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給李鐘勛任何借口,阿九給工作人員們下的命令是,無論李鐘勛說什么,不折不扣的執行就好了。這樣一來,如果事情搞砸了,那就都是李鐘勛自己的責任,一點也推脫不了了。當然毫無意外,他搞砸了,而且還鬧出了一忱紛,把警察都驚動了,雖然只是被問詢了,但無疑也體現出了,李鐘勛的辦事能力還是不行。
李鐘勛沒什么話好說了,低著頭,一聲不吭,他已經準備好了挨罵,同時他也深刻的覺得,他給姐姐IU丟臉了,上次回家的時候,他無意中聽媽媽說起過姐姐現在的狀況,在姐夫那么多的女人中,雖然是受寵,但也不是地位穩固,毫無競爭的狀況,其中最具競爭力的幾個人中,Sunny無疑是上升幅度最大的人,這里面自然是有她本人的原因,然而其他方面呢,娘家的能力,勢力,也肯定是一個考量吧。
同樣是姓李,家里的勢力可是大不一樣☆鐘勛也有十九歲了,就算再笨也明白這個道理≡己家這邊,完全是靠IU一個人撐起來,而Sunny家那邊呢,三個姐姐雖然不是什么財閥之類,但也都不缺錢,父親做過石油生意,雖然現在不做了,但是也是不缺錢的程度,叔叔管理著這個韓國最大規模的娛樂公司,就連她的弟弟,現在也能幫上忙了,距離獨當一面也只是時間問題。
李鐘勛經常和李賢圭廝混,自認為不差什么,但今天這么一比,感覺可是差的有點多。他的驕傲全部被打掉了,甚至有些抬不起頭來了。
公演結束已經是晚上了,粉絲們都走了,有點冷清。餐車還剩點食物,阿九拿了過來,又拎了幾瓶破,打開遞給李鐘勛一瓶,坐到了他旁邊,什么話也沒說。
李鐘勛也忍著沒問,哪有人喜歡找罵的,但阿九不說話,他心里始終是沒法放心,煎熬的過程實在是太難受,到了后來,他甚至求著被罵一頓了。心里想著,罵完就利索了,也就是丟臉一下。
“姐夫,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我聽著。”李鐘勛悶聲說著,言語之間廄不服,但這不服,誰聽都是虛張聲勢,阿九提了提酒瓶,對李鐘勛示意了一下,李鐘勛愣了愣,明白了阿九的意思,但他的心眼多了點,韓國對喝酒是有年齡規定的,他今年十九歲,理論上是可以喝,但大眾的認知里,都是覺得上了大學才是喝酒的年紀,他不確定阿九是怎樣想,所以猶豫是不是有詐但轉念一想,左右今天也逃不掉一頓罵了,不如就喝了吧,就算多罵一會兒,但那時候估計已經醉了,罵了就罵了,也聽不著管他呢。
李鐘勛這杏的酒量還可以,他對酒有感覺的年紀,他姐姐已經開始賺錢了。IU對這個寶貝弟弟,雖然嘴上嚴厲,但那也就是在嘴上,零花錢什么的給的從來不少,雖然也不至于讓他大手大腳,但在同齡人中,也屬于是中上。在學習的費用中克扣一點兒,喝酒的錢還是有的,整個中學生涯,也是沒少喝,一瓶破,咕咚咚喝進去,愣是臉不紅氣不喘。
“行壩,酒量可以。”阿九稍顯意外,他的酒量也是最近這半年,才真正有點起色的,就算現在,他不用點兄段,也喝不了李鐘勛這么快☆鐘勛看了看他,沒有說話,抓起一串魚糕塞進了嘴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阿九也不惱,他留在這兒,是為了等少女時代整理完出來,他做過經紀人,知道整理的時間,至少也得二十分鐘到半個斜,這點時間,正好開導開導這個迷途的小羔羊。
“怎么,不喜歡念書啊?”
