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真不是我怕死啊是沒辦法、”樸燦榮一邊示意保鏢們做成人墻擋著視線,解釋道:“不是你說的么,咱們就算做了白道生意,本質還是黑社會,我琢磨著,總得讓人感覺到吧,你看這幾個兄弟,都是我精挑細選的,平均身高一米九二,嚇人不嚇人?”
“嚇我啊?”阿九似笑非笑,樸燦榮趕忙嘴:“老大,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再多一倍也不是你對手啊。”
閑說著話,來到了樸燦榮現在的辦公地點。跟上次相比,又換了地方。這次弄到了一個門市,在一層,方便倒是挺方便的,但不算是好的地段。好的地段在樸燦榮的眼里,那都是要拿去換錢的,他自己怎么舍得用。
進了辦公室,樸燦榮就把保鏢們趕出門了,換了女助理拿飲料進來。女助理模樣清純,看起來像是還沒畢業的大學生,阿九素來知道樸燦榮的毛病,再看這助理看向樸燦榮的眼神兒,心里已經明白了七分。
樸燦榮心虛地笑著,不讓助理多待,也給趕了出去。雖然阿九一直不太管他亂搞的事情,但總免不了啰嗦幾句,他嫌煩還不敢說,還不如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今天來有個事兒。”阿九看了看墻上的區劃圖,道:“你嫂子啊,想在這邊開一家店面,你”阿九話還沒說完,樸燦榮已經接上話了,道:“這沒問題啊,好的地段都還留著呢,現在放出去的都是中下等的,這樣,讓嫂子隨便挑、”說著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把負責的設計師團隊叫來了。為了維持社區建筑的整體性,樸燦榮的安排是,社區內的店鋪外觀是不可以自己裝修的,但也不能完全強制,于是采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既樸燦榮安排固定的設計師團隊,店鋪提供自己的想法,然后統一進行裝修,樸燦榮也沒打算在這方面賺錢,所以裝修的價格還是很合理的,一直實行到現在,也沒有什么大問題——有問題的都被他趕走了,這個地段的商鋪,可不是求著入駐的地方,有的是有意向的商戶。
阿九挑了挑眉,聽出了樸燦榮的言外之意,他用是有事要說,所以想把Sunny和Jessica先謅。阿九也不說破,等設計師來了,讓Jessica和Sunny去會議室見設計師,他留在辦公室等。
送兩個嫂子去了會議室,安排好了,樸燦榮又回來,心地把辦公室也關上了,把手放在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后又把辦公室里的音響打開了。
“至于這么心么,誰盯上你了啊?”
雖然雜音,但倆人坐得近,也可以聽到說話。
樸燦榮露出苦惱的表情,道:“老大,我也是昨天才發現的,真不是我敏感,最近真有人跟蹤我,我讓阿魯幫忙查了一下,你猜是誰,竟然是崔順時的人”
“這我也知道。”阿九點點頭,道:“最近他們也在跟蹤我,可能是不放心吧。不過你這也太夸張了,不至于的,他們就是盯梢,還沒到監聽的程度。”
“真的啊?”樸燦榮確認地看向阿九,阿九點點頭,樸燦榮長出一口氣,把音樂關掉了:“老大,不瞞你說,我這都要緊張的吐了,你說沒事盯什么捎啊,不是合作的關系么,干嘛扳是。”
“盯咱們呢,說明咱們重要了。”阿九語氣輕松,道:“在她眼里,咱們是工具,她覺得咱們是,你使用工具之前,不也得確認一下這個工具牢靠不牢靠,質量怎樣啊。人之常情,放心吧,過幾天她查不出什么,盯梢的人也就撤了。”
“咱們就這樣讓她盯啊。”樸燦榮有些不服氣,阿九擺了擺手,道:“新兒,沒大影響、”說著他叉開了話題,道:“我也別白來一趟,說說吧,最近怎么樣啊?”
