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胡文海如今總算可以大聲的說上一句,“誰能把我切片?”!
這是一個始終困擾著重生、穿越或者超能等等神奇事件主角的大問題,當顯露出自己與眾不同的能力,最現實的問題就是,是否會引來強大勢力的窺探?
這是一個不太容易回答的問題,因為現實世界至少沒有一個明確的例子,是這樣的人受到了什么樣的待遇。風云網喜歡網就上。
但在這種不確定的前提下,至少隱藏自己的特殊之處是一個不會錯的選擇。
胡文海從重生以來到他十七歲這一年,雖然沒有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萬全泯然眾人的形象,至少他的“出格”都還在可以理解的范圍之內。
“切片”以及這個詞語所代表的背后含義,其實是社會對未知力量的恐懼和掌控欲,必然要探究無法理解的背后,這是人類前進的動力。
胡文海在此之前,無時無刻不在恐懼于這種人類社會的本能。這種社會本能的具現,便是穿越者們臆測出來的“切片”。
“切片”可能是真正的切片,也可能是為了掌控這種未知力量而不擇手段的攻擊。
胡文海如此精準的卡住了美國股市崩潰的時間,這在現實中或許可能存在,但卻完全的違背了人類的經驗和認知。
如果他是初來乍到便表現出這樣驚人的、幾乎無法理解的能力,等待他的或許便是一場死亡或者一次次觸及底線的調查和逼迫。
但在他抓住機會一步步走上世界舞臺這四年來的努力,讓他終于有底氣換來了這樣一次吶喊和質問。
以我胡文海今時今世的勢力和位置,我就算表現的再無法理解,誰還能要我的命、誰能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誰敢把我抓緊研究所里去像愛因斯坦的大腦一樣切成一片片的!
沒人!
姓基的這種小角色,已經是背后對胡文海恐懼的人唯一能拿出來的手段了。
而且說實話——
到了胡總這個層次,按理說再怎么斗爭,至少不會親自擼胳膊挽袖子像地痞一樣的去玩肉搏,太沒品位了。
但偏偏就是這個姓基的,一想到他歷史上做過什么,胡文海實在是控制不住的拳頭癢癢。反正揍了也就揍了,不僅是要揍人,他還打算干脆不再給這個姓基的這輩子再犯錯誤的機會…
等等!胡文海突然想到,他不會現在已經是對面的棋子了吧?這樣一來,倒是很多事情都好解釋了!
美國人為什么這么容易就放了胡文海回國——雖說美國人是不可能不放人的,暗殺或者扣留、軟禁之類的策略,也不會在這個中美蜜月期的階段就拿出來。
但胡文海回國的這個過程,仍然還是未免太順利了點。
如果姓基的已經是對面的人,那反而一切就解釋通了。
美國人這么容易放他回來,是因為在大陸有一手好棋子。
以胡文海過往的行為分析,如果他真的有這么一個情報網,他不會抗拒與國內的其他機構配合。即使這張情報網掌握不到,至少也要掌握住胡文海經濟分析的判斷能力。
或許他手上有那么一套公式、或者計算方式,或者就是胡文海的腦袋有這么一種直覺,在代入了各方面數據之后,能夠精確的判斷出一國股票的漲落趨勢。
不用問為什么他有這個技術,過去為什么不用——或許這個技術他剛剛掌握,或者他就是在等待一個最嚴重的股災時刻將利益最大化。
如果平日里胡文海就表現出對美國股市大勢的精準預測,他最多也就能賺上幾個月的小錢,接著一準會被美國證監會針對性封死一切操作手段。
只有在最大的危機中,做一次最大的手筆,才是這種技術最大化收益的應用方式。
此次過后,美國如果再發生類似事件,就算仍然沒有掌握胡文海的技術,美國的尊嚴也絕不會允許如此踐踏。
至少有一點,從今往后胡文海所有在美賬號、不,應該說是所有中國在美賬戶恐怕都會被納入監控。
如果有中方關聯賬戶的大資金、高杠桿、極反常的金融操作,不等入市,fisb就要開始查封賬戶——
同時對相關方做出警告,美國尊嚴絕不允許冒犯!這種時候,就是明知道有錢賺,但夠膽在美帝注視下還要硬上的,可真是沒有幾個了。
不管怎么說,胡文海手上的這個技術及其至關重要。今天他能把這一手拿來在美國人身上割了一塊肉,美國人真是痛徹心扉。
但華爾街的人精們卻看到了另一種可能,這世界只有一個敢捋虎須的胡文海,即使如此他也只有這么一次機會而已。
可如果華爾街的老爺們掌握了這個技術,反過來要薅其他資本主義大家庭成員的羊毛,簡直不要太爽啊!
