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單看八十年代各種“禁片”、“”層出不窮,至少在大學這座象牙塔里面,言論之自由甚至連公開宣稱“換皮”的人都有。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八十年代的某些言論,比九十年代甚至二十一世紀都還要出格。
這樣的氛圍下,大學生這群“天之驕子”們,當然是自認自己手中掌握著某種“真理”。
既然有了真理撐腰,那就是我揍你是“自由”的勝利,你反過來揍我就是“毒菜”的鎮壓。
雙重標準玩的這個6,真是讓胡文海自愧不如。
“美國沒有我這種人?傻蛋,讓我告訴你,美國都是什么人。”
“印第安人,黑人,還有華人,美國早年就是站在這些人的尸骨上成立的。至于現在,有美國人出現的地方,就會伴隨著戰爭和饑餓。你說,美國人都是什么人?”
胡文海蹲下來,看著被壓在地上的人,呵呵冷笑問道。
“美國…當然都是自由、平等的,是能夠讓人獲得普遍尊重的地方,怎么會有你這種仗勢欺人的人?”
“呵呵,自由?平等?你tm的在逗我?”
胡文海站起身來,伸腳踢了踢地上不能動彈的學生。
說起來,自己這個做法,好像還真有點“二代”的風格啊。
不知道翟友江校長是怎么說動帝廣這邊的關系,又怎么解釋這么做的原因。咱們胡總平日里挺靠譜一個人,原來偶爾也會有出格的時候啊。
其實哪怕是四五十歲的大叔,也會在生活里偶爾泛點孩子氣。何況人的行為總會受到環境感染,站在周碩和馮紅旗這兩個高中同學身邊,他的心態也不禁有些跳脫起來。
嘛。不過就放縱這一次吧,誰讓咱們胡總“有錢任性”呢?
辛辛苦苦為國家、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人如果連偶爾隨心所欲的放縱都不能。那生活還有什么意思了。
“哥們,把這票人帶傷。咱們會二教。”胡文海拍了拍身邊抓住人的委培學員的肩膀,然后干脆的大步向前走去。
帝廣的二教里人并沒有比之前少了多少,雖然追著胡文海他們跑出去了一些,但是又有一些人慕名摸了過來。
有中國人在美國參加拍攝的美國紀錄片在二教播放,這個消息可是對帝廣的學生們很有吸引力。
而整個教室里雖然沒有了要動手的不穩定份子,可學生們仍然分成了兩個陣營。
一方認為美國不可能這樣,說好的福利社會、人性執法呢?
而另一方則覺得果然如此,美國在中國人的觀念中。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你連無產階級的房子都不敢搶,對得起你披的那層資本主義皮嗎?
但畢竟這部紀錄片的立場是很明確的,而且還是胡文海親自操刀修改過的劇本。美國的黑歷史,未來中國網絡上哪還用找?
拍攝的角度和手法,更是爆掉了什么bbc、nbc之類的電視臺幾條街。
正所謂有圖有真相,哪怕是立場再堅定的美分,也只能考慮怎么從確認事實的角度另外想路線洗地了。
然而不等片子放完,一群鼻青臉腫的人就被另一群穿著軍裝的人給押了進來。
突發的事件,讓整個教室里頓時鴉雀無聲。
“都給我坐回去,片子從頭放。讓這幫人老老實實的把片子看完!”
胡文海神清氣爽,把這群抓住打群架的人給塞回了座位,每個人身后還站著一個目不斜視的委培生。
的折磨畢竟還是下乘。胡文海的惡趣味更喜歡摧毀他們的精神。說實話,自打重生之后,很久沒有找到這種論壇“罵戰”的感覺了,這讓他有點興奮。
“毒菜!法西斯!有本事咱們單挑啊!叫人算什么本事?”
有學生一臉憤憤不平。
“沒問題,單挑還是群毆,我都滿足你!”胡文海呸呸兩聲,搓手:“單挑就是你一個單挑我們所有人,群毆,就是我們所有人群毆你一個!選吧!”
教室里學生們面面相覷。原來還有這種解釋的嗎?
“怎么,不服氣?剛才追我們出去的時候。你們不也沒問是要單挑還是群毆嗎?怎么現在形勢對自己不利了,就開始覺得自己吃虧了?”
“雙重標準玩的挺溜啊。我對你們這種人太了解,不就是覺得四海之內皆尼瑪,誰都得讓著你們嗎?”
