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生孩子這事兒,阿九倒是什么也沒有預設過。頂點小說23雖然按照外人的想法,他現在算得上是家大業大,這孩子的事情得慎重。甚至就連iu也如此這般想過,否則也不會嚷嚷著要懷孕,要結婚了。阿九是真的沒想過,在他的想法里,孩子是孩子,老婆是老婆,孩子這個玩意兒,沒有是萬萬不行的,但是有就可以,誰生的無所謂,生出來就行。想想現在后宮開的越來越大,好像似乎也和這個不無關系。
但是他也絕對不會因為誰有孩子了,誰在他的心里地位就一下子躍升為第一了。肯定是會提升,但不會提升那么多,原因是他真的沒有把孩子看得那么重。大丈夫生在世間,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傳宗接代只是其中一個,還是那句話,孩子有就行,這是一個責任,但是這個孩子,能夠繼承多少,或者傳承多少,他真的不是特別的在意,按照師父的說法,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老子英雄兒好漢這種事兒,只存在話本小說里面,要是真的龍生龍鳳生鳳,那古代的王朝還有覆滅的么?一個個都是明君,怎么可能呢?
所以對他來說,并不會介意哪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誰都可以,只要能懷…但是這事兒確實也是太難了點兒,這么久了,也沒刻意做過什么避孕的措施,但是這么多老婆,就一點響動都沒。在迪拜的時候,他跟老爹說過這事兒,老爹倒是挺有信心。他這輩子也是風流,當年做特工的時候,港澳臺東南亞美國歐洲,明星小姐他也風流了不知多少,最后也就李允真懷孕了,在他看來,這種事兒也是緣分,能生出來到時候就有了,實在沒有也沒辦法,這都是命。
從老爹嘴里聽到這句話,阿九是有點驚訝的,但想了想也就不驚訝了。因為他也曾是一個完全不信命,到現在有點信了的人。這種事情玄之又玄,其實也沒有什么能特殊的證明,就有命這個東西存在,但是總是有這么個說法,無論東方和西方。有人說,科學家不信命,科學家是無神論者,但根據有跡可循的記載,很多偉大的科學家,年輕時候無神論,到了老年遲暮,都投入了宗教的懷抱,比如說偉大的牛頓,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人力有時窮,當一個人,創造了偉大的成績,感覺到自己已經無限接近萬物的真理,然后就遇到了瓶頸,一卡就是幾十年,一直到垂垂暮已,這種時候,會產生被命運愚弄的感覺是非常正常的。真正能把生命活得通透的人,就算是廟里的和尚,其實也沒有幾個人。
阿九現在就是處在轉變中,他的經也是差不多,比如說他曾以為自己在武學一途已經登堂入室,基本上沒有不懂的道理了。但這個時候,他身體內的內功的變化,他根本就無跡可尋…這時他發現,他面對的都是師父沒教導過,古書里面沒有過,一切都是未知的,他也會心慌,但不會畏懼,因為畏懼解決不了問題。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該繼續的事情,也還是要繼續。
七月底飛車黨的會議,就在度假的最后一天召開了。實際上,到場的飛車黨的頭目,這兩天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他們與阿九接觸不到,但是樸燦榮還是接觸的到的,根據樸燦榮帶出來的消息,這次的會議恐怕要比之前的會議,重要性提升一個檔次。也就是說,這要涉及到飛車黨的權力重新分配的事情。
這怎能讓飛車黨的頭目們不緊張?飛車黨現在如日中天,稱霸首爾,無人敢惹,全韓國的黑社會,無論是立堂口,還是要做什么事情,沒有一個不先跟飛車黨報備的,飛車黨就如同韓國地下世界的‘政府’一般,令行禁止,沒有人敢挑戰。
阿九沒有禁止過手下人收黑錢,所以現在只要在飛車黨內混上一個小頭目的人,不貪的,每個月的油水也上億韓元,心黑一點兒的,一個月十億韓元也不是沒有可能。十億韓元啊,什么概念,這幾乎是韓國一個頂級藝人的年薪!想想一年前騎著破摩托招搖過市像個傻逼一樣的日子,恍如隔世一般。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這樣的局面,誰不想往上爬,誰想被扯掉?
