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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新年新房

三↑五↑中↑文↑網  胡文海對寶利的事情并沒有太上心,寶利自己抱著的其實也是有棗沒棗打三竿的想法。反正短時間里拿不出方案來,那就干脆看看胡文海這里有什么辦法。畢竟胡總點金手創造奇跡部隊上都快已經習以為常,自己沒辦法就跑來求胡總,似乎也不算太過丟臉的事情。

  當然,除了有些麻煩,這也有好的一面。隨著這種情況越來越多,也就意味著胡文海的發言權越來越高,行使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

  不過對于中國人來說,天大地大,過年最大。就算是皇帝老兒,也不會在過年的時候用兵打仗。山諾完成了帶話、帶裝備的任務之后,自己也坐了火車連夜趕往春城前線駐地。大大的時候,他這個團長總要親自出面和勞累了一年的戰士們同樂一下的。

  至于說59的事情,胡文海也已經有了思路。

  59本身要說改造還是有些基礎的,比如說后來中美蜜月期的結晶——中國與美國美國卡迪拉克蓋奇達信公司聯合研制的美洲虎坦克。從外表看去就充滿了民主風格的美洲虎坦克,誰會相信竟然是由59式坦克改裝而來的呢?

  不過當然,美洲虎坦克好是好,可造價實在太貴。和中國出口的80式坦克形成強烈的競爭,未來還有美帝大量退役的M60系列坦克充斥市場,外貿前景并不看好。說到底,59的改造就是螺獅殼里做道場,先天不足。

  但這并不表示。山諾送來的這輛坦克沒有用處了。59式坦克未來仍然會大量裝備中國陸軍。著名的朱日和藍軍不也一樣用這種坦克吊打了全國精銳么?

  胡文海之所以對這輛59式坦克起了興趣。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突然記起了后世看過的一篇新聞。一個軍工大牛的名字闖入了他的記憶,這個人就是王醒橋。

  王醒橋,99式主戰坦克火控系統總設計師,在軍迷里可謂是大名如雷貫耳。這么一位未來的軍工大牛,如今的情況卻是不怎么好。

  恐怕在這個時代,很少人才知dào

  ,就在中國坦克還在為擾動式光學火控撓頭的時候。一位天才的坦克光學儀器工程師卻“自己”鼓弄出了世界先進水平的下反式坦克穩像火控系統。

  而與此相對的,則是國內七十年代末某研究所引進的國外簡易擾動式火控,技術引進之后始終沒有形成生產能力。

  然而體制是很難向孤獨的天才低頭的,古今中外概莫能外。王醒橋手里拿著世界先進的下反式穩像火控,卻無法獲得二代坦克研制項目的支持。反而是被引進的火控本身存zài

  問題,某所的工藝又不能滿足。所以后來在經lì

  了10多年,制造了不過數十套設備,官方研究所悲慘地發xiàn

  ,中國陸軍自己的坦克竟然沒有中國賣給巴基斯坦的85IIAP坦克性能更好——因為雖然陸軍體制抵制了王醒橋的下反式火控,但巴基斯坦進口的坦克卻點名要求應用了這種火控!

  還是墻里開花墻外香。王醒橋的下反式火控竟然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了官方的認可,真是說不清楚是什么感受。但也因此。王醒橋成為了中國坦克后續車型火控系統的總設計師,為中國人帶來了世界頂級的三代99式主戰坦克的先進火控!

  胡文海手上有一輛59式坦克,而王醒橋如今也應該已經完成了下反式火控的研發。既然目前體制上不接受他的成果,那正好可以用59來做一次實驗。

  好結果是通過胡文海的努力,讓國內坦克更早的應用上下反火控,并且把王醒橋推上坦克火控第一人的位置。哪怕是再糟糕的結果,也可以走老路通過巴基斯坦的項目推動國內坦克火控的發展。

  59式坦克雖然廉頗老矣,但作為技術驗證平臺還是沒有問題的。

  想了這么多,然而擺在胡文海面前的事情實在太多,恐怕一時是顧不過來了。

  當然,不論再怎么忙,中國人的年還是要過好的。

  1986年的春節不可阻擋的到來,一時之間,“年味”充滿了忙碌而百廢待興的繡城。2月9日的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城市里就有人迫不及待的燃放起了鞭炮。二踢腳、閃光彈、大地紅,偶爾總能聽到這些熱鬧喜慶的聲音。

  在這樣的日子里,老胡家照常來說肯定是閑不下來的。不過總算,胡文海多少有些自知之明,一大早就溜了出去。

  “胡哥哥,咱們去哪?”

