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青年,自然就是‘段凌天’。
至于段凌天身后站著的那個中年男子,正是‘熊全’。
在陸兆說出那么一番話,目光鎖定段凌天和熊全兩人的時候,其他人的目光隨之落在段凌天和熊全的身上。
不一會兒,站在段凌天和熊全附近的人紛紛遠離他們,就好像深怕會惹禍上身一般。
一時間,段凌天和熊全所站之地,空曠無比。
除了懸浮在段凌天身邊的冰棺以外,只有黃淳立在那里,不過,黃淳現在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想走,可一想起自己和段凌天也算認識,這樣走似乎有些不好。
就在黃淳還在遲疑的時候,陸兆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淡淡問道:“你跟他們是一起的?”
陸兆此話一出,黃淳臉色大變,慌忙擺手道:“不…不是!不是!我不認識他們,我不認識他們。”
慌張的黃淳,身形一動,迅速離開了段凌天和熊全,就好像躲瘟神一般。
黃淳的話,清晰的傳入了段凌天耳中。
不過,段凌天卻也不在意。
且不說他和黃淳只是一面之緣,就算黃淳是他的朋友,黃淳一樣有選擇的權力,強求不得。
這一點,他很看得開。
這時,偌大一片空地,就只剩下段凌天和熊全兩人立在那里。
準確的說,是三個人。
還有一個鳳天舞,躺在懸浮在段凌天身邊的‘冰棺’里面。
“你們兩個,人品不行…我們陸家,不歡迎你們!你們今日煉藥師大賽的資格,被取消了。”
陸兆看著段凌天和熊全兩人,淡淡說道。
言語之間,夾雜著毋庸置疑的語氣。
就好像是那掌控生死的‘判官’,僅僅一句話,就判了段凌天和熊全兩人的死刑,讓他們不能翻身。
站在一旁的陸叟,輕輕皺了皺眉。
眼前之事,他自然看得出一二,無非是陸兆有意打壓那個紫衣青年和紫衣青年身邊的人。
至于原因。
剛才,他就看到陸兆和來參加煉藥師大賽的人眉來眼去,那個綠衣中年,他有些印象,好像在哪里見過。
“對!上次他來過我們陸家,是陸兆的表侄。”
很快,陸叟終于想起來了,幾乎可以斷定陸兆是在以權謀私。
不過,即便如此,他雖然心有不滿,卻還是沒有開口制止陸兆的打算。
不管如何。
那個紫衣青年和其身邊的人,對他而言,都是外人,素不相識。
而陸兆,再怎么說也是陸家長老。
他不可能為了前者而得罪后者。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人品不行?”
段凌天突然笑了,笑得陽光而燦爛,讓除了熊全以外的周圍人都以為他瘋了。
“笑吧…你也笑不了多久了。”
包括綠衣中年在內,三個先前在北陵陸家外被段凌天震傷的中年男子,看向段凌天的時候,臉上無一例外掛著諷笑。
在他們看來。
連今日煉藥師大賽的兩大裁判長之一都已經發話,取消這個紫衣青年的參賽資格,這個紫衣青年注定要滾蛋。
“沒聽到我說的話?”
眼看段凌天和熊全聽到他的話后,沒有任何動作,陸兆只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眼中寒光閃爍,沉聲問道。
“陸兆長老,你這樣不合規矩。”
然而,陸兆等來的并非段凌天兩人的回應或離開,而是一道義正言辭的聲音。
“陸叟長老,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兆看向身邊的陸叟,臉色愈發陰沉。
開口質疑他之人,正是‘陸叟’。
陸叟剛才的表情變化,他都看在眼里,知道陸叟沒打算多管閑事。
他剛才還在想陸叟還算識趣,誰知道陸叟轉眼就插手了。
雖然,事態的發展有些突兀,但陸兆卻也沒有多想,只覺得陸叟在大庭廣眾之下反駁自己,是故意不給自己留情面。
“陸兆長老,你說他們人品不行,卻不知道如何不行?莫非在此之前,你已經見過他們?又或者說,你認識他們?”
陸叟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原本默認陸叟為他表侄公報私仇行為的他,一時間好像變身成大公無私之人。
陸叟的突變,別說是陸兆,就算是段凌天也不由有些驚訝。
在陸兆義正言辭說要取消他參加煉藥師大賽資格,讓他離開陸家的時候,他曾經認真打量過這個裁判長‘陸叟’的表情。
那個時候的陸叟,冷眼旁觀。
現在,陸叟的突變,讓他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個陸叟,怎么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是什么促使他發生這樣的變化呢?”
