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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英雄冢

  日本,名古屋。

  山口組筱田建市有一處別院在這里,隱藏在山水之間,鬧中取靜。日本人,達到一定的層級之后,無論是從事何種工作,都會轉而開始追求‘道’,比如‘茶道’,‘劍道’,‘合氣道’好像提起一件事情,就有一個‘道’,阿九第一次去日本的時候,就對這個民族非常不理解,有必要這樣嗎?不就是種個茶,不就是練個劍?當然一個人對自己的事業覺得驕傲,并不是一件壞事,但這前提是你要確定自己真的行——至少在這個行當,真的是頂尖的。阿九第一次去日本的時候,就被虎了一次,真以為電視上那個合氣道所謂的宗師很厲害,結果去把人打了個半死也是因為這件事,他和山口組‘結下緣分’,一年之內,陸續干掉了山口組十八個‘元’,直到筱田建市出獄,才緩和了關系。

  正直雨季,木屋外細雨琳琳。筱田建市手握一杯香茗,看著雨幕沉思。

  處在底層的人,想象中的‘上層社會’很復雜。會覺得在‘上層社會’中的人,每一個都是城府極深,老謀深算,但實際上也并不一定都是如此,有這樣的人,只是少數,大部分的人,也都和所謂的‘下層社會’是一樣的。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從這個角度,并沒有誰比誰高尚的說法。

  那么上流社會和底層社會的差別在哪呢?

  只是手中的‘籌碼’多寡的差異而已。

  有的人,需要一輩子的努力,才能坐到上一層的臺面上,賭上一把,萬劫不復。贏了,他可以讓他的后代,不需要像他這樣累,可以一出生就坐在臺面上。就是這點差別而已,沒有什么特別的。

  現在山口組的處境如此危難,理由也非常簡單,沒有價值了。日本就像是一只被美國關在籠子里的狗,除了時不時放出來對鄰居狂吠幾聲之外,它什么也干不了。長期處于一個穩定的狀態,島國的劣勢就凸顯出來了。地方小,人口卻越來越多,擠壓之下,總要有一個出口。

  侵略時期,這個出口就是戰場,所以日本舉國上下都去打仗。侵略失敗了,輸了,要恢復元氣,要發展經濟,舉國上下擰成一股繩發展工業,振興經濟。這樣的階段,黑社會都有它的存在空間,因為社會的結構允許。但當經濟發展到了一定程度,按道理來講,又可以對外比劃比劃的時候。美國割了一茬韭菜,讓日本意識到,無論他多努力,都只是一直籠子里的狗這個民族的意志就開始扭曲了。

  它在強大的壓力下沒有宣泄的出口,因為它不具備一個正常國家的權力,它無法對外真正做點什么,就只能往內日本地方小,可以開發山區么,可以填海造陸么這種事情,也就只有日本這樣有錢沒地方話的島國才會做了,這個國家,甚至連下水井蓋,都有人去畫畫,可以這樣理解,真的就是閑的,有精力無處施展了。

  這種情況下,黑社會這伙人的存在,就成了一個眼中釘。因為不管怎么說,黑社會總是在‘不好’的那一邊,在沒什么可以針對的時候,這就是一個完美的針對的對象啊。所以每一個政客在競選的時候,都會允諾治理黑社會問題。山口組作為最大的黑社會,首當其中。

  先是‘拆分’,讓各地區的山口組獨立,然后是打壓,上任一個首相先把山口組的老大抓起來什么時候放出來?在這個首相坐穩的時候,因為兩個原因,其一,山口組可以影響到很多人,掌握了就等于掌握了幾百萬選票,再者,首相也是需要‘灰色地帶’的,所以黑社會永遠不會絕跡,只是會被掌控而已。

  但對于筱田建市來說,他是真正的‘危難之際’坐上這個位置的。山口組早已不復往日榮光,他已經不能去想這件事,因為沒有能力,他現在滿腦子所想的事情,只剩下了一個詞——自由。

