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bmw車上走下的周末進入了警局電子門后,一眼就看見了木呆呆坐在辦公桌旁的克里斯蒂娜。
這娘們神情恍惚,眼睛盯著身旁一米處的地板一動不動,‘眨眼’這個最基本又最容易令人忽視的舉動卻能令其驚醒般的將目光稍微移動一點,隨后又陷入沉思。
“克里,你沒事吧?”
第一次在非上班時間趕回警局的周末,第一個反應就是詢問克里斯蒂娜的狀況,她太奇怪了。
慢慢抬頭的克里斯蒂娜看見周末時緩緩起身,等周末靠近以后直接抱了過去。
這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擁抱,連友情都缺少,周末被抱住的時候根本沒感覺到自己的安慰性價值,反而覺得克里斯蒂娜只是想找個什么東西依靠,或者擁抱。
“都結束了。”他說道。
被嚇著了?
敢拎著槍追槍販子并且在跑動中不畏懼遠處飛來的子彈、還能開槍還擊的悍婦克里斯蒂娜會被嚇著?
周末慢慢拍著她的脊背,手掌觸碰到克里斯蒂娜的身體時,那僵硬感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正抱著一塊木頭。
一分鐘?兩分鐘?
周末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過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抱著克里斯蒂娜的力量越大克里斯蒂娜的身體就越放松,這種現象只能解釋為克里斯蒂娜在警察局感受不到安全感,只有在自己信任的人懷里才可以。一個警察,剛剛抓到重要人販的警察居然在抓捕結束后回到警察局還感覺不到安全感!
作為搭檔,周末只能懷疑在抓捕過程中發生了什么克里斯蒂娜無法接受的事,聯想到漢斯敢在逃跑的時候沖警察開槍,他心里壓不住的火瞬間噴發了出來。
誰忍心在這個時候問克里斯蒂娜到底發生了什么?
“好了,好了。”
周末穿著便衣在用力的擁抱中一點點釋放,等克里斯蒂娜明顯緩解了一些的時候才說道:“這次你當英雄了,沒人會跟你分獎金,你放心,我馬上就去審訊漢斯,等核對照片的時候找到了兇手,你就是提供抓到兇手線索的人。還記得嗎,德瑞克曾經許諾了一大筆錢,起碼能讓你支撐兩年,兩年內都不用在為達斯特的學費發愁。”
盡到了做朋友的義務,周末松開克里斯蒂娜以后轉身往犯人羈押室走去,鮑勃和他的搭檔正在那等著。
“周,克里怎么了?”鮑勃在犯人羈押室門口問了周末一句。
周末又回頭看了一眼,他發現克里斯蒂娜在自己懷里回到原來的位置后,又恢復了原樣,那短暫的放松并沒有起任何作用。
“她可能需要一個心理醫生。”
“鮑勃,呃…”周末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到現場的時候,屋里有搏斗過的痕跡么?”
鮑勃看向斜上方45°角用力回憶著,最后,他還是放棄了:“周,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們正在巡邏,在很遠的地方聽到了槍響,緊接著電臺告訴我們說有人報警說鄰居家里傳來了槍聲,等趕過去,只看見克里斯蒂娜用槍指著漢斯。她告訴我,這個家伙是在追捕時開槍向警察射擊的人,我們就給了她一個報復的機會。”
“也就是說,你從進入現場到離開,只是在房子的四周擺上了警戒線,等著明天距離兩位大佬上班在帶鑒證科去現場取證?根本就沒看現場到底是什么樣?”
