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修真門派掌門路!
“哦?韓平真這么說的?”
思過山崖頂大殿,齊休輕撫長須,目光悠然地凝視著門外天空。
“是的,他表示丹盟愿意支持長風謀篡掌門之位,來換取我們到時候主動放棄部分債務。”南宮嫣然將頭稍稍往身邊的秦長風肩膀上靠了靠,“我立刻就把他趕走了,而且告訴他半枚靈石都不能少。”
“韓平也找我說過同樣的話。”熊十四笑道:“我也拒絕了。”
“你們于得好”
齊休點頭贊許,沖殿中大大小小數十位楚秦盟各家家主說道:“丹盟是只見縫就鉆的蒼蠅,只要我們如今日這般團結,韓平之流也只能躲在遠處嗡嗡叫幾聲罷了。不過呢,來而不往非禮也,無論是為了報復,還是拿回本屬于我們的東西,這次的事決不能姑息我楚秦盟也要做一只蒼蠅,稱一稱丹盟的斤兩,鉆一鉆他們的空隙”
“是”
殿內眾人轟然應下,齊休便領著他們步出大殿,看到思過山外,數十只銀背駝鰩首位相接,已將各家數千子弟載滿,旌旗獵獵,遮蓋住大片天空。
“生米恩,斗米仇,十余年無私幫助,卻換回了從背后捅來的刀劍”
齊休冷峻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山內山外每一個人的耳中,“他們不還,我們就自己去取”話音未落,人便已沖天而起,率先站上打頭一只駝鰩背部,“向南,出發”
“是”
各家家主緊隨其后,飛入屬于自家的駝鰩,看思過坊里無數目光的注視下,呼嘯向南,竟真的筆直朝丹青山方向去了。
“齊休瘋了?”
看到這黑壓壓的南下軍陣,駐思過坊里各家店鋪主事聚在一起,面面相覷,“哪有這種討債法的,再說丹青山連靈木離火聯軍都攻不下,楚秦門這三瓜兩棗更不行了。”
“是啊,本來人家還抹不開面子,你主動翻臉的話他更有理由賴賬了。”
“這事兒辦得,莽不像齊滑頭以往的風格啊。”
“到底丹盟欠楚秦多少靈石?”
“起碼這個數。”一位主事比了個五的手勢。
“肯定不止”另一位將雙手十個指頭攤開,“往丹盟的商路幾乎被他家獨占,十年丹青山攻防戰,光丹盟那四階大陣要燒掉多少靈石?起碼翻倍”
“估計還還不止。”
“是啊是啊。”
“的確是太多了。”
大家唏噓一番,又有人問道:“丹盟賴賬于我們無礙,那白山劍派和幻劍盟會不會也…”
“不會的。”靈藥閣奉行笑著擺擺手,“兩家劍派本就是優勢,在此戰中獲利頗豐,戰后還合得了器符城一成股,和議完后,很豪氣地在黑河坊當場結清了。”
“那恭喜恭喜哈。”眾人紛紛向廣匯閣、靈藥閣、萬寶閣以及南楚門四家產業奉行表示祝賀,由于五行盟封鎖商路的關系,向白山南部轉運,思過坊是個重要的中轉點,參與者想必能撈到很多功勞和實利,也難怪黑河坊議和后,這幾人不時有升遷的傳聞。
“列位。”
正聊得高興,不防半途插進來一人,卻是楚秦門新任的執法奉行蒙儒,他對這些參與瓜分棲蒙派的大商會一向不喜,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由于本門可能涉入戰事,思過坊已進入非常時期,無論身份來歷,嚴禁五名以上修士在街面聚會,還請多多配合。”
“噢,應該的應該的。”
大家便一哄而散,各回自家產業里去了。
南下之路,頭鰩背部宮殿中,圍坐的都是楚秦門自己人,“怎不用家里那艘飛梭?快又方便,還有面子。”南宮嫣然糾結了半路,終于沒忍住心中的疑問。
“另有安排。”閉目養神的齊休簡單答道,眼皮子都未抬起。
飛梭本該自己這個庶務掌門該管,如今卻不知這艘家里最金貴的物事去哪了,南宮嫣然略有些挫敗感,“難道是疑心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韓平,沒料到仍落不著好。”心里胡亂想著,目光投向身后幾個手下得力的,他們俱都輕輕搖頭,表示不知。
“莫劍心不在,老頭子果然還是最信任他。”
打量了一圈,反倒安心了些,莫劍心無望晉階,是不可能和自家丈夫爭什么的。