整個度假酒店都被飛車黨包了下來,巨大的會議桌足有十八米長,按照次序左右排開,有點分列文武的意思。阿九坐在中間絕對的主位,雪莉有一把椅子,坐在他身后,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一個介于秘書的位置,他的左手邊坐著東值,東值再下一位坐著阿魯,右手邊第一順位是樸燦榮,樸燦榮的下手,是一個上了點年紀,約有五十歲左右,帶著平光眼鏡的男人。這個人叫做金明憲,此人大有來頭,五年之前,做過韓國最高法院的官。韓國的法院系統是這樣的,有一名首席官和十三名官。十三名執行官中,有十二名有執法權,一名負責檔案管理,條文研究,約等于是首席官的助手。這個人就是十二名執行官之一,全韓國的案子,告到頂,也就是官其中一人升堂了,總統犯法,也就最多麻煩首席官加上七個執行官也就判了,由此可見官在韓國法院系統的地位。
因政治傾軋,在四年前李明博政府期間被以受賄罪撤銷了法官職務,判刑兩年。兩年出獄之后,仇視韓國政府,專門成立了個人的律師事務所跟政府作對,普通的案子不接,跟政府的官司貼錢也接,被現在的法院系統視為刺頭,最難搞的對手。但也有意外收獲,因為專門幫民眾跟政府打官司,被媒體報道了之后,成了‘包青天’一樣的人物,在民間的聲望特別的好。阿九是通過金炳世認識這個人的,因為他是金炳世的學弟,彼此試探著接觸了幾次后,決心加入阿九這個團體中。他也沒有藏著掖著,表明了自己加入的理由,是因為歲月號,他在事件發生的當時,就覺得有問題,搜集證據提告被駁回了三十幾次,更讓他覺得這件事有問題,正常渠道伸張不了正義,就算加入黑社會,只要有這個機會,他也不會錯過。同時他也嚴明,如果阿九是利用他,而不幫這個忙,他在飛車黨這段期間,同樣也會搜集飛車黨的不法證據,到時候飛車黨也是他的仇人。
所以對阿九來說,金明憲這個人,約等于是一把雙刃劍。一般的人,聽到金明憲這樣的想法,肯定就不會用了。但阿九并不在乎,答應了金明憲的一切條件。從此金明憲就成為了飛車黨的法律顧問,阿九也用全資收購了金明憲的律師事務所,改名半山律師事務所,專門應對半山集團的所有司法環節。金明憲做過官,韓國法院系統的人沒有不認識他的,而且他當時分管的,就是首爾特別市,也就是說,現在首爾的各區法院,不是他的同年,就是他的下屬,加上他鬼見愁的名聲,一般的事情,他的律師信到了,基本就算解決。這段時間以來,著實為飛車黨解決了不少問題。
所以這次開會,他得以坐在樸燦榮的下手。基本上已經確認了,除三巨頭之外,第一人的位置。
阿九坐在主位置上面,看著這幾十號大小頭目,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他沒有表情,其他人也猜不到他想什么。除了金明憲之外,所有人都很緊張。就算是東值和阿魯,樸燦榮這三人,也很緊張。因為這些人都是他們的小弟,小弟做錯了事情,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安靜的十分鐘過去了,阿九忽然伸出手,雪莉遞上來一份文件。阿九先把文件放在桌上,敲了敲桌子,頓時所有人都坐直了。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阿九示意了一下金明憲,金明憲顯然是通過氣的,起身站了起來,對所有人人示意。
“認識一下,這位是金明憲律師。”阿九介紹道:“大家有消息靈通的,可能已經聽說了這個名字,但是人估計沒見過,現在認識一下。金明憲律師,從上個月開始,任職我們的飛車黨首席法律顧問,這一個月的時間,我已經看到了金律師的能力,非常滿意。金明憲律師和他的團隊,以后將負責和我飛車黨有關的所有公司,企業,下屬公司,關聯合作伙伴等等所有法律事務。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北村004號找他。”
金明憲依然是那副活死人的樣子,淡淡道:“我是金明憲。”說完就坐下了,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阿九把手里的文件拿了起來,眾人這才看清,這不是一份文件,而是摞在一起的三份。阿九把這三份文件分給了樸燦榮、東值、阿魯。三人拿起來看了一眼,臉色都很難看。
“各位、我很痛心、”阿九的眼睛瞇了起來,道:“三天之前,通知大家來這里,過去的兩天,你們其中很多人,都在打聽,這次開會我想做什么。就連你們的老大,應該也在猜我想做什么…”
阿九冷笑一聲,道:“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在等!”