到了那個時候,華爾街不說要哪個國家的金融業崩盤就哪個國家金融海嘯,起碼也能讓普通的三級地震,變成毀滅性的八級地震。
今天美國受到的損失,薅一圈全世界的羊毛,不僅都能給補回來,還能再賺上幾十年的經濟景氣。
這筆買賣太劃算了。
為了這么大的利益,啟動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也算不了什么了。
如果胡文海手里真有這么一個情報網絡、真有這么一種能夠判斷股市大勢的能力,那么真正的隱蔽戰線部門找他合作,以胡文海之前的一貫的援共作風,說不定真就答應了。
可惜,美國人并不知道自己從來沒使用過的重要棋子,其實在胡文海看來早就已經十惡不赦。
而所謂判斷股市大勢的能力,這東西胡文海也沒有。
所以注定姓基的這次,是要踢到鐵板上了。
說時遲,但實際上胡文海意識到基姓軍官可能此時已經接觸了美國,也不過就是靈光一閃的時間而已。
此時躺在地上的基姓軍官腦袋里剛剛從被揍的懵逼狀態中稍稍清醒,震驚而莫名委屈的抬頭看向胡文海。
這、這人怎么能打人呢,還竟然是自己親自動手,一點高層精英人士的風范都沒有了吧!
“胡文海,你…”基姓軍官強撐著支起半個身子,抬頭看向一臉戾氣的胡文海,又是憤怒又是不解,冤的簡直是欲哭無淚:“你怎么能打人,我是總參的軍人、他們是國安部的人,我們都是國家機關的工作人員!你、你怎么能說打就打,你瘋了!我要去告你,我要去南長街、去府右街告你!”
別看他的聲音喊的震天響,可基姓軍官的心里卻是在打鼓。胡文海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預料,按理說以胡文海和軍方的關系、和政府的關系,自己就算不太客氣,但也不至于動手就打啊!
可胡文海,偏偏真的就這么做了。
為什么?
今時今日胡文海的地位和影響力,不是他一個層次還差了不少的二代能對抗的。可關鍵是,這件事從開始,基姓軍官就沒想過要搞成這個樣子。
除了想要給胡文海一個下馬威,真要把人帶回了處里,說不得還要郝研哄著才能從他嘴里掏出點有用的情報來。
基姓軍官此時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事情偏偏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告?好啊,你去告!”胡文海呵呵冷笑,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直到這個時候,機場航站樓方向才匆匆跑過來了一行人。
“胡文海同志!”
“呂秘書!”胡文海有些驚訝的看著跑過來的人,可不正是老熟人呂秘書么。
“我以為今年想見呂秘書可不容易了,沒想到今天是你來給我接機?這真是太受寵若驚啊!”
胡文海上下打量著許久不見的呂秘書,他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從上到下透著一股意氣風發的朝陽活力。
原因?很簡單,呂秘書跟著的那位首長,今年剛剛成為國/務/院的一把手。水漲船高,呂秘書自然是高的不能再高了。
可想而知,新鮮出爐的二號秘書,今年呂秘書的日子可不得忙成什么樣,以至于胡文海還真是好久都沒和他見過面了。
“嗨,胡總就別磕磣我了。”呂秘書摸了摸鼻子,苦惱的說道:“若非首長走不開,上面原本是安排領導們至少來個一正兩副的。可好巧不巧的,首長們全都有事要忙,這才讓我先頂上。”
“以胡總你這次在美國的工作成績,哪輪的到我來接機,這算什么事兒嘛。”
“這就挺好了!”胡文海哈哈笑著,和呂秘書手握在一起:“首長什么的我都不熟,面都沒見過一次嘛!有呂秘書來給我接機,我已經是非常滿足了。”
說到這里,胡文海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轉過頭來看向倒在地上的基姓軍官,瞇著眼睛把呂秘書拉了過來:“對了,正好。”
胡文海盯著地上表情不自然的基姓軍官,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不是要去府右街告狀嘛,別麻煩了。這不是呂秘書就在這里,省的你再跑一趟,有什么狀你直接和二號首長的秘書直接說,這效果多好!”
