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當然知道請他去宮中的肯定是武媚娘,而不是李治,因為李治現在不管這些瑣碎之事,消息肯定也沒有這么靈通,但是這事對于武媚娘而言,那決計不是小事。
在進宮的路上,韓藝也在思考,因為對于他而言,也比較突然的,他雖然知道蕭無衣在推動女人前進,但是沒有想到發展的恁地快,已經有如此規模,只能蕭無衣將這韜光養晦玩得忒溜了。
事到如今,就連他都不得不佩服他的這位夫人,這可不是小聰明,而是殺招呀。
可以說蕭無衣是率領著女人,在夾縫之中,給闖出一條光明大道來,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如今女人所從事的這些領域,那都是以前普通百姓干不了,而有本事的男人又不愿意去干的事。
唯一可以補充進去的就是貴族女子,蕭無衣當初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然后全部押寶在這上面。
這貴族女子其實就是一群非常有才華,但又沒事干的人,就連孩子都不需要她們親自帶,她們在社會風氣的變化下,慢慢的將這些空白都給填滿了。
其實這也是一種投資,因為以前這些工作,是無關緊要的,沒有人關注的,但是隨著商業發展起來,這些職位變得非常重要,這些女人的地位也是在水漲床高,她們又有錢,地位又高,老板也不敢得罪她們,而且她們已經搶得先機,這么些年來,她們從中獲得大量的經驗,但是她們從不跟男人分享,只跟女人分享,而且還通過婦聯局,幫助尋常百姓家的女人,這女人是弱勢群體,所以她們非常團結。男人就天天內斗,常科進士和制科進士也斗得不可開交,也沒有人關注女人的發展,導致如今在這些領域,女人是占得絕對的主動權,男人這一時半會,還真的爭她們不過,而且是全方面的落敗。
既然社會發展已經離不開女人,那么蕭無衣當然會要求更多,什么默默奉獻,那可不是無衣姐的風格。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事還只能發生在唐朝,因為唐朝的女人本來就比較強勢,尤其是貴族中,那悍婦可是非常多的,蕭無衣只不過是悍婦中,最為突出那個,她們地位不低,又有本事,要再給她們機會,那她們還真能玩出一些什么來。
武媚娘是在政事堂邊上的一個小花園接見韓藝。
但是當韓藝見到武媚娘時,不禁眼中一亮,今日武媚娘穿著一襲紅褐色的裙衫,金鳳刺繡,里面一件紫色打底衣,拉的比較高,看不到一絲的溝,走的還是傳統的寬袍大袖路線,因為武媚娘身材是非常豐滿的,要束身的路線的話,那會性感爆了,那可能只在特殊場合穿,但是,又有腰帶束身,并且添加了一些曲線設計,是充分展現她那豐腴身材的美感,又顯得非常莊嚴大方,雍容華貴,與武媚娘那王者氣質非常相配。
“微臣參見皇后。”
“免禮。”
等到宮娥退下之后,韓藝笑道:“挺漂亮的。”
武媚娘笑吟吟的問道:“你是在夸衣服,還是在夸自己?”
這一套就是韓藝給武媚娘設計的官服。
“當然都不是。”韓藝笑道:“衣服再好看,有什么用,關鍵還是得人好看。”
武媚娘抿唇一笑,難掩臉上的那開心之色,這女人都喜歡穿得漂亮,武媚娘自然也不例外,道:“這可是宮里最為出色的二十名女裁縫一針一線給縫制而成的,我對此也是非常滿意。”
這話里有話啊!韓藝感嘆道:“又是女裁縫,臣今日真是聽過太多這方面的故事了。”
武媚娘笑道:“關于教育協會和教育局的事,我方才也聽說了。”說著,她斜目看向韓藝。
韓藝忙道:“這事真的跟臣一點關系都沒有。”
武媚娘倒也沒有懷疑,道:“縱使跟你沒有關系,我相信跟云城肯定有莫大的關系吧?”
韓藝苦笑道:“這我好像也不能否認。”
武媚娘又問道:“那云城到底想干什么呢?”
韓藝道:“她是想提升女人的地位。”
“那你怎么看呢?”