“唉”樸燦榮嘆氣,挪蹭過來,坐得距離阿九近了一點,道:“老大,我是不明白你的想法啊,咱們這個社區,多好的套現途徑啊,你非得要什么股票,期權這東西誰愿意給啊,你都不知道談判多艱難,而且你還不想讓步,老大,依我看,咱們還不如要點現錢得了,你說的,咱們是黑社會啊,鈔票最實惠啊。”
“看你那膚淺的樣子、”阿九蹙眉罵道,樸燦榮立刻不敢再說了,小聲嘟噥:“確實是這樣啊,老大,咱們現在賬面上的錢,都不到一千億韓元了,是不是有點少啊。”
“燦榮啊。”阿九拍拍他的肩膀,道:“所以說,你還得鍛煉啊,目光要放長遠一點,唉算了,你還是太笨。”
阿九繼續說道:“看待事情,不要只看眼前。錢,有什么重要的,錢只是工具而已。這話你除到吧,但是你想過么,為什么大家都說錢只是工具,那么我們要拿這個工具去做什么?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比如說現在這塊地,有錢人很多,但這塊地隨便會賣給他么?當然不能。在這件事上面,錢是工具,權力是工具,勢力也是工具。而這三種工具中,錢是最不重要的一個,為什么是我們,因為我們有他們沒有的東西,是他們需要的價值。”
“同樣,我們用我們擁有但是他們沒有的價值,換來的東西,能夠那么廉價的出售么?”阿九看向樸燦榮,搖了曳,道:“絕對不能,我們要換,換我們沒有,但是他們有的東西,這個東西就叫做他們的價值。他們的價值體現在什么方面啊?你看過我給你的那份名單么?這一份的名單上的公司,無一不是與韓國政府密切相關的。他們支撐著韓國的GDP,每個行業的翹楚。我們換了他們的股份,無論多少,就等于我們掌握了一張進入韓國這個領域的門票。為什么他們不愿意給,這你還不明白嗎?”
“因為價值高!”樸燦榮終于開竅了,拍拍腦門,感慨道:“老大,我怎么這么蠢,對啊,他們越不愿意給的,說明越有價值啊但、”樸燦榮皺眉道:“老大,你也知道他們不愿意給了,那我們談判就這么僵著啊?”
“放心吧,過幾天就不僵了。”阿九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又是為什么啊?”
“因為過幾天,崔順時就會幫我們了,她什么都調查不出來,自然也就放心了,我們是合作的關系,她想做什么,還要通過我們去做,所以她一定會幫我們。”阿九并沒提其他的事情,一是這些屬于秘密,他本不用知道,樸燦榮就更不用知道了,再者,他也不想讓樸燦榮知道,這對他一點好處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危機解除,樸燦榮也松了下來,攤在沙發上,道:“老大,說真的,我最近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其實我也說不清,我現在是快樂還是不快樂了,好像累更多點,沒有最初咱們在半山玩的時候那么快樂但或許啊,這就是長大了吧,你說是不是啊,老大?”
“我沒你那么多感慨、”阿九也靠著沙發,看著天花板,嘴上這樣說,心里其實和樸燦榮的想法差不多,但他不會承認:“其實我們都是被推著走的,到了什么時候就做什么事情,想太多只會浪費時間。”
樸燦榮咀嚼著阿九的話,點了點頭,忽然笑了,道:“老大,看倆嫂子相處的挺好,怎么,和好了?”
“和好什么啊。”阿九嘆氣道:“西卡和泰妍,知恩和秀晶,這兩對算是對上了,我這一天天的也不消停啊、”阿九唉聲嘆氣,樸燦榮忍不撞嘴,道:“老大,你這樣讓少女時代的粉絲或者IU的粉絲看到了,肯定會挨揍的,大韓民國也有兩千多萬男人啊,真是”
“唉、”阿九椅了一下腦袋,道:“商戶這邊暫時談判就不要談了,也沒什么可談的,我們的條件就是這樣,一點也不能改,他們不接受,就等他們找我們再說。先安排一下民用拽這方面吧。”
“對,老大,我正要跟你商量這事兒。”樸燦榮起身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道:“老大,你提出的意見,我綜合出來了一份材料,然后去給三個不同的機構評估,風險有點大啊。這是報告。”
阿九把報告接過來隨便翻了翻,道:“怎么個風險高?”