  沒有人喜歡被掌控,他做為山口組的老大,想要帶領山口組這二十萬人,要一個自由!這個自由,在日本這個環境下是要不到了,所以他把目光瞄準了韓國。理由有二,其一,日本朝野對韓國,天然具有優越感與侵入趨向。如果他真的能帶領山口組在韓國站住腳,他將會得到巨大的支持,恢復榮光也未可期。其二,山口組在韓國經營多年,各界都有一點人脈,不是一點基礎都沒有。

但是,他失敗了。他高估了自己,但他沒有放棄,一直在找尋原因。他想了很久,最后發現了一個哭笑不得的事情并不是他手下的人能力太弱,也不是能力太強。原因是他們不了解韓國人,韓國人的自負,讓他們不愿意承認自己被擊敗,換言之就是,哪怕我輸了,我也要耍賴。怎么才能讓他們認輸,只能是造成一個讓他們自扇嘴巴,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狀況。然后山口組再出現,以一個救世主的姿態收拾殘局  龍九,就是筱田建市眼中完美的棋子。他曾以為龍九是一個‘完美’的人,因為他沒有任何弱點,但現在,筱田建市彎起了嘴角,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入了溫柔鄉,還怕不是英雄冢?

  同一時刻,筱田建市口中的英雄,正在央求他的美人:“你也不是真的沒時間,干嘛非得置氣呢?就去一下嘛,我都已經把那個度假村包下來了,就去一下嘛專機,也不用轉機折騰,累不著啊”

  阿九跟在krystal屁股后面嘮叨,krystal也不理他,自己該干什么干什么,先拿了一盒牛奶,然后找杯子,她的個子夠不著,阿九幫她伸手拿了,krystal接過杯子倒牛奶,阿九繼續絮叨:“就三天好不好?給個面子?”

  krystal看看他,問道:“一共幾天?”

  “七天六夜!”阿九以為有門兒,忙道:“決定去了?”

  “好啊、”krystal笑笑,道:“我去沒有iu的那三天。”

  “她”阿九像是吃饅頭噎著了,苦著臉道:“老婆,她都在啊,難道你讓我跟她說,后三天你提前回去?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那我就不去。”krystal擺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架勢,把桌上的ipad拿起來,指著購物網站上面的一個裙子問道:“你看這件好看么?我想買、”

  阿九伸脖子看了看,點點頭,道:“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呿”krystal白了他一眼,把裙子加入了購物車,阿九一愣,剛剛好像說的不是裙子啊,趕緊拉回來,道:“老婆,你到底為什么一定堅持不跟知恩碰面啊,你們之間到底怎么回事,有矛盾可以說出來,解釋一下就沒事了,都是一家人,干嘛呢這是?”

  “更正一下、”krystal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道:“她和你是家人,你和我也是家人,但我們不是,明白?”

  阿九也是沒轍了:“老婆”

  “哎呀,你不要煩我啊,想知道去問她啊,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說。”krystal把阿九湊過來的頭推開,帶上耳機看電影了。阿九也沒辦法,坐在旁邊靠著krystal的肩膀待了會兒,krystal也不理他了,待著也沒意思,阿九把外套拿起來,道:“那我走了啊,我去找知恩了啊。”

  “去吧去吧、”krystal揮揮手,眼皮都沒抬一下,阿九引誘嫉妒不成功,泄氣地嘆了口氣,忽然他把krystal扳過來狠狠親了一口,krystal完全懵的時候,他已經跑沒影了。

  阿九說是去找iu,但他其實沒有,他來找泰妍了。最近這一段時間,他幾乎沒有和泰妍單獨相處過。但是幾乎每天互發信息都要超過一百條。阿九打趣說倆人好像在網戀,但泰妍卻好像很喜歡似的,給她發訊息除了正在工作之外,幾乎都是秒回的。

  回歸進入了休整期,行程漸漸少了,泰妍的時間也多了。但她這人,除了在舞臺上的時候,生活中是需要被帶領的。所以其實并不是tiffany賴著她,而是她賴著tiffany,去看電影,要tiffany帶她去,去買東西,也要tiffany帶她去。tiffany不帶她去的時候,也不是沒辦法,她就去tiffany帶她去過的地方,因為那些地方已經被證明是‘安全的’。

