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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弒父

  阿九還是第一次經歷雪芙這樣的女人,感覺很奇妙,也很奇怪。有句話叫做‘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百分之九十九的場合都是正確的。無論多么‘漢子’的女人,經歷了極致的歡愉之后,都會變成‘水’做的,癱軟下來,但是雪芙不是,她仿佛是‘膠水’做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像是一臺‘榨汁機’,即便感覺到自己可能不行,但還是非得想要弄出點什么來才肯罷休。

  阿九本來有憐美之心,想著雪芙初經人事,不便過多索取。但雪芙這么‘不依不饒’的,他也就只好隨了她的心愿。但是雪芙也因此付出了代價,云消雨歇,雙腿都并不攏了,疼得時不時皺眉。

  阿九把手貼在她的小腹上,輕輕向下摩挲緩解她的痛感。雪芙香汗淋漓,輕輕伏在阿九的懷里,胸、腰、腿股的曲線腴潤婀娜,有股說不出的誘人之媚。胸膛急促地起伏著,兩顆結實的起起伏伏,仿佛一團從海邊蕩漾過來的水浪,白花花的的晃人眼球。

  阿九愛憐地頷首,輕輕在雪芙耳邊舔了一下,雪芙害羞地躲避,拿手肘頂了他一下,嗔道:“老實點啦,人家難受著呢…”

  “以后有什么打算?”

  阿九并不是老年癡呆了,忘記了昨天問過一樣的問題,而是現在兩個人的關系不同了,作為他的立場,他自然是想帶雪芙回韓國,把她留在身邊,但他不能替雪芙做決定,她想要的生活,不應是他設定出來的。

  雪芙聽到這話,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我做了你的女人之后,是不是就不能拍戲了?”

  “也不是不能…呃…”

  阿九還沒措辭好,雪芙已經明白了,道:“我不想過得那么不自由,我不想做你的女人。”

  “啊?”阿九有點懵,這算什么事?兩人剛剛發生關系,甚至現在小九的一截還在雪芙的體內,這種情況下,這種姿勢下,雪芙竟然說不想做他的女人。阿九忽然覺得有些荒唐,道:“可是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啊、”

  “我也沒說不是啊。”

  “那我糊涂了…”阿九一副投降的表情,道:“那這怎么算?”

  “唔…”雪芙想了想,道:“就像異地戀的情侶,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是我的男朋友,但是你過你的生活,我過我的生活,不忙的時候見面,這樣行嗎?”

  阿九眉毛皺緊,道:“你的意思是,我只能作為你的男人中的一個?”

  “想什么呢、”雪芙白了他一眼,道:“你當我是你嗎?我對感情是很認真的,只是不想失去自由而已。拍戲,綜藝,這些都是我的工作,我也不會做別的,如果按照你的要求,我不能做這,不能做那,那我就只能做一個沒有事業的女人了。我不想這樣,你能明白嗎?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也不保證會喜歡你一輩子,我覺得你也保證不了,所以,如果有那天的話,我會提前告訴你的,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

  “可是這樣…我就對不起你了。”阿九蹙著眉說道,兩個人之間感情的事情,就像一臺無法平衡的天平,不是你包容我,就是我包容你,而因為是相愛的關系,所以往往被包容的那個人,心里的負擔更加的大。

  “那你就對我好一點,別那么小心眼。”雪芙感覺好些了,往阿九懷里蹭了蹭,輕輕閉上了眼睛,呢喃道:“我不想我們的關系,變成你和Krystal的樣子,我寧愿要的少一點,也盼望著,咱們兩個的感情能夠走得更久一點兒…”