李鐘勛沒想到阿九會是這種語氣,立刻就是有點愣住。他怕不怕阿九?如果沒有IU的關系,那他肯定怕死了,但因為IU是他姐姐,他雖然還是怕,但是心里有底,他知道阿九最終是不能把他怎樣的,這樣一來又有點不怕了。可是阿九這么和藹的說話,他又有點吃不準了,這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呢?
愣神的工夫,阿九又說話了,道:“說說理由,你現在也是成年人了,用不會說什么沒有理由就是不喜歡這種話吧,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理由的,你說出來,如果能說服我,你姐姐那邊我去幫你說,甚至你家里那邊,也都我來出面。”
“你說的是真的?!”李鐘勛實在是忍不租般引誘,心里防線動搖了起來。他盯著阿九的表情,心里判斷著他這話是詐,還是真的這樣想琢磨了一會兒,他開口道:“姐夫,我是真的覺得學習沒有什么用。”
“學習沒有用?”阿九不置可否,問道:“那你覺得怎樣的生活,才是你想過的生活,怎樣的人生,才是你想要的人生?”
“我想做你和燦榮哥那樣的人。”李鐘勛說到了激動處,聲音都拔高了,顯然是內心十分的激動。阿九看著他,沒有表達什么意見,靜靜地聽著他說,李鐘勛繼續說道:“學習有什么用,就算考上了東大,畢業了還不是做白領,現在的經濟狀況這么不好,做了白領,五年十年也買不起房子,這樣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姐夫,我知道我還有很多不足,但只要你肯幫我,就像幫賢圭那樣,我覺得我不會比他做得差的,姐夫!”
阿九忽然笑了,道:“鐘勛啊,你真的覺得,做我們這樣的人,生活會很輕松,很愜意嗎?”
“難道不是嗎?”李鐘勛的情緒有些激動,道:“姐夫,你難道要否認事實嗎?”
“不,我不否認事實、”阿九笑了笑說道:“從你的角度看,我的生活當然是很愜意了,比那些什么白領啊,工作了十年買不起房子的人啊,都要愜意的多但這世上的事情啊,從來都是很公平的,你看到我擁有的,那是我的努力得來的,你看到賢圭擁有的,也是他的努力得來的,我知道你肯定要說家世,沒錯,家世也是人的一種資源,你覺得你和賢圭之間的差距,是因為家世,但這沒辦法,你改變不了這件事,李秀滿的資產,也是他努力得來的,所以如果你想埋怨,只能埋怨你爸但你是他的兒子,你有什么資格埋怨?鐘勛啊,一個人,一個男人,如果自己的日子過不好,他是沒有任何資格埋怨別人的,你,自然也沒有這個資格。”
“付出的人,才有資格埋怨。懂得這句話的意思嗎?現在的你,沒有任何資格埋怨,因為你活到這么大,一直是被給予的那一方,想一想,你自己賺過錢么?沒有奶奶,爸爸,媽媽,姐姐給的錢,你穿什么,吃什么,念什么書?每個人的付出,都是有意愿的,你在做出決定之前,考慮過他們的意愿是什么嗎?”
“或許你的想法,是做不同的事情,但在你享受給予的時候,你要做的事情,不用是你想什么就是什么,你要做給予你資源的人,他們想要做的事情,為什么?因為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基本的法則。”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乏對自己的能力盲目自信的人,你覺得你的能力不弱于賢圭,但事實是這樣嗎?剛剛我交給你的事情,我第一次交給賢圭的時候,他可沒用做到你這個程度,雖然也有點手忙腳亂,但效果卻是不錯。你可以把這歸結為,因為他是李秀滿的兒子,他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但這不是差距嗎?這就是能力的差距,你不具備這方面的能力,為什么一定要過這樣的生活?”
