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什么?”
趙林一怔,心里升起不祥的預感。
“堂叔!你要為我和柯弟報仇啊!那個段凌天…那個段凌天好狠,好狠吶!!”
這時,趙磊也反應了過來,他的臉色慘白,聲音都有了明顯的顫抖。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趙柯和趙磊的表現,讓趙林心里的不祥預感愈增。
“堂叔!”
趙磊伸手扣住了趙林的手,帶著趙林的手往自己胯下一伸。
“你…”
趙林只感覺入手空蕩,他這個侄子身上那屬于男人最重要的零件,蕩然無存。
頓時,他臉色一變,“你…你那玩意跑哪去了?”
“堂叔!”
趙磊悲呼一聲,接著憤恨道:“那《易筋洗髓經》中間有一頁,標明了二十四個顯眼的大字…言明只有‘自宮’以后,才能真正的完成脫胎換骨!我…我和堂弟他…”
“什么?!”
趙磊還沒說完,趙林的臉色就變了,伸手往自己兒子胯下一伸。
但他發現他兒子和趙磊的情況一樣的時候,一雙眸子腥紅無比,幾乎要直接瞪出來。
“噗!”
下一刻,趙林身體一顫,硬生生被氣得吐出了一口淤血。
“段凌天!我趙林和你不共戴天!!”
趙林的聲音,充滿了嗜血的冰冷和仇恨。
“不…不…這不是真的…”
趙柯不斷的晃著自己的腦袋,恍若瘋癲,“不…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趙林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回過神來,看向趙磊,沉聲道:“你們看到《易筋洗髓經》中的那段文字,為何不跟我說?”
趙磊身體一震,嘴角泛起一抹苦澀,“我和柯弟都怕跟堂叔你說了,你就不會再讓我們繼續修煉那《易筋洗髓經》…可誰知道,那《易筋洗髓經》竟然是假的,竟然是那段凌天杜撰出來的!”
說到后來,趙磊眼中流露出森然的仇恨和殺意。
段凌天!
是段凌天毀了他們!
“你們…你們…你們好糊涂!”
趙林臉色慘白,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趙柯,一陣心疼。
“爹!”
終于,趙柯回過神來,看向趙林,“爹,我要那段凌天死!我要他死!!”
趙柯的聲音,透露出極致的冰冷,恨不得將段凌天挫骨揚灰。
“柯兒,你放心,爹絕不會讓那個段凌天好過!只要找到機會,爹一定將他挫骨揚灰,以泄你心頭之恨!”
趙林咬牙切齒,恨段凌天恨到極致。
段凌天,讓他兒子斷子絕孫!
這仇,可比殺人父母之血海深仇。
“找機會?”
趙柯不斷的搖頭,“不!爹,我不想等…我不想等!我們告訴祖爺爺,我們告訴祖爺爺!祖爺爺是我們七星劍宗護法長老,他要殺死一個內門弟子,易如反掌!”
此刻的趙柯,幾乎失去了理智。
“不行!”
趙林搖頭,制止了趙柯。
“為什么?!”
趙柯一臉的不甘心,“爹,難道你不想幫我報仇了嗎?”
“柯兒,你清醒一點。”
趙林沉聲道:“這件事,本就是我們這邊理虧…我們告訴你祖爺爺,你祖爺爺為了替你出頭,肯定會出手殺死那段凌天!只是,這樣一來,你祖爺爺也將成為眾矢之。”
“你祖爺爺雖是七星劍宗護法長老,卻也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位‘玄長老’,論實力還在你爺爺之上,更是大公無私!如果你祖爺爺因為我們理虧之事殺死段凌天,玄長老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還有宗主…宗主的實力,不在你祖爺爺之下!到時,你祖爺爺就算是七星劍宗護法長老,也難逃懲戒。你祖爺爺是我們趙家的希望,一旦他公報私仇之事鬧得人盡皆知,在七星劍宗將再無容身之地。到時,我們趙家就完了,你明白嗎?”
趙林說到后來,聲音冷漠無比,“不過,這件事你放心,我們遲早有機會找段凌天報仇…一旦那個段凌天敢離開七星劍宗,我就會將這件事告訴你祖爺爺,讓他出手殺死那段凌天!只要做的隱蔽,不讓人知道,那段凌天死了也是白死。”
“現在,這件事暫時別讓你祖爺爺知道。否則,以他的脾氣,肯定直接就去將那段凌天殺了。”
趙林的一番話充滿了顧慮。
趙柯的臉色緩和了下來,深吸一口氣,“爹,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只是,一想起我以后都不能…我…我就恨!我為什么要相信那《易筋洗髓經》里面的什么自宮才能脫胎換骨!我為什么要相信!”