“胡總,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架來了?”
呂秘書這么急著跑過來,顯然也是因為知道這邊出了事情。否則他原計劃是在航班樓里vip通道等胡文海過去,哪想剛下飛機就出了事情。
可呂秘書這話聽到基姓軍官的耳朵里,那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打架?呂秘書你堂堂二號首長的秘書,你也不近視啊!你看看場面上像打架么?有這樣的打架嗎?明明是我們被胡文海的人給揍了啊!
基姓軍官自己被胡文海揍成了豬頭,帶來的人一個個也都在地上倒著呢。再看胡文海那邊,一群練家子連氣都沒多喘一口。胡文海渾身上下,唯一有受傷嫌疑的,就只有他的拳頭有點發紅。到了你的嘴里,怎么就變成打架了…
真tm冤!
基姓軍官把頭一垂,愣是沒有敢推翻呂秘書的定性,喪氣的裝起了鴕鳥。
胡文海摸了摸拳頭,冷笑道:“沒啥,姓基的想帶我走,我看他不順眼,這不就打起來了?呂秘書你看看,我手都有點腫了!”
我全身都腫了!基姓軍官真想大聲的這么喊出來。
“哎,可不是?”呂秘書一看頓時著急起來,轉頭對自己的隨員喊道:“醫生,快把機場的醫生喊來!”
呂秘書看著自己身后的工作人員連忙跑的遠了,這才回過頭來:“胡總你這一雙手,出了半點閃失,可是誰都賠不起啊!”
呂秘書這可不是吹捧胡文海,這要換成核武器上被蹭破點皮,他的反應一樣也小不了。
“呂秘書,我是總參二部五處的基盛菊啊,我父親是…”
“你就別說你父親了。”呂秘書手一擺,鐵面無私道:“先說說你怎么回事,誰給你的權力來帶走胡總的?”
“我們五處有對外搜集情報的工作,我這也是想請胡文海同志給我們提供一點幫助,全是誤會啊!”
基盛菊的話情真意切,仿佛說的話發自肺腑,別提多委屈了。
“誤會也不能打架啊!”呂秘書恨鐵不成鋼,想了想,還是說道:“行了,站起來吧,一個軍人倒在地上成什么樣子!給胡總賠禮道個歉,別以為這就完了,該什么處分,你都跑不掉!”
呂秘書雖說是不讓基盛菊提他父親的名字,但到底還是給了基家一分面子。這個路數,可不就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
基盛菊也清楚,自己今天是踢到鐵板上了。不管心里怎么想,好漢不吃眼前虧,恐怕都得忍下這口氣了。
“胡文海同志,我們工作的方法上…嘶,有問題。考慮的不周到,讓大家起了誤會。”
基盛菊從地上爬起來,牽動的傷口讓他臉上抽的真想是變成了一朵菊花,強撐著說道:“我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能夠原諒我們工作不細致。”
“工作不細致?”
胡文海似笑非笑的看著基盛菊,搖頭冷笑:“我可不覺得是工作問題,哦,不對,確實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你的工作是沒有做細致。不過這不是態度問題,我看純粹是能力問題。對你來說,把工作做細致,大概是要求太高了。”
“胡文海同志,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基盛菊平日里也是一個頂驕傲的人,低頭認錯已經很不容易了,哪里想到竟然還要被胡文海侮辱,氣的眼睛都紅了起來。
“想道歉,去給美國人道歉吧!”胡文海撇了撇嘴,冷眼看他道:“美國人選了你來做這件事,也真是瞎了眼了。”
基盛菊的目光有些慌亂,不過很快就強自鎮定了下來:“胡文海同志的話我不理解什么意思,我的歉意已經表達很清楚了,你不接受我也沒辦法。今天的事情我認栽,惹不起我躲得起你。”
“躲?”胡文海看著想要急著離開的基盛菊,搖頭道:“你錯了,惹了我,躲到天涯海角,天下沒有你立錐之地。”
“你就是躲到美國,你以為一個鐘育翰能救得了你嗎?你以為你放在他那里的錢,還能要的出來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聽到鐘育翰的名字,基盛菊徹底繃不住了,身上瞬間便出了一層白毛汗,看著胡文海仿佛見到了鬼!