  陸嘉有陸欣抱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胡文海則難得親自開起了車。秦凱坐在后座上,王燁則是告假回了老家——他和秦凱是一替一換,到十五之前,每人放一周的假期。

  好在勞斯萊斯的車身夠寬,后座上蕭野芹和胡世武再加上秦凱坐的也不擠。過年的早上路上更是沒有什么車,寬敞的馬路上,胡文海就算把車開成S型都不用擔心會撞到花花草草。

  胡文海神mì

  的眨眨眼,笑道:“咱們啊,去新家!”

  “新家?”

  “對,新家!”

  胡文海難得的心情舒暢,呵呵笑著點頭。

  老胡家原來的房子胡文海雖然也住的有了感情,但終究還是有些不太方便了。別的倒還好說,只是知dào

  他家位置的人實在太多,隔三差五就有人找上門來,或者是在門口晃悠,時間長了這誰也受不了不是?

  夏博洋從市里拿地的時候,王以純順手就多批了一塊住宅用地。這塊地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心照不宣,就是給胡文海蓋新房用的了。

  地塊沒有在主城區,相反,胡文海特意挑了一塊橋南的位置。這塊地如果是三十年后。尚且算是繡城的新城區繁華地段。但八十年代。這就好像在魔都選了浦東的一套房子一樣。唯一的好處恐怕就是僻靜了。

  好在這塊地地方夠大,臨河而且交通還算方便。從車里向南橋的橋下望去,聳立在冰面上的冰雪城堡仍然在太陽下耀耀生輝。

  汽車駛過南橋,拐下了主干道,很快一處明顯施工已近尾聲的建筑就映入了眼簾。

  市里批下來的地塊面積不小,但真要是搞的太奢華了,八十年代實在顯眼了點。胡文海最終還是選擇只利用上一小塊,建一座莊園別墅。至于多出來的地塊。干脆開發成公共公園。反正這塊地稍微偏僻了一些,往日里能過來散步、遛彎的人應該不多。

  只是胡文海的車剛停在工地外面,后面另一輛車也跟了上來,停在了他的車旁邊。

  “王市長…”

  胡文海略微愣了愣神,連忙從車上跳了下來。除夕的早晨,東北的天氣呵氣成冰,王以純把自己包的好像個粽子,頭上戴著狗皮帽子,竟然搶在胡文海前面就先下了車。

  “胡總來看新家?建的真是不錯,等開春了再有兩個月應該就能建完了吧?”

  “預計五月就能入住了。忍不住,嘿嘿。先過來看看。”

  胡文海和王以純握著手,對于新家,他多少也有些得yì

  。不管是擁有多少財富的富豪或者擁有多大權力的領導,一個人真zhèng

  能夠完全掌握的,也只有“家”這么大的一塊地方而已。

  不論是誰,在新家落成的時刻,肯定都是難免激動和興奮。

  后面胡文海一家,除了胡解放還在廠里盯著最后一班崗,蕭野芹和胡世武大方的和王以純打過了招呼。另一邊陸嘉不等陸欣反應過來,撒丫子就跑進了還沒完工的工地,嚇的陸欣連忙追了上去。

  看著家里人滿臉幸福的進了房子參觀,胡文海自己心里也滿是甜蜜的滋味。說實話,男人在外面工作賺錢,為的不就是這么一刻?

  有了家人的笑容,比賺到再多錢可珍貴的多了——泛指錢多花不完的人。

  看著其他人都進了房子,王以純伸手向旁邊的小路上指了指,笑著說道:“胡總不急的話,不妨陪我走走?”

  “好!”胡文海欣然點頭,和王以純在房子周圍緩緩的散起步來。

  “說實話,我可是有些羨慕胡總,能住在這么好的房子里。”王以純笑了笑,像是有些落寞的說道:“不過和胡總對社會的貢獻比起來,這些享shòu

  也真算不了什么。讓有能力、有貢獻的人過上更好的生活,這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現在看來搞大鍋飯、平均主義,是適應不了這個社會了。”

  “錢不能衡量一個人的價值,但是未來的中國,金錢是最容易量化一個人價值的標準。”胡文海嘆氣,搖頭道:“什么時候我們的社會,真的讓為社會做出貢獻的人都能獲得與其相稱的收入,不再宣傳累死、累病,并且收入微薄的領導干部和警察,做好事的人能夠發家致富,什么時候有錢才會是一個光明正義的事情吧。”

  王以純站在半完工的毛坯房前,半晌沒有說話。他艱難而緩慢的點了點頭,正色道:“我相信會有那么一天,我們的國家會變成那個樣子。小胡同志,你——愿意幫zhù

  我完成改變這個世界的心愿么?”