武媚娘其實很喜歡蕭無衣的,兩個人的個性和理念都有很大的相似之處,只不過武媚娘是權力主義,不是女權主義,而蕭無衣就是女權主義,蕭無衣干這些事,可不是為了自己。
韓藝稍一沉吟,道:“首先,這對于皇后你肯定是非常有利的,其中原因,臣就不多說了。其次,皇后,你可千萬不能干預這事。”
武媚娘黛眉一皺,道:“這是為何?此事事關昭儀學院,我要出聲相助,也是應該的。”她知道這事之后,覺得真是天助她也,心里對于蕭無衣是萬分感激。
韓藝搖搖頭道:“皇后,你能夠出來主持政務,本就觸碰到男人的底線,你若還堅持提升女人的地位,那會引起很多大臣的重視,畢竟朝中大臣可都是男人,如果皇后你處理不慎,就會引起大臣們的強烈反對,這事性質就不一樣了。原本無衣只是想借此提升女人的地位,跟皇后你是沒有關系的,你應該安心坐收這漁翁之利,但是皇后你若干預的話,那就是政治方面的問題,在政治方面,女人可就不是男人的對手,這事也會變得非常復雜。”
武媚娘道:“但是根據臨時約法來看,這事也理應歸我來處理。”
韓藝搖搖頭道:“可不見得,高崇德他們決計不會罷休的,他們一定會上奏請求朝廷的幫忙,但是他們不會來找皇后,畢竟皇后你可是女人,來找你,不是自找不痛快么,我看這事一定會鬧到陛下那里去,皇后要做得就是躲得遠遠的。”
武媚娘沉吟片刻,道:“你認為云城她們會成功嗎?”
韓藝苦笑道:“我想應該會成功,但我也是方才才知道的,因為目前很多職位幾乎都是被女人給壟斷了,倘若將女人全部趕出去,男人都還不能補上去,商人也不會答應的,這很可能會直接導致出現商業危機。現在的問題就在于,女人想要更進一步,鞏固女人的優勢,成立女子太學,鉆研更高的學問。
但是男人也醒悟過來,他們開始想要打壓女人。然而,于情于理,這女人都占著上風,男人在這事上面只能不講理,故此他們得不到所有男人的支持,商人不可能支持他們的,而且,很多女人都是為家族服務,許多家族也不會支持的,所以男人不可能打贏這一仗。”
武媚娘道:“但是討論這事,都是一群大臣,除非你出面幫助她們。”
韓藝搖搖頭道:“我也是盡量避免摻合進去,因為我也怕大家都認為這是我在背后推動的,將這事政治化,但是肯定有人會站出來的,皇后可不要忘記,是貴族女人在壟斷那些高級職位,她們有不少是朝中官員的女兒,甚至于妻子,她們肯定會說服一些大臣幫助她們的,而那些大臣只需要講道理就能夠贏。”
武媚娘稍稍點了點頭。
韓藝突然問道:“不知皇后何時決定與陶家合作的?”
武媚娘一怔,笑道:“我也看過你的經濟學,而且還不止一遍,從你的經濟學來看,想要快速積累起來財富,融資是最佳的方式,對于我而言,更是唯一的方式,因為我可沒有你們有錢。而陶家有著豐富的經驗,雄厚的財力,以及廣闊的銷售渠道,那陶土為人也老實本分,與陶家合作,明年年初玻璃就可以出現在市面上,兩年內,就能夠賣去江南。怎么?你不認同么?”
“那倒不是。”韓藝道:“我只是害怕失業。”
武媚娘嗯了一聲,有些不太理解的看著韓藝。
韓藝道:“我還以為皇后身邊有高人相助,那樣的話,我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
武媚娘輕輕笑道:“就算有高人相助,也遠比不上你,這秘方可就是你給我的。”
韓藝笑道:“聽皇后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
正如韓藝所言,高崇德他們可都是官宦子弟,名符其實的太子黨,他們有得是上達天聽的途徑,而且朝中大部分的文臣,也都非常支持他們,朝中反對的聲音那是非常大。
李治很快就知曉這事,但是他感到很詫異,在他看來,這是突然發生得,于是就去問武媚娘,武媚娘表示不清楚,因為沒有這方面的奏章到她手里。
李治是既納悶,又好奇,他也想知道發生什么事,因為這事在他看來,是非常離奇的,正好,許久都沒有開過朝會,于是李治就召開朝會。
太極殿。
“朕最近收到許多奏章,都是在彈劾這婦女不守婦德,是不是大唐不需要愛卿們再為此操心呢?”李治非常輕松說道。這事鬧到太極殿,他其實都覺得好笑,也不好太嚴肅的討論。
“陛下,此事可非小事,不可大意啊!”
