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警先生,你來到我的店里,我請你喝的是咖啡,最好的咖啡,現在,你要奪走我賴以生存的生意,難道,警察都是這么對待已經表示出友好的朋友?”
阿瑞格壓住了自己的怒火,他并不覺得眼前這個巡警可以把自己怎么樣:“或許你是壓力太大了。”
“最近我聽說了一些事情,你們警察系統內部正在搞一個…考核?好像連轄區內的犯罪率都算進評分體系之中了,對么?”他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藍色煙盒,點燃香煙后,濃重的巧克力味道飄散而出:“需要幫忙嗎?”
“你告訴我,這幾條街上需要安靜到什么情況才會讓你覺得減輕壓力,我可以在一定時間內幫你搞定一切,我們和警察未必非要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也許,在某一天我會給你一些消息,幫你抓住許久都沒有露過面的通緝犯,讓你脫了這身衣服換成掛在褲腰帶上的警徽…”
周末慢慢伸出手去,他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阿瑞格夾在食指和中指中間的香煙,將其拽出后,煙頭朝下直接攆滅在桌子上。
隨即,一張笑臉掛在了那:“加州法律規定,在公共場所內,不允許吸煙。”
周末瞧著阿瑞格那張國字臉一點點僵住,整個人都瞪著自己愣在那的一刻繼續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很不舒服,當你拿出最好的咖啡招待客人的時候,你的客人卻想奪走你的一切。”
話鋒一轉:“阿瑞格,你想沒想過整個流浪區?我說的是在亞美尼亞幫派陰影覆蓋下的那些人,你想過他們嗎?”
“你們以客人的身份不顧這個國家的主人是否愿意直接來到這片土地上,那時,你們根本不像是自己說的那樣一無所有。起碼擁有一個通過努力就可以生存下去的環境。這是這個國家和流浪區居民給你們的‘藍山咖啡’,盡管這杯咖啡并非來自牙買加而是這片富饒的土地,卻依然沒讓你們學會感恩。”
“你們像剛才的我一樣,得寸進尺,向街面的攤販、商店中收取保――護――費,從舞女的――皮――肉――錢里扣去一部分。由世界各地購買――毒――品――售賣給那些給與了你們立錐之地的人,利用――毒――癮―把他們變成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窮光蛋,最終,只剩下面臨死路一條!”
“別――他――媽――跟我說你沒干過那些缺德事,要是沒有你們這樣的人壯大亞美尼亞人的黑幫組織,你覺得那幾個在你頭頂上作威作福的‘BOSS’敢憑那幾條爛命這么干嗎?”
周末伸手松開已經掐滅的煙蒂扔在桌子上:“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法律么?我現在告訴你,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巡警都快愛死法律了,法律起碼給加州的每一個人都設定了一條底線。它不管一個好人可以好成什么樣,它只用一張最惡毒的嘴臉告訴所有壞人,誰跨過那條底線,誰就得去蹲監獄。”
那一刻,吧臺的咖啡師終于看了一眼周末,此后,他饒有興趣的將目光轉向了正在交談中的那張咖啡桌。
啪、啪、啪。
阿瑞格在怒火中燒的情況下為周末鼓掌,開口回應道:“不錯的演講。巡警先生,不如。你把我抓回警察局吧,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法官會判我什么罪名,你放心,我連律師都不找,到了法庭上一定把這輩子所有的淚水都哭出來告訴所有人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在該死的公共場合內抽了一根天殺的煙。”
“噗…”里奧被阿瑞格給逗笑了。
阿瑞格沒理會吧臺內傳來的笑聲。對著周末說道:“要是你穿一身便裝來,或許我還打算問問你到底想要多少‘稅’,起碼便裝能證明你是個警探,沒準是混在反黑及緝毒科。巡警?”
