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越一進店里,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自己的上司段羽。
段羽比他大五歲,是公司的藝術總監。段羽是個不錯的上司,對他也比較照顧。他心里一起挺感激的。
今天就算段羽不找他,他也準備找對方談一談,正式說一下辭職的事情。不然心里過意不去。
段羽對面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一下子吸引了鐘越的目光,特別是那烏黑筆直的長發,很養眼。
“這里。”段羽也看見他了,招呼他過去。
鐘越正要坐到他旁邊,被他推了一下,“你坐那邊去。”
“啊?”鐘越看了一眼女孩,有點尷尬。倒是女孩落落大方,往里坐了一點,讓出一個位置。他只得坐過去,稍微隔著一點距離。
段羽給他們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同事,鐘越。這是周茗,咱們公司馬上就要拍一個廣告片,她就是女主角。”
周茗笑起來很甜,“鐘哥好。”
鐘越長得比較老成,看起來像快三十的人,所以她一開口就喊鐘哥。
他點頭,“你好。”
“我去過幾次公司,好像沒見過鐘哥。”周茗好奇地說。
段羽笑道,“這小子最近請了半個月的假,像人間蒸發一樣。要不是我說今天介紹美女給他認識,說不定他還不會出現。”
鐘越說,“最近有點私事要處理。”有外人在,他沒有多解釋。
說話間,段羽的女朋友到了。
“這是我女朋友,蘇娜。”段羽介紹的時候,鐘越看了一眼旁邊的周茗,見她神色如常,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
“鐘越你認識的,這位是周茗,公司新合作的模特。”
“你好。”蘇娜跟周茗握了一下手,臉色看不出什么異樣。
一旁的鐘越卻是感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氛,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
段羽什么都好,有能力,講義氣。就是有時候有些優柔寡斷。他上一任女朋友,在他們快要談婚論嫁的時候,跟別的男人跑了。
那一段時間,他天天借酒消愁,喝得大醉。幾個朋友怕他出事,都陪著他。
有一次,就喝出事來了。那天晚上,不知誰搞了個大烏龍,將他和同樣喝醉的蘇娜,送到酒店同一個房間里。
后來,兩人就不知怎么就好上了。
鐘越感覺,可能他們兩個感情基礎太淺。所以段羽時不時會“走神”,跟別的女孩搞曖昧。
而蘇娜,人比較敏感,或者是直覺靈敏,經常會突然襲擊。每次段羽都會找鐘越救場,只要證明他不是跟女孩單獨在一塊,就可以應付過去。
這樣的事情,鐘越已經干過五次了。
說實話,周茗是幾個女孩中質量最高的一個,也難怪段羽會動心。可是,他又不忍心跟蘇娜分手,才會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一頓飯,就在這樣奇異的氣氛中結束。
“鐘越,你開我的車送一下周茗。我坐娜娜的車回去。”不知道段羽跟蘇娜說了什么,出門的時候,把車鑰匙給了他。
結果,周茗上了車,說了地址后就沒再開口,鐘越也不會自討沒趣地搭訕。
一路沉默中,鐘越在小區門口把人放下,沒有馬上離開,一直看著她走進去。
突然,他看見一個男人不知從哪里鉆出來,攔在她的面前,隔著老遠,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應該是認識的吧?”鐘越不太在意,正要開車走人,就見到兩人拉扯起來。
“不會吧。”
他大吃一驚,打開車門沖了過去。跑近了,就聽到周茗有些驚慌的聲音,“放開,你弄疼了我…”
拉住她的是個年輕的男人,燈光很暗,看不清長相,只是聲音很痛苦,“…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為什么,為什么…”
這時,鐘越趕到了,他沒有貿然上前,而是大聲問道,“周小姐,你沒事吧?”
那個男人似乎被嚇了一跳,愣神間,被周茗趁機掙脫。
“鐘哥,我們走吧。”周茗像是遇到了救星,拉著鐘越的手臂,就要離開。
鐘越也不想多事,用警惕的眼神看了那個男人。
那男人一米八的個頭,瘦瘦的。出人意外地,長得很秀氣,一點也像個猥瑣男。
看到他們要走,男人一下子急了,大吼一聲,“不準走。”攔在兩人的面前,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瓶子。
“周茗,你這個賤女人,竟然真的找了個野男人,我…我饒不了你們這對狗男女。”說著,他擰開了瓶蓋。
鐘越見他面目扭曲,已經感到不秒,再看他擰蓋子的動作,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一用力,把周茗往身后一拉,接著一腳向那個男人手上的瓶子踢去。
他反應夠快,因為距離的原因,還是慢了一點,瓶子被踢中的時候,一小灘液體從瓶口濺了出來,沾到他的小腿。
火辣辣的疼。
“尼瑪B!”
鐘越咬牙切齒,用盡全身力氣,照著那個男人臉上就是一拳。
這時,早就留意到他們的小區保安也趕到了,被打蒙的男人這才想到要跑,被兩名保安制伏在地。
“是硫酸。”另外一名保安扶起還在不停留出液體的瓶子,驚呼道。
鐘越一聽,趕緊坐到地上,查看小腿上傷勢,半截小腿都被沾到了,他能聞到一股焦臭味。
“兄弟,需要幫忙嗎?”一名保安問。
鐘越忍著痛問,“有干凈的布嗎?”
“有。”那名保安二話不說,就把那個男人的上衣給扒了。扔了過去。
鐘越接過,將小腿上殘余的液體給擦干。
突然,一只顫抖的手抓住他的手臂,“鐘哥,你沒事吧。”
鐘越回頭,見周茗雙眼發紅,一副被嚇壞的樣子。拍拍她的手,說,“哪里有水?”
周茗忙道,“我家里有。”
“扶我起來。”鐘越順勢將一只手架到她的肩膀上,半個身子挨著她。又對保安說,“呆會警察來了,就去叫我們。你住在哪一棟?”最后一句,是問周茗。
周茗報出自己的房門號。
“好咧。”保安說道。
上了樓,周茗掏出鑰匙的時候,手還在抖,插了幾下沒插進鑰孔,就急了起來,越急就越插不進去。
“我來吧。”鐘越拍拍她的背,從她手里接過鑰匙,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