張文灌立刻站了出來。
李治哦了一聲,道:“張中書此話怎講?”
張文灌道:“如今咱們長安許多婦女不但拋頭露面,還在作坊與男人廝混在一起,我中原的禮儀人倫,都被這些婦人給糟蹋殆盡,長久下去,禮法崩壞,這國家還怎能維持下去。非但如此,如今那些婦人又想著建設著女子太學,何謂太學,乃是我大唐最高學府,是士子入仕之門,顯然,她們還想著入朝為官,故此老臣認為此非小事,朝廷當慎重待之,并且應該及早下達命令,阻止這一股歪風邪氣的蔓延。”
他們之所以反對這事,首先是維護男權,其次是維護禮法,這都是他們的核心利益。
李治驚訝道:“張中書此話當真?”
張文灌道:“老臣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陛下。”
立刻就是一大票文臣站了出來,大罵那些婦人有失婦德,不顧禮儀人倫,不忠不孝,反正就是儒家那一套。
李治都懵了,這么嚴重啊!
你們這些混蛋,好歹也積點口德,你們這么罵我夫人,我焉能置身事外。韓藝盯著那群文臣,眼中透著不滿,也有一些蠢蠢欲動。
未等他站出來,只見一個老者站出來,道:“陛下,他們這些文臣都是在顛倒是非,不可信也。”
乃是老將龐同善。
那些文臣皆是一愣,似乎沒有料到武將會站出來。
李治問道:“龐將軍為何這么說?”
龐同善道:“陛下不妨想想,他們說得這事,難道是昨日發生的么?顯然不是,但為何他們今日才提出來呢?”
李治雙目一睜,這就是他覺得最為奇怪的地方,突然一下,就出了這么多問題,實在是太詭異了,急忙問道:“看來龐將軍是知道此事的。”
可見他是認同龐同善的話。
“陛下,臣對此事非常了解。”龐同善不急不慢道:“其實非婦人不熟婦德,而是我們大唐一直在發展,在進步,經過多番變法,導致百姓的生活方式發生了變化,這婦人不得不入城務工。以往婦人在家養蠶、織布,相夫教子,一切都很和諧美滿。
但是如今的話,個人養蠶已經得不到多少回報,遠不如在作坊做事來的強,無法滿足家庭的需求。如今的孩子,都送去學院接受教育,但是這上學可是需要錢的,因此婦女必須走出家門,到作坊做事,賺更多的錢貼補家用。不過她們也沒有跟男人廝混在一起,據臣所了解,大部分的作坊都還是男女分開的,沒有讓他們在一起工作,因為男人和女人干的活也不是一樣的,女人干的可都是一些細活,或者從事文筆工作,男人都是干一些重活,絕大部分都不會待在一起,就連昭儀學院的男女老師也都是分開的。”
李治聽得是頻頻點頭,同時心里也很納悶,這龐同善什么變得這么能言善道,條理說得是非常清晰。
韓藝心里感慨道,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后,都站著一個偉大的女人,這話還真是不假呀!
任雅相也道:“陛下,據臣所知,這女子太學,乃是教育協會提出來的,她們的這個建議,其實還是為朝廷著想,絕非是貪圖仕途,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詢問王局長,教育協會提出來的女子太學,是專門學習一些數學、科學之類的專業,里面并不涵蓋儒、道經典,不學這些,如何能夠入朝為官?”
李治又向王義方問道:“可是真的?”
王義方點點頭。
李治又看向張文灌他們,透著不悅。
阿史那彌射突然呵呵笑道:“陛下,你也別怪他們,是有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自個不爭氣,比不過女人,于是就將過錯都推倒女人頭上,臣都已經見慣不怪了。”
李治聽得納悶道:“這又是怎么回事?”
