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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該對她說什么?

  伍德被殺案案發三個小時以前,周末才在蘭伯特家的沙發上睜開眼睛,而睜眼的原因是姬斯蒂把他的腿給枕麻了。

  清晨的陽光照入蘭伯特家客廳時,周末小心翼翼的將姬斯蒂的小腦袋從腿上移開,那時,他對這些人的情感狀態又多了一個層次的了解,那就是如同尤達、姬斯蒂、蓋亞、羅杰這種在失去了友情以后,親情會變得更加重要。

  你見過某個變態呼朋喚友應酬不斷么?

  你見過某個變態長袖善舞、身邊美女如云么?

  可是在真是檔案或者是好萊塢電影中,凡是有關他們的描述全都與親情有關。

  周末相信這不是杜撰來的,起碼這件事在《沉默的羔羊》主角漢尼拔身上體會的淋漓盡致。

  漢尼拔并不是虛構人物,他的原形叫泰德邦迪,是19731978年間橫行米國的殺人狂,實際上電影《沉默的羔羊》中的反派角色水牛比爾和被關在監獄中為警方破案的漢尼拔是同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泰德邦迪。人生永遠比電影更精彩這句話就非常適合用在泰德邦迪身上,因為他的變化完全來源于命運的打擊,不然誰也不會相信擁有一個完整家庭還有一個無比疼愛他的姐姐的泰德邦迪會成為令米國聞風喪膽的連環殺手,令人驚訝的是,這個家伙還競選過州長,只不過被落敗于共和黨的內選而并沒有站在歷史的舞臺上。

  之所以周末會想起泰德邦迪,是這個男人和尤達太像了,他從小學習成績優秀且在大學時學了心理學并造詣極深,不過,在這時候他的第一任女友卻認為泰德耐性不佳總是會在一些需要耐心的時候顯得煩躁而甩了他。W南⑷縝縑炫ò憬盜伲┑邦迪忽然發現對自己無比疼愛的親姐姐竟然是自己的母親,而自己的父母本該是外祖父外祖母!

  泰德邦迪在這雙重打擊下已經快要瘋了。偏偏這個打擊之后還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自己的母親,也就是那個叫了二十幾年姐姐的人也是被人甩的,自己是母親實在無法割舍才回到家中生下來的孩子。至于本該是外祖父外祖母的兩位老人礙于女兒的聲譽把泰德邦迪的身世隱瞞了,這個雷直到泰德邦迪遇到人生第一次挫折時才徹底炸開。

  從那開始,泰德邦迪開始瘋狂殺人,也更加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這讓一個翩翩少年在殺戮中開始變得耀眼。直到又碰到初戀女友的時候,他才算是找到了發泄口,復仇的火焰讓他開始重新追求那個女人,而最后的結局是,在兩個人快要結婚的時候,泰德邦迪不留任何消息的揚長而去,用那個女人曾經留給自己的傷害回報了那份傷害。

  那么,尤達呢?她又會怎么干出什么?

  周末無法在這次提問后,找到答案,他甚至不知道尤達如何看待這個家庭。可是從尤達對待羅杰的語氣上他似乎聽不出太多關愛,但是,這能說明這個家庭對尤達不重要么?

  姬斯蒂也不太喜歡蓋亞,那場鬧劇發生的時候她差一點就親手把蓋亞干掉,關鍵是這樣一個小女孩在昨天晚上尤達出去尋找蓋亞的時間段,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足足看了周末大半個晚上,她看著周末用電腦在網上發布失蹤消息,利用米國極為先進的‘Ambe’系統在互聯網上呼吁整個洛杉磯居民幫忙尋找丟失的蓋亞時,姬斯蒂就在那安安靜靜的看著,再也沒提出過任何一句有關于‘把槍借我玩’的要求。就是,從未詢問過‘有什么消息嗎’的問題。

  還有羅杰,這個處于危險時期的少年在昨天早早跑上樓以后,在風雨交加的夜晚幾乎每聽到任何風吹草動就會匆忙的走出來。周末前兩次還勸道:“是外邊的聲音,尤達回來我會告訴你。”到了后來根本不勸了,羅杰會在每次響動傳出的時候準時出現,根本不管周末是否說了什么。

  這些都說明什么?

  說明他們在習慣了彼此的存在以后越來越在乎!只是,他們不善表達,也不知道解決問題的鑰匙在哪。

  洗了把臉后從衛生間走出來的周末恰好看見并沒有睡飽的坐在那用手揉著眼睛。她的眼睛根本睜不開,鐵定是在自己離開后以為發生了什么強制著自己醒過來的。想到這,周末想起了尤達,他不知道萬一蓋亞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以后,這個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女人到底會做出什么。

  嘀、嘀、嘀。

  電話聲在安靜的客廳內響起時,姬斯蒂瞬間睜開了雙眼,隨即那雙眼睛又瞇了起來,像是嚇了一跳;樓上則傳來了‘嗵嗵嗵’的腳步聲,周末不用轉身去看也知道是羅杰光著腳在木質地板上奔跑。那一刻,當羅杰走下樓梯出現在客廳門口,姬斯蒂坐在沙發上看著不斷傳來響動聲的電話鈴,他們倆誰也沒有走過去拿起電話,像是,有些不太敢去觸碰不知道結果的未來。

  周末用鼻腔重重呼出一口氣沖著電話走了過去,他只希望不要在有任何的不幸降臨到這個家庭身上:“你好…”

  “是蘭伯特家么?請夏洛特女士接電話,這里是蘭伯特先生所在的教會醫院。”

  醫院?

  “她不在,有什么我可以轉告的么?”周末問了一句。

  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消息:“麻煩您轉告夏洛特女士,三分鐘以前,蘭伯特先生突發心臟病離開了我們…我很抱歉,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從蘭伯特先生病發開始到我們得知、準備手術室短短的幾分鐘之間他就離開了,根本沒給我們留下任何搶救的機會。”

  周末雙眼望著墻,出了神。

  “先生,您還在么?先生?”

  “在。”周末被這聲呼喚拉了回來,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件事對于這個家庭意味著什么。

  “放心,我一定會幫告訴夏洛特的。”

  放下電話,周末第一時間撥出了自己最熟悉的號碼:“契科夫,我需要你,我在…”他知道,一旦尤達發狂,自己會瞬間失去這間屋子的控制。

  偏偏在這個時候…

  鑰匙擰動門鎖的聲音出現了,尤達,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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