“抱歉啊,巡警先生。我們的咖啡館要打烊了,不送。”
巡警對于黑幫分子來說,沒有任何威懾力,除非周末現在就能找出理由拘捕阿瑞格,不然,按照這個警察體系內的規矩來說,他連查案的資格都沒有。
“阿瑞格,我差不多知道你給出的答案了,我們的談話就此結束。”
周末很隨意的掏出槍,沒打算開槍的對準阿瑞格說道:“別動啊,小心走火。”
周末打開了保險。
隨后,他就那么坐坐在那,拿著槍對準了阿瑞格一點都不著急的坐著。
“你這個死巡警到底想干什么?”阿瑞格瞪著眼睛問了一句,這仿佛是他忍耐的極限。
周末沒理他,靜悄悄的坐著,任憑時間一點點流失…
嘀、嘀、嘀。
兩分鐘以后,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周末掏出電話說道:“契,讓他們直接來卡巴拉赫咖啡館,就是咱們轄區第二條街上的那家,告訴他們,脫――衣――舞――俱樂部的老板非常愿意配合這次調查,我正和他聊著有關于案情的事。”
掛了電話,周末沖著阿瑞格晃動了幾下手里的手機:“抱歉,‘巡警’辦案,按照程序,巡警沒有查案的權力,不過,巡警可以在警探局的授權下對被害人社交半徑內的所有人進行走訪、問詢。那么,阿瑞格先生,請問您認識在您的――脫――衣――舞――俱樂部內從事表演工作的舞女阿曼達薩曼莎嗎?”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末挑起眼眉瞄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會通過常規的手段對付你?阿瑞格,你們這些黑幫可不會在收不到保護費的時候去起訴某家店鋪的店主。”
“回答我的問題!”周末追了一句。
阿瑞格瞄了一眼吧臺后面的里奧,他明白了:“你打算坑我!”
“注意用詞,我只是代表警方對你、脫――衣――舞――俱樂部的老板進行一次有關于案情的必要性調查。”
剛才阿瑞格在于周末的交談中可從沒承認過什么,哪怕對方提到了俱樂部后巷的生意、他也在含糊其辭,沒想到的是,一轉眼的功夫眼前這個警察就把這一套用在了自己身上。
“什么必要性調查?什么案情?你到底在說什么!”阿瑞格真急了。
周末不緊不慢的驚訝道:“我根本就不信的那個上帝啊!”他用了一個很特殊的感嘆句,整個米國估計也只有他在用:“你到現在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你們俱樂部的阿曼達薩曼莎昨天晚上死了,被燒死的。她昨天晚上最后出現的場所是你們俱樂部,否則你覺得我為什么沒留在西部分局內開晨會專門來找你一趟?”
“阿曼達薩曼莎?”阿瑞格又看了吧臺一眼,里奧沖著他點了點頭,這證明俱樂部內確實有這么個舞女:“跟我有什么關系?”
“沒人說跟你有關系,阿瑞格先生,不過,你需要告訴我阿曼達昨天晚上在你們俱樂部內有什么反常的行為沒有…啊,對了,作為俱樂部的老板你肯定不會關注一個小小的舞女,其實這也沒什么問題,請你把員工考勤表拿出來,我們會根據考勤表上的登記找其他人一一詢問…”
阿瑞格坐不住了,突然站起來大罵:“F―U―C―KYOU!”
“你他――媽――的――想把我手底下的姑娘都抓起來,你在逼我關門!”
周末沖著阿瑞格上下晃動了兩下槍口說道:“坐下,我勸你最好坐下,千萬別讓我覺得自己人身安全受到威脅,這種情況下,在監控設備錄好的視頻里,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正處于沖動之中,我可以馬上開槍,你一定不希望我這么做。”
阿瑞格瞪著眼睛慢慢坐下時,周末開口道:“還有一點你說錯了,阿瑞格,我根本就不是在逼你關門,找到你們俱樂部的姑娘也最多是做一些詢問筆錄而已,能關一整天么?”他突然變臉,比阿瑞格之前還要兇狠的說道:“我是打算封了你的俱樂部。”
“還不是多么高貴的名義,甚至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這么做,是為了當警察的業績,這份業績成績單可以讓我完成那該死的考核。”
“覺得我現在和你差不多是么?阿瑞格,你又錯了,只要我的對手是你們這群人,我又穿著這身警服,那么,我在不擇手段之后得到的結果是讓轄區內的居民可以不用生活的提心吊膽,而你,只是在不停的積累財富的同時,讓別人生活的越來越痛苦。”
“你沒有這個權力!”阿瑞格終于被激怒了,他后除了這一句。
周末反而開始表現的無所謂:“剛才你也覺得我不能拿你怎么樣,難道我記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