契苾何力道:“陛下,之所以這么多人說那些婦人有失婦德,是因為如今許多書生、士子也向去民間找事做,但是他們發現,這好的事都讓女人給搶了去,而且他們還爭不過,因此他們只能尋求朝廷的幫助,希望將女人趕出去,那他們便能補上去。”
李治驚訝道:“這男人爭不過女人?”
程處亮笑哈哈道:“陛下有所不知,商業方面,可不需要那些什么儒道經典,需要的是數學、科學、醫學這些學問,反正都是有關于賢者六學的,但是當初那些士子都看不上這些學問,學習賢者六學的女人要多過于男人,因此他們根本爭不過。”
“一派胡言!”張文灌義正言辭道:“這婦人本就是應該遵守三從四德,此乃美德,然而如今,你去外面看看那些婦人,她們哪里還記得這婦德。”
阿史那彌射呵呵道:“就說這三從四德,那些婦人出門做事,可都是先征得丈夫、父母的允許才去的,做的也都是一些光明正大之事,這怎能說有失婦德。再者說,當初那場危機,導致家家戶戶都沒飯吃,朝廷又救濟不了,人家婦人沒有指望朝廷救濟他們,而是自己出來賺錢養家,你們這些文官還好意思說人家,那場危機不就是你們這些文臣給弄出來的么。”
他們這些武將,雖然很多人都大字不識,但是他們可以站在太極殿上面,地位是非同小可,那他們當然不會娶那些大字不識的女人,契苾何力的妻子都是公主來的,他們的女人,個個可都是非常厲害的。
張文灌如今是最受不了這些武將動不動就拿那場危機說事,因為當時是文臣弄得烏煙瘴氣,后來是武將穩定住了局面,所以武將動不動就拿這個羞辱文臣,張文灌指著阿史那彌射訓道:“你們這些莽夫大字不識,連最基本的禮儀人倫都不懂,也好意思在這里與老夫說教。”
阿史那彌射也是暴脾氣,指著張文灌道:“你這老匹夫,膽敢罵我,信不信老子將你胳膊給折了。”
張文灌也是一個暴脾氣,指著門外道:“好好好,咱們今日便出去較量一下。”
阿史那彌射擼起袖子道:“走。”
二人越說越近,誰也不肯退讓。
兩邊的文臣、武將立刻沖上來,拉扯在一起,整個大唐亂成一片,這唐朝的文臣非常剛猛,沒有說怕武將的,就是因為唐朝文臣也非常向往軍功,而且他們也都能夠領兵打仗,他們也覺得武力方面也不需要害怕武將,
韓藝默默的站在一邊,閉目養神著,以前他還感到很新奇,但是現在他已經麻木,只要文武有矛盾,肯定要推幾下,都是一群暴脾氣。
“夠了!”
李治一拍桌子,指著底下那群大臣道:“這可是太極殿,你們要打的話,朕可為你們在西市設擂臺,讓你們打個夠,讓百姓也都來看看。”
喊得是兇,但眼中滿滿都是無奈。
文武大臣這才分開來,齊齊向李治請罪。
李治都懶得理他們,突然向韓藝問道:“尚書令,你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韓藝懵逼道:“臣不太清楚啊。”
李治怒道:“你是尚書令,怎么可能不清楚?”
靠!就知道這尚書令不能當。韓藝訕訕一笑,道:“回稟陛下,據臣所知,這事就是因為教育協會提出要建女子太學,但是很多男人都不答應。”
李治問道:“為何教育協會要提出建立女子太學?為何男人又不答應?”
