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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連狗都銬走

  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的原因,黑色陽光酒吧內穿著一件嶄新西裝的神父聽的竟然是白人音樂《better-man》,舒緩的節奏和經典歌詞在酒吧內響起時,他居然還能哼上兩句,這和一身匪氣的黑幫boss完全不符,他要是搖搖晃晃的在唱匪幫說唱還能說得過去。

  叮鈴。

  酒吧門被推開、風鈴聲響傳出時,德瑞克走了進來,酒吧內的神父和奧馬爾回頭看了一眼,連酒吧老板喬都抬起了頭,與此同時,一位穿著灰色西裝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在距離他們很遠的位置起身,一步步沖著德瑞克走來。

  “你好,我是埃文-巴斯戴爾先生和奧馬爾先生的代理律師,肖恩-康納,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

  律師把手伸出去,想友好的握手。

  德瑞克卻直接向左橫跨了一步,側著身從這位律師身邊繞過,直接走向了吧臺。

  順手在圓桌上拿起一張倒扣著的椅子放下,德瑞克坐在了神父旁邊:“兩個本鎮最臭名昭著的黑幫人物加上一個在紐約混不下去的狗血律師,你們還真是狼狽為奸的最佳組合。”

  窗外,周末和克里斯蒂娜趴在門縫處正看著酒吧內的情況,在前后門都堵死的情況下他們絕不相信這兩個黑幫頭子敢對德瑞克怎么樣。

  “周,德瑞克的開局似乎不太順利。”克里斯蒂娜問了一句:“要是你,能在這種情況下問出點什么嗎?”

  周末還真在窗戶外想了半天:“得分什么情況,要像現在這樣手里沒有任何證據,也無法做引導,對于這種早就可以確定是黑幫分子的已知人物,我可以在沒有攝像頭關注下用一根繩子逼他說出他老婆身上的胎記長在哪,但是,得有人幫我拖住律師。”

  “那是什么?”

  “比德州毛毯派對強上不止一個等級的‘上繩’,一種你絕對想象不到的審訊方式。”

  “你也會動手?”克里斯蒂娜非常佩服周末的腦力,可對他的動手能力一直嗤之以鼻。

  “我又不是圣人。”

  窗內,神父剛好轉頭看向德瑞克:“我花了錢,不如把時間交給我的律師,如何?”

  他沒什么心情和德瑞克說話似的又把頭扭了過去,酒吧老板拿著一個酒杯緩緩倒出一杯朗姆酒,慢慢的順著吧臺推出,酒杯在吧臺上滑動,剛好越過德瑞克被埃文-巴斯戴爾接在手里。

  律師從另外一個方向站在德瑞克身邊:“局長先生,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問我。”

  “really?”德瑞克笑了,看著埃文-巴斯戴爾:“我還在fbi的時候,曾經發現過一件事,在洛杉磯的貧民區,一次抓捕行動令一家平民區內的唱片公司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這家唱片公司沒有阿姆、阿肯、50美分這樣的說唱歌手,更沒有任何一首經典說唱,可是每張專輯都能賣到差一點就讓媒體大幅度關注的地步,有些專輯還被媒體質疑說‘音樂聽眾的口味變了,開始喜歡這么粗制濫造的音樂。’”

  律師緊急打斷道:“局長先生,我的當事人很忙,沒時間聽你說故事。”

  “那好像是在二十年前。”德瑞克繼續道:“監視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很多,發現了西海岸的黑人黑幫頭目經常和這家唱片公司聯系,發現每次他們的聯系都會造成一張唱片問世,然后這張唱片立即大賣,一些一點都不狂熱的人,總是會把這些唱片買回來。”

  “fbi無法查抄這家唱片公司,唱片公司總是以借貸的方式將出唱片的錢從毒販、黑幫頭目的手里拿出來,他們找很爛的歌手發專輯,用最低價格把專輯做出來,這個時候,你猜會發生什么樣的情況?哪些匪幫boss會讓自己的人一張張把唱片買回來。于是,販毒的贓款就成了他們唱片公司的盈利,除去稅收外,全都進入了黑幫口袋。那些原本可以追查到的黑錢在政府的稅收結構、唱片商店的賬目上轉一圈以后,竟然合法了。”

  “可惜,那時候我的搭檔和經濟犯罪科有些矛盾,這種洗黑錢的買賣我們也懶得理會,只是在當初的行動中緝捕了毒--梟和大規模的毒--品交易。埃文,你知道我在說什么,是吧?”

  酒吧的門稍稍推開了一條小縫隙,沒人關注門外的警察時,克里斯蒂娜正趴在縫隙邊上看里邊的情況。

  她低聲說道:“德瑞克無緣無故提起了一條洗錢渠道,和今天的事完全搭不上,這是為什么?”

