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去了,在這兩天的時間里周末的嘴角微翹著,在盡量不去嘚瑟的情況下,整個人完全擺脫了陰郁,腳步都顯得輕快了許多。
人就是這樣,不得志的時候,臉上的愁容會自然而然的讓脊背彎曲,上半身像是堆到了一起,誰都能一眼看出來這個家伙肯定心情不美麗;飛黃騰達的時候則完全不一樣,他的嘴角會揚起來,在別人恭維的那一刻盡管刻意壓制著,可依然能看出喜上眉梢的感覺,即便嘴里隨意敷衍著,得意之色卻溢于言表。
“卡爾,頭兒找我來什么事?”
反黑及緝毒科內,周末抬起一條腿用半邊屁股坐在了老卡爾的辦公桌桌角,卡爾抬頭看了一眼,雙腳蹬地的把椅子往后挪了些許距離,很隨意的說道:“還能干什么,巴勃羅打算出庭當契科夫的人格證人,出庭作證后會有點時間進行陳述,估計是巴勃羅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才找你來商量。”
這不是什么大事,整個警探局有資格當契科夫人格證人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巴勃羅、一個是馬修,可馬修和契科夫的關系根本就不允許他成為證人,所以,巴勃羅只能赤膊上陣。
周末為什么不去?
他根本去不了,拿過豁免令的警察在給別人當人格證人的時候,證言是會打折扣的,更何況周末的檔案真的比契科夫好多少么?賈斯丁泄密以后,周末的檔案可是人盡皆知了。
“哦。”
周末點點頭。
老卡爾越看周末越不對勁,開口問道:“你笑什么呢?”
“我笑了么?”
周末疑惑的看著卡爾。
卡爾回應道:“當然,如果剛才那都不算笑的話,恐怕‘笑’這個單詞將會被重新定義。”
“我的別墅裝修完了。”周末越想越開心的說道:“164英尺長、65英尺寬、6英尺的游泳池,能放下兩輛車的車庫和擁有兩個車位的車庫前停車位,五間臥室改成了四間臥室一間書房,餐廳、客廳、衣帽間一應俱全,羅杰、蓋亞、姬斯蒂每個人的房間內都擁有自己的廁所…”
“天吶,能把案件當成劇本賣的警探就是不一樣。周,等忙過了這段時間,你必須要在新房子里舉辦一個派對…”卡爾的意思是他們也好借著開派對的機會去參觀一下,可轉過頭來仔細一想:“我怎么覺著哪不對勁?”
卡爾苦思冥想的看著電腦屏幕。突然開口道:“對了,你那間屋子里還缺一個女人。”
“夏洛特呢,找到了么?”
周末看了卡爾一眼,機警的回答著:“沒有。”
“哈哈哈哈哈…”獨特的黑人式笑聲在老卡爾的嘴里傳了出來,他還伸出一根手指宛如看穿了周末一般的指著對方。老奸巨猾的樣子像是什么都不用說他也能明白一切的老狐貍。
笑聲過后,老卡爾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小心點。”
“周,來我辦公室。”
巴勃羅在辦公室內看到周末來了以后,在門口喊了他一句,周末迅速向老卡爾說道:“我知道。”隨即邁步走向那件無比熟悉的辦公室。
當他踏入那間辦公室的一刻,巴勃羅很少見的關上了房門,然后合上了百葉窗簾。
“頭兒,就寫一段陳述發言稿用搞的這么神秘么?”
周末的問題還沒說完,巴勃羅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用幾乎呵斥的態度說道:“馬上讓你的女人去自首。”
“什么?”周末皺著眉看向了他。
“我說讓你的女人去自首!”
巴勃羅非常嚴肅的說道:“周。你是不是瘋了?”