  說著,聲音越來越小,阿九抿了下嘴唇,擔心吵醒雪芙,在心里嘆了口氣。

  阿九借故臺北的事情沒有處理完,多在臺北留了一天。倆人哪兒都沒去,只是在雪芙的家里宅了一天,期間雪芙的經紀人來過,雪芙也大方地介紹了倆人認識。實際上,雪芙不知道的是,阿九早就見過了她的經紀人,否則這個經紀人也不會跟隨雪芙脫離原公司成立什么工作室。而且雪芙原來的公司,背后有本地黑社會組織的背景,沒有強大的后盾,她想要解約也不是給錢就能解決的事情。

  烏龍在臺北有著強大的實力,而且隱遁于無形。大陸的解放之心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準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該埋下的種子,甚至三四十年前就已經埋好了。阿九想要在臺北辦些事情,還是可以做到的,而且他與筱田建市的關系,也可以幫助道他。因為臺灣的所謂新生幫派,很多都是山口組的附屬組織。

  雪芙只是一個藝人,牽扯不到什么太重要的錯綜復雜的關系,只是理清一些事情,并沒有什么難度。阿九本想在臺北買一間大房子給她,但也被雪芙拒絕了。她還是覺得自己賺了錢買的這棟兩室一廳住起來更有家的感覺,阿九也就沒有再勉強,和雪芙約定了一個月至少見兩次面,次日晚上乘坐航班回到了韓國。

  李在镕沈著臉從李家別墅出來,臉色鐵青著。FNC的事情,不知道是哪個多嘴多舌頭的人給傳到了老頭子耳朵里,從巴厘島度假回來的老頭子,把他叫過去一頓臭罵。并且有意無意的夸獎了李富真幾句,其中的意思,不用明說也清楚。

  李在镕實在是受夠了這種‘敲打’,實際上,他并不擔心自己的掌門人為止會旁落,李家這一代只有他一個男丁,老頭子就算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把家業給妹妹繼承,他怎么可能把家業拱手送人?老頭子這么做,只是不停的在提醒他,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沒有我你什么也不是,這才是他真正想說的話!

  李在镕終于是明白了,為何古代的太子,明知天下早晚是自己的,但還是忍不住做出弒君的舉動了。這種予求予取的感覺,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坐上了車,李在镕努力的平復著心情。半禿頭為他開車,大氣也不敢喘,唯恐這股氣撒在自己的身上了。

  “還聯系不上龍九么?”

  從阿九離開韓國去迪拜那天開始,李在镕就讓半禿頭幫他約時間,想要見阿九一面,但是這段時間,阿九都沒有給他回復過。這種程度的忽視,李在镕也已經十幾年沒有遇到過了。作為三星的太子爺,到哪兒不是前呼后擁的,就算是青瓦臺也會給幾分面子,哪成想到了阿九這兒,竟然被當成普通人一樣無視了!

  半禿頭趕忙答應,道:“一直沒回復郵件,不過剛剛我得到消息,他乘坐的航班,已經快要落地了,在仁川機場。我正準備一會兒送您之后,就去機場找他…”

  “不用送我了,直接去機場!”

  半禿頭楞了一下,但也沒反駁,重新設置了導航,按照李在镕說的,直奔仁川機場。

  阿九還真沒想到,回到韓國第一個見到的人竟然是李在镕。但到了自己的地盤,他也不擔心李在镕會綁架他。打電話告訴樸燦榮不必過來接了,阿九坐上了李在镕的車。李在镕也不說找阿九是什么事情,只是問阿九要到哪兒去。阿九看出李在镕是有些事情,想要單獨談,心里猜測了起來。他會想要談什么事情,連他這個心腹都不能知道。有效的信息太少,他很難猜得到,但李在镕這副模樣,很明顯地表現出他是有求于人,而且非常迫切,這反倒讓阿九不著急了,于是他說了半山,首爾沒有什么地方,能比半山更加安全了。

  阿九來到半山,基本上都住在一號別墅,李在镕在半山豪庭也有房產,基本上首爾的名流,在半山豪庭都有物業。李在镕也不例外,他的物業雖然排序不在前面,但確是最別致的一處,整體也并不比阿九的一號別墅差。倆人來到了阿九的一號別墅,服務人員送來了一瓶紅酒,半禿頭也被打發了出去。阿九作為此地主人,為李在镕倒了杯酒。李在镕把酒杯接過來,禮貌性的抿了一口,沒有多喝,又把酒杯放下了。