“考慮一下給予自己資源的人的意愿,然后再考慮一下自己的能力,這樣的瘍才是正確的。你們都是我的興子,作為我的角度,如果你有哪方面的能力,我很樂意助你一臂之力,但是如果你沒有,我也不是那種豢養富二代的人,如果你打的是這樣的算盤,那你肯定會失望了。”
李鐘勛聽了阿九的話,久久未發一言,他想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但就這樣認輸,他又非常的不甘心。想了想,他把問題又回給了阿九,問道:“姐夫,那你覺得我適合做什么?”
“這要問你自己啊、”阿九看著李鐘勛,仿佛聽到了什么傻瓜一樣的話,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問我我怎么知道?所以這就是上大學的必要性啊,只有報考了大學,上了大學,你才知道自己適合什么,或者你可以去學一門手藝,這樣也不至于餓死。鐘勛啊,你畢竟是一個男人,你不能因為自己有指望,無論怎樣,親人也不會看著你餓死,因為這樣的指望,而不去努力,那和一條家養的狗有什么區別?”
李鐘勛被刺的臉頰火辣辣的疼,霍地站了起來,道:“姐夫,我不會讓你看不起我的!”
說完了,李鐘勛跑掉了,阿九看著他跑到路口,攔了一輛出粗車離開,也沒攔他≡顧的喝著破,八月末的天氣有點涼了,風吹過來,倍感舒爽,阿九回想剛剛對李鐘勛說的話,心里還有一絲的意猶未盡,他本可以說的更狠,但還是嘴下留情了。而他說這些話,完全是考慮到了IU,他不想IU太辛苦,為了這個不肯長大的弟弟操心。但李鐘勛無論怎樣,他還是會管的,只是到底怎么管,他還沒有想好。
忽然一輛車停到了面前,阿九抬頭看去,正是少女時代的保姆車中的一輛。本來少女時代只有一輛保姆車,但這次回歸,因為有阿九的關系,派出了兩輛車,這樣每個人的空間都寬松了不少。車門打開,Sunny看向他,道:“怎么坐在這里喝酒啊,一個人?”
“沒,剛剛和鐘勛那杏、”阿九說著,人已經走過來擠上了車,他留下的酒瓶什么的,自有人去收拾。
阿九見車上沒有其他人,道:“怎么就你一個,那么不是分了短身組長身組,每個組一輛車么?”
“她們都坐另一輛車回去了。”Sunny說道:“我是因為要回DMC那邊,所以自己一輛車走這邊,誰知道你在這兒等著啊,讓我給撿著了。”
“那肯定是她們的損失了。”阿九把Sunny摟進懷里,坐在司機位置開車的哥們,自動進入了看不見聽不到的狀態,安安靜靜開著車,目不斜視看著前方,一點聲音也無。Sunny雖然也有幾天沒跟阿九親熱了,心里也是想要,但有外人在場,還是有點放不開,推了阿九一下,用眼神示意司機那邊,阿九只好停下來,道:“這次回歸這么長的時間,什么時候算是頭啊?”
“我也想要休息啊,但是可能還得幾周、”Sunny蔫蔫的說道,少女時代的成員中,她是最‘沒有進饒’的一個了。也不想著爭什么,但是卻非常喜歡回歸這段時間。其實做idol,能做超過五年的,都是真心的喜歡idol這個職業,并且能做好這個職業⊥算被喜歡,其實也是一種負擔,被期待太久,就會產生一種‘如果我做不到,那該怎么辦’的壓力,Sunny就是那種,不把這種壓力當成壓力的人,她是真的喜歡,和支持她的人在一起,每天做radio節目,也是基于這種支持,才能堅持下來。
阿九心疼的握住Sunny的手,正要說什么,Sunny好像想起什么來似的,忽然坐直了身體看向他,道:“剛想起來,你知不知道,最近秀英可是有點奇怪啊。”
“嗯、”阿九點點頭,道:“我知道因為什么,基金的事情么,也怪我沒說清楚,沒事兒,哪天我哄哄她就是了。”
“嗯?”Sunny看著阿九,問道:“你是真的沒說清楚——還是故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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