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一哆嗦。
“我在等,那些做錯了事情的人,主動來找我。”阿九搖了搖頭,道:“但是,兩天過去了,一個人都沒有,嘖嘖…我很痛心。”
“你們老大手里拿著的名單,上面有一些人的名字,觸目驚心,真的,觸目驚心!”阿九說著,從樸燦榮手里把文件拿回來,念道:“這位叫做樸俊浩的朋友,是管理我們在仁川港倉庫的負責人,他把倉庫租了出去,一個月坐收租金三億韓元,咱們自己的貨來了,在碼頭被雨水澆…嘖嘖,飛車黨是你家開的公司?還有這位,飛車黨俊榮哥是么?強奸?阿九目光一冷,啪地一下拍了桌子,實木的桌子咔嚓一下開裂:“我他媽在四年前半山飆車的時候,就說過,跟我混的人,干什么都可以,唯獨這個底線不能破,你他媽的當我的話算什么?!”
被點到名的倆人冷汗淋漓,第一個還好些,第二個已經坐不住跪在地上了。
阿九把手里的名單丟回樸燦榮手里,道:“你們三個,每個人手底下的人,都有問題。今天,把這個事情處理一下,從今以后,我不希望再發生,錢不是不能賺,但要分個先后,組織先,個人后,只要不耽誤事情,能賺錢是你的本事,這我不管。底線是什么,能做到你們這個位置的,沒有人不清楚,如果不清楚,今天你們的老大應該會教教你們。”
說完,阿九站起身,道:“今天沒有別的議題,結束。”
說完,阿九起身走了。雪莉也緊跟著離開了,金明憲看著阿九的背影,面色復雜,咂摸咂摸嘴巴,也起身離開了。三人走了之后,氣氛瞬間跌到了冰點,所有人都非常緊張,生怕那個名單上有自己的名字。
東值面沉似水,一揮手,立刻涌進來五十多個黑衣人,每個人手里都拿著槍。東值站起身,道:“老大的話都聽到了?怪不得我,自己做下的事情…都給我聽好了,我念一個名字,就給我做掉一個,誰敢動,第一個死!”
“黃…”東值拿著名單剛要念第一個名字,樸燦榮打斷了他:“你等一下!”
東值看向樸燦榮:“什么意思?”
“東值,老大說讓我們看著辦,也不是讓你把兄弟們都干掉啊,事有大小,很多人罪不至死啊。”
“是啊,東值,該死的沒有那么多,我想老大也不是這個意思、”阿魯也幫腔道:“你把人都殺了,干活的都沒了。”
“哼、”東值冷哼一聲,道:“行,我不跟你們爭辯,你們的人你們管,我的人我管,你們丟得起人,我在老大面前丟不起、”說完,他念了四個人的名字,四聲安了消音器的槍響,四具尸體倒在了血泊里。
做完了,東值留下了二十人,帶著自己剩下的頭目離開了。其他人看著地上的四具尸體,都嚇得戰戰兢兢,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老大,等著命運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