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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大義滅親?

  這一番討論下來,這些年輕官員腦門上都寫著一個字服!

其實在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們的已經不自覺的以韓藝馬首是瞻了,其實思想同步是非常重要的,志同道合就是這么一個道理,他們開始認為,長孫無忌那一套將要過時了,韓藝這一套更加先進,也更加適合他們這些年輕人,以及當下的情況。(有(意(思(書(院  但韓藝這還不是為了裝逼,在討論完了之后,他又布置了功課讓他們展開新得討論,他認為自己如果全部都告訴他們,那他們印象不會深刻,而且這樣他也就不需要時時刻刻待在這里了。

  “韓尚書,你方才說得都是真的?”

  出得園林,張大象便向韓藝問道。

  韓藝點點頭道:“今年之內,我打算對于長安大大小小的商戶進行一次調查,而且要求商戶必須要在戶部注冊。”

  張大象皺眉道:“難道你打算征收商稅?”

  韓藝道:“這商稅肯定要征收的,但不是現在,我這么做只是為了規范,你也知道如今長安商戶如春筍一般冒出來,若制度跟不上,那將來會出問題的,因此我們戶部得做好足夠的準備,這樣一來,我們就能以不變應萬變。”

  張大象點點頭,又道:“哦,我聽聞朝中有不少大臣對于商人招納官妓非常不滿,似乎有意要給商人一點顏色瞧瞧。”

  韓藝道:“這我也料到了,但是沒有用的。”

  張大象皺眉道:“此話怎講?”

  韓藝笑道:“如今那些人現在上奏,擺明就是為了賭氣,陛下會搭理他們嗎?而陛下馬上又要離開京城了,他可沒有心思再處理額外的事,至少這一段時間是他們沒有機會上奏,這一鼓作氣再而歇三而衰,等到陛下回來之時,他們還能如現在這般團結嗎?”

  張大象愣了愣,道:“是呀,這個時機還真是不錯。”

  韓藝呵呵道:“其實這都不是關鍵,以往大家反對商人,是因為商人創造不出任何價值,而且有損農業,減少稅賦,而如今的商人弄的制造,咱們平時的衣食住行都得靠商人,而且商人還為員工交稅,也沒有傷及農業,那些大臣也沒有理由去彈劾商人,只要我們管理好商人,這些都不是問題,至少目前而言,是這樣的。”

  張大象道:“話可不能這么說,以往商人哪里敢跟貴族搶女人,貴族打個噴嚏,這商人就得趴下來了。而如今的話,商人不但跟貴族搶女人,而且還占據了原本屬于貴族的利益。你想想看,外面多少作坊,作坊里面又有多少人,這些人中有一部分原本都應該成為貴族的佃農、女婢的。而且,如今還得花錢向商人購買商品,依我看呀,貴族遲早會向商人動手的。”

  韓藝道:“那你對此有何看法呢?”

  張大象眼眸晃動了幾下,小聲道:“吶,我說了你可別賣了我。”

  韓藝道:“你承認就是了。”

  “這倒也是。”張大象點點頭,又道:“雖說我張家也算是貴族階級,但是我這一回站在商人這邊。”

  韓藝皺眉道:“此話怎講?”

  張大象道:“自從你來戶部之后,商人才開始得以發展,可這才幾年,商人就有如此規模,而那些貴族發展了幾百年,就還是那幾畝地,一點變化都沒有,故此才有不少貴族都開始出來做買賣,我也認為商人會取勝的。”

  韓藝又問道:“那投身商業的貴族還是貴族嗎?”

  張大象愣了愣,道:“還真不好說。”

  韓藝道:“所以說呀,其實這不存在輸贏的問題,中原幾百年,多少回改朝換代,但是有些貴族一直堅挺著,這就說明這些貴族擅于改變,那么也就不存在替換,只是說我們都在進步,你看關中集團和山東集團不都是貴族么。不過歷朝歷代也淘汰了不少貴族,這些貴族就是不善于改變的,他們理應被淘汰。”

  “你說得也有道理。”張大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突然瞥了眼韓藝,呵呵道:“韓小哥,不瞞你說,我家還真有不少人想做一點買賣。”

  “不是開玩笑的?”