  說實話,胡文海開始對王以純的印象并不算好。

  任誰恐怕也不會對一個,闖進你家里,張嘴就要從你手里拿走你剛賣掉一項技術賺的外匯的人有什么好印象。

  不過這兩年時間相處下來,胡文海對他的態度不知不覺間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王以純是個有野心的人,他渴望能夠有更大的抱負施展舞臺,因此才會不斷配合著胡文海在繡城搞出這么多的事情。

  否則好像繡城鐵路局之前那個局長一樣不好?維持一切舊有狀態,抵制任何改變,只要熬資歷耗時間就能按部就班的獲得升遷。何苦陪著胡文海搞東搞西,冒著天大的風險,給自己招來一大堆的麻煩和困難。

這是一個不甘于平庸的人,但至少也是一個有底線的人。哪怕他再怎么需藥  胡文海的幫zhù

  。畏懼于胡文海表現出來的財勢。但從來也沒有因此就無原則的遷就了他。雙方的交往。應該說始終都在權力約束的范圍之內。

  只此一點,就讓胡文海很有安全感,這是一個愿意守規矩的人。

  潛移默化之間,胡文海對他的第一印象已經改變了。

  “王市長的心愿是什么呢?”胡文海這樣反問道。

  而王以純并沒有打啞謎,干脆直接的說道:“至少現在,我的心愿是繡城能夠拿下特區的名額。”

  果不其然,胡文海暗自點頭,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王以純大年三十的早上跑過來。果然是沖著特區名額來的。

  “王市長就這么肯定,中央能批準特區的要求?這可不是小事,而是關系到整個東北經濟的大問題。”

  王以純搖頭:“我不是對中央有把握,我是對胡總你有把握。”

  他轉過身,看向胡文海,似笑著長嘆道:“這兩年來,我還沒有看到過,胡總你想做卻沒有做成的事情。”

  “王市長對我的信心很足。”胡文海點頭,不過隨即又搖頭道:“不過特區這件事情,我對王市長和繡城的信心。卻不是太多。繡城的優勢拋開我個人因素,并沒有看起來那么大。而對于我來說。不論三座城市誰能拿到特區的名額,總歸我是不會吃虧的。”

  “但繡城最大的優勢,不正是有著胡總你嗎?”王以純的問題一針見血:“在相同的條件下,胡總會選擇支持繡城,這就足夠了。”

  “相同的條件…”胡文海苦笑點頭,王以純確實抓住了問題的關鍵。繡城是他的家鄉,如果各方面條件相同,他必然肯定會支持繡城:“那么,王市長能拿出什么條件來呢?目前開放的幾個特區,都有著自己獨特的優勢。深土川不用說,和香江隔海相望。廈門、汕頭,對寶島的資金吸引力得天獨厚。海/南的地理位置特殊,孤懸海外可以放心大膽的做實驗。繡城呢?你覺得中央如果把特區劃給繡城,會因為什么?”

  “因為什么…”

  王以純深深皺起眉頭來,想了半晌,還是沒有眉目。他這才發xiàn

  ,原來脫開了胡文海的影響力,不用說渤海省沿海三市哪個能拿到特區,甚至渤海省憑什么能夠拿到特區都是一件很難說清的事情。

  是啊,從國家的角度來說,渤海省沿海三市有什么成為特區的優勢?憑港口,渤海省這邊只有大港是不凍港,地理條件遠不如大沽和冀省,更不用說魯省的港口地理位置只會更好。

  除此之外,既然是特區,當然首要任務就是招商引資。從渤海省來說,它有什么優勢吸引到外國或者地區投資?在國際貿易上有什么天然優勢?

  沒有,渤海省除了頂了一個共和國長子的頭銜,并沒有比其他省市長得更帥。

  想到這里,王以純不由感到一陣沮喪:“胡總說得對,我找不到這樣做的原因。那么胡總覺得呢,你既然請中央在渤海省設置特區,總有一些想法吧?”

