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Sunny指向身后,阿九回頭去看,剛好看到了劉仁娜,劉仁娜也看到了他,他的車這么扎眼,很難看不到。劉仁娜怔住了,她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正常來說,就算是分手的情侶,這種情況下遇到,也應該來打個招呼才是,但倆人實際上,也不能算是分手,劉仁娜只是跟著IU離開而已,而IU和阿九,也沒說過分手,只是賭氣離開了,但現在IU和阿九,確實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聯系了,這算不算是分開了呢?
IU并沒有告訴劉仁娜,她在HK演唱會看到了阿九的事情。所以劉仁娜還當阿九在生氣,心里對阿九多少是有點意見的,不管她怎么喜歡阿九,她的心里,還是向著IU的,這是無可否認的。
猶豫了一會兒,劉仁娜還是決定堅定地站在IU這邊,甩給阿九一個碩大的白眼,走向了經紀人的車。
Sunny用手肘頂阿九,道:“不打個招呼啊?喂,你是男人啊,要小氣多久啊?”
“你倒是心大、”阿九沒好氣地說道,Sunny聳聳肩,道:“都已經結婚了,我怕什么啊?”
自從拿到了結婚證,Sunny是真的一點醋味都沒有了,這種感覺,在各種事情上都能體現出來,她是真的不怕。
阿九看到劉仁娜快走到保姆車旁邊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車門下了車。隔著車,倆人互相對視,劉仁娜沒有動,她心里有氣呢,怎么可能主動。
最后還是阿九走了過去,劉仁娜的經紀人,其實并不是她的專屬經紀人。劉仁娜這個年紀,又不是idol,沒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經紀人做,大部分都是聯系本人的。這個經紀人,是公司的‘公共’經紀人,偶爾有活動的時候,幫藝人開個車,處理點瑣事。所以他不認得阿九,見阿九走過來,還以為是哪個富家子弟來勾搭女藝人,心里雖然也奇怪,阿九為什么要勾搭劉仁娜這個年紀的,而不是那些年輕的女idol,但是他也沒細想,馬上開車門下來,伸手擋在阿九面前,語氣不是很好:“這位先生,不好意思,下一個通告著急,不簽名不合照。”
阿九看了看他,展顏笑了,道:“我是她的男朋友,來接她,你可以下班了。”
“男、男朋…”經紀人差點噎著,他算是見過不少自作多情的人,也處理過不少這種事情,但還是頭一次見這么臉皮厚的,竟敢自稱是男朋友,他剛要說什么,忽然意識到劉仁娜竟然也沒出言反駁,回頭看看她,再看看阿九,忽然就感覺有些尷尬了。
“你們聊,你們聊。”
劉仁娜對經紀人說道:“Oppa,你先去那邊等我。”
“哦,好的,好的。”經紀人更尷尬,忙鉆進了車里,把車開走了。
阿九示意劉仁娜上車,劉仁娜搖了搖頭,道:“你的車是兩個座的,還有我的地方么?”
話中有話,醋意盎然。阿九看著她,道:“不介意,你可以坐在我的腿上,我不怕罰單。”
“我還怕上新聞呢。”劉仁娜白他一眼,道:“我問你,你什么打算,真打算和知恩分手了?”說著她點著阿九的胸口,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你這個男人怎么這么心狠,你知不知道,知恩最近過的什么日子,不是沒日沒夜的工作,就是一個人發傻,整個人瘦了快十斤了。你是怎么想的,真覺得知恩和那個…那個家伙是真的?”
“我當然不信。”
“那你還?!”劉仁娜氣急,忽然看到車里的Sunny,咬了咬嘴唇,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Sunny介意啊?我聽說你們結婚了,已經領了證…你、唉,我不怪你這個,我只問你,知恩到底怎么辦,你不要她了?”