“喬希是什么人?中情局的人、特工,他們那種人過的是任務失敗有可能無聲無息的死亡;任務成功也很可能無緣無故消失的日子,誰讓你往這群人身邊湊的?”巴勃羅真的很像是一個嚴厲的長輩,那份憤怒中表露出的是最真實的關切。
“別跟我說你聽不懂我的話,今天上午,局長把我叫去總局,非常不高興的讓我對你開放和軍方制式武器外流有關的所有信息,以方面你查閱,而我們辦公的案件中,和軍方制式武器相關的案子只有一件。就是你把我從死神手里給搶回來的墨西哥人報復事件。”
周末楞了一下問道:“你,怎么…”
“洛杉磯警察局只有你一個聰明人是嗎?”
巴勃羅毫不顧忌的對周末訓斥道:“這么明顯的事我要是看不出來,我就應該馬上收拾東西去分局開警車上街巡邏!”
“周…”激動過后,巴勃羅語重心長的說道:“那是和軍方有關的案子。中情局的人自己不敢直接硬碰,反而把你推了上去,你就不覺得這里邊有問題?到時候這個案子破了,喬希升官發財,軍方就要進行一次大換血,那時候。也許立刻會有第二把狙擊槍瞄準你的腦袋、沒準還有第三把、第四把。”
“我沒查…”
周末還想解釋,可巴勃羅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我是說讓你和中情局徹底斷了所有聯系,老老實實當你的警察,你以為你不去查中情局就會放過你了?他們能從洞里把薩達姆、挖出來,就能讓洛杉磯警察局的大明星死在殺警案里!”
“你他媽還是最符合殺警案條件的一個。”
巴勃羅氣的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你來還是我來?”
周末看著巴勃羅一言不發。
“我是問你,是你去和她說,還是直接把地址告訴我,讓我去把她弄回來。我去,不管怎么樣你的女人還算是自首,只要她不出現激烈的反抗;要是去了FBI那,以你和他們的結下的仇,你還指望筆錄上有什么可期待的么?”
“說話呀!”
巴勃羅伸手擼著襯衫袖子,看著周末道:“現在就給中情局打電話,說你拿到的是虛假情報,經過驗證后發現自己被騙了,然后,馬上送你的女人來反黑及緝毒科,時間越長中情局的人期待越高,當他們的期待感崩斷的那一刻,對你的恨意就有可能促使整件事產生令人無法想象的轉折。CIA的人已經迫使馬修對你開放所有資料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什么!”
“我能說話了么?”
巴勃羅發現這小子臉上竟然沒有半點怕的意思,那副氣定神閑的德行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樣,宛如這么可怕的事從未發生過:“說,但是你最好別讓我發火。”
“謝謝你。”周末對巴勃羅充滿敬意的道謝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頂頭上司,最好的。”
“這他媽不用你說,整個洛杉磯警察局都知道。”巴勃羅在這種時候顯然不需要任何恭維。
周末輕聲說道:“所以,請你一定要原諒我,這件案子我得查,也必須去查。”
“滾!”
周末愣了,巴勃羅說話的確愛帶臟字兒,可還從沒罵過他哪怕一句!
“滾出我的辦公室,你這個混蛋!”
巴勃羅沒辦法不生氣,他冒了多大危險提醒周末?怎么這個家伙不光不領情,還,真把自己當頭蒜了?無論是中情局還是軍方,你小子惹得起哪一邊?別說你了,洛杉磯警察局惹得起誰!
“頭兒,你放心吧,我真的沒事,對了,過幾天我想開個派對…”他嬉皮笑臉的說著。
“我沒時間。”巴勃羅瞪著牛眼直接否決。
周末一點都不生氣的撇撇嘴道:“頭兒,你會原諒我的,可,我現在什么都不能說。”
“滾出去!”
周末走了,他剛走進電梯,巴勃羅直接從辦公室里鉆了出來,沖著一邊正在看資料的黑人說道:“騎士,找兩個機靈的家伙跟著周末!”
“跟著,周末?”騎士都聽懵了,不解的望著巴勃羅。
巴勃羅恨的牙根直癢癢道:“我不想看著周末去死啊!”說完他轉身回到了辦公室內。
老卡爾這種人精領悟錯了方向說道:“壞了,墨西哥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