  “這回真不是。”張大象道:“以前的話,大家都是自給自足,要買的東西比較少,如今什么都得去市集買,茶葉、香水、衣服、牙刷、等等,這可都需要錢,多點錢不是壞事。”

  韓藝笑了笑,問道:“那你想做什么買賣?”

  張大象搖頭道:“我就是不知道,才想向你請教。”

  韓藝道:“你可以看看你家有什么祖傳秘方,或者一些特色的東西,然后將他們轉換成為商品,這樣是最便利的方法。”

  張大象道:“我家就是一般的世家,沒有做過買賣,不然的話,我也不會來找你想辦法了。”

  “這樣啊!”韓藝沉吟片刻,道:“讓我先想想,畢竟你們張家可不是小家族,做買賣也要有點規模,小買賣不需要考慮。”

  張大象見韓藝愿意幫忙,高興不已,道:“那可就多謝了。”

  “好說。”

  從園林出來之后,韓藝直接回蕭府去了,因為今日鳳飛樓注定是熱鬧的,那些假母肯定恨不得在鳳飛樓過夜,他不想去瞎摻合。

  可剛來到蕭府門前,只見十余個女人從里面走出來,讓韓藝以為自己來到平康里,抬頭一看,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

  “小妹見過韓大哥。”

  “韓尚書,你回來了。”

  那些女人見到韓藝,立刻行得一禮,都自稱小妹,那肯定不會歌妓。

  “有禮!有禮!”

  韓藝拱拱手,目光一掃,發現都是跟蕭無衣玩得少婦。

  “韓尚書,你這回做得真是對極了,我支持你。”

  “嗯!我也支持你。”

  “韓尚書,婦女之友的稱號,你實至名歸,我們女人都支持你。”

  “是嗎?多謝,多謝!”

  韓藝都是懵的,這是什么情況啊!

  不等韓藝反應過來,這些少婦就上得馬車,揚長而去。

  難道是因為削減官妓一事?韓藝笑著搖搖頭,入得府內。

  “這個韓藝就會給我惹麻煩,真是氣死我了。”

  剛剛來到大堂,韓藝就見蕭無衣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嘀嘀咕咕念叨著,好像是在埋怨自己,這令他很詫異,他以為蕭無衣最近應該都處于興奮當中,見到他回來,應該會投懷送抱,謹慎的進入前廳,道:“這是誰惹我們郡主生氣呢?”

  蕭無衣一瞧韓藝回來了,當即怒容相對,“你還好意思說,這都怪你。”

  “怪我?”韓藝一臉好奇道:“怪我什么?”

  蕭無衣道:“方才你可見到我那些姐妹?”

  “見到了,她們都還感謝我了。”

  “現在是感謝,將來有你丟人的時候。”蕭無衣哼道。

  韓藝越聽越糊涂了,道:“此話怎講?”

  蕭無衣道:“你將削減官妓一事,弄得這么熱鬧,如今外面的女人人人都夸你。”

  韓藝道:“這你就吃醋呢?”

  “我才沒有這閑功夫了。”蕭無衣激動道:“我問你,你是不是說你在大殿上說,你連一個官妓都沒有找過。”

  韓藝道:“這是事實啊!”

  “我知道,可問題就出在這里。”蕭無衣道:“如今外面的那些女人都將你夸到天下去了,說你有才能,有錢,還用情專一,就喜歡我一個人,還說什么多少年難得一遇的好男人!”

  韓藝道:“這也是事實啊!”