  對于李在镕這個人,阿九沒有好感,但也沒有什么惡感。因為倆人的交集不多,以后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聯系在一起,在未來兩個人的發展軌跡上面,估計也不會有太多的重合之處。但對于兩個人身份的性質,李在镕也算是他的一個潛在的客戶,而且還是一個大客戶,這樣說來,交集還是難免的。

  首爾這座城市還叫漢城的時候,財閥剛剛出現的時期,財閥與黑社會就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這里面的道理很簡單,生意做大了,就會有很多人覬覦,警察能保護的只是一部分,那些警察保護不了的部分,就要靠黑社會們幫忙了。還有,一些賺錢的生意,誰都能做,那么怎么讓只有我能做而你不能做,這也要靠黑社會兄弟的幫襯。所以財閥與黑社會的關系大致算是一種共贏,唯一有點討厭的地方是,財閥可以在人前顯貴,他們從來不會承認與黑社會有關,而黑社會呢,本身自己是創造不了多少財富的,還要依仗著財閥給生意做,這種不太對等的關系,也導致了互相看不順眼。以前的首爾,各區老大分別自治的時期。每個區老大背后都有財閥主顧,甚至有些人,就是這些財閥扶持的。明面的商戰,地底的暗流,無時無刻不在交鋒。

  但到了飛車黨的時期,底下的暗流沒有了,被一個叫做龍九的男人終結了。現在所有財閥辦事,都要找飛車黨一家。以前頤氣指使的事情不見了,反客為主了。現在不是財閥給黑社會生意,而是財閥找黑社會幫忙了。而且阿九這個老大,對這種‘小錢’還不是很看重。他現在做的事情,和財閥一樣…開發房地產,做賭場,賺的不比財閥少了,這樣進一步擠壓了財閥的主動權。世道變了,一年前還是黑社會指著財閥吃飯,現在反而變成了財閥要拍黑社會的馬屁,這讓很多的老牌財閥很是不適應。

  但李在镕不是其中之一,如果做不到順應潮流這一點,他早就被淘汰了。心中憤懣是一回事兒,做又是一回事兒了,在意識到有些事情自己一定需要龍九幫忙才能完成之后,李在镕早已經放下了之前心里的不爽,從另一個角度重新看待兩人之間的關系了。

  基于對老九的性格,李在镕猜測阿九的性格,酒喝了一口,他便直接了當步入主題,道:“我想請你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條件任你開。”

  “我不做、”阿九想也沒想,直接給出了答案。

  李在镕意外地蹙眉,問道:“你還沒聽到我說什么就否定,是不是太快了些?”

  “能讓你付出‘任我開’這么大的代價,即便我做到了,肯定也不輕松。這還是在你值得信任的前提下,況且、”阿九看了看李在镕,輕笑了一聲,道:“我與你交往不多,說到信任,不好意思,暫時還沒有。還有一個理由是,我這個人并不相信,‘任你開’這樣的許諾,在我眼里,這句話約等于放屁或者‘翻臉不認人’。”

  李在镕聽完阿九說的話,并沒有發怒,反而笑了起來:“果然有你父親的風范,現實的可怕。”李在镕又抿了一口紅酒,道:“好,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你不妨先聽聽我想要你做什么,然后我們再商量價錢。”

  “這樣好多了、”阿九笑道:“這樣還像一個談事情的樣子,你是一個生意人,我也是一個生意人,生意要談,也沒有不做的道理,請說吧。”

  “好、”李在镕忽然壓低了聲音,湊近阿九,神情詭譎:“價錢,你知道我出得起,我也舍得!你能拿到或者拿不到,那就要看你膽子夠不夠大了!你聽好了,我要你…殺了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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