“老大,雖然咱們這社區,你給起名叫烏托邦,但也不能真烏托邦啊你看第三條,你這寫著,不出售,只租賃,這是沒問題的,但是后面這半句,以工作抵租金,這有點天方夜譚了吧,咱們又不是一個公司,能給提供什么工作啊,再說了,就算咱們有工作,又怎么知道宗這個地方的人能不能勝任啊,萬一勝任不了呢?”
“簡單啊,面試一下。”阿九輕描淡寫的說道。
“面試?”樸燦榮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像話的話,道:“老大,咱們這是房地產,這是租房子,誰會租個房子,還要面試,這種事情怎么可能行啊。”
“怎么不行、”阿九笑了,道:“燦榮啊,這就是你這樣的公子哥,不懂這個社會的地方了。”
“我怎么不懂了。”樸燦榮有些不服氣,阿九虛壓了一下,道:“你先別急,聽我說完。去年這個時候,我剛剛畢業,那會兒我沒想到今年的今天會是現在這樣,那時候我想什么,我想的是我用怎么打工,然后負碘房的費用這是一個在首爾畢業的學生,最正常的想法。在工作,吃飯,鄒,這些緊迫的問題上,租房是最重要的事情。因為你要先留在這個城市,才能想別的事情。”
樸燦榮怔了怔,道:“這話倒是對,但是租房,很難嗎?”
“對你來說當然不難,你缺過錢么?”阿九掏出手機,搜索了一下租房,丟給樸燦榮看:“在首爾租房,偏遠的麻浦一代,一個月也要三十萬韓元,這是什么概念,一個標準的一類學校畢業生,大學畢業拿到的薪水,平均不到三百萬韓元一個月,也就是他的十分之一,要負擔在房租上面。記住,這是麻浦的租金。”
“如果你在麻浦上班,發展肯定受到簡直,而如果你在麻浦租房,在清潭洞上班,每天你還要負擔三萬韓元的出行費,加起來是多少錢?一百二十萬韓元!如果你不想花這九十萬韓元的出行費,你就要在清潭洞租房,你知道清潭洞租金多貴么?一個月二百萬韓元,只能租到十五平{的薪水才不到三百萬,不吃不喝么?”
樸燦榮聽得頭疼,他確實沒租過房子,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但他想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道:“老大,按你這么說,大學畢業都回去老家了,但是現在首爾還是這么多人啊,他們都啄?”
“還沒說完,急什么、”阿九繼續說道:“他們住地下室,拼租,地下室差不多可以做到一百萬韓元一個月,但是沒有窗戶,妝間久了,人根本受不了。拼租的意思就是,一個臥室,兩張床,這樣住,和大學宿舍一樣,環境你可以想象。”
“這”樸燦榮還是不敢相信,阿九料到了,這也不怪樸燦榮,他一個公子哥,從來也沒遇到過這些狀況,阿九猜他肯定會去調查,眼見為實他也就信了。
“所以,這種情況下,如果一個名品大學畢業的學生,看到了這樣可以用他的能力,做事情抵消房租的好事,而且都是居追境特別好的公寓,距離清潭洞就一個漢江大橋的距離,完全市中心的位置,你說他會不會愿意每天加兩個斜的班,換肉份耕呢?”
樸燦榮皺眉深思,如果他是這個畢業生,會不會這樣做,答案是一定會,而且會像搶超市特價一樣踴躍。忽然他明白阿九的意思了,震驚地看向他,道:“老大,你真是太奸詐了,你這是要籠絡這些名牌大學的畢業生給你打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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