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KAI來說,算是一種煎熬。本來他已經斷了對Krystal的念想,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但是現在,阿九又莫名其妙說這些話,讓他覺得,自己算是什么?古代劇里面的宦官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有沒有一點尊嚴?但他想來,在阿九的心里,他多半也是談不到什么尊嚴了。
但這件事,他還是不想答應,看得到吃不著的痛苦,遠比一下子就了斷要更加難過的多,KAI本來已經放棄,因為Krystal的電話又升起一絲希望,被阿九這樣一弄,又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但他還必須得裝出有希望的樣子,這到底是圖個什么?
可是他有選擇么?他只能按照阿九安排的劇本去做,如果他說一個‘不’字,恐怕今天都過不去了。想到這些,KAI心里頭覺得憋悶,但形勢比人強,他還是只能點頭應下來。
談完了事情,阿九和KAI也沒什么可聊的,他給KAI叫了一些酒,留下二十萬韓元,算今天的賬,然后離開了練歌房。
從練歌房離開,阿九沒有回莊園。Sunny在迪拜的時候,跟李允真學會了打麻將,回來之后就推廣開來,少女時代八個人,正好兩桌,玩的不亦樂乎。讓阿九無語的是,如果說Sunny這個貪財的性格,喜歡玩也就是了,但是泰妍對錢不感興趣,怎么也喜歡玩呢?
如果他回家了,肯定要有人陪她,這幾天正新鮮勁兒還沒過去,讓她們多玩一會兒。阿九想了想,決定去后宮酒吧看看,飛車黨的事情,肯定會影響到后宮酒吧的生意,但是沖擊應該也不算大,不過阿九還是擔心,雪莉能不能搞的定。他對雪莉這個小女奴,是越來越滿意了,聰明,懂事,還會伺候,而且不爭不搶,恰到好處的嬌憨,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所以很多時候,雪莉在他心里的位置,其實并不比其他人少。
但是他沒有想到,今天會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崔子在飛車黨分裂期間,一直是堅定站在樸燦榮一方的。這不難理解,崔子能加入飛車黨,本來就是和樸燦榮先搭上的線,而且崔子也知道,阿九不喜歡他,給他安排的地方,雖說是一個走私的線路,好似很豐厚,其實是明升暗降,遠離了權力中心,賺的錢還要入賬,哪有油水可言。
所以他一發狠,在這次分裂飛車黨的事件中,果斷的選擇了站在樸燦榮這一邊。而樸燦榮為了讓人意識到,跟他有好處,對這些堅定選邊的人,更是大肆封賞了一番。崔子也如愿以償,從港口調回了首爾。
但是對他的安排,樸燦榮心里其實還是有想法的。樸燦榮曾經和阿九聊起過崔子這個人,阿九對這個人的評價是下九流。言語之間,評價不高。
樸燦榮對阿九的話從來都是堅信不疑,他評價崔子,樸燦榮也相信,沒有什么私心作祟,因為崔子這個人,完全不值得阿九用私心來評價。而且據他觀察,崔子也不像一個能做大事的人。他考慮事情的深度,也僅限于下九流的事情,對大局觀,更是一點也沒有。樸燦榮思來想去,給他安排了一個特別適合他的工作。
這個工作有兩部分構成,第一個部分是崔子自己說的,他剛認識樸燦榮的時候,其實是想跟他合伙印漫畫書,成人雜志賺錢了,他說這個市場巨大,如果做起來了,至少是百億級別的。樸燦榮對這方面本來就有愛好,以前因為阿九的禁令,不能涉足,現在為了體現倆人已經決裂,做這個是再好不過的掩飾。所以樸燦榮就答應了崔子的請求,讓他自己組織這個事兒。同時也兼著第二個部分,也就是給飛車黨印傳單,禮品券之類的事情,原來這方面也要花不少錢,既然買了印刷機,連漫畫書都印了,這也就是捎帶腳的事情。
還真別說,崔子對于這下九流的事情,還真是很擅長。才實行了兩個禮拜,竟然創收超過十億韓元。這還是沒鋪開的情況,如果真的鋪開了,可想而知,一年的收入還真是百億級別的。這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了,但對于樸燦榮來說,對于飛車黨來說,這也不算什么大錢。開會的時候他勉勵了幾句,也就那樣了。