“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好了!”基盛菊聲嘶力竭的喊著,驚慌失措的向著機場出口的方向跑去。
這鐘育翰是誰?表面上他是個華裔美國商人,不過實際上他卻是基盛菊在美國的錢袋子,賣國賊道路上的引路人!
基盛菊后來東窗事發,最先將國內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的原因,便是因為鐘育翰在美國出了問題。胡文海假假也是過目不忘,偶爾看過點八卦花邊或許記不住太久,但遠華案當年鬧的那么大,社會上的報道鋪天蓋地。鐘育翰的存在,早就被人把內情挖的人盡皆知。
何況基盛菊身上的罪名,最可恨的就是他在1996年臺海危機中,將國內戰略導彈部署情況透露給了美國。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臺海危機中寶島人竟然對大陸的導彈武力部署一清二楚。
鐘育翰!
這樣一個人的名字在胡文海嘴里冒出來,基盛菊怎么可能會毫無反應。正相反,此時此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一種感覺充斥天地——吾命休矣!
他不知道為什么胡文海不阻攔他,但基盛菊唯一的念頭,就是跑。離開胡文海,離開這個可怕的人越遠越好!或許,他手上真有一個早就將美國滲透的跟篩子一樣的情報網絡?
天下何人不通共。
知道基盛菊身份的,在cia也就只有那么幾個人。是cia局長叛變了,還是干脆美國白宮幕僚長就是受胡文海控制的深海?又或者,說不定美國總統都是中國間諜呢!
基盛菊心里的念頭像野草一樣,多的他根本連最基本的分辨都做不到了。
他從航班樓里跑出了機場,早就已經喪失思考能力的基盛菊,下意識的跑上了機場到城區的高速路…
“咳咳。”
到了這個時候,呂秘書哪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雖然也震驚于胡文海是如何知道基盛菊和鐘育翰的事情,又震驚于基盛菊這樣的勛貴二代竟然會投敵叛變!但畢竟幾十年官場歷練,早就泰山崩頂而面不改色,又對胡文海的種種神秘之處已經有些習以為常。
說實話,胡文海的崛起從頭到尾都伴隨著謎團。像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藍色小藥丸的來歷至今沒有任何結果。一款藥物的開發根本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更不用說研發過程中天文數字般的資金投入。可國內早就已經翻了一遍,藍色小藥丸仿佛從天上掉下來的一般,讓人無法理解。
但是正如胡文海所說,他編織出來的這張網絡,讓任何人現在都無法用強硬手段來逼迫他吐露事實。哪怕這個人是他呂秘書,或者是呂秘書背后的首長,都承擔不了和他翻臉的成本。
安全,是胡文海四年來,最大的成就。只要他不表現出絕對無法理解的超自然現象,像長生不死或者飛天遁地這類神話故事,他就是安全的,是被身后這張網絡所保護的。
只要他不作死,現在這種程度的神秘,沒人動的了他。
否則?
否則空軍不答應,f14保衛的北方天空不答應!
否則陸軍不答應,軍工系統上百億美元的受益者不答應!
否則海軍不答應,指望要地防空項目賺錢的未來區防艦艦長們不答應!
否則鐵道部不答應,上萬億的投資百億美元的項目,數字化的鐵路交通網不答應!
否則整個東北的重工業不答應,大化工工程和遼中的煤鐵復合體,石油能源和整個中國造船業不答應!
否則魔都不答應,中國電子產業的曙光,魔都貝爾和魔都大化、魔都普桑國產化,這三個魔都的重點工程都不答應!
胡文海背后站著的力量,不敢說對他死心塌地,但保證他的平安,保證他的自由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不是沒人動的了胡文海,只是這個人,肯定不是呂秘書和他身后的首長。
呂秘書也只能收斂了自己心底幾乎就要爆炸的好奇,將目光轉到基盛菊這個人的身上來。
“陳秘書,請你帶著特勤的人,先把基盛菊控制起來。具體的情況,等我向首長匯報了之后再決定。”呂秘書在在場眾人的臉上掠過一遍,要控制基盛菊,從層次和可靠性上來說,還真是非陳發莫屬。
陳發點了點頭,指了幾個美國回來的特勤,拔腿就向著基盛菊的方向追了過去。
“好了,胡總。”呂秘書不只是嘆氣還是苦笑,表情說不出的微妙,無奈的說道:“首長們在等你,我送你去府右街吧。不是我說,怎么你每次去美國,一準都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