  “對,我有一些想法。”胡文海點頭。

  “不知dào

  王市長發xiàn

  沒有,咱們中國人,有的時候特別喜歡把答案寫在最顯眼的地方,但很多人就是視而不見。渤海省現在看,似乎沒有什么優勢。但省里也看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開始著手清理渤海省的官場。渤海省如果說有什么優勢,其實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喊了不知dào

  多少遍的口號,解放思想。”

  “解放思想?解放思想,解放思想…”

  王以純嘴里念叨著這句口號,往日里還真的沒有太過細想,似乎就是開會的時候跟著喊一喊,平日里文件上寫一寫。但是如今再把這四個字撿起來,突然間竟然越咀嚼越有味道。

  人說謊話說了一萬遍,就變成了真話。有時候胡文海也有點哭笑不得,這話放到中國,放在仲宣部的手上,就變成了真理重復一萬遍,人們就視而不見了,這大概也算是一種特殊能力了吧?

  很多人們喊的膩歪了的口號,其實細究起來,真的都是真理所在。改革開放、解放思想,這個口號誰都會喊。但是喊的時候,又有多少人走了心,而不是走了膀胱呢?

  “解放思想,不在計劃經濟這一棵樹上吊死。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計劃經濟的紅利區已經過去了。整風只能一時管用,過不了多久肯定官僚主義還會回來。不改變經濟體制,計劃經濟早晚還是個死。國企如果不能重新振作,引進優秀的管理技術,到最后恐怕就要便宜了一群錢權交yì

的人。國企改革,需藥解放工人的思想,經濟體制改革,需藥解放整個社會的思想,zf體制改革,需藥  解放領導干部們的思想。思想改變了,我們才能走一條新的道路。”

  王以純嘴里默默念叨著,一邊皺著眉、一邊目光越來越亮,他像是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一樣,抓住胡文海說道:“胡總能不能詳細說說,這個思想究竟要如何解放?嘿,總感覺好像摸到了邊,但就是差了那么一點。”

  胡文海看了他一眼,王以純做了這么多年的zf工作,給他一個方向,肯定會有所領悟。厚積薄發,只差臨門一腳,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那我就稍微說一點,給王市長做個借鑒。比如說zf工作職能,一旦計劃經濟體制取消,zf對社會的掌控能力肯定會大幅減弱。到時候再用計劃經濟管制社會的思路指導工作,就會做出各種不顧現實需求有問題就一刀切的決定,因為zf本身已經沒有管制的能力了,只能一禁了之。顯然,管制社會這種zf職能,如果到時候硬要繼xù

  行使,肯定會鬧出多少官僚主義的做法來。”

  “這個時候,zf工作職能就必須轉型了,從管制社會轉變為服wù

  社會,創建服wù

  型zf才是順應潮流的做法。如果繡城能夠在中國第一個實現服wù

  型zf的建設,從過程導向轉變為問題導向,那管理上的優勢,無疑將對國際投資有著強dà

  的吸引力。至于說依法治國、法治社會,這個要求太高,算附加題吧,不指望你能做出來。”

  王以純自動忽略了胡文海的最后一句話,“服wù

  型zf”這個說法讓他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目前的幾個特區,他們依仗的優勢可以說都是硬件優勢。憑借地理和歷史優勢,達到吸引投資的目的。而胡文海提出的這個服wù

  型zf,無疑就是從軟實力著手了。投資環境的優化,做好了絕對會比目前的幾個特區擁有更大的吸引力。

  王以純抬頭,不知dào

  城市的哪里,竟然早上就放起了禮花。一團不太顯眼的彩色花朵在空中綻放,似乎在預示著一個新時代的開啟。

  虎年,就要到了啊!

  王以純有個預感,自己這個春節恐怕是要過不踏實了。

  胡文海可不管那么多,給王以純種了草之后,自己興高采烈的去和老媽、爺爺,以及未來老婆和大姨子團聚去了。

  雖然新房還不能入住,但新年看新房,這是多好的兆頭啊!新科公司去年盈利上百億人民幣,胡文海有信心,等明年的春節,這個數字會再漲上不止一倍!

  而在家家戶戶都采購了年貨之后,繡城港口卻仍然沒有停下忙碌的工作。從渤海省、乃至整個東三省,蒙、冀、魯省運來的海量輕工業品和整車皮的食用酒精,源源不斷的通過繡城港口裝到了幾條簇新的萬噸巨輪上。

  這個春節,好多地方的人驚訝的發xiàn

  ,過年期間竟然買不到白酒了!雖然讓人難免沮喪,但也因此不知dào

  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和挽救了多少人的婚姻。

  大概、可能、也許,應該算是功德無量吧?

  在除夕的鞭炮聲中,船隊拉響了汽笛,緩緩的駛出了海港。在遠處的海面上,一艘中國福清級補給船改裝的遠洋補給船,神不知鬼不覺的加入了這個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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