“基本上是這樣,不過我只是巡警,那不是我的職責。”
周末站在犯人羈押室外邊看著滿臉是血的漢斯,他能猜到這是克里斯蒂娜動的手:“看來,也只能問他了。”
“鮑勃,我要審漢斯。”
鮑勃笑著說道:“最好下手輕點,要是漢斯到了必須去醫院的程度,我們這一組人沒法交代。”
周末會意道:“我明白。”
鮑勃轉身將犯人羈押室的房門打開,沖這里邊的漢斯說道:“你,出來,歡樂時光到了。”
被克里斯蒂娜用警棍打傷后的漢斯已經昏昏欲睡,傷勢加上這一宿的折騰,早就疲憊不堪,可大半夜的居然碰上了提審,他可不知道蒙泰克的巡警根本沒有審問權,除非在現場突擊審訊或者有上級領導在口供上簽字。
從犯人羈押室內走出來以后,漢斯開口道:“我愿意回答你們的一切問題,誰能給我一杯咖啡。”
鮑勃在笑,周末一把抓住漢斯的后脖領子,拎著他往樓上審訊室走去。
當進入審訊室、周末將漢斯的一只手銬在桌子上攏起來的鐵管子上那一刻,漢斯根本就不用審,自己開始全禿嚕了出來:“我知道你們要問什么,最近這兩個月我只賣出過兩個45口徑彈夾給同一個人,在這之后,小鎮上就出現了殺人案,我,愿意配合你們指認兇手,但是我有條件,希望你們把我轉成污點證人,我在法庭上的指證可以幫你們盡管將這個變-態關進監獄,對嗎?”漢斯這會兒說的話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的整理,不通順的話順嘴往出亂冒,恨不得將他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你對警察動手了?”周末連斷腳殺人案的線索都沒問,直接問起了今天晚上的事:“那個用槍指著你的女人,那個女警察在闖入你的房子拘捕你的時候,你反抗了?你是不是毆打了她,是不是!”
“我沒有!”
漢斯抵死不認:“她用槍打掉了門鎖沖進了屋子,一見面我就跪在地上了,我能在夜晚看見準星對準我的眉心,還可以想象出槍膛里的子彈,那種時刻我怎么敢還手?”
“可是在我們拘捕你的時候,兩把槍瞄準著你,你卻開槍還擊了!”周末指著漢斯咆哮:“你怎么解釋!”
“我,我…”
漢斯沒辦法解釋,只能用上他的專業知識:“憑我的槍械的知識,在知道你們的柯爾特射距后,開槍還擊只是壓制你們的追趕速度…”
周末思考問題是從自己的習慣和已知世界里考慮,他認為一個在逃跑過程中敢跟警察搏火的人絕對有可能在第二次被抓捕的時候拼死抵抗。
掏出鑰匙的周末上前打開了漢斯的手銬,一手掐著他的脖子一手將他的手脖子扭到背后,在制住了漢斯時,將他從犯人位置拉出來,用力頂在審訊室的玻璃上。
漢斯的臉被壓扁了,所有肉都擠在玻璃上,此刻,他耳旁傳來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看見沒有?看見那個目光呆滯的女人沒有?她,白天和我巡邏的時候還歡快的像一只剛剛學會飛的麻雀,你他--媽--的給我看看她的現在,看看這失魂落魄的樣子!”
“告訴我,你把她怎么了!”
“你打了她?”
“還是企圖強--奸她?”
“你他--媽說話!”
漢斯整張臉擠在玻璃上的一瞬間還能看見點東西,隨著周末用力的擠壓他早就什么都看不見了:“我沒有,這一次真的沒有,一見面就屈服了。”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咔嚓。
周末將漢斯拉回,將手銬銬在桌子上,扭身走出了審訊室:“誰有尼龍繩?”
鮑勃抬頭看著站在二樓欄桿處的周末說道:“你要那東西干嘛?我抽屜應該有,上次在抓捕拘捕盜竊團伙的時候留下的。”
“嘿。”鮑勃將綁好的藍色繩卷扔了上去,繩子比較細:“一會動手的時候千萬別忘了去監控室關掉電源,否則被人錄下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謝謝。”
周末接住繩子后,將審訊室監控電腦的電源給拔了,在走回審訊室的時候,把繩子扔在桌子上說道:“這是你的最后一次機會,否則,異國風情的滋味你未必承受得了。”
“你要干嘛?”漢斯用力往后拽著桌子,桌子在他的大力拖拽下與地面摩擦的‘嘎吱嘎吱’聲特別鬧心。
“你一定不知道在華夏有一種已經被禁止的審訊手段,也一定不知道在那里,凡是有過十幾年警齡的人都有一門玩繩子的手藝,這門手藝,叫‘上繩’。”周末一邊麻利的揭開繩子,一邊抽空抬起眼皮看著漢斯道:“滋味不錯。”
漢斯眼里周末在笑,可是那笑容比任何魔鬼的猙獰都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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