說到后來,趙柯又激動了起來。
趙磊站在一旁,雙拳緊握,牙關緊咬,眼中流露出嗜血的仇恨,“段凌天…段凌天…”
此時此刻,不管是趙磊,還是趙林父子二人,似乎完全忘了。
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若非他們想要奪取段凌天手中那套子虛烏有的《易筋洗髓經》,若非他們對段凌天起了殺念…
段凌天會這樣做?
段凌天的性格,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乃至千倍、萬倍還擊之!
天權峰峰巔一側,石鐘乳洞。
段凌天盤腿坐在石臺上,閉上雙眸修煉,心神完全沉侵其中。
如今,知道可兒和李菲不在七星劍宗,他的心徹底的收了回來,完全專注在修煉之中。
《九龍戰尊訣》,風蛟變!
段凌天修煉的時候,體表一縷縷奇妙的氣息律動,仔細聽,甚至能聽到一陣陣輕微的風嘯聲。
如果有窺虛境武者在這里,定能一眼看出,這是‘初悟風勢’的氣息。
“吱吱”
小金鼠倒掛在萬年石鐘乳上,無聊的啃著萬年石鐘乳,半響,無趣的它又在石鐘乳洞內竄來竄去。
嘀嗒!
清脆的聲音傳來,萬年石鐘乳上,落下了一滴‘乳液’。
“吱吱”
小金鼠看著落在池子里的那一滴萬年石鐘乳‘乳液’,雙眼放光,警惕的看了看周圍。
準確的說,是警惕的看了段凌天一眼。
發現段凌天沒有醒轉的跡象后,小金鼠化作一道金光掠出,瞬間就將那一滴萬年石鐘乳的‘乳液’吞掉。
吞掉以后,心滿意足的趴在地上打起了瞌睡。
整整兩天兩夜,段凌天都全身心沉侵在修煉中,仿佛將外在的一切都拋之腦后。
在他的體內,元力按照《九龍戰尊訣》第四變‘風蛟變’的修煉心法不斷的流淌而過,仿佛永遠都不知道疲倦一般。
元力掠過,狠狠的沖向了那最后的瓶頸。
只可惜,瓶頸只是被震得顫抖了一下,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
“看來,想要在和那琴公子的‘兩年之約’前突破到元嬰境七重,確實有些不太現實。”
段凌天睜開了雙眸,精光一閃而逝。
“凌天哥哥,你終于醒了。”
段凌天剛醒來,耳邊就傳來了小金鼠的聲音,緊接著,他肩頭一沉,卻是小金鼠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現在什么時候了?”
段凌天問小金鼠。
“今天是你回來后的第三天了。”
小金鼠眨了眨一雙碧青色的眸子,元力凝音緩緩的說道。
“第三天?那今天豈非我和那琴公子‘兩年之約’的日子?”
段凌天瞳孔一縮,一抬手,將小金鼠抓起,塞在了袖子之下。
下一刻。
風卷殘云!
段凌天身形掠動,好像化作了一陣颶風,片刻就離開了天權峰峰巔,一路往山下而去。
“都快正午了?”
望了一眼天邊烈日的位置,段凌天皺了皺眉。
很快,段凌天抵達了天權峰交易殿附近。
交易殿周圍,空無一人。
“應該都去了主峰天樞峰的峰巔。”
段凌天心里清楚,今日是他和那琴公子紫殤的‘兩年之約’,天權峰上的外門弟子,肯定都看熱鬧去了。
踏上索橋,身形掠動片刻,段凌天目光一凝。
遠處,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奔行而來。
“墨玉?”
段凌天頓住腳步,看向來人,有些驚訝,“你怎么會在這里?”
“段凌天師兄。”
墨玉停下步伐,恭敬向段凌天行禮,旋即道:“是師尊讓我來找你的…那琴公子‘紫殤’,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走!”
段凌天點頭,招呼墨玉一起,離開了索橋,往天樞峰峰巔而去。
天樞峰峰巔。
天樞峰交易殿外的平臺,廣闊無比,可今日密密麻麻的人頭涌動,卻是讓整座寬敞的平臺顯得格外的狹窄。
如今,一群七星劍宗弟子,不管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都匯聚在生死臺周圍。
在生死臺周圍的空中,懸浮著數十道身影。
都是七星劍宗的高層。
以宗主‘令狐錦鴻’為首,除了搖光峰峰主以外,其它六峰的峰主幾乎都到齊了。
如開陽峰峰主‘鄭凡’、天璣峰峰主‘柯震’,赫然在列。
除了六峰峰主以外,還有七大外門劍峰的外門長老,以及一些天樞峰的內門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