  阿九找到泰妍的時候,她正在一家美甲店里面做指甲。泰妍對眼前可以看得到摸得著的東西,有著非常執著的喜歡,比如說自己的手,自己的腳,她都特別的喜歡。但是阿九其實并不喜歡,因為他很喜歡‘咬’泰妍的手和腳,如果她做美甲了,他就會‘吃’到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比如說有一次,他在少女時代的宿舍看電視劇,泰妍在拇指指甲上貼了亮片,阿九就吃到了,還粘在了牙上,被徐賢偷拍了下來,留下了黑歷史。

  泰妍會光顧的美甲店,通常生意都不怎么好。因為如果生意好,人太多,她就不能去了。不過其實也沒關系,因為她自己買了很多美甲的東西,保守估計開一個美甲店不成問題。但流行這個東西,是有趨勢的。泰妍雖然可以自己做美甲,但是流行什么,她并不知道。而美甲這個東西,又不像是衣服,可以看雜志,所以她只能隔三差五的去一下美甲店,看看最近流行些什么,哪種花紋或者亮片,她就買回來自己弄。她也沒啥愛好,賺了錢也花不出去,所以買這種也不貴的東西,一下子就買多,更要命的是,作為偶像生活的泰妍,已經和這個社會脫節很久了,她不知道這些小亮片的真正價值是多少,有的時候,真的會信了那些無良的店長的忽悠,以為是很貴的,花了不少冤枉錢。有一次因為這事兒,秀英差點去找那個店長理論,被經紀人死命拉住才沒去成。不然可能第二天的熱搜就變成了少女時代成員崔秀英打砸美甲店了。

  “好看么?”等待阿九的時候,泰妍已經完成了手指,正在涂腳趾。一只腳完工了,另一只腳還剩三個腳趾頭。見阿九從門口進來了,伸手跟他炫耀。但阿九的目光卻停留在泰妍的腳趾上,這次可倒了霉了,竟然是金粉阿九已經在腦袋里腦補出他滿嘴金粉的傻樣了。

  “好看呵呵呵”雖然腦袋里想著,但嘴上該說什么,阿九還是知道的。阿九坐在泰妍旁邊的位置上,一個小姑娘走過來問道:“先生您要做什么項目?”

  阿九皺眉看向她,心想這生意是有多差,還真的是一個也不放過啊,你看我這一個大老爺們,需要做美甲?

  正要說不做,泰妍忽然對店員說道:“能幫我把那個底油拿來一下么,我給他涂就行了。”

  “我不”阿九剛要說話,被泰妍用眼神盯住,只好訕訕改口道:“好吧,隨你,隨你好吧?”

  “這還差不多。”泰妍從店員手里接過來指甲油,把阿九的手抓過來,按在桌上按平:“這個是沒有顏色的底油,沒事的,不需要太緊張。”

  “呵呵上次的事情我還記著呢。”阿九說的是有一次他睡著了,泰妍和tiffany的‘杰作’,她們倆把阿九的腳趾涂成了粉紅色阿九睡醒了還沒發現,穿上鞋就走了,第三天洗澡的時候才發現,氣得臉都綠了。

  泰妍裝作沒聽見,仿佛眼睛里只剩下阿九的手指了似的,低著頭專心的給他涂。阿九看到泰妍額前的發絲垂落下來,用另一只手幫她撥上去,泰妍抬頭看了他一下,給了他一個稱贊的小眼神兒,阿九立刻傻笑了起來。他對泰妍這種不經意的小動作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就像是少女心被激發了一樣,總是一副癡漢臉。

  “后天去巴厘島玩啊?會去吧?咱們這一大家都去、”阿九故意說得輕描淡寫點兒,但泰妍聽到了‘一大家子’的時候,手還是抖了一下,指甲油滴在阿九的手指上,泰妍忙拿紙巾擦。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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