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四章 分流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期待著出名,出了名就能形成一種效應,這種效應可以帶來非常可觀的經濟收益;當然,也有一些人非常討厭出名,他們不愿意被擺在明處如同動物園里的動物一樣任人觀瞧,因為他們知道,一旦有一些人開始捧你的時候,一定有一群人玩了命的用各種黑材料開始打擊你,這種打擊沒有原因,也許只是看你紅了他很不爽,也許,就是看不慣一個陌生的名字突然被捧的這么高,這種事在洛杉磯很常見,其實也不光是洛杉磯,全世界皆是如此。

  周末和契科夫出名了,在那段視頻上傳到網絡之后,他們已經成為了警界明星,一時間洛杉磯的輿論風起云涌,有說周末具有舍己救人的高尚品質、是上帝派來拯救這個世界的天使,也有說這個家伙不過是趕上了一次大案,走了狗屎運才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于是,一場關于周末到底是不是一個有實力的警察的爭論在各大媒體上展開了新一輪的角斗,這一次,那些捧周末的人贏了,不過,這里邊有一只黑手在操控媒體的痕跡太重,一些媒體竟然在爭論之中拿出了周末以往的破案細節,這些東西只應該在警察局的資料庫里安靜的躺著。

  緊接著,那些黑周末的開始改變了套路,他們似乎忘了之前只是在爭辯周末是否有實力,在這辯題已經決出勝負的時候他們并沒有和任何人道歉的說‘對不起,我們不該質疑一個有能力的警察’,反而開始堆積各種和周末有關的黑歷史。什么周末的搭檔曾經是黑警。他自己也長期背負著黑警之名。這樣的警察即便破了案,即便有實力,又怎么能讓洛杉磯居民放心之類的言論層出不窮。

  一波永遠也辯解不清的話題展開了,而周末,在被借調到反黑及緝毒科以后,也碰到了新的難題。

  反黑及緝毒科和兇殺科最大的區別在于,這個部門幾乎不需要太寬廣的知識面,也不怎么用得上縝密的邏輯推理。畢竟黑幫殺人要的是震懾力,有時候破一起殺人案只需要查查監控設備就知道是誰干的,但是,這是一個非常考驗警察眼力的地方,在這,每一個警探都能通過混混身上帶有幫派標識的紋身迅速確定對方身份,他們能在街邊每一個涂鴉中分辨出該區域是否有多出了新的幫派,更能在瞄上那些混混的第一眼就從對方的神態分辨出這個家伙到底是幫派中的槍手、普通成員還是邊緣分子。

  來到這以后,周末的頭有點大了,尤其是黑人幫派。這些家伙不光有街頭的涂鴉標志、紋身標志,還有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手勢。就連‘OK’手勢都成了幫派手勢,竟然還有NBA球員在賽場上比出這個手勢而被罰款…

  這也就算了,最多不過是多往街頭走幾趟,在那些黑人街區感同身受一下,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記得住…最恐怖的是,想要在反黑及緝毒科干下去居然還要去學西班牙語!

  千萬別以為這是巴勃羅對周末的嚴格要求,事實上這份西班牙語培訓是洛杉磯總局要求的,這座城市不光居住大量西語系移民,連LosAngeles這座城市的名稱都是西班牙語,在這種情況下很多時候反黑及緝毒科的警探在西語區面對疑犯時使用西班牙語的次數已經超過了英語,甚至在語言不通的情況造成了很多難以想象的誤會,所以,西班牙語成了每一位反黑及緝毒科警探的必修課。

  “呃呃呃”

  陽光下,周末坐在反黑及緝毒科公共辦公區屬于自己的辦公桌前張嘴‘呃’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完整的詞匯,缺少語言天賦的他在昨天接受了整整一小時的西語培訓以后,今天早上一起床就已經忘了個精光。

  一個聲音從周末身后傳了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是‘你有保持沉默的權力’,正是他在那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來的話語,只是,這句話的發音并非是正宗的西班牙語,而是美洲西語系的發音…不用問,說這句話的肯定是巴勃羅,這個家伙光聽名字就知道他來自美洲大陸。

  回過頭,當周末看見巴勃羅晚起的袖子時,有些尷尬的嘆了口氣:“看樣子我必須得承認自己并沒有什么語言天賦。”