韓藝道:“原因有很多,臣所知的是,一直以來,女人都在鉆研賢者六學,并且這為許多女人提供了生計,她們希望更進一步。而男人之所以反對,原因是一樣的,職位就那么多,女人將這些職位給占了,男人又不通這些學問,就找不到事做,因此男人就反對。”
“原來是這樣。”李治怫然不悅道:“那些男人連女人爭不過,還好意思跑到朕這里來告狀,也難怪他們爭不過,但是令朕最不明白的是,你們這些大臣,怎么還包庇他們的無能。”
張文灌立刻道:“陛下,臣不是要包庇任何人,只不過這一直以來,都是男主外,女主內,如此國家才會和諧安定,而如今這女人將男人的事都給做了,禮法顛倒,勢必會破壞國家的和諧和安定。”
狄仁杰突然站出來道:“張中書此言又是偏頗,其實最開始的時候,誰都想請男人來做事,畢竟男人身體方面是要強于女人,只不過當初男人都不愿意干那些事,但是民間又需求那些人才,女人才補上去的,而如今男人又想做那些事,因此才鬧到朝廷來,但是朝廷也不能一腳將女人給踢走,這也不合乎情理啊。”
“狄少卿說得太對了!”龐同善道:“女人不但將男人以前不愿意干得事給干了,而且還干得非常出色,就算將女人都給趕回家,男人也干不了那些事,這世道還會變亂,連個算賬的都沒有了。”
他們龐家可是會計事務所的大股東,如今這會計事務所掙得錢,比他掙的還要多了,而他那小孫女又是首席會計師,那他當然支持女人啊!
那些武將也都是一樣,武將不會跟文臣一樣,講究那么多,他們是朝中大臣中,最開始做買賣的一批人,很早以前就開始進入商業,關中集團許多股東,其實就是他們家族,也是他們最開始請自家女人出來打理買賣的,阿史那彌射、契苾何力他們都還不是漢人,更加不會在乎那么多。
退一萬步說,就說女人入朝為官,也威脅不到他們武將。
這一筆賬,他們身邊的女人,已經幫他們算得非常清楚。
總之,就是屁股決定腦袋。
郝處俊道:“可是那些人多半是被朝廷辭退的官員,以及一些曾想要入仕的士子,他們個個都是滿腹經綸,有經世之才,可是朝廷現在嚴格控制官員人數,沒有辦法將他們召入朝中,那總得給他們找一條活路吧,若是天下士子不滿,那就更加糟糕了。”
契苾何力哼道:“郝尚書,你這就是危言聳聽,如今尋常百姓來城里,都可以輕松找到生計,那些人會找不到?他們不是找不著,而是低等事,他們不愿意干,好的事,他們又干不了,朝廷除非養著他們的,否則的話,怎么干都不行。”
郝處俊道:“大將軍,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以前家庭分工非常明確,為得就是家庭和諧,家能和諧,國家才能和諧,如今分工不清不楚,男人干女人的事,女人干男人的事,長久下去,國家必亂。”
不得不說,郝處俊說得也有道理,這女人可不會造反,也造不了反,但是男人會造反的,而且經常成功。
李治突然發現這個問題還真是復雜的。
儒、道之術乃是治國之根本,這個地位是不能動搖的,但是現在賢者六學就是非常吃香,還有就是男人才是中堅力量,各個方面都是如此,這個也是不可動搖的,但是女人在道理上又占得上風。
“王義方,你乃教育局局長,你對此事有何看法?”李治向王義方問道。
王義方道:“回稟陛下,臣以為此事只是因為一個建議而引起的,應該大事化小。”
李治眼中一亮,道:“如何大事化小?”
王義方道:“其實臣非常贊同教育協會的提議,讓教育升級,以賢者六學為基礎,讓一些人能夠學習六學中更加高深的學問,但不應分男女,這學問本就不應分男女,男女都可讀,只不過男女授受不親,臣認為可建辦男子學院和女子學院,入朝便可以讓那些已經及第的士子們再去那學院學習,豐富自己的學識,將來既可以入朝為官,又可以在閑賦之時,去民間尋找生計。”
李治連連點頭,道:“這主意好,就這么辦吧。”
王義方突然道:“可是陛下,這學院是由朝廷辦,還是私人辦?”
張文灌立刻道:“男子太學當然是朝廷主辦,畢竟朝廷理應對士子負責,但是女子學院,朝廷可沒有義務管她們,而且也不能叫太學,太學可是朝廷的官署,這女子可不能為官。”
李治點點,道:“張中書言之有理,朝廷只管及第士子,他們不需要繳納任何費用,由朝廷來支付,至于女人的話,朝廷也不反對她們建設更加高級的學院。”
他肯定還是要偏向男人的,這是一定的,而且他還得安撫士子,讓他們去讀書,就可以避免他們胡思亂想,因為入仕如今卡得非常緊,而且危機已經過去很久了,那些士子也開始抱怨起來,那總得找個地方安頓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