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三皇子和五皇子,連忙低頭應是。
在低頭的剎那,他們的雙眸之間,卻閃爍著森然的殺意。
這殺意,自然是針對段凌天的。
“父皇,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三皇子看向皇帝,恭聲道。
“兒臣也告退。”
五皇子跟著離開。
皇帝的目光,時而落在段凌天的身上,時而落在碧瑤公主身上…
段凌天還好,站在那里,不動如山,一臉云淡風輕。
而碧瑤公主,卻是羞紅了臉,“父皇,你看什么呢?”
“哈哈哈哈…”
皇帝爽朗一笑,半響,笑聲方才停歇,“你們兩人認識?”
碧瑤公主羞澀點頭。
皇帝看向段凌天,微微一笑,“段統領,你難得進宮一趟,既然你和碧瑤相識,便陪她各處走走吧。”
“是,陛下。”
段凌天應了一聲,和碧瑤公主一起離開了金鑾殿。
碧瑤公主身后的宮女,也跟了上來。
而站在皇帝身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丞相‘顧友亭’,如今臉色卻是微沉,一雙眸子,閃爍著森然的厲光。
像極了一條兇狠的毒蛇,擇人而噬!
比起以前,現在的碧瑤公主明顯有些拘束。
自從聽說了段凌天指揮十萬大軍大破南詔王國‘南蠻城’后,她的腦海里就盡是段凌天的身影…
她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心上人’,竟然還有那么大的本事。
如今,和魂牽夢繞的心上人走在一起,她卻是羞得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段凌天也感覺到氣氛有些怪異。
陪著碧瑤公主走了一陣,他先一步開口了,“公主,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
碧瑤公主輕輕點頭,遙遙望著段凌天離去,良久才嘆了口氣。
離開皇宮,段凌天搖頭一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對碧瑤公主是一種什么感覺。
不過,可以肯定一點。
碧瑤公主今日闖進金鑾殿,為他求情,讓他心里也升起了一絲感動。
雖然她沒幫上忙,但這份心意,卻是極為難得。
“呼!”
舒了口氣,段凌天回到了錦衣衛的落腳處,那座寬敞的宅院之中。
“統領大人,你給我們的繡春刀…都是‘八品靈器’?”
段凌天剛進門,就發現張謙迎了上來,一臉錯愕。
另外的十一人,目光也都落在了段凌天的身上。重生之老妖精別鬧 沒想到段凌天這么大手筆!
“你們才發現?”
段凌天淡淡一笑。
“統領大人,你又何必如此破費,請八品煉器師煉制這些靈器,花費不小吧?”
趙剛也說道。
“我自己隨手煉制的小玩意而已,也就花了一點材料錢。”
段凌天隨意說道。
剎那間,包括那兩位‘半步虛境’的老人在內,十二人呆若木雞。
他們的統領大人,是八品煉器師?
據他們所知。
這位統領大人,似乎要再過一、兩個月,才滿十九歲吧?
十八歲的‘八品煉器師’,這是什么概念?
“統領大人,如果我沒感覺錯,這些八品靈器都能增幅整整兩成的力量…比一般八品煉器師煉制的要好上許多。”
昨天出手殺死城衛軍統領‘薛祿’的那位老人,忍不住開口了。
“洪老好眼力。”
段凌天微笑點頭。
這位老人,正是神威侯府的老侯爺派給他的兩位‘半步虛境’強者之一。
現在,聽到段凌天和洪老的對話,剩下的人就更驚訝了。
他們取出‘繡春刀’,認真試探了一番,結果發現果然和洪老所說的一樣,可以增加整整兩成的力量…
他們不由動容。
要知道,一般的八品靈器,最多也就增幅近兩成力量,能增幅一成九就算是‘極品’了。
他們手里的繡春刀,放在八品靈器中,絕對算得上是極品中的極品。
一時間,他們看向段凌天的目光,浮現出幾分敬畏。
十八歲的元丹境、八品煉器師!
卻不知,如果他們知道段凌天還是一位‘八品煉藥師’,又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很快,段凌天看向了張謙。
“張謙,你和趙剛去皇城各大藥鋪查查這幾種藥材。”
段凌天取出紙筆,寫了幾種藥材,遞給了張謙,“主要查一下三年前那段時間的賬目,看看他們還記不記得將藥材賣給了誰…”
這幾種藥材,都是皇帝所中之毒的主藥材,平時很少有人會用。
段凌天的目的,就是查出向皇帝下毒之人。
“是。”
張謙和趙剛領命離開。
皇宮,一座幽深的行宮之外。
“顧丞相?”
