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彤望著對面看起來似乎連站立之力都沒有的人族少年,蒼白的臉上浮現處一道深深的殺意,強忍著體內幾乎碎裂的五臟六腑處傳來的劇痛,抬手在身后的墻壁上一拍。
方彤的身子借助這一拍之力猛然彈射出去,向著前方猛沖而去,一雙白皙的手掌高高舉起,向著前方砸落而去。
眼看距離鄭十翼還有十余米的距離,忽然間,她身后的地面毫無征兆的炸開,泥土沖天飛起間,一道人影猶如出海蛟龍一般,從一片塵土中竄出,直接襲向她的身后。
方天!
方彤傾國的容顏驟然凝固,身子立時向著后方扭轉,可轉動之下,體內一股劇痛傳來,動作一滯,肩部一股劇痛已然傳來。
炙熱的氣息沖擊下,她的身子向著前方遠遠飛去,背后的一股在一瞬間已經燒成一堆灰燼,光滑白皙的玉背更是被灼燒成一片焦黑。
“噗…”
飛行中,方彤張口噴出一口殷紅的血液,回頭狠狠瞪了兩人一眼,身形一閃向著遠處急速飛退而去。
原本這是最好的機會擊殺方天,可誰知道,這兩人竟如此陰險,原來方天那個而廢物一直留在外面,根本就沒有進入湖中。
若是當初自己認著查探一番,早以可以擊殺他,也不至于被他偷襲。
可誰能想到,這兩個家伙如此陰險。
人族的小子,一定是那個人族小子出的主意,方天那簡單的腦子,想不出如此陰險的注意。
人類,當真是狡猾。
方彤向著遠處急速退去,方天卻是站在原地。看起來一點想要追趕的念頭都沒有。
“喂,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快點去追他!”鄭十翼有心想要追趕,可體內靈氣都已耗盡。根本就有心無力,只能叫嚷著。讓方天追趕。
“追?追什么?那瘋婆娘就算受傷,可她逃起來,誰能追上她?”方天看著鄭十翼,忽然發出一陣陣怪笑聲,一邊笑著一邊掰動手指發出一聲聲脆響,一臉不懷好意的笑道:“倒是你,我趁著這個機會,先解決了你這個傷員才是正經。”
鄭十翼一下懵了。呆了一下之后,這才梵音過來,自己和方天可不是純粹的盟友,他們倆人也是對手。
“我說,你可是堂堂夜叉一族的王族,你要有你們王族的風范。剛剛可是我救了你,你可不能恩將仇報。”鄭十翼來回向后抽動著身體,試圖離方天遠一些。
“對啊,你也知道我是夜叉一族的王者,你說我藏在土坑里面。把自己埋起來,這傳出去多么丟人?
這個秘密現在就你我知道,而想要這個秘密永遠成為秘密。讓你成為死人,是最讓人放心的,所以,你就去吧!”
方天大喊一聲,飛撲而下,隨之一陣陣拳頭擊打聲,叫喊聲連成一片。
“你這是趁人之危…”
“打人不打臉…你往哪打呢?”
“怎么還用腳了…”
許久之后,似乎是打累了,方天終于停止對鄭十翼的暴打。滿意的看著鄭十翼和豬頭一般的腦袋,微微點了點頭:“不錯。這一頓打的本少很是舒服,之前和你的恩怨。那就這樣算了吧。”
“你倒是舒服了,我的臉啊…都說了打人不打臉,你…”鄭十翼一臉不爽的看著方天抱怨著,可話音還未說完,便被方天直接打斷。
“我不是人,我是夜叉!再說了,就你這張臉毀容不毀容的也沒什么區別,你又不像本少這般,帥的驚天動地。
像你這種放在我們夜叉族中,絕對是最丑的,沒有之一。”
鄭十翼一下噎住,就好像是被魚刺卡在喉嚨中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己的相貌在人類中也算得上帥吧,可比起夜叉…
那些夜叉中的男人,的確一個個都英俊非常。不過,夜叉族的女人嘛…算了,還是不說了,免得這頭腦簡單的夜叉又要發瘋。
方天看了看委屈的坐在一邊也不說話的鄭十翼,似乎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沉默了一下后,滿是灑脫的開口叫道:“罷了,看在你之前還挺講義氣的份上,本少委屈一下,親自幫你治療一下傷勢。”
說著,他低下頭在腰間摸索起來,半天后,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道尷尬之色:“那個什么,我身上的丹藥之前對付煉獄水鱷的時候用凈了。本想給你一些上等的療傷藥,看來你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喂,你的療傷藥呢?”
鄭十翼也不說話,療傷藥對他來說也沒有多少用,對他來說體內的魂種就是最好的療傷藥。
“那是什么?儲物袋,你小子還有這等好東西。”方天目光在鄭十翼身上掃過,最后落到了鄭十翼腰間的空間儲物袋上,雙目中射出一道精光,看起來就像是發現了肥羊的土匪一般。
“你看什么?怎么看起來和土匪一般,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夜叉族的王族少爺。”鄭十翼感受到方天的目光,身子向后一縮。
“廢話,這還能有假?就憑本少的相貌,除了夜叉一族的王族,難道能有本少這等英俊之人?何況看到這是什么沒有?”
