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航的客觀,一定程度上也感染了段凌天。
其實,在剛進來,看到司徒航眉心的那個黑色蜘蛛印記,他就已經有九成以上的把握確認那是‘陰蛛魔紋’。
當然,在沒有用精神力探查之前,他不敢百分百確認。
“放松。”
段凌天對司徒航說道,聲音很輕,讓人如沐春風。
而就在司徒航的臉色緩和下來的剎那,段凌天的精神力已經迅疾的掠出,第一時間融入司徒航的眉心,準確的說,是融入司徒航眉心的黑色蜘蛛印記。
“啊!!”
而就在段凌天的精神力進入司徒航眉心的時候,司徒航慘叫一聲,直接倒下。
“你在干什么?”
一旁的司徒侯看到這一幕,再也不能保持鎮定了,臉色微變,怒視段凌天。
然而,段凌天卻是沒有理會他。
但他的嘴角,已經浮現淡淡的笑容,自信的笑容。
段凌天的笑容,自然而然的落入了司徒侯的眼中,讓得他心里不由一蹬,“莫非他有辦法?”
自段凌天出現在他眼前,到輕而易舉力壓司徒家內府管事,再到在觀察了司徒航的‘病情’以后露出的這般姿態…也是讓司徒侯越來越看不透段凌天,他感覺這個年輕人雖然不是圣境強者,卻比圣境強者還要神秘。
“你有辦法?”
深吸一口氣,司徒侯鄭重問道。
不過,段凌天還是沒有理會司徒侯,而是來到床邊,伸出右手,拇指按在司徒航眉心的黑色蜘蛛印記上面。
下一刻,就可以看到司徒航眉心的黑色蜘蛛印記淡化了一些。
雖然只是淡化了一些,但聚精會神看著這一幕的司徒侯還是看清楚了。
這一刻,不用段凌天回答,他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臉上不又浮現出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容。
“唔…”
而就在段凌天退后一步的時候,司徒航醒轉了過來,蒼白的臉色稍微好轉了一些。
“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怎么感覺好像好多了。”
司徒航有些迷茫的說道。
片刻,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死死盯著段凌天,“是…是你嗎?”
“不是我還有誰?難道是侯長老?”
段凌天在自然知道司徒航問的是什么,淡淡一笑說道:“我大概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了…要幫你解除你中的‘魔紋’不難,不過卻要準備一些材料。以你們司徒家的底蘊,那些材料不難找。”
段凌天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司徒航就呆住了,以至于后面的話他都沒聽進去。
雖然不知道什么是‘魔紋’,但他也隱隱猜測和自己身上的情況有關。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紫衣青年,言語之間,似乎說可以讓他康復?
這一瞬間,司徒航甚至于有一種從地獄升到天堂的感覺。
要知道,經過前段時間的痛苦和折磨,他幾乎都已經絕望了。
然而,他卻沒想到,就在宮中那幾位擅長煉藥的四品圣煉師都斷定他活不到下個月的時候,他卻是迎來了希望的曙光。
希望的曙光,一瞬間將他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如果可以活著,誰愿意死?
而且,還是這么不明不白的死。
“什么是魔紋?”
而就在這時,一旁的司徒侯卻是疑惑的問道。
“魔紋,也是圣紋的一種…不過,和一般圣紋不同,它是害人的圣紋,也是一次性圣紋,這一點和道符相似。”
段凌天直言說道。
“還有這樣的圣紋?”
司徒侯忍不住一驚,“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小航怎么會中那什么魔紋呢?”
司徒侯疑惑問道。
“魔紋,既然是圣紋,同樣也是銘刻出來的…一般隱藏在圣器之中,可以完美的和尋常圣紋融為一體,卻又難以察覺。而一旦和銘刻了魔紋的圣器接觸一定時間,魔紋的力量,也將徹底附身在接觸圣器的那個人身上。”
段凌天侃侃而談。
而他知道的這些,也是來自于那枚記載有‘詭紋之術’的玉簡。
不過,那枚玉簡里面只提了一些魔紋,以及化解之法,卻是沒有銘刻之法。
而且,按照玉簡里面所說,魔紋有很多,上面記載的只是其中一些比較常見的、粗淺的。
陰蛛魔紋,作為二星魔紋,自然也是比較常見、粗淺的魔紋。
“圣器?”
聽到段凌天的話,司徒侯和司徒航不由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
“我聽說司徒少爺是因為接受了皇帝賞賜的圣器,才變成這樣?”
