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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黑人教父

  教父這兩個字在《教父》這部電影后,被引入了歧義,原本這兩個字是指嬰兒剛出生的時候為其洗禮的神父,這個人會用宗教信仰指引被洗禮嬰兒的一生,所以稱之為教父。意大利黑手黨中,教父則代表者另外一層含義,由于他們的家族性更強,所以整個家族內新生兒都會被如同族長一樣的人洗禮,洗禮之后,一種特殊的關系就此締結,也就是意大利黑手黨的家族式結構,這個家族式絕不僅僅是血脈相連。

  蒙泰克鎮也有一位教父,這個人不是意大利人,是個黑人,在黑人區一間小到只有一間懺悔格子間的教堂內穿著黑色神職人員的服裝,他負責引領黑人區的人禮拜,正如人們形容德州一樣,他們說‘德州人人帶槍,卻敬畏上帝’。

  黑人區老教父頭發灰白,有點像《肖申克救贖》中摩根-弗里曼最后找到肖申克時頭發的樣子,而這位看上去慈祥、正直、溫柔、在想象中恐怕連說話都是細聲細語的老教父在進入懺悔間時,在懺悔間的另外一端,j神情凝重的在瑟瑟發抖。這件事發生在一天前,也就是德瑞克的尸體被發現時。

  “神父。”j聽見對面傳來聲響后,隱約看見有個人人影坐在了對面。

  神父坐在另外一邊根本不去看j,望著教堂窗外接近中午的陽光很輕松的說道:“我的孩子,你有什么需要告訴我么?又或者,你正準備祈求上帝的原諒。”

  j在戰戰兢兢中開始打量這個懺悔間,他能在這個小小的懺悔間中聞到一股血腥味:“我什么都沒告訴警察,你應該相信,坐在你對面且被你親手洗禮的男人不是個孬種。”

  “是嗎?”

  “當然!”

  “我為克里斯蒂娜那個女人當線人不過是騙錢的勾當,女人可以穿高跟鞋隱瞞身高、依靠化妝隱瞞長相、用隆胸來增加誘惑力,她們憑什么用如此虛假的表象來得到一個真正男人的真話。”當專屬于黑人的腔調響起,悲歌似乎正在奏響。

  極力辯解成為了j唯一的選擇,像極了在被判決死刑后,面臨著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惶恐、不知所措、想要得到上天的幫助和僅剩的僥幸心理都不足以造成任何心理安慰。

  他在笑,用這個世界上最具有親和力的表情制造出冷酷,神父在很平靜的笑容里,成了看穿孩子謊言的大人:“那你應該解釋一下為什么墨西哥人斷了黑人的貨源,在電話里對我使用了‘nigger(黑鬼)’這種只有在黑人對黑人說出來時才不算是種族歧視的稱呼?”

  “墨西哥人還告訴我,蒙泰克的黑人要給他們一個交待,現在fbi主動聯系內務部進行內部調查,他們用大價錢養的保護傘隨時都有可能浮出水面,蒙泰克鎮的運輸線很可能面臨著嚴重打擊,這種打擊很可能是摧毀性的…j,這就是你騙女警察錢的時候,說出的謊言嗎?”

  j一點點靠向了懺悔間的墻壁,那種無力感這輩子都不曾擁有過。

  哪怕對方在對話的過程中沒說過一句被寫在書面上可以添加感嘆號的文字。

  “我,我…我沒出賣黑人。”j的確沒出賣黑人,這成為了最后的辯解。

  神父此時一點點接近懺悔間中間能夠透過縫隙看見對方容顏的格子網:“我的孩子,墨西哥人給黑人下了最后通牒,他們說,想開戰,那就引發一場史無前例的戰爭,如若不然,這件事必須要用一具尸體道歉。”

  “你似乎忘了警察一直都斗不過黑幫的原因,因為警察搞砸了只不過是丟掉飯碗,黑幫要搞砸了,那就是你死我活。”