方天說著,亮出腰間的一塊令牌,輕輕拍打了一下一臉得意道:“這便是本少身份的象征,凡是夜叉一族,簡單此令牌,都要乖乖聽令。”
“這里就你一個夜叉,自然是你想說什么便說什么了。”鄭十翼滿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若是真的,你怎的還被那瘋婆娘追的像狗一般亂竄。”
“她…本少懶得和你多說。”方天反駁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干脆也不在說話,直接伸手強行抓過鄭十翼腰間的空間袋,伸手進入其中。
只是和他之前表現的不同,他卻只是拿出一些療傷的丹藥,然后便將空間袋遞了過去。
“你這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講究了。”鄭十翼滿是詫異的伸手去接空間單,眼看就要重新將空間袋拿回來,身前方天忽然怪叫了一聲。
“不對。我似乎聞到解藥的氣味。”說著,他的手猛然向回一收。然后將腦袋伸入空間儲物袋中,就好像是一個強盜一般翻箱倒柜的翻找起來。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這個家伙講究,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夜叉族的王族,而是夜叉族最大的強盜。”鄭十翼滿是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強盜?我…魂石,怎的這么多魂石!”方天忽然高聲驚呼起來:“這魂石,你小子的魂石怎的這么多?還有這些,這是魂石票。比魂石還要多的魂石票,你小子一個靈泉境,怎么的比那些覺醒境的魂石都要多,你從哪里弄來這么多魂石票。”
方天看著鄭十翼儲物空間帶中一疊一疊的魂石票嘴巴不自覺張開,即便身為夜叉族的王族,他甚至都從未擁有過如此之多的魂石,這個小子,在人類中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能有這么多的魂石!
許久他才回過神來,繼續翻找之下。心中越來越驚:“你這個小子也太富有了吧,靈血草、千年雪椛、碧月羞草…這簡直就是個移動寶庫!
小子,你還說本少是強盜。我看你才是最大的強盜吧!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你們人類里面搶奪了太多的人,實在混不下去了,這才參軍到我們這來吧!”
方天的驚訝聲,一聲蓋過一聲,直到將鄭十翼的空間儲物袋翻了個底朝天,他才將頭收了回來。
將解藥服下后,重新將屬于自己的武甲穿上之后,他這才滿是不解的望向鄭十翼:“你怎的這么富有。你不會真的是一個強盜吧?”
說著,他自己搖了搖頭道:“算了。不管你的身份,就看在你空間袋的第一時間。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鄭十翼聽著方天的話,怎么想怎么覺得別扭,這話怎么感覺就像是說,看到你女人的第一面,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呢?
對了,之前的時候,你怎的壓制方彤的?而且奇怪的是,方彤怎么只是釋放出了一個武魂,而不是兩個武魂?”
方天望向鄭十翼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之前因為在地下,他根本沒有看到兩人交手的詳細情形,更不知道鄭十翼是如何在方彤身下堅持那么久,甚至讓方彤重創的。
當時他是感覺到方彤被重創后,這才出手偷襲的。
重創方彤,別說鄭十翼就算是兩個自己也做不到,而鄭十翼的實力分明比自己還要弱,他是怎么做到的?
尤其是之前自己分明感覺到,方彤的武魂受到了壓制,這小子又是如何壓制的?
看著身前的永恒魔湖,他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是那王級武魂?
之前的情形,與永恒魔湖中的那個王級武魂的傳說是何等的相似。
王級武魂,這小子擁有王級武魂?所以他才不懼怕永恒魔湖中的武魂?
方天想著輕輕搖了搖頭,和眼前的這個人類小子接觸越多,越發的發現這小子深藏不露,真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多少秘密。
只釋放出一個武魂!
鄭十翼忽然響起方天之前說過的話,方彤雙生武魂!和自己交手的時候,方彤只是釋放出一個武魂,便讓自己險些靈氣耗盡而亡,若是當時方彤釋放出的是兩個武魂呢?
自己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便要被生生耗死。
玄冰王魂雖然可以壓制對方的武魂,可對靈氣的消耗也太大了,最少對如今的自己來說,是遠遠無法支撐的。
咕嚕…
平靜的湖面上,一聲聲輕響傳出,一個個泛水泡忽然泛起,不過眨眼的功夫,整個湖面似乎都沸騰了一般,水泡相互激蕩,炸裂出一股股水花,向四周濺射。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水下傳來,讓人即便是站在岸邊都感覺到陣陣的冰寒。
不好,難道是那東西追上來了?
鄭十翼心頭一顫,指著地上羅田的尸體急聲叫道:“快,帶上他,快快離開,下方有危險。”
方天看著鄭十翼緊張的樣子,也不多問,抓起地上的尸體扔入空間儲物袋中,隨之背起鄭十翼,向著遠處急速退去。
另外一邊,方彤一路逃出一段時間之后,隨著身體不斷的修復,心中疑惑漸升,那兩個人竟是沒有追來,想來重創自己之后,他們也已是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