但崔子的野心不止于此,這和他在飛車黨內部的情況有關,他現在在飛車黨的內部是一種什么情況呢。因為他干的這一行,他認識很多模特啊,想賺錢的練習生啊,這類的人,而飛車黨的內部大小頭目,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有這方面的需求。崔子就光靠拉皮條,就籠絡了不少人脈。加上飛車黨的分成制度是很松的,崔子賺了這么多錢,上交給樸燦榮的,只有三成而已,他自己也剩下很多錢。有錢了,有閑了,他就想往上爬一爬。現在崔子在首爾飛車黨內部,屬于T3級別,也就是樸燦榮,大根之下的級別。他想更上一步,達到T2級別,也就是大根的級別。這樣他才會覺得自己位置安穩些。
崔子想了很久,怎么能快速達到這個目的。經過小弟的提醒,他終于想到了這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挑釁阿九,而最佳的挑釁方法,莫過于奪走他的女人。別人他沒辦法,但是雪莉這邊,他覺得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而且崔子對雪莉,也一直沒斷了念想。
雖然從認識開始,崔子對雪莉的目的,就是把她訓練成女奴。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崔子對雪莉,真的是挺好的。人非草木,誰能無情,潛移默化之下,崔子自己都或許不知道,他對雪莉也產生了一種類似感情的牽絆。
也正是因為這點牽絆,崔子一直沒有‘吃’了雪莉。但他的一時心軟,導致了最后他失去了這個機會,這讓他非常遺憾。想到自己養了好久的女奴,在他人胯下輾轉承歡,崔子就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但他還一點辦法都沒有,對手是阿九,他除了絕望還能怎么辦?
但現在不一樣了,阿九已經不是九哥了,他交出了大哥的位置,現在是燦榮哥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是這么理解的,他哪里知道阿九和樸燦榮私下里的事情,現在他只想著,如果把阿九的威風滅了,樸燦榮肯定會高看他一眼,同時,如果他滅不了阿九的威風,樸燦榮也會了解到他的心意,而且會堅定站在他這邊,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兩項取舍,好像沒什么吃虧的地方,正好今天喝了點酒,他就帶人來到了后宮酒吧。
這幾天,他已經來過兩次了,雪莉一直躲著他,但是今天,雪莉躲不過去了,因為崔子過分到竟然開始騷擾客人。雪莉沒辦法,只好出面了。
飛車黨分裂之后,后宮酒吧原來看場子的人已經被樸燦榮撤回了,現在這里的幾個人,都是阿九的那二百人里面的,雖然對付崔子帶來的這幾個嘍啰沒有問題,但是他們已經接到了阿九的命令,盡量不參與與首爾飛車黨有關的糾紛,所以崔子這樣,也沒有人管他。
雪莉把崔子帶到了一邊,看著眼前這個人,心里相比厭惡,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崔子就像是一個紋身的烙印,一直烙印在她的精神里,即便是現在,也無法完全去除。夜深人靜的時候,雪莉也恨,她恨為何讓她先遇到了崔子,如果不是遇到了他,雪莉很有信心,至少也能在阿九身邊占據一個女朋友的位置,但是因為崔子,因為那段經歷,她現在連奢求一下的想法都無法擁有。
但這個烙印她偏偏無法抹去,每次阿九欺負她的時候,她都會下意識的想起崔子訓練過的伺候男人的辦法,來取悅阿九,雖然取悅的人是阿九,是她喜歡的男人,但是眼前總是晃過崔子的影子,晃過崔子讓她做過的那些練習。因為這層關系,她對崔子,真的是做不到完全的狠心。
所以上次她才會幫崔子求情。
其實那次求情之后,雪莉知道阿九不高興了,心里也暗暗告訴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做這樣的事情了,要和崔子保持距離,但是現在崔子過來糾纏,她還是沒法做到下命令,讓阿九留下的那些保鏢,把崔子扔出去。她在心里對自己說,這是為了大局著想,擔心引起火拼,但是雪莉自己心里明白,這不是借口,還是她下不了這個決定!