對于這一點,段凌天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總覺肯定有原因。
陸叟此舉,無疑會得罪陸兆,一個在北陵陸家共事多年的長老。
如果他和陸叟認識,并且關系不淺,那也就算了。
可問題是,他根本不認識陸叟。
陸叟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這個素昧謀面之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句話,段凌天還是很贊同的。
“我是不認識他們!”
面對陸叟的質問,陸兆眼中寒光一閃,沉聲說道:“不過,有人認識他們!更親身經歷了被他打傷的過程。”
“你口中被他打傷之人…卻不知身在何處?是否能叫出來讓他們自己說?”
陸叟眉頭一掀,淡淡說道:“畢竟,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有意誣陷呢…陸兆長老,你覺得呢?”
“哼!”
陸兆冷哼一聲,隨即看向包括綠衣中年在內的三個中年男子,淡淡說道:“既然陸叟長老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們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是!”
原本,三個中年男子還以為傷他們的紫衣青年很快就會被驅逐出去,可他們卻萬萬沒想到,陸叟會橫插一腳。
聽到陸兆的傳喚,他們不敢怠慢,齊齊應聲。
緊接著,他們看向陸叟。
“陸叟長老,先前在陸家之外,他公然打傷我們三人…我們三人自問過去從未見過他,更不可能認識他。”
綠衣中年看向陸叟,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樣的人渣,若進了陸家,只會給陸家抹黑!”
“他是在陸家附近胡亂傷人,傷得還是來參加‘煉藥師大賽’之人,今日之后很可能會成為陸家外姓子弟之人…這樣的人,沒有資格進入陸家!”
“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同伴,助紂為虐!他們兩人,一旦進入了陸家,必然是兩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另外兩個中年男子接口說道,言語之間,義正言辭。
與此同時,周圍一陣噪雜。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兩人還真沒資格加入陸家。”
“哼!陸家,乃是我們北陵之地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又豈能容下如此心性暴戾之輩。”
“滾吧!”
“滾!”
聽到綠衣中年三人的話后,周圍一群人對著段凌天和熊全指指點點,言語間毫不客氣。
對于這一幕,段凌天全然無視,自始至終一臉云淡風輕。
就好像現在處于風暴中心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一般。
只是,他可以淡定,并不代表著其他人也能淡定。
“你們惡人先告狀!”
臉色漲紅到極致的熊全,面對周圍的指指點點,陡然暴喝出聲,伸手顫抖著指向綠衣中年三人,“少爺是傷了你們,可你們為何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
“在場這么大多人,少爺為何唯獨傷你們,不傷其他人?”
說到后來,熊全激動的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
別人怎么說他,他無所謂。
可別人說他家少爺,卻是絕對不行!
熊全的話,令得現場的矛頭齊刷刷從段凌天身上轉移,轉移到綠衣中年三人的身上,“是啊,他為什么只傷你們?”
“我來的時候,也在他身邊經過,可他卻沒有對我們動手的意思。”
“你們不會是自己惹了人,所以才被教訓一頓吧?”
不少人開始質疑著綠衣中年三人。
就在綠衣中年三人眉頭皺起,以及陸兆臉色保持著陰沉的時候。
“哼!”
一道冷哼突兀響起,壓過了現場的噪雜聲。
緊接著,眾目睽睽之下,一個身穿錦衣的俊逸青年飛身而出,片刻就到了陸叟和陸兆二人的身前,傲然站在那里。
“三少爺。”
來人剛一出現,陸叟、陸兆和另外五個陸家子弟紛紛向他行禮。
或許,來人的修為,以及在‘煉藥一道’上的造詣暫時不如他們,但老人卻是陸家的嫡系子弟,在陸家地位崇高,遠非他們這些旁系子弟所能比。
這,就是家族!
以‘嫡系一脈’為尊。
“事情的來龍去脈,剛才我隱于暗處聽得一清二楚…既然陸兆長老覺得他們沒資格留在我們陸家,那讓他們滾蛋就是了。”
北陵陸家三少爺,剛一出現,就看向段凌天和熊全,目光居高臨下,似是在俯瞰著兩只他隨時可以踩死的螻蟻。
“三少爺,你這…”
陸叟臉色微變。
“怎么?陸叟長老你不信陸兆長老的眼光,莫非還不信本少爺的眼光?”
陸家三少打斷陸叟的話,看向陸叟,目光變得凌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