  “呸!”蕭無衣道:“你難道忘記飛雪和牡丹了么。”

  “方才她們坐在這里,是一個勁的夸你,可我又不能說出來,可是那事總瞞不住的,到了那日,你就等著讓人看笑話吧。都怪你,將自己說得那么好,一點余地都不留,這下好了,人家真以為你有那么好。”

  操!這還真是一個問題,我不是要跟元鷲學習么,讓自己變得更加韋小寶一點,怎么又回到楊過上面去了,到時我怎么收場啊!韓藝眨了眨眼,苦惱道:“這我也不是有心的,我說得是事實,我確實沒有找過官妓,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蕭無衣道:“那到時怎么辦?你不知道我方才多尷尬,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韓藝覺得這個話題不宜多聊,得自己想辦法,笑道:“放心,放心,我一定會想到一個好辦法的。對了,她們怎么來呢?”

  蕭無衣道:“你說呢?”

  “婦聯局?”

  “嗯。”

  韓藝道:“她們都想加入婦聯局?”

  蕭無衣點點頭道:“她們也跟我一樣,最看不慣男人玩弄女人,她們的丈夫也都這德行,所以她們希望借婦聯局大義滅親。”

  韓藝猛吸一口冷氣,道:“這個女人不是要三從四德么?怎么動不動就大義滅親呀!”

  “這就是三從四德啊!”

  “大義滅親也算是三從四德?”韓藝震驚道。

  蕭無衣道:“當然,三從四德乃是教育女子要孝敬父母,輔佐夫君,教育幼兒,那何謂輔佐,不就是要糾正夫君的惡習么,讓夫君將心思用在正道上。你說,玩弄女人是不是惡習?”

  “是。”

  “那是不是應該糾正?”

  “這個當然是。”韓藝又道:“可三從不是聽從的意思么?”

  “嘖...平時教你多讀點書,你就是不聽。”蕭無衣揶揄道。

  其實在唐朝的女人看來,三從四德跟宋明清是兩回事,尤其貴族家的女人,從獨孤皇后到長孫皇后,甚至于到王萱、武媚娘,她們都是在輔助夫君,糾正夫君的過失,而不是一味的聽從,皇帝又如何,我是皇帝的夫人,就有這個義務去糾正他的過失,房玄齡他夫人也是如此,為什么后世史學家認為唐朝悍婦多,其實這都是站在他們的角度看的。

  韓藝笑嘻嘻道:“可我要讀了書,跟裴清風那樣,你還會喜歡我么。”

  蕭無衣眨了眨眼,轉移話題道:“夫君,你以為呢?”

  “我以為什么?”

  “她們來婦聯局。”

  “我明白了!”韓藝一拍大腿,道:“難怪方才她們我面前大獻殷勤,我還以為自己變帥了,原來就是因為這事啊。不過無衣,她們口號喊得忒也嚇人了,動不動就大義滅親,這不太合適吧。”

  “重病當用以猛藥醫之。”蕭無衣道:“我認為她們非常合適,如果是你想象中那種三從四德的女人,那還能提天下女人做主么?萬一她們的男人、父親、甚至于兒子欺負女人,那她們肯定會維護自己的親人,這哪里能行呀,我認為來婦聯局的女人,必須要有大義滅親的精神。”

  日!好像越玩越大了!韓藝擦著汗道:“這個這個我不應該徐徐漸漸么,如果一下子就用猛藥,病人的身體可能承受不起啊!”

  蕭無衣道:“這你大可放心,她們可都機靈的很,不會莽撞行事的。而且,她們連婦聯局的地方都給想好了。”

  “什么地方?”

  “北巷的女人坊。”

  “什么?女人坊?”韓藝驚訝道。

  蕭無衣點點頭道:“你看女人坊就在平康里,邊上又是美人牌胭脂店,女人都習慣去那里,我也覺得放在那里挺合適的。”

  韓藝糾結道:“可是我北巷的租金挺貴的。”

  “租金我來出。”

  靠!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韓藝頓覺哭笑不得,點點頭道:“好好吧,反正是送給你的禮物,你說怎樣就怎樣吧,我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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