“誰反對你們,誰就是毒菜法西斯,你們說什么都是皿煮石油啊?人家都是理論不符合實際修改理論,到你們這里,就是現實不符合理論修改現實。只要不符合你們心意的,就全當看不見,最難叫醒的就是裝睡的人是吧?不好意思,我最不慣著的就是你們這種人!”
胡文海擼胳膊挽袖子,沖著一臉不服氣的學生一頓亂噴。誰管他們怎么想的,咱們胡總享受的就是這種“年少輕狂”的感覺。
呵呵,誰不知道閻王殿口里最多的就是反賊。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三十年后估計大半都是藥丸黨。
等胡文海噴的爽了,秦凱這才走進了在他耳邊說道:“胡總,人來了,就在外面。”
“囑咐好了?”胡文海低聲問道。
“沒有問題。”秦凱點頭。
希斯是杜邦在中國辦事處的一位公關部經理,杜邦作為世界知名的巨無霸企業,在國內的待遇那是相當不錯。
就憑杜邦這個牌子,只要他露出一丁點投資的口風,去到哪里見個省部級的領導都跟玩一樣。
不過即使如此,他現在卻感覺有些緊張。
沒錯,就是緊張。
亨特.杜邦是杜邦家族的核心成員,下一代很有可能進入杜邦管理層的人物。而希斯呢?他雖然在中國有“面子”,但在美國國內被打發到中國來。那可是相當于“流放”了。
和亨特杜邦比起來,希斯萊杰覺得自己努力一輩子,恐怕也無法取得和對方平起平坐的機會。
而一份來自據說相當高層的命令——具信。應該就是亨特杜邦走通關系,下達的對中國辦事處的要求。
聯絡一個名為新科的中國公司。取得他們在美國異株湖公司的全部股份。
開始,杜邦辦事處的人只當這是一個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要杜邦愿意花錢,這年代的中國好像沒有什么是買不到的呢。
然而等他們打聽清楚新科公司是何許人也,卻感覺有些棘手了。
明面上,這家公司是水鋰電電池的生產商,最多還生產一些精密機械設備和電子設備。
但是一旦稍微認真搜集一些資料,稍微發動杜邦在中國的關系網,稍微發現一些新科公司隱藏在水面以下的部分…
希斯和他的所有中國辦事處的成員都知道。自己麻煩大了。
新科公司絕不是它表現出來的那么簡單,不僅不能用單純的私人企業眼光來看,甚至把它當做是普通國企都很難正確的評估。
從一些渠道得來的消息分析,這家公司很可能是中方的一雙白手套。然而若以此認為它是寶利那樣的公司,卻又大錯特錯。
這家公司在商業上的水平,高的簡直不像一家中國公司。
單看它在中國和美國搞出來的一連串大事,就能看的出來,這家公司對西方商業社會相當熟悉,更是個商業運作上的高手。
想像過去那樣,丟下三瓜倆棗就從中國人手里拿走異株湖公司的股份。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后隨著各個渠道傳來的資料,一個人名進入了杜邦辦事處眾人的眼中。
胡文海,這個新科公司的實際掌控者。竟然只是一個連二十歲都不到的青年人!
越是如此,杜邦更不敢小看他。天才反而比努力的人才更危險,因為前者你很難預料他的思考方向。
這不是,正在杜邦辦事處為如何與胡文海取得聯系的事情發愁,卻冷不丁接到了胡文海傳來的消息,請杜邦的人幫一個小忙。
杜邦辦事處的人當然欣喜若狂,能與胡文海搭上話,這任務就完成了一半。當即辦事處負責公關的希斯,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他不知道現在是什么狀況。但他知道,這或許就是他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胡文海滿意。答應出售異株湖公司的股份,他就能升值離開中國了。
秦凱從二教里出來。向著希斯點了點頭:“胡總說了,今天的事情結束之后,可以給你五分鐘的時間私下見面。當然,前提條件是,你一會兒進去之后,必須毫無保留的說真話。有一句話說謊,杜邦就再也別想與我們合作了。”
“我以我祖母的名義發誓!”希斯猛的點頭:“有一句假話,讓我永遠找不到女朋友!”
秦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頭讓開了門口的位置,讓他走進了二教的大門。
“我說的話你們不信不要緊。”胡文海滿面笑容:“純種美國人說的話你們信不信?”
