無論是林沙,還是林平之父子,都沒料到青城派的報復來得那么迅速那么兇殘…
第二日林沙正常‘上班’,做完早鍛煉后來到醫館前堂,親自處理一些坐館大夫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癥,順便做做現場教學。
而就在這時,旁邊的福威鏢局門口傳來一陣響亮喧嘩,他眉頭輕輕一皺利索處理好手頭病患,招呼旁邊眼巴巴學習的坐館大夫接手,他則起身向門口走去,臨出門時從醫館門后架子上取出一根白蠟桿短棍帶上。
“怎么了怎么了,這是?”
剛剛轉進福威鏢局便見大門內外一片混亂,看門鏢師和幾位趟子手滿臉焦躁憤憤不安,林沙不禁心下一沉不滿問道。
“林沙少爺,白二被殺了!”
一干鏢師趟子手見是林沙,其中一位滿臉悲憤回答。
“白二?”
林沙眉頭一皺,對這個名字隱約有些印象:“是不是常跟在少鏢頭身邊的跟班小廝?”
“正是!”
“看好門戶,你們這樣慌亂像什么樣子?”
林沙呵斥一聲沒有多說什么,直接跨過門房直奔鏢局正堂,遠遠的便聽到林震南的憤怒咆哮:“白二是誰殺的,你們又去賭錢打架是不是?”
他眉頭輕輕一皺,對林震南有些不滿,沒見一干鏢師和趟子手那副慌張悲憤摸樣嗎,像是賭錢跟人打架出的意外么?
當然林震南的心情可以理解,鏢局旗下這幫在江湖上闖慣了的漢子真難以管束,動不動就出刀子,拔拳頭,這里又是府城之地,出了人命可大大的麻煩。
但不管怎么說都死了人,死者為大現在最該搞清楚的,還是白二是怎么死的,又是被何人所殺,鏢局要怎么替白二出氣等等。
像鏢局這樣的高風險行業,顯然收攏手下人心,要比奉公守法重要得多。
只聽那報信趟子手急道:“不是的,不是的。剛才小李上毛廁,見到白二躺在毛廁旁的菜園里,身上沒一點傷痕,全身卻已冰冷,可不知是怎么死的。怕是生了甚么急病。”
林震南呼了口氣,心下登時寬了,道:“我去瞧瞧。”
“林總鏢頭,小子跟著去看看吧!”
林沙這時走了進來,沖著林震南微一拱手說道。
“林沙你來得正好,咱們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林震南臉上喜色一閃,當即帶頭走向菜園。林沙不緊不慢跟在后面。到得菜園中,只見七八名鏢師和趟子手圍成一團。眾人見到總鏢頭來到,都讓了開來。林震南看白二的尸身,見他衣裳已被人解開,身上并無血跡,問站在旁邊的祝鏢頭道:“沒傷痕?”
祝鏢頭道:“我仔細查過了,全身一點傷痕也沒有,看來也不是中毒。”
林沙湊到白二尸身仔細檢查一番,眉頭漸漸皺起露出思索神色,林震南見了心頭一驚問道:“林沙,有什么發現么?”
林沙臉色凝重道:“白二心臟全被震碎,顯見是被極厲害的掌法震死!”
“什么?”
林震南滿臉震驚,周圍鏢師趟子手也驚得不輕,同時亦是惱怒不已,什么人竟然這么殘忍,竟然將白二心臟震碎致死?
“林沙剛才說的話,你們記在心里爛在肚子里就成,不許外泄否則別怪林某人不講江湖義氣!”
林震南很快反應過來,強壓心頭震驚先狠狠警告周圍鏢師趟子手一番,待到將這些老江湖震懾住后,這才繼續吩咐善后,道:“通知帳房董先生,叫他給白二料理喪事,給白二家送一百兩銀子去。”
待一干鏢師趟子手將白二尸首搬離,周圍沒了外人林震南終于沒忍住心頭擔憂,重重嘆了口氣返身回到鏢局正堂。
“爹,出什么事了?”
林平之得到消息急匆匆趕了過來,與林沙打了個照面點了點頭,顧不得其他急聲問道。
盡管只是掛了一個鏢局微不足道的趟子手,可白二死的時機實在太過巧合,雖然他沒在現場也沒聽到林沙的尸檢評斷,卻也感覺其中必有內情,沒見他老爹的眉頭幾乎皺成川字了么。
“林沙你怎么看?”
林震南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反而扭頭看向一直沉默無聲的林沙。
五年多時間的相處,已經足夠讓林震南對林沙有充分的了解,可越是了解心中看重便更重一分,在他看來林沙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少年俊杰。
特別是在武功方面,可以說他們父子倆因為林沙的緣故,都獲益良多收獲不小,而林沙本身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測,可以說得上福威鏢局真正的大靠山!
“這是青城派松風觀的絕學催心掌,林總鏢頭還是做好開戰的準備吧!”
林沙淡淡一笑,道出了一個爆炸性消息。
“什么,青城派絕學催心掌?”
林震南大驚失色,猛然崩直了身子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之極:“不可能吧,青城派才剛剛收了福威鏢局的厚禮!”
“沒什么不可能的,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林沙狠狠瞪了林震南一眼,沒好氣道:“不要懷疑此事真假,催心掌乃青城派絕學,非掌門或者掌門弟子不得傳授,一掌下去身上外傷皆無,心臟卻早已碎成七八塊,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歹毒掌法!”
“催心掌真這么厲害?”林平之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滿臉興奮道:“比之我林家祖傳翻天掌如何?”
“自是更加高絕神妙,不過兩者都是外門功夫,練到極至處殊途同歸,倒也說不上誰更勝一籌!”
林沙淡然解釋,隨后望向林震南語氣冷厲道:“林總鏢頭還有什么好猶豫的,直接帶人將青城弟子所居客棧圍了就是,人家都打到門上來了難道還有緩和余地不成,別讓鏢局兄弟知道寒心!”
“這個,容我想想容我想想…”林震南一個頭兩個大,滿臉猶豫煩躁不安,林沙的處事風格跟他的性格相差太大,想也不想就被林震南在心中否決,不過是口上沒有說出顧忌了雙方的面子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林沙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不等林震南挽留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