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圣女終究還是臉皮子薄,很快就離開了劍皇宮。
而整個神丹宗自然不知道兩大四品宗門即將聯手的秘密,更多的弟子,都在議論著劍皇宮外,關于李葉與原本神丹宗第一天才磬瑯之間的一場交鋒。
“磬瑯師兄這一次,敗的不怨啊。”
“可不是么,雖然磬瑯師兄乃是星海域最頂尖的天才,但是那個李葉可是連武皇都敢挑戰的變態,照我說啊,我們就不應該跟他比。”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關于劍皇宮外的一場年輕一輩交鋒,很快就傳遍了宗門上下。
如出一轍的,絕大部分的神丹宗弟子,都是搖頭嘆息,或許是有些同情磬瑯,同時更是讓一些當初無緣看見李葉大戰南皇驚天一戰的弟子,心神向往。
“你們說,磬瑯師兄這一次吃了這么一個大虧,會不會找機會扳面子?”
對于白皇這位關門弟子,神丹宗上下不少人可是太過于了解了,狂妄,自負,驕傲,甚至連長老都不放在眼里。
如今敗給了一個年齡比他還小的人,如何愿意心服口服?
“按照磬瑯師兄的性子,這個場子是一定要找的!”
“可不是,換了是我,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啊!”
一些弟子暗中猜測,都在等著磬瑯會做出如何反應。
其中,反應最為激烈的,莫過于白皇的其他兩位親傳弟子。
五老峰上,一片廣闊的洞府秘境,這里乃是白皇所在的洞天福地,除了他本人外,也就是他座下三位親傳弟子,才有資格進出和留在這里修煉。
濃郁的天地靈氣,幾乎化作了白茫茫的一片霧氣,哪怕是一個修煉天賦一般的人若是在這里修煉,也足以修煉到尊者境界。
此時,一片洞府之中。
兩位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正在下著一盤棋。
“將軍!”
其中一人落子后,微微一笑。對面那人則是搖頭嘆息,臉上掛著一絲苦笑,“你說你,就不能讓我一盤?”
“棋盤無悔,而且這也是你要求的,可不是我。”
這兩人,身上都穿著粗布麻衣,卻氣質飄逸如同神仙中人,雖然看似無意,但是兩人下棋每一步,仿佛都暗藏著天地玄機。
“小師弟這一次,可是吃了個大虧啊。”
贏了棋,先前一人心情大好,微微笑道。倒是輸了棋的人,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不過倒也沒發怒,只是無聲的沉默,并未接口,最終卻是直接站了起來。
就在他站起來后,兩人之間的棋盤和棋子,都消失不見,如果有人見到,定然會大驚失色!因為剛才那棋盤和滿盤的棋子,居然都是兩人以天地靈氣凝聚而成,就這一份手段,就不是常人所能比擬。
“小師弟這些年,太過于順風順水,讓他受點挫折也是件好事,對于他未來的修煉之路是一個促進。”
“這可不像是你平常的態度啊。”
原來這兩人,正是在整個神丹宗內,連很多長老,都幾乎沒有見過的白皇另外兩位親傳弟子。
只不過,除了有數幾人外,真正見過他們兩人的人,并不多。甚至外界傳聞,白皇是否有這么兩位弟子,都是個未知數。
贏了棋局的,正是白皇第二位弟子,棋嵐,以棋入道,一身修為絕對是深不可測。至于另外一人,則是白皇如今的大弟子,塤沑,實力比之棋嵐更是強上幾分。
然而兩人在神丹宗,卻幾乎沒有怎么出現過,始終都處于一個閉關狀態,只有神丹宗一些輩分很老的人,才隱約知道兩人的存在。
“媚皇收了這么一個徒弟,倒是讓人意外。不過聽聞此人對于神丹宗而言,也不過就是掛個名,并非是媚皇真正的親傳弟子。”
棋嵐微微笑了笑,雖然他實力比塤沑弱了半籌,不過兩人都鐘愛下棋,而在這方面,毫無疑問,每一次都是他完勝。
就像是這一次,連下三盤,皆是下到盤中,就讓塤沑不得不棄子認輸。
整個神丹宗,哪怕是語云長老等人,在談起媚皇之時,都是隱隱帶著一絲敬畏。但是兩人口中,仿佛卻稀疏平常,甚至連任何一絲對于武皇的敬畏都不存在。
當然,只有知道他們的人才知道為何如此。
“當初若不是師尊偏愛,也輪不到她來承受那一顆皇丹。”
“你還在為當年那事耿耿于懷?師尊的心意你難道還不知道?若不是在這片天地,以你我之力,想要跨入那個境界并不難。前幾次九極宮開啟,都因為各種原因,我們都錯過了,不過這一次,你應該與我一樣吧?”
塤沑沉默不語,但是兩人相交那么多人,自然互相之間都非常了解。如果說當年是他們欠神丹宗的,但是如今該還的也都還了。
“九極宮,的確要去一趟。不過在那之前,我倒是想要會會那個傳聞中的小家伙。”
突然間,塤沑臉上露出了一絲冷意的笑容,看的棋嵐有些意外,抬頭看了他一眼,“哦?難得你會那么在意,你我如今壽元都不多,若是不能沖破桎梏,還是避免過多消耗的好。”
“哈哈哈!不過是一個小輩,既然外界傳聞他連武皇都敢一戰,倒是讓我有些手癢。塵封那么多年,前往九極宮之前,也該活動活動,不然這身體,都感覺快要生銹了。”
隨著聲音,洞府之中只剩下棋嵐一人。
他笑了笑,也沒說什么,整個人微微一步走出,身影卻是逐漸淡去,虛空微微出現了一絲漣漪,宛如有人直接穿透而入。
兩人離開后,虛空中傳來了一聲嘆息,白皇的身影出現在洞府之中。他知道自己這兩位弟子心中所想,也知道他們內心的怨氣。然而縱然是他,都無力改變。
“或許這一次九極宮,會改變這一切吧。”
武道之路,每一步都是逆天而行,武皇之下,哪怕是半皇,終究也不可能永恒,壽元終將耗盡的一日。
除非,跨出那一步!然而數千年來,真正可以跨出那一步的,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