  巴勃羅開玩笑的伸出一只手搭在周末的肩頭說道:“可是你卻很有當明星的天賦。”

  “什么意思?”周末沒太聽明白,他側著身體仰頭看向了站在自己旁邊的山大王。

  一屁股坐在周末辦公桌上的巴勃羅解釋道:“自從你來了反黑及緝毒科,幾乎每一天都有報紙、雜志在約你的專訪,大部分都被我擋了,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歡那些。不過,很抱歉,今天的專訪你和契科夫必須得去,這次是副局長親自安排的,說是為了提升警察局的形象。”

  “警察局的形象?你確定?”周末不可能不對這句話產生懷疑,昨天他在家看電視的時候還在新聞中看到有些記者挖自己的黑材料,連當初在蒙泰克被鄰居舉著大字報要將自己趕出社區的事都報道了出來,難道馬修沒看新聞?

  “我當然確定。”

  巴勃羅點頭說道:“馬修早晨7:00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務必要在下午3:00前把你送到CNN電視臺的門口。”

  尼克手里捏著已經接聽完的電話聽筒說道:“我的線人告訴我,多科的地盤上可能有事情發生。”

  “怎么回事?”巴勃羅很重視的問著,他最怕的就是亞美尼亞人和薩爾瓦多人產生沖突,這兩個族群要是打起來,絕不是死一兩個人能停止的。

  “還不清楚,我的人告訴我,亞美尼亞人的家族會議已經開了三天,今天依然在繼續。”

  尼克的話音剛落,周末插話道:“多科?他不只是個坐在黃金椅子上的傀儡嗎?”

  要說其他黑幫周末或許弄不太清楚,要是說起亞美尼亞人,他還是掌握了不少東西的。

  “傀儡?”巴勃羅不屑的說道:“你要說現在30歲的小多科,他恐怕連傀儡都不算,不過,只要‘血腥瑪麗’還活著,薩斯就別指望自己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那張黃金椅子上。”

  一個略帶神秘有很有新鮮感的名字出現了,周末對這個名字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可不知道為什么一項瞧不起黑幫反而對變――態高看一眼的他給予了這個名字從未有過的重視。

  巴勃羅看著周末錯愕的眼神解釋道:“知道為什么當年老多科死后,瑪麗要讓出所有地盤卻堅定的保留下最后一條街和象征著亞美尼亞人統治者的黃金椅子么?”

  這很奇怪,起碼從正常人的角度上來思考,這個問題解釋不通。

  一個失去了支柱的家族要是愿意放出統治權和所有地盤,為什么不干脆退出這片充滿紛爭的世界,帶著根本花不完的錢遠離此地,去哪逍遙快活不好?她既然已經選擇了退讓,這么做的結果只能是成為繼任者的眼中釘肉中刺,和自尋死路沒有任何區別。

  “因為…瑪麗清楚的知道,一旦選擇了離開,她和她們多科家族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

  巴勃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感慨,甚至接下來的話都顯得語重心長:“她留下,就是要讓三個兒子在充滿磨難的世界里望眼欲穿的看著原本就屬于她們家族的家業,而不是讓花花世界磨滅那三個家伙的斗志。你可能不相信,瑪麗始終認為老多科的血脈會在某個兒子身上覺醒。”說到這,巴勃羅笑了:“知道嗎周,這個女人在年輕時發起狠來連男人都害怕,她有句名言,撒旦一定是個女人。”

  女人,年輕的時候?

  這幾句話顛覆了周末對黑幫世界的認知,在他看來,江湖是永遠屬于男人的領域,在這片領域中女人永遠是附屬品,什么時候也沒有過老太太當主角的情況,這是怎么了?

  “尼克,和西部分局打個招呼,咱們去看看那群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多開幾輛車,萬一這些家伙要是過于激動,咱們估計要抓不少人回來。”

  看著巴勃羅從自己辦公桌上起身離開的身影,周末想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能讓山大王一樣的家伙給出如此高的評價:“SIR,你們肯定還需要人手,是吧?”這是周末第一次主動往某個案件上蹭,沒想到得到的回答卻是…

  “你留下,忘了你的專訪么?”

  這不是一次普通的拒絕,周末無論如何也無法預測在他與多科家族擦肩而過的瞬間,竟然搭上了另外一條線,一條…連接在黑暗與光明之間的線。(

大熊貓文學    超警美利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