一道空洞的聲音,宛如自四面八方傳來,聲音陰冷,沒有攜帶任何感情。殘羽的愛情 一個身穿黑衣的老人,無聲無息出現。
“薛老。”
顧友亭看向老人,微微點了點頭。
“顧丞相,你來找我可有事?”
黑衣老人,有著一雙渾濁的眸子,整個人看起來透露出幾分陰森,配合他瘦削的身體,仿佛迎風即倒。
然而,顧友亭卻是知道,這個老人,實力很可怕。
最少不下于他!
“薛老,節哀順變。”
顧友亭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顧丞相,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黑衣老人聞言,身上的陰森氣息,又深邃了幾分。
“薛老,可能你還不知道…你的孫兒‘薛浪’,被人廢掉了丹田,一身修為盡失。”
顧友亭雙眸一閃,說道。
“什么?!”
黑衣老人渾濁的眸子,剎那間閃爍起森然的精光,一股可怕的殺意,籠罩在顧友亭的身上,“顧丞相,你說的是真的?”
“是。”
顧友亭點頭。
“誰干的?我兒可曾為浪兒報了仇?“
黑衣老人的情緒有些激動。
“薛老…令郎,死了。”
顧友亭苦笑道。
黑衣老人這次沒有發出驚呼,但他那瘦削的身體卻是微微一顫,聲音冰冷無比,宛如來自九幽之下,“顧丞相,你可知道是誰干的?”
“薛老,令郎正是因為想幫你的孫兒報仇,然而,最后仇沒報成,他卻被反殺…廢你孫兒,以及殺死令郎之人,正是同一人!”
顧友亭緩緩說道。
“是誰?”
黑衣老人怒目橫眉,怒到極致。
“錦衣衛統領,段凌天!”
顧友亭緩緩說道:“薛老,你還是回去看看你的孫兒吧…我真擔心,令郎一死,那段凌天會對你孫兒下狠手!”
“他敢?!”
黑衣老人低喝一聲,語氣間夾雜著懾人的冰冷。
剎那間,黑衣老人身形一顫,消失得無影無蹤。
“段凌天…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抵擋這個薛瘋子的憤怒。”
顧友亭嘴角泛起一抹陰謀得逞的冷笑。
皇城內城的大街上,段凌天縱馬走在前頭,在他的身后,十個錦衣衛緊隨其后。
兩位老人,宛如兩尊守護神,緊緊守護在段凌天的兩側。
十一人所過之處,路人紛紛避讓。
“是錦衣衛!”
“他就是錦衣衛統領‘段凌天’?”輻射的秘密 “天啊!我還以為傳聞有所浮夸,沒想到這個段凌天真的只是一個少年。”
圍觀的路人,竊竊私語。
這些議論,段凌天自然也都聽到了,只是搖頭一笑,沒有放在心上。
一路上,不乏類似的言論,他已經習慣了。
“駕!”
就在這時,前方一輛豪華的馬車,迎面而來,速度極快。
段凌天皺了皺眉。
“讓開!”
趕車的車夫,明顯極為霸道,一邊甩著手里的馬鞭,一邊驚喝。
看到前方向兩邊逃竄的行人,車夫的眼中,明顯夾雜著幾分戲謔…
很快,他就看到了段凌天一行人。
“嗯?”
車夫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段凌天一行人身上統一的飛魚服,隱隱意識到這些人可能不簡單,心里一慌,連忙勒緊了韁繩,“律!!”
馬車停了下來,距離段凌天座下之馬,不到三米。
“阿福,怎么停下了?”
就在這時,車廂之內,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
“三少爺,前面有幾位軍爺,我們先等他們過去吧。”
車夫看著眼前身穿飛魚服的‘少年’,心里有些沒底。
“什么軍爺?”
車廂里面傳出來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很快,馬車車簾被掀開,一個青年人探出頭來。
只是,這一眼望去,青年人的瞳孔卻是忍不住一縮,看著正對面的少年,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猙獰和憤怒,“是你!”
對于眼前的青年人突然對自己驚喝,段凌天有些愕然。
我認識他嗎?
段凌天仔細打量著從車廂里探出頭來的青年人,腦海中的記憶飛掠而過。
最后,一道模糊的身影,好像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與眼前之人徹底融合在了一起。
兩年多以前,凱旋城外的一幕,又一次在段凌天腦海中掠過。
當時,他在趕往凱旋城的路上,遇到了兩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少年、少女…
少年、少女是以汗血寶馬趕路。
當時,他刻意避讓到一邊。
可誰知,那個少女竟然對她揮出了馬鞭!
他教訓了少女一頓,少年為少女出頭,對他出手,結果被他斬斷了一臂…
后來,段凌天才知道,少年是燕山郡郡守的第三子‘裴三’。
“是你。”
段凌天想起來了,眼前的青年人,正是兩年多以前被他斬斷一臂的‘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