  強大的壓力將j擊垮了,他幾乎在老神父說完這句話的同一時間大力推開了懺悔間的門,下一秒就邁步跑了出去。

  搏命般的奔跑讓j跑出了比博爾特還快的速度,眼看著就要沖到門口的一刻,一個巨大的,如山般偉岸的身影擋住了所有陽光。

  不是槍響,這個如山般的黑人壯漢兇狠的將一整根尼泊爾狗腿刺入j的腹中,刀刃順著左腹腔插入,避過肋骨向上。

  j張開了嘴,他想呼救,想用力推開對面的男人,可是,最后他只能說出一個名字:“奧、奧、奧、奧馬爾…”,隨即軟軟的倒了下去。

  如山般壯碩的男人臉上帶著一道從眼皮貫穿鼻梁一直斜跨到另一側臉頰的刀疤,當他抽出尼泊爾狗腿,就像是宰了一條野狗一樣毫無憐憫之心。

  “奧馬爾,現在我相信你就向街頭傳的那樣,擁有一顆英雄膽了。”神父從懺悔間內走出,將身上的黑色神職人員服裝脫下,整齊的疊好后扔在了座椅上:“j的生意和地盤,歸你了。”

  “神父,我不想去賣藥,能不能…讓我去幫您把之前tt幫的地盤給搶回來?”

  剛剛還溫柔如水的神父迅速回頭,那雙凌厲的眼睛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齡,緊接著迅速幾步沖到了門口,一把抓住穿著帽衫的奧馬爾領口,用力將他推到墻邊,‘碰’的一聲后,大聲咆哮著:“記住,從今天開始,你不管干什么事都得向我匯報,就算你想給某個口-交也得告訴我,你聽明白了嗎?!”

  “神父?”奧馬爾有點不理解神父的憤怒,卻始終都沒有任何反抗的意圖。

  “別想著tt幫的地盤,no-ing-way!”

  “蒙泰克鎮警察頭子德瑞克的親兒子死后,你覺得他會在找兇手的時候看見我們和其他人搶地盤火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

  “墨西哥人的壓力已經讓黑人區焦頭爛額,你要是在給我找任何麻煩,就給我滾回縣監獄去,別指望我花大價錢又一次把你弄出來!”

  從說話開始,一直到神父松開奧馬爾的領口,這個被黑人區街頭混混稱為‘英雄膽’的黑幫中層居然一點都不敢反抗,甚至都沒有反抗的。事實上,手里拎著尼泊爾狗腿的奧馬爾可以輕易掀翻這位神父,可他就是沒有這么做。

  神父整理了一下被他抓亂的奧馬爾領口,又恢復了剛才的神態:“想讓我在死前將黑人區交給你的話,別光去練肌肉。”

  “神父。”奧馬爾終于敢開口了:“墨西哥人約您見面。”

  “答應他們。”

  “我不懂,現在fbi和整個米國警方都把槍口對準了境內最大的販毒團伙墨西哥人,為什么我們不自立門戶把這群家伙趕出蒙泰克鎮?”

  “趕出去?你什么時候見過警察把意大利人趕出了米國?你又什么時候見到米國境內沒有任何一個哥倫比亞人、俄羅斯人?”神父非常有自信的說道:“現在是墨西哥人在蒙泰克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你要永遠記住一句話,風光時,朋友認識我們;落魄時,我們認識朋友。墨西哥人的落魄會讓他們更重視朋友,不然你覺得,一個小鎮的黑人匪-幫憑什么和他們坐到談判桌上?”

  神父又問了一句:“他們要和我談什么?”

  “一些不太恭敬的話。”奧馬爾繼續道:“他們想讓蒙泰克所有的販毒團伙停止一切販毒生意,讓蒙泰克徹底干凈起來,這是要斷了我們的生意。”

  神父笑著走出門口,沐浴在陽光下說道:“我不在乎他們是否恭敬,只在乎他們用多少利潤在表示他們的不恭敬,告訴墨西哥人,我同意見面。”

  “讓洛克來,把你手里的家伙和這個混蛋的尸體都給我送到墨西哥去,蒙泰克不能在有意外去刺激那個暴君啦,至于墨西哥那個國家,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是否又多了一具尸體。”

  伸手從衣服里掏出厚厚一疊鈔票的神父將其中一大半給了奧馬爾,說道:“給自己買點平時舍不得買的東西,剩下的錢送去圣安東尼奧的老人院給你那瞎眼的母親存起來,我們這種人,唯一還能堅持的光榮就是給家人一個寬松的生活環境。”

  再次低頭看看了手里所剩無幾的鈔票,神父走了出去,在拐過這條街的另外一段,也就是有幾個黑人孩子在赤手空拳打架的馬路邊上喊了一句:“誰打贏了歸誰。”他用路邊的石頭壓住了一張面值一百和大概七八張面值十塊的美元,看也不看的離開。

  那一刻,幾個原本赤手空拳的黑人孩子瘋了,奮力扭打成一團,原本不曾使用武器的他們有些伸手抓向了地上的石頭,有些則抽下了腰帶和脖子上被染上金色的鐵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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