雪莉看著崔子,近乎哀求,道:“你走吧,你來做什么啊?如果讓九哥知道你還糾纏我,你知道他的脾氣,你不要命了嗎?”
崔子聽到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今天是喝了酒的,此時酒勁正濃,聽到雪莉這么講話,頓時覺得雪莉把他看低了,咆哮道:“你就這么看不起我么?九哥?我呸!他算什么,他現在還是什么?他現在還敢叫自己九哥?”
雪莉嚇得半死,忙道:“你小點聲,讓人聽到了,你不要命了?”
“哈,我怕他?!”崔子大放厥詞,道:“別告訴你不知道,現在的首爾已經變天了!你別被他蒙蔽了,他算什么哥,現在他什么也不是了!現在是燦榮哥的天下,現在的首爾,燦榮哥說的才是真理!”
雪莉抿著嘴不說話,崔子說的看似對,但雪莉卻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別的不說,就憑雪莉在迪拜見識到的氣派,她就一點也不覺得,樸燦榮會是阿九的對手,這一切只看阿九認不認真罷了。
但是這些,她怎么能告訴崔子。她不想和崔子有太多的聯系,更不能讓他知道這等‘機密’,告訴阿九的‘敵人’樸燦榮。雪莉岔開話頭,道:“別說這些行嗎?你走吧,我找人送你回去,要不然就在附近找個酒店,你現在喝醉了,等你醒酒,你會知道你說錯話了的。”
“我說錯話?呵、”崔子冷笑了一聲,忽然目光變得輕佻了起來,伸手挑了一下雪莉的下巴,道:“說送我去酒店是么?也好啊,你跟我一起,我們做點…我教給你的,那些事兒?”
“你自重一點行嗎?”雪莉撂下臉來,道:“現在我們已經不是那種關系了,現在我的主人是九哥。”
啪!崔子甩手就是一個嘴巴,雪莉被打懵了,塵封的記憶不斷涌上來,她條件反射地,竟然跪了下去。當她意識到,現在她已經不是當初被崔子訓練的時候了,立刻就想起來,但是被崔子壓住了肩膀,崔子一邊大罵,一邊解褲腰帶:“賤人,你以為你跟了一個什么靠山,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給我記住,你就是一個賤人,只配跪在老子面前給老子…”
話說一半,忽然身后巨力傳來,崔子的褲腰帶解開一半,內褲都已經露了出來,下一秒整個人向后飛了出去。
“九哥!”
崔子帶來的人,下意識想沖過來,看場子的人,也是一樣,但他們看到是阿九的時候,都停下了,崔子帶來的人,也都是飛車黨的人,雖然現在名義上是樸燦榮大哥了,但他們幾個膽子,敢對阿九動手。領頭的人看到阿九打了崔子,也是沒有辦法,動手也不敢,只好偷偷給樸燦榮發了個消息,然后聚攏到崔子旁邊,看他怎么樣了。
崔子的感覺,和三年前他車禍那次的感覺是一樣的。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忽然感覺手臂用不上力,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臂已經骨折了,腦袋七暈八素,腦漿像是豆漿一樣逛蕩,眼前的影子都是雙的,好不容易緩和了過來,渾身劇痛襲來,感覺好像是全身都碎了似的。
“給、給…我、”剛說了倆字,一口血吐了出來,但吐出來反而好些了,崔子能說出話來了,歇斯底里叫喊道:“給我殺了他,他已經不是什么大哥了,給我開槍,給我打死他!給我殺了他!出事我兜著,給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