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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信義’的熊

  警車孤單的斜著停在蘭伯特家門前,兩個持槍的警察原打算從車上下來就沖著兩名持槍歹徒開火,而那兩個端著MP5的匪徒也做好了與警方駁火的準備,就在如此關鍵的時刻,雙方居然同時放棄了自己的選擇…

  “嘿嘿。”

  笑聲在這棟房屋內走廊中緩緩傳來,從聲音上聽,這笑音顯得天真無邪,既沒有成人在得到了利益以后的成就感又沒有男人在騙的女人心后的齷齪,那聲音笑的很滿足,像是個孩子在最為童真的時候玩著大人看來一文不值的游戲,在那種對世界認知還不全面的年齡段里得到了長大后從不曾獲得的快樂。

  槍響隨著笑聲傳出尾隨而至,藍色警燈下剛剛停止手里動作的兩名警察看見了極為詭異的一幕,在那扇房門向外摔倒的屋子走廊處,一個穿著滿是灰塵的黑色長裙的女人站在原地手持一把警用格洛克22手槍正對著趴在地上的壯漢開槍,這個畫面太滲人了,她一邊笑著一邊扣動扳機的動作和孩子們拿著玩具鏟子在沙灘上用沙子埋住父親的大腳后傻笑沒有任何分別,那不像是在殺人,可子彈每一次由槍口冒著火光擊發卻扎入宛如爛西瓜一般的腦袋里時,兩名警察身上的雞皮疙瘩都串成了串!

  “Whatthehell!”穿著警服的巡警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還能看到這種事,看到漂亮到一塌糊涂的女人沖著死人不停開槍,宛如在玩著童年時每個孩子都會重復的游戲。

  此刻,FBI趕到了。

  一輛輛車體上噴著FBI標識的汽車被司機一腳急剎車停在蘭伯特家門前的公路上,隨后大批FBI武裝人員紛紛從車上躍下,托尼和他的搭檔也在人群之中,他們依然端著德州FBI最熟悉的制式武器,M416。

  FBI比警察來得快并不稀奇,因為在有人匆忙報警中訴說聽到了爆炸聲、槍聲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時候,這條信息會經過簡單的判定后被定性為是否屬于恐怖襲擊。然而,當某一個住宅區附近多名住戶同時打電話報警稱聽到了爆炸聲和槍聲,并且槍聲并沒有停止的意思時,這條信息在沒有任何備注(警方有大行動會提前備注)的情況下會同時傳送給FBI和警察局。再由趕往現場的探員確定狀況是否需要升級。

  所以,FBI來了,他們的總部比洛杉磯警察局特別行動局的總部更近。

  “那兩個巡警在看什么?”

  托尼端著槍剛從車上跳下來,還沒等架好槍,正矮著身子將身體藏于內藏防彈鋼板的前車門后那一刻。他順著汽車的風擋玻璃看到了兩個瞧著持槍匪徒發傻的警察正在警方的燈光中持槍站立。

  托尼的搭檔根本不回答,在車門玻璃處架好槍以跪姿瞄準,當兩名持槍匪徒看到FBI大隊趕到立即調頭逃跑的瞬間開槍!

  噠噠、噠噠!

  兩次點射猛然在托尼耳邊炸響,托尼在轉回頭,正好看見逃跑中的兩名持槍匪徒靠前的一個猛然撲倒。

  隨即托尼也不廢話的舉槍瞄準,可他還沒等開槍,搭檔那槍聲又一次傳了過來。

  噠噠!

  這回只有一次點射,子彈也只是打出去兩發,而稍稍靠后的持槍匪徒在完全放棄了反擊的逃竄中還沒等跑過身前的尸體,再次被子彈擊中右側肩胛骨。整個人失去重心的打轉摔倒,倒地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

  啊!!!!!