“希斯先生,美國杜邦公司在中國辦事處的經理。我們來問問他好了,看看你們不愿意相信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就不存在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等到希斯上場,胡文海突然有點意興闌珊了。
說白了,這年代國內極度崇洋媚外,并不是思想上出了問題——當然,思想上出的問題也不小,但主要還是國內比較窮導致的。
就算把這些“小朋友”的三觀給毀滅了,美國就算爛到地獄里去了,無奈畢竟還是發達國家,只能是給學生們洗洗腦子,別堂堂大學生,整天就信些知音故事會的雞湯文。
有正兒八經的美國人出面,杜邦公司的經理現身說法,頓時讓二教里一群人玻璃心碎了一片。
為了討好胡文海,希斯很快就摸準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憑著資本的“良心”,他也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從美國開國對印第安人的屠殺,到黑人如何被販賣。再到馬丁路德金之死,最后甚至連杜邦請競爭對手坐土飛機的黑歷史都抖出來了。
胡文海痛快的充當了一次三觀粉碎機,看著教室里一個個對美國抱有幻想的“文藝青年”們夢想破滅的樣子。
他感覺略微有些惆悵!
擦。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要想回味三十年后在網上和人罵戰的激情,帝吧出征寸草不生的豪邁。看來是有的等了。
可憐這些只知道看知音、讀者、知青文學的戰五渣,哪里是三十年后經歷過網絡大潮洗禮的胡文海的對手。只要不動手,耍嘴皮子——
我趕時間,你們一起上吧!
最后的結果,當然是胡文海扔下一教室失魂落魄的學生,拍拍屁股悄然離去了。
不過胡文海想來也知道,僅憑這么點努力,要改變閻王殿里緩則成群的狀態。恐怕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今天這些學生,轉過頭去,恐怕真意識到美國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的又有幾個?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能夠改變人格的永遠不是語言,而是需要“南墻”的力量。
從二教的教室里出來,胡文海覺得有些意興闌珊。說到底,這年代中國的國力不是三十年后。硬實力不足,說的再好聽也是事倍功半。
發展,只有發展才是硬道理啊。
“海哥!”胡文海回頭,周碩招著手跑過來:“我先把紅旗送回去吧。怕她不安全。”
胡文海點頭:“你快去快回,我給你介紹你接下來一段時間需要接觸的人。”
“放心,我跑著去。跑著回!”
周碩拍著胸脯,轉身從門口接了馮紅旗出來。只是沒想到她的身邊竟然也圍了一群人,有男有女,在不住的向她打聽著什么。
隱約間,胡文海大概聽到,竟然是他們在向馮紅旗詢問著在美國拍紀錄片的經歷。
說起來這年月國內紀錄片還是以實用為主,名字甚至還掛著“科教片”的名頭,主要是教育和科普的責任。
從表現手法和傳達信息的豐富性上來說,確實是和美國的紀錄片水平相差不小。
胡文海卻是沒想到。看馮紅旗身邊圍著的甚至還有不少高年級的學生,想必今天之后。她或者成為了最大的贏家吧。
經過這次之后,馮紅旗在帝廣學院。就要坐實成為一個風云人物的名氣了。
滿帝廣學院上千名學生,能在美國參加過紀錄片拍攝的又有幾個人呢?
周碩站在馮紅旗身邊幫她擋著人群,一群人就這樣跟在馮紅旗后面,熙熙攘攘的沖出了二教教室的大門。
等這群人走光了之后,穿著軍裝的委培生和吃了虧的“美分”們才出來。有些人恨恨的看了胡文海一眼,不甘心的被人押著也離開了。
等到這些人也都走光了,一臉笑容的希斯才從教室里出來,正看到一臉悵然的胡文海站在走廊里。
“胡先生,久聞大名如雷灌耳——”
希斯操著荒腔走板的中文,賣弄著他不知道從哪里淘來的中文成語。
胡文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張開一雙手:“好吧希斯先生,咱們就不用客氣了,畢竟我只會給你五分鐘時間。好消息是,你可以用英文。”
“哦,現在是四分四十秒了。”
“咳咳——”
希斯這還是在中國第一次面對這種待遇,不過對面別看年紀輕,層次卻比他高多了。說給五分鐘,那肯定就是只給五分鐘。
以胡文海在美國的關系網,不知道能和多少大人物談笑風生,他也只能是生受了。
好么,你有時間和這些中國大學生“小屁孩”斗嘴,卻沒空和杜邦進行商業談判…
希斯甚至有點自我懷疑了。
難道是我的臉太大了?