“聽到咯…”Sunny落下車窗,搖了搖手,道:“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啊,誤會禁止。”
“確實和順圭沒關系,是因為我…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好。”阿九說道,卻沒有解釋。
劉仁娜氣得咬牙:“我不管了!你看著辦吧,反正,反正…”說著劉仁娜有點臉紅,聲音也小了一大半,道:“你不跟知恩和好,也、也休想碰我。”
劉仁娜說完,跑向了經紀人的車。阿九忍不住發噱,看一個熟透了的女人害羞,確實是不一樣的感覺。
阿九搖了搖頭,回到了車里,Sunny八卦地問道:“怎么樣?和好了沒有啊?”
“不是說好了,不管這些么?”
“我這不是替你著急么!”Sunny緊了緊鼻子,但也不再問了。倆人說好的,對于感情的事情,Sunny讓阿九自己處理,她不會過多的干涉。
但是Sunny也想不通,阿九為什么還要這么糾結,她作為正牌的老婆,都不吃醋了,還有什么呢?想不通,Sunny嘟了嘟嘴,把包放到了后邊,靠著阿九的肩頭打盹兒了。
MBC是劉仁娜今天的最后一個工作了,所以經紀人把她直接送回了家。剛推開門,劉仁娜就聞到了泡面的味道,忍不住嘟囔道:“李知恩,拜托你不會做飯,也叫個外賣來吃吧,每天都吃泡面,瘦的都不成樣子了,減肥也沒有這么個減法啊?”
IU從一堆衣服里面爬出來,她本來是要收拾衣服的,但是越收拾越亂,最后趴在衣服堆里面睡著了。她和劉仁娜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可以換著穿的。劉仁娜駕馭少女系的衣服沒有問題,而IU最近,也逐漸往成熟的方向打扮了。
人總不能一直20歲,總是要長大的。
IU把掛在腦袋上的背心拽下來,道:“瘦不瘦有什么關系,又沒有人在乎。”
劉仁娜看著她,心里多有不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怎么沒人在乎,今天我看到某人了,他還問了呢。”
“某人?誰啊…”IU隨口答應,忽然頓住,道:“你是說?”
“是啊,在MBC門口看到他了。”劉仁娜在這件事上面沒有撒謊,她也知道IU猜得出,所以只是有挑選的說罷了:“他去接Sunny下班,正好我也下班,在門口碰到了。”
“他有說什么嗎?說了什么?”IU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飛’了過來,緊緊地抱著劉仁娜的腿問道:“他有沒有說我啊?”
“他啊、”劉仁娜心里暗暗嘆氣,這癡情的小樣啊,早知道自己放不下,當初還作什么呢?劉仁娜想了想,還是說道:“他說不會不要你的。”
“真的這么說嗎?”IU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把劉仁娜嚇了一跳:“哎呀,我還能騙你啊,真的這么說的!”
“我不信。”
“那要我怎樣,給你錄一個視頻信啊?”劉仁娜瞪了IU一眼,指了指地上的衣服:“給你十五分鐘,趕緊收拾起來,我訂了外賣,現在我去洗澡,等會外賣來了,你付錢!”
