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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家犬

  金炳世接到了要除去阿九的‘暗示’,他不想執行,但卻不得不行動。他太知道自己的這位主子是什么脾氣了,她沒有她父親的梟雄之姿,卻把小心眼的部分學了個九成九,睚眥必報都不足以形容她,至少稍不順她的心意,她就會找機會報復。

  金炳世混了這四十來年,歷任青瓦臺警衛處,首爾警務廳,國家安全局,國家調查局等職位,可以說幾乎做到了警察類的所有行當,沒有真才實干,只靠關系是不可能做到的。他的確有幾把刷子,但人越老,膽子越小,他太清楚,這幾把刷子是自己最后的底牌,輕易不能動用。但是,現在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一間密室中。

  金炳世戴著膠皮手套,把一個玻璃瓶,交給了對面的面色蠟黃男子。這個男子,面黃肌瘦,雙目無神,坐在那里手指都在發顫,他看了看金炳世遞過來的瓶子,似乎完全沒有在意是什么,抓在手里抬頭看著金炳世,道:“東西呢?你、你答應我的東西呢?快給我,我要受不了了,快點給我…”見金炳世沒有動作,這人忽然激動了起來,伸手抓住金炳世的脖領子,咆哮道:“你快給我,快點!”忽然他又痛哭了起來,苦苦哀求:“給我來一口,就一口,金局長,你不能說話不算,你答應我的…答應…”

  金炳世厭惡地皺起了眉頭,把這人的手拉開,從懷里丟出一包白色粉末給他,這人如獲至寶,趕忙小心翼翼地摳破一個小孔,吐點口水在手指頭上,小心翼翼地沾一點兒,放在舌尖上面,很快,他渾身一個激靈,臉上滿是舒爽到了極點的表情,金炳世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直到他漸漸恢復了正常,才開口說道:“事成之后,這樣的貨,我給你十公斤,夠你吸到死了。記住我剛才說的流程沒有?復述一遍給我聽聽。”

  “我記住了,假扮值班醫生,混到505病房,把打碎玻璃瓶,跑。”

  金炳世冷冷地看著他,道:“如果跑不掉呢?”

  “就說我老大是梁丞佑,我要替我老大報仇!”

  “很好,一切都跟我沒有關系,如果我聽到你說了半個字與我有關,我就讓人拿一個大針管,把十公斤從你屁股打進去!”金炳世目露兇光,狠狠地瞪了蠟黃男子一眼,起身離開了密室。男子又沾了點兒白色粉末,放到鼻子旁邊輕輕嗅著,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他不愿意浪費哪怕一秒鐘…

  金炳世離開密室,就接到了青瓦臺的電話,趕忙來到了總統府。

  剛剛進門,今天負責執勤的武官偷偷沖他使了個眼色,金炳世登時緊張了起來,這是他與武官們的暗號,如果眼珠往左撇,代表今天總統的心情不好,如果向上翻了個白眼,代表今天是雷霆之怒,一定要多加小心。金炳世不知道什么事情會惹得總統不高興,難道是嫌慢了?不應該啊,自己已經做得很快了!

  猜不著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金炳世只好多加小心,暗暗囑咐自己見機行事了。

  主子的習慣,白天見面在會議室,晚上見面在書房。如果反過來,則是出了不同尋常的事情。今天顯然就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至少是一件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否則也不會安排在書房見面。果然,剛剛進來,金炳世就看到了一個人,心里無奈但又不敢表現在臉上,低著頭一臉恭敬。

  這個人姓崔,但在總統府,除了總統之外,沒有人敢直叫她的名字,她也沒有職務,樸槿惠讓大家以‘崔大姐’稱呼她,而她則稱呼此人為‘小妹’。這個人的存在,已經不算什么秘聞,但卻是絕對不可以宣諸于口的存在,她的能量,以及對樸的影響,在韓國無出其右者。

  除了這個人之外,金炳世還見到了首爾警務廳的幾個人,他也都認得,其中就有現在的警務廳廳長,他以前的副手李維勛,金炳世察言觀色,心里約莫感覺到了點什么,更加不敢說話,頭也更低了。

  “你們這些廢物!孩子失蹤了兩天,兩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們這是瀆職!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們了,體面一點,遞辭呈吧。”

  金炳世聽到這句話,心下了然,定是那位祖宗又出事兒了。此情此景,讓他想起了去年沉船的時候,當天總統失蹤了七個小時,就是為了安慰那位馬術比賽沒得到名次的小祖宗,甚至為了給她出氣,當場處置了好幾名體育局的官員…

  總統是沒有權利直接免掉首爾警務廳廳長這個級別的官員的,但她就這么說了,讓人非常無奈。李維勛等人非常尷尬,也不知道該不該出言提醒一下總統她違憲了,但又一想,她要是鐵了心撤職,議會那邊也不過是個過場,苦笑了一聲,誰也沒說什么,轉身向外走。

  “不用了,各位也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正值此時,崔大姐說話了,樸槿惠看了看她,也沒有說不行。幾個人千恩萬謝地出去了,金炳世心里幽幽一嘆,一國總統,說話有如放屁,朝令夕改,還是別人改,真不知樸總統知道了,會不會氣得活過來…

  “炳世,維羅已經失蹤了兩天,你不知情么?!”樸槿惠的語氣不善,顯然是要沒事兒找事兒。但金炳世好歹也跟了她這許多年,對這種套路還是能應對的,頭壓得更低,恭敬道:“報告總統,這兩天我一直在安排‘除瘤’計劃,昨夜一宿沒睡,剛剛安排完畢,對于此事實是不知,我這就去了解一下情況,立刻著手去辦。”

  金炳世的態度無可挑剔,樸槿惠也沒法說什么,畢竟‘除瘤’計劃是她的授意。她歉然看了看崔小妹,安慰道:“也許那孩子一時貪玩,炳世是調查局長,他來找一定能找得到。”

  金炳世聽到這話,心里百味雜陳,心說我好歹是國家的調查局局長,應該為國家效力猜度,怎么感覺像是你家養的狗,這種事情也要我親自去辦?國民們知道他們的納稅花在這種事情上,真不知會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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