甭管他心里日了多少poi,現實就是不得不陪著笑臉,趕快進入了正題:“胡先生,我代表美國杜邦公司,希望能夠收購在你手中的美國異株湖公司的全部股份。根據異株湖公司的價值,杜邦公司愿意支付五億美元的收購金額。”
“異株湖公司手上有完整的水鋰電技術專利。我手上50的股份五億美元。也就說,杜邦公司認為異株湖公司整個價值只有十億?對不起,這太可笑。”
胡文海呵呵冷笑:“從目前的數據來看。水鋰電今年在美國的市場利潤就能達到三億美元。恕我直言,杜邦公司的估值至少少了50。”
正常來說。像異株湖公司這樣的科技公司,收購價值不可能按照固定資產來計算。以第一年正在打開市場的水鋰電利潤乘五年,這樣的算法還是保守數據。
如果把估值的工作交給普華永道之類的會計事務所,估出個三十億都不奇怪。
當然,公司市值定價并沒有一個明確的公式,否則大家按照公式計算也就沒有那么多商場的奇聞異事了。有的時候一家公司在另一家公司看來一文不值,而在第三家公司看來也許是不惜一切代價要拿下的。
市值這個東西,往往是只存在于收購者心里的。
“不。五億美元已經很多了。”希斯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慫的,相反他聽到胡文海的話,簡直興奮莫名:“水鋰電市場能夠保持多久,這還是未知數。”
希斯欣喜若狂,別看胡文海一口回絕了他的出價。但這反而是一個好消息,因為他并沒有表現出拒絕出售異株湖公司股份的意思!
只要他有意出售異株湖公司股份,只要他肯和杜邦公司談,那就一切都好說!
為了拿下第三代水鋰電技術,杜邦公司暗地里可是進行了相當大規模的科研投入。若想這筆成本不會虧本,付出多少代價。異株湖公司杜邦都要握在手里。
可不管心里多么歡呼雀躍,希斯卻一點口風都沒有露出來,反而一副五億美元已經是極限的樣子。
胡文海聳聳肩。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飆演技他怕過誰來:“既然杜邦公司不看好水鋰電市場,那就請回吧。”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希斯連連擺手:“胡先生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杜邦雖然不看好目前的水鋰電技術,但仍然認為這是一項比較有前途的技術。比如說,第三代水鋰電。如果異株湖公司掌握了三代水鋰電技術,那當然沒有問題。這個技術十億、二十億都值得付出。但作為仍有不小缺陷的一代水鋰電技術,五億已經是個很合理的價位了。”
希斯不愧是個老狐貍。三言兩語就偷換了概念。將胡文海用年收益計算出的價格,悄然間就替換成了技術本身的價值估值。
這樣一來單講技術的價值。配合三代水鋰電的對比,似乎一代水鋰電專利包五億美元的價格還真有些道理了。
“三代水鋰電?這個技術距離開發出來還遙遙無期呢。”胡文海擺擺手,心里偷笑、主動入甕:“五億美元的價格不行,水鋰電專利包里可是有很多基礎專利的,杜邦是在開發三代水鋰電技術吧?沒有這些基礎專利授權,你們進入不了這個市場。十億,沒有十億美元別想拿走我的股份。”
胡文海也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偉哥專利每年十億那是因為醫藥的利潤是暴利,并且藍色小藥丸的潛力相當明確。
一代水鋰電的市場,是絕對無法和偉哥相提并論的。后世充電電池做的最好的勁霸,其二次充電通用電池的市場有偉哥一根手指頭多么。
除非能夠達到鋰聚合物電池的水平,全球鋰電池市場也就和偉哥打個平手。
“十億美元這不可能,五億美元,杜邦已經是相當有誠意了!”
胡文海不耐煩的轉過身,正看到胡文海跑著步向這邊過來。他看了看表,點了點表蒙,對希斯不耐煩道:“十億美元,這是我的條件。杜邦公司有什么考量我不想知道。可以就是這個價,不行我也不是一定要出售異株湖公司。”
“好了,接下來杜邦公司有什么反饋,可以直接找他——”
胡文海指著已經跑過來的周碩說道:“我全權委托周碩先生,代表新科公司與杜邦進行除價格外的其他條件談判。”
周碩剛站住腳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沒聽錯吧,剛才好像胡文海說的話里有個單詞,是發的“”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