“我付我付,再多說點嘛,歐尼,他還說什么了,他…”
砰,浴室門關上了,IU憋著小嘴兒,揚了揚拳頭。
回到客廳,她把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時不時傻笑一聲。劉仁娜說的話,讓她升起了無限的希冀,加上上次在HK看到了阿九,她就更加確定了,阿九是不會不要她的。
只要確認了這個,IU就沒什么可怕的了。她可以等,多久都愿意。
阿九自打出手了后宮酒吧之后,明洞又恢復了‘酒吧’一條街的情況,之前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一條街了,就是一家獨大。現在后宮酒吧的牌子摘了,原來的四個區,各自獨立,是四個老板,所以也算是分開了。
樸燦榮曾想接手,但在阿九的暗示下,他放棄了。后來這塊蛋糕,分成了四塊,其中一塊,落到了崔順時的那個姘頭高永泰手里,他以前就是做牛郎了,這也算是回歸老本行,做得有聲有色。
另外一塊,落到了金炳世的弟弟金炳南手里,他自不必說,是金炳世的代言人,誰都明白怎么回事。
這兩家一人一份之后,還剩下兩份,其中一份,落在了一個日本人手里,阿九知道他的底細,他是筱田建市的人。剩下的最后一份,則落在了崔子的手里。
崔子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投到了這里,樸燦榮為了顯示自己和阿九已經決裂了,出了個面幫了一把,他成功地把原來后宮酒吧的‘酒吧區’給籠到了手里。
雪莉依然在這兒上班,還是原來的工作,只不過是四分之一的權力和地盤了。一切和平時似乎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但雪莉卻變了,她在其他人的眼里,變得更加‘放蕩’,好像誰都能跟她發生點什么,每天都喝很多的酒,但是卻沒幾個人知道,私下里,她其實是鐵壁女。
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星期,崔子還沒有得逞。只要他有那個傾向,雪莉就把蝴蝶刀架在手腕上,面無表情。崔子真的擔心她會做出點什么來,投鼠忌器之下,真的什么就沒敢。
今天具荷拉來了,雪莉很開心,把工作交給副手,領著她來到了她休息的那個房間。倆人拿了不少的酒和下酒菜,關上門喝了起來。
這個房間,有太多的回憶了。雪莉和具荷拉,顯然是想起了同樣的事情,神色都有些索然。
“他最近怎么樣啊?”雪莉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問出了口就后悔了,她擔心具荷拉會對阿九提起,她…現在怕阿九知道,心里卻有很期待,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著什么。
具荷拉看出雪莉心中所想了,道:“我也不知道啊,從濟州島那邊回來,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
“怎么了?”
“我和他說,想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具荷拉笑了笑說道。
“為什么啊?”雪莉急聲問道:“你不想在他身邊了?他對你不好嗎?”
“他對我很好,但是沒有愛啊、”具荷拉苦笑道:“他對我很好,說實在的,我挑不出什么來,他在我最失意的時候幫我,給了我受人尊敬的地位,很好的工作,還給了我很多的錢…我也在你的幫助下…跟他發生了關系,成為了他的女人中的一個,這都挺好的。”
具荷拉眼中淚光閃動,道:“可是,時間越長,我越感覺到,他對我,沒有愛情。”
具荷拉哽咽道:“我知道,我沒有把一個清白的身子給他,他又對我這么好,我沒有資格要求這種事情,可是你知道嗎?我看到他和泰妍她們在一起的時候,那種神態和樣子,和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太不一樣了。他從來沒有主動找過我,都是我厚著臉皮,趁著他在你這兒的時候,厚著臉皮…”
“如果他愛我,他會把我打發到濟州島那么遠的地方嗎?一個星期我才回來一次,他都不找我…”
“他只是因為,我跟他發生了關系,出于一個男人負責的角度,才…”具荷拉說不下去,抹了一把眼淚,強顏歡笑,道:“以前有你在,我也不覺得多孤單,但是現在,我覺得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不是我想要離開他,而是我覺得,他的生活中,有沒有我這個人,并不是多重要的,既然這樣,我何苦再堅持呢?”
雪莉抱住了具荷拉,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能怪阿九么?在阿九的立場,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該負責的他負責了,而且最初,也不是他招惹的,是她們貼上去的。既然現實是這樣,那么就沒有資格去責備他為什么不能像愛Sunny,愛泰妍那樣愛,因為一開始,就不是這樣的。
現在具荷拉堅持不下去了,雪莉也無法怪她。哪個女人不是期待被愛呢?雪莉能夠感同身受。
雪莉抱了抱具荷拉,道:“沒什么可傷心的,這樣也好,你來我這兒,我們一起做個伴。”
具荷拉皺眉問道:“崔子…”
“他不敢碰我,他碰我,我就死。”雪莉喝了口酒,淡淡地說道,像是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具荷拉嘆了口氣,道:“你不愛他,你又何苦那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雪莉苦笑,又喝了口酒,抽泣道:“可能,我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吧、”說著,眼淚決堤,再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