  沒人質問托尼的搭檔為什么在不得到命令的時候直接開槍,同樣,也沒人開口喊話,托尼的搭檔打移動靶一樣的放到了兩名匪徒后,這些FBI成員不過是警戒四周的在現場查找是否還有其他漏網匪徒,直到四周沒有任何情況,他們才全神戒備的起身,打算去緝拿受傷匪徒。

  “槍法退步了?托尼嘲笑著沖搭檔說了一句。

  “我們是在洛杉磯。”搭檔的一句話把托尼直接噎了回去。

  人家說的有道理,在加州。你托尼是來跨州辦案的,不管大事小情都得讓當地FBI或者警察局幫忙,現在碰上大案子了你打算出風頭?洛杉磯持槍匪徒被德州FBI擊斃,這種事會讓洛杉磯FBI有面子么?

  說話間。托尼的搭檔收起了槍左右觀察了一眼,就這一眼,讓他迅速將已經放下的槍又端了起來,并開口大喊:“別過去!”

  “別動!!!”

  “都別動!!!”

  托尼從聲音中感覺到自己的搭檔絕對不是在開玩笑,這才開口幫著搭腔。

  賈斯丁帶隊緩緩撤了回來,才回到車體后找到了掩體便開口問道:“怎么回事?”

  托尼此時也看見了屋子里的尤達。可他卻想不通尤達的行為,不明白那個女人為什么拿著已經沒有子彈的手槍沖著地上的尸體比劃。

  “SHIT,是夏洛特!”

  賈斯丁看到尤達的時候認錯了人,他跟著自己的搭檔喬去醫院看望蘭伯特的時候曾經見過這個女人,也知道這個女人是蘭伯特的女兒。

  “夏洛特!”賈斯丁馬路邊距離蘭伯特的房子只有幾米距離的地方喊著:“放下槍走出來,別害怕,我是賈斯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說完這句話他回頭轉告道:“都別開槍,是蘭伯特的女兒。”

  在洛杉磯FBI機構內,沒有任何一名探員不知道蘭伯特是誰,這也是所有人都理解賈斯丁說出這番話是為了什么的原因。

  “賈斯丁??”一個完全不熟眼前任何人的聲音從蘭伯特后院傳了過來,賈斯丁奇怪的皺著眉頭聽著:“別開槍,她槍里沒子彈了!”

  “周末!”

  賈斯丁咬著牙張開嘴唇念出了這個名字,他對周末可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托尼壞笑著看向搭檔道:“沒子彈了?我來。”

  托尼的搭檔第一次表現出不滿道:“我剛才說的話都進了你的屁眼么?在加州出什么風頭!”

  托尼若是聽勸,他就不叫托尼了。

  眾目睽睽之下,托尼放下槍,穿著后背印有FBI字樣的防彈衣沖著那棟房子走了過去,那一秒,賈斯丁回頭怒視托尼的搭檔,仿佛在說:“你們怎么會這么不守規矩?”

  托尼搭檔立即轉身。假裝根本不認識托尼的模樣。

  屋子里,托尼踏入走廊那一秒就聞到了一股極濃的血腥味,他看到地上趴著一個被打碎了腦袋流出一地鮮血的光頭,還一眼就認出了被鮮血染紅。半白不紅的腦漿。

  再看尤達時,他立即在那雙充滿童真,正在享受什么樂趣的眼睛里感覺到了危險,只是,托尼從沒相信過這個世界上有女人會讓他束手無策。

  “嘿。這位女士?”

  那時的尤達已經抬起了頭,在兩道充滿血腥氣息的目光望過來的時候,托尼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拿槍的剛說了一句話,就在這一秒尤達猛然間蹲下了身體,隨后邁動腳步沖了過來…

  “嘿!”托尼措不及防的大喊,緊接著,迅速退后兩步,但是他的讓步并沒讓尤達停止自己的行為,那看上去沒什么殺傷力的拳頭打出了托尼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快拳速直轟面門。

  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可說的么?

