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局,兇殺科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在不停的忙碌著,可是他們的忙碌顯得雜亂無章,整間辦公室宛如戰場。
“誰負責路面監控?有沒有在監控中找到脖子上有傷痕的司機開車經過?”
康納斯很清楚,兇手不可能帶著另外一個人來作案,這不符合他的風格,同時,在這種案子中多一個人就等于多了一個累贅,兇手沒那么傻。
“SIR,路面監控沒有任何發現。”
“繼續。”
康納斯的第一個希望被否決了,于是,他轉向了第二個希望之中:“DNA比對做的怎么樣了?”
“SIR,DNA比對報告已經出來,鑒證科沒有找到任何與該DNA相符合的資料。”
一時間,康納斯低下了頭,他好像有點不知道這個案子該怎么破了。
現場不可能在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了,周末已經把能刨的東西都挖了出來,這才留給了他一個大好局面,一件血衣、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兇手,和一場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車禍,可這么好的局面到了康納斯手里,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血衣在DNA比對中沒有任何收獲,該路面一個月內居然沒有一次車禍發生,連一起交通違章都不存在,與那件血衣身材相符合的人,在路面監控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被列出了十七個之多,身高從175180,體型從中等身材到稍顯健碩都能與那件衣服畫上等號,問題是,這么多人中,沒有一個脖子上有疤痕的,倒是有個家伙脖子上有紋身…
“他媽的!”
邋遢的康納斯頂著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的雞窩頭從口袋里掏出了銀色酒壺,當著所有人的面擰開瓶蓋灌了一口,他開始犯難了。
因為周末不是亞當,這個混蛋根本不會在休假的時候還回到兇殺科來給所有人當大腦!
電梯門在這一刻打開了。那時,馬修穿著西裝在康納斯最著急的時候出現,可是,他偏偏不是來給康納斯當救世主的。
康納斯在看到馬修之后非常恭敬的打了聲招呼。身上難以為繼的樣子一掃而光:“您這是?”
“FBI在催我,問警察局對案件的調查進行到了哪一步,所以,我過來看看,我的康納斯警長。你最好給我一些好消息,一些,我并不知道的好消息。”
這句話從馬修嘴里說出來時,康納斯仿佛背上了一座山,周末是他給逼走的,人家眼下悠閑的賦閑在家,聽說局長還親自下了‘停職不停薪’的命令,而他這邊呢?除了周末找出的線索外,一無所獲。
“康納斯?我們是不是去你的辦公室談更好一些?讓他們安靜的工作吧。”馬修看了一眼在公共辦公區的警探們。
“請。”康納斯在公共辦公區的通道處讓開了一條路,跟著馬修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門口的牌子下貼了一張用A4紙打印出來的白紙,白紙上打印著黑色電話號碼,落款為康納斯的名字。
當康納斯關上房門,坐回到自己位置那一刻,馬修張嘴道:“康納斯警長,現在和我說說那件案子到底查的怎么樣了?”
“SIR,我們正在全力追捕兇手。”
馬修進門之前的親切消失了,變成了一種冷峻:“那就是說,毫無進展?”
‘正在全力追捕兇手’這句話是警察局內最常用來糊弄人的話,畢竟一件案子的最終結局就是將兇手緝拿歸案。而追捕兇手之前的所有辦案過程都是為了這個結局服務…這也就讓這句話成了應付領導、群眾的官話,馬修都是多少年的警察了,這種冠冕堂皇的話,怎么能逃得過他的法眼。
“康納斯警長。一名警察想要破案,這沒什么錯,只是你有點急了,咱們根本沒必要把這件案子壓下來。行了,我們不說這件案子了,畢竟這件案子還有退路。德州FBI托尼每天都在向洛杉磯的聯邦調查局局長投訴,大不了,把案子還給他們。我們說另一件案子,姆科揚被殺的案子,處理的怎么樣了?”
“這可是咱們自己的案子,這件案子不會有人隨意接手,今年兇殺科的破案率也不應該被這一件案子耽誤。”
馬修撩起眼皮看向了康納斯,他說的都是實話,身為局長的他可以不在乎‘賈斯丁案’破沒破,反正死的不是警察局的人,輪不著他背黑鍋,更何況有托尼這個扛雷的每天都在FBI蹦,這件事,他們有退路;姆科揚案不一樣,這件案子要是破不了,就會變成陳年舊案,積壓下來可是耽誤警察局全年的破案率。
“SIR,我還是認為應該把重點放在‘賈斯丁案’上,當時奎恩率領的兇殺科耽誤了破獲‘姆科揚案’的最佳時間,目前已經半年過去了,在想破這件案子,會增加更大的難度,很多人都會忘記發生過的事情。”
康納斯說到這,馬修開口了,用一種很滿意的態度說著比較吻合的話:“康納斯,我不是說你能力不夠,只是,相比周末來說,我還是更喜歡那個東方人,你知道為什么嗎?”
“不知道。”
康納斯絕不承認自己比周末差。
“因為,哪怕是我讓周末把刺殺肯尼迪的案件拿出重新查,他也不會更改我的命題。”
馬修靠在椅子上,盯著康納斯說道:“我問的不是這件案子有沒有難度,我問的是這件案子的結果,過程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你告訴我這件案子難度在哪、是否容易辦理,如果接到這個命令的是周末,他馬上就會拉攏起一幫人來將這個案件拆解成最細小的環節,隨后,一個個的攻克。”
“這就是你和周末的差別。”
康納斯當著馬修的面做了一個深呼吸,這讓馬修的目光中多了一絲鄙夷,周末可不會把自己的壓力展示出來,甚至在有些時候還能扛起他都認為沉重的壓力,更是經常扛著整個反黑及緝毒科的壓力帶領著所有人前行,他在手底下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能支撐一個部門一整天,眼下一比,高低立判。
“還有。”馬修補充道:“不光是FBI在催那件案子,中情局的人也在施加壓力,過一段時間,要是兇殺科還沒有任何進展,你別怪我把周末調回來了。當然,為了給你面子,這段時間我會提供給你一個最佳的破案環境,整個警察局,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在資金上,財務部絕對不會難為兇殺科,無論是DNA比對還是調查路面監控,哪怕你給所有人在24小時內簽出足足48小時的加班費,我都照樣簽字。”
“我給了你所有想要的,康納斯,你可別讓我把買跑車的錢都砸進去以后,還沒等脫褲子就告訴我你大姨媽來了!”
馬修站了起來,說完這句話,快步走出辦公室,一張臉難看到極點的離開了辦公室。
康納斯體會到了職業生涯中最大的壓力,可是,他一直在想馬修的最后一句話,一條和周末有關的消息打著問號的出現在腦海里:“周末,和中情局有關系?”
康納斯在電腦中調出了和周末相關的所有資料,上邊沒顯示出與中情局相關的任何信息,更詭異的地方在于,周末被槍擊一案竟然直接聯系上了克雷格,還是線人提供的資料才導致了契科夫火燒酒吧、狂殺十二人,問題是,這個線人沒有任何登記!
這到底是是什么案子?
康納斯轉出辦公室走向了周末那張鋪滿資料的辦公桌,隨意拿起一份資料看了幾眼后,他發現這些資料全都不應該出現在兇殺科,上邊全是和軍火販子相關的信息,難道周末還接私活?替反黑及緝毒科忙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