  周末心里咯噔一聲。

  德瑞克盡管每天都在辦公室內看卷宗,很少表現出暴君該有的氣質,但,這個家伙絕對是個擁有絕佳辦案思維的警察。他的這招叫抄后路,米國黑幫很在乎洗錢這件事,從拉斯維加斯到紐約、洛杉磯,米國的這些一線大城市幾乎每一處都有洗錢窩點,他寧愿虧損一部分也會把錢洗干凈,這樣在使用的時候就不用擔心有人以‘財產來源不明’罪調查他們。

  神父肯定也是如此,而德瑞克的這番話等于在說‘政府有監聽和監控手段,你要是敢在扎刺,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就只能塞進枕頭里了!’,誰也不相信有人可以在米國政府緊盯著的情況下把錢洗干凈。

  埃文終于變得慎重了,他看德瑞克的目光都變了,洛杉磯的那家匪幫說唱公司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他的洗錢系統絕不希望被警方盯上。

  “我,其實一直對你很尊重。”

  用手一指那個律師,德瑞克的語氣變得戲謔道:“就這么尊重我?”

  埃文-巴斯戴爾對著律師使了個眼色,律師自覺的退到一旁,對于他來說,時間就是金錢,不管有沒有開口說話,只要時間還在流動,這個黑幫頭子的錢就會一直往他的賬戶流淌。

  律師退開后,埃文-巴斯戴爾繼續道:“那么,局長先生,你用什么罪名逮捕我?”

  “逮捕你?要是逮捕你,我不會來,外邊那些穿制服的就能把你抓回去,我有辦法用一個電話封鎖機場、車站和所有出境的公路,你就算會飛也無法離開這片土地。”

  “那是為什么?”

  “要幾個名字。”

  德瑞克很平靜的面部突然肌肉緊繃,兩腮隆起像是在狠狠咬著牙:“蒙泰克鎮發生了兩起命案,案情經過即便我不告訴你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在查兇器,偏偏可能賣給兇手武器的黑人死了,我要知道所有在蒙泰克鎮非法販賣槍支的人,然后,這些人會幫我指認一張照片。”

  “你想讓埃文-巴斯戴爾出賣黑人?”神父用嘲笑的口吻回應著。

  德瑞克同樣露出了笑容:“你當然可以不跟我們合作,但是,從今天開始蒙泰克鎮將會進入空前的緊張狀態,你,每天出門都會被警車跟蹤,每一通電話都會有人監聽,每一個和你接觸的人都會遭到調查,我保證不會約束任何一個手下讓他們禮貌一點。”

  “但是我會讓你的生活陷入到從未體驗過的恐慌里,會動用我這些年在警察系統積攢下的所有人脈一個個將你身邊的人全部仍進監獄。你放心,我唯獨不會動你。”

  “到時候,你的仇家會感謝我,感謝我連你們家院落里拴著的那條狗都銬起來帶走的慷慨,他們再也不用調查你的生活規律選擇時間動手了,哪怕是在大白天走進你家,也絕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保護你。”

  律師突然站起來說道:“局長先生,你已經涉及到了恐嚇。”

  “那你去告我啊,即便是賣掉房子我還有將近六十萬美元的合法收入,這筆錢足夠讓我將這場官司在法庭上拖上半年。”德瑞克彎曲著手臂指著埃文-巴斯戴爾說道:“而你,在這半年時間里最好天天在教堂內祈禱絕不會碰到任何一次暗殺,也絕對沒有任何一個有野心的黑人出現,不然,這片土地上將會多一塊寫著埃文-巴斯戴爾的墓碑。”

  德瑞克起身走了出去,埃文-巴斯戴爾眼看著警察將警車撤離酒吧門口,這才扭頭問了一句:“律師先生,你相信他說的么?”

  “我只負責給法律意見,我認為,你應該告他。”

  “我真慶幸自己找了這么能干的好律師。”埃文-巴斯戴爾諷刺道。

  “你說的沒錯,只要你決定告他,我一定可以打贏官司。”

  “再見,律師先生。”

  嘎吱。

  叮鈴。

  酒吧的房門又開了,一名女警走了進來,她如此坦然的站在埃文-巴斯戴爾的身邊,很溫柔的用手扣住他的肩膀說道:“j讓我帶給你一句話,他說,他的死會有人負責。”

  喝…呸。

  克里斯蒂娜一口黏痰吐在了那杯朗姆酒里,琥珀色的液體中,一團十分惡心的物體漂浮了上來。

  神父愣了,他突然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順著感覺望過去的時候,在酒吧門來回晃動的縫隙中,一個華人身影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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