  托尼抬手握住尤達的手腕。用力別著對方的肘關節往后一擰,尤達如他所愿的腳下錯步開始轉身。

  控制住眼前這個女人對托尼來說沒有任何驚喜,他覺得這一切都是應該的,一個擁有豐富經驗的德州FBI王牌探員要是連一個女人都控制不住…

  尤達沒有用力掙扎,如同放棄了被人擒住的手似得用力抬腿,那時的她充滿魔幻色彩,像是被人抓住了以后還跳著夜店里經常會出現的鬼步,可是她的腳落下時卻沒有踩中鼓點,在沒有任何富有節奏感音樂的伴奏下,用腳后跟直接跺到了托尼的鞋上。

  這一腳以后。托尼幾乎是在整個洛杉磯FBI探員面前被人暴打。

  尤達沒給托尼反應時間,跺完他的腳趾,在托尼吃痛撤腳的同時抬起另一只手的手肘順著被擰住的胳膊橫向轉身,在她手肘撞擊到托尼頭部的那一刻。托尼于重擊之下不得不放開擰住尤達的手,緊接著,尤達在面對正在后仰身體的托尼時,抬腳一記猛踹!

  每一個FBI都是親眼看著托尼在進入那棟房子還不到五秒鐘的時間里就被一腳踹了出來,那時大部分人都吃驚的張開了嘴,甚至還有人不自覺的發出了驚呼。

  賈斯丁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了。他可以在尤達槍里沒有子彈的情況下看在蘭伯特的面子上下令不要射擊,卻不能在托尼被打后沒有任何表示。

  “抓住她。”

  這句話說出以后,大部分FBI開始持槍向尤達走去,只是躺在地上的托尼卻慢慢站了起來,他怒視著尤達,心里計算著自己這個女人的差距,在理智戰勝了憤怒,身后又站著無數FBI的情況下抬手伸出食指指著尤達想要惡狠狠的說些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這些話被咽回到了肚子里,轉身揉著腦袋和肚子說道:“你們來。”

  “電擊槍。”

  賈斯丁眼看著自己人沖過去的時候喊了這么一句,隨即一名FBI從車內拎著電擊槍走向了FBI探員對這棟房子形成的包圍圈。

  那時,幾乎所有人都看著持槍者扣動扳機后兩根電線順著槍口飛了出去直接沒入這棟房子的走廊,而后,‘噼啪’作響電擊聲開始頻繁響起。

  噗通。

  在電擊聲消失的陽光里,一個穿著黑色裙子渾身是血的女人倒在了門口,一瘸一拐從后院扶著墻蹭著走出來的周末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偏回頭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

  “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賈斯丁看到周末的身影時,把怒火全都發泄到了他的身上以指責的姿態詢問著,而看著托尼不害臊的走回來,他的搭檔卻損了一句:“丟人。”

  “我被墨西哥人襲擊了…”

  周末還沒等說完,一臺吉普車在遠處飛馳而來,轟鳴聲驚動了所有以為這件案子已經結束的FBI探員,他們瞬間重抬槍口的轉身回頭,就在此刻…

  這臺車的突然剎車讓輪胎和地表摩擦出了刺耳的聲音,不過這臺車的強制性剎車并沒有讓其停止,它在強大的慣性下依然頂在了最先趕到的警車身上。

  一時間,周圍全是槍械保險被推開的聲音,可如此具有威懾力的聲音依然沒能阻擋那扇車門被推開。

  嘎吱。

  吉普車的車門被推開后,車內的男人歪著身子摔落,要不是伸手綿軟無力的扶了一把,下車的動作就會讓他直接來一記狗吃屎。但是,這個倔強的男人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站立不穩的向周圍看了一眼,用極度虛弱的聲音問了一句:“周末在哪?”

  問完這一句,他再也站不住的摔倒在那里,連掙扎著爬起來的動作都停止了。

  “契科夫!!!”

  周末看見從前車頭都癟下去的吉普車里鉆出的這個人瘋狂的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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