二階獸船可無法直接飛到目的地,第一站到達博木城歇腳,楚秦盟上上下下出發時的豪氣瞬間跌落谷底,思過山大戰與靈木盟打生打死,雙方可以說結下血仇,沒想到這次貳之旅卻還得靠他們保證后勤。一想到丹盟能獨抗靈木離火十余年不倒的實力,自家這幾十只駝鰩數千修士,怎么看都是去送的。
正在面對現實的時候,又看到轉運點外皮笑肉不笑的柴藝,大家心情就更差了。
“齊老弟,我五行盟死傷多少弟子都攻不下丹青山,原來竟是你在背后支援…”
齊休從獸船上飛下拜見,柴藝劈頭便是一句責問,“你可知在這博木城內,有多少人想取你性命么”
不過他說這話時的語氣更像是玩笑,齊休便也打一句哈哈,“如果上天再給我再一次選擇的機會,那是肯定不會再于這種蠢事了。”
這話說得柴藝大笑,長袖一揮,手上便多了十來塊各式各樣的令牌,遞過來道:“我現在可是與你們兩家都簽了和約的人,不要讓我夾在中間難做。”
“那是自然。”
齊休將東西收入儲物袋的當口,南宮嫣然也取出早備好的一份重禮,上前雙手呈給柴藝,“些許薄禮,不成敬意 柴藝親自接下,“早聽說你是楚秦門真正當家的,放心,若是韓閻老那廝真敢賴賬,我絕饒不了他。”說完對身后弟子打了個眼色,那弟子便也取出兩盒不知什么物事,“見面之禮,一份給你,一份給長風。”
“呃…”
南宮嫣然看向齊休,得到暗示后便大大方方收下,再從儲物袋里取了些常備的禮盒,分送給柴藝身后的幾名靈木盟弟子,雙方把場面搞得像走親戚一樣,很有幾分和樂融融。
等柴藝告辭離開,齊休便宣布行動不禁,只需按時登船出發即可,這命令一下便等于放了羊,數千人往城中一擁而入。靈木盟打了十多年仗,博木城也因為禁絕南方商路蕭條了十多年,街面上行人稀少,大部分還是靈木盟自己人,幾千人這么一沖,倒把不知情的店家們嚇了一大跳。
楚秦盟這十多年可是截然相反,收入不說,思過坊也極繁榮,出產發賣又碰上了戰時物資價格暴漲,可以說岍順水,多有積蓄。這次南下又是齊休臨時起意,準備倉促,眾人從城北到城南,像蝗蟲過境一樣狠狠在博木城掃貨,為可能的戰斗做準備。
這些出手豪闊的‘暴發戶,,把博木城里的大小店主們給樂得合不攏嘴,“戰爭結束了,戰爭結束了啊”有人甚至流下了喜悅的淚水,黑河坊中一紙合約對他們生活沒有影響,但被搬空的貨架可是能實實在在看到的。
“這里是靈木盟產業,他應該感應不到。”
博木城拍賣行的一間包廂之內,熊十四小心檢查一番,終于舒服地靠在皮椅上,露出難得的輕松神情,“一靠近他,就總覺得活在別人眼皮子底下,時時刻刻都被人窺視著,真他媽累”
這個‘他,,應該就是指齊休了,包廂里只有熊家修士,沒有外人,熊十四才會如此真情流露。
其中有名練氣后輩,撫摸著身邊一只半人多高的風梟熊獸頸脖,面露疑惑:“這次行動安排得似乎有些不切實際,也不知道老頭子到底是什么打算。”
“什么老頭子,老頭子,你學他楚秦門的小輩亂叫什么你是我熊家子弟,你老頭子是哪個?”
沒成想卻換來旁邊一名筑基長輩的不悅訓丨斥,被說得又羞又窘,只好當場跪下認錯。
“也不要苛責…”
熊十四伸手虛抬,將他托了起來,“早前家里請的觀命修士給他看錯了本命,荒廢十幾年,是,咳,是那人看出了他真正的本命,又指了條明路,這些年修為猛漲,也無怪他親近那人了。”
“只怕從他這輩開始,只知有楚秦盟,不知有我北烈山熊家了。”老者嘆道。
熊十四默然不語,這時候拍賣場中出現了第一件重頭拍品,把他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一千一百三階還有沒有加的?”
半柱香過后,拍賣奉行喊得聲嘶力竭,熊十四眉毛卻擰了起來,“是哪個在對面包廂,一直和我競價?”語氣便有些不善了。
“好像是空曲山祁家的。”
有管庶務的弟子回道。
“祁冰燕那倒霉女人”
熊十四豪邁地把手一揮,“給我大她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