段凌天沉吟片刻,直言問道。
司徒侯沉默了。
“不可能是姨父。”
司徒航搖了搖頭,十分肯定的說道。
他口中的姨父,自然也就是扶風國當今的皇帝。
“能將那件圣器給我看看嗎?”
段凌天問司徒航。
雖然段凌天還沒有完全治好他,但讓他恢復了許多卻是事實,所以在司徒航的心里,已經將段凌天視作‘救命稻草’,對于段凌天的要求,自然是十分配合。
“就是它。”
司徒航抬手之間,取出了一桿七尺長槍,遞到了段凌天的手中。
槍入手,段凌天就可以感覺到它的不凡,準確的說,是鑄造它的材料的不凡。
入手寒氣逼人,有一種刺骨的感覺。
緊接著,段凌天的目光落在槍身上,可以看到槍身上銘刻的三道圣紋。
這三道圣紋,他都認得出來,是三道三星圣紋。
據他所知,司徒航的這桿槍上,應該有四星圣紋,既然槍身上沒有,那么肯定就是在槍尖上。
果然,段凌天在槍尖上發現了那道四星圣紋,這也是段凌天來到道武圣地以后,第一次見到銘刻了‘四星圣紋’的圣器。
四星圣紋,就算是他的師兄‘百里鴻’,也是銘刻不出來。
當然,并不是說他的師兄在圣紋之術上的造詣不深,而是因為修為不夠。
一旦他的師兄突破到圣境,成為圣境強者,精神力進一步提升,要銘刻四星圣紋并不是什么難事。
只要修為突破,他的師兄就是‘四星圣紋師’!
“有什么問題嗎?”
司徒航忍不住問道。
不過,段凌天卻是沒有回答他,因為段凌天的注意力正完全集中在槍尖上的四星圣紋之上。
這是什么四星圣紋,段凌天認不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深入的觀察以后,他還是在這一道四星圣紋的紋路上發現了一些痕跡,痕跡很淺,但卻逃不過他的精神力的探查。
“果然是魔紋!”
不知何時,段凌天的嘴角噙起了一抹冷笑。
“你說皇帝不可能害你?”
收回目光,段凌天看向司徒航,問道。
“嗯。”
司徒航無比肯定的點頭,“且不說他是我的義父,就以他目前的地位,根本沒有害我的動機。而且…”
說到后來,司徒航蒼白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紅暈,像極了一個害羞的小姑娘,以至于話都沒有說完。
“如果小航沒有遇到這件事…最多半年,他便要迎娶‘秋茗公主’。這場婚姻,還是皇帝親自賜婚。”
就在段凌天因為司徒航沒有說完的話而皺起眉頭的時候,司徒侯笑著說道:“而秋茗公主,也是當今皇帝唯一的女兒。”
段凌天恍然大悟。
如果是這樣,皇帝確實沒有動機害司徒航。
作為唯一的女兒,按照正常的邏輯,皇帝肯定是無比寵愛那個秋茗公主。
不可能在賜婚以后,又要害死公主的未來丈夫。
畢竟,這個世界就跟他所在地球的古時候一樣,女子的名節特別重要,不可能拿來開這種玩笑。
“如果不是皇帝的話…那么,那道‘魔紋’,很可能就是后面才銘刻上去的。”
段凌天看向司徒航,問道:“皇帝將這桿槍賜給你之后,你可曾借給旁人?想要銘刻‘魔紋’的話,就算是再高明的魔修圣紋師,也必須花費一天一夜的時間!畢竟,魔紋不同于尋常圣紋,它是一次性圣紋,更是害人的圣紋。”
“是啊,小航,你拿到這桿槍以后,可有借給旁人?”
司徒侯也問道。
司徒航還沒開口,目光齊齊落在他身上的段凌天和司徒侯就得到了答案。
只見,隨著段凌天和司徒侯話音落下,司徒航的臉色就一陣風云變幻,眼中更是閃爍著掙扎,掙扎過后,便是不解,最后才是憤怒。
“是誰?”
司徒侯眼中寒光一閃,冷聲問道。
就在這一瞬之間,段凌天都可以感覺到房間里的溫度仿佛下降了許多。
“圣境強者生氣,都和尋常人不同。”
段凌天暗自咂舌。
“司徒卓。”
司徒航嘆道。
“果真是他!”
司徒侯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他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我這就去將他揪去‘執法堂’!”
說著,司徒侯就要跨步而出。
“候爺爺!”
“等等!”
司徒航和段凌天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叫住了司徒侯。
“嗯?”
司徒侯疑惑的看了看司徒航,又疑惑的看了看段凌天,不知道兩人為何同時叫住他,好像都在制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