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池恩成到門口,阿九轉身回來,正要去叫IU一起去李允真家里吃飯,剛進門,就讓阿魯給拽到角落了,阿魯一臉正色地湊到阿九耳邊嘀咕了兩句:“別說我說的。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
說完他就匆匆走掉了。
阿九看了看他,走了進去,還沒等上樓,讓風男和里脊攔下了。
倆人的面色帶著些古怪,阿九看了看他倆,伸手示意了一下,兄弟三人坐在了樓梯旁的卡座里。
“你倆一起來,找我是有事兒?”
“唔…”倆人吭哧著不說話,風男看了看里脊,里脊看了看風男,互相捅咕著都想讓對方先開口。
阿九看著倆人,忽然拍了下桌子,道:“這是什么樣子,娘們唧唧的,風男,你說!”
“老、老大…我…”風男臉上的笑容非常僵硬,舔了舔干澀的嘴唇,道:“老大,我就直說了。我、我不想繼續混下去了。”
說完風男偷偷看了阿九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緊張地咽了口吐沫,微微錯開視線,最難的一句說了,后面的話就有點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容易了很多,一股腦都倒出來了:“上次差點死了,回家辰辰她一直哭,老大,你也知道,她懷著孩子,我實在是不…不是滋味。這些天你不在,我一直沒好意思跟燦榮提,現在你回來了,我也就放心了。有你在,咱們飛車黨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和辰辰商量過了,我們搬到中國去,以后做點小生意…”風男笑了笑,道:“圖個安穩。”
阿九點點頭,沒說什么,看向了里脊,道:“你也這么想?”
“我、我不是、”里脊搖了搖頭,有了風男打樣兒,里脊也沒有那么緊張了,道:“老大,我不想繼續下去的原因是覺得…覺得現在的飛車黨,已經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了。現在涉及到的東西,我這輩子都沒想過,我喜歡的那個飛車黨的樣子,就是咱們在半山,每個星期比比賽,吃吃喝喝的那個樣子,現在…太復雜了,我搞不定,也沒動力了。”
阿九還是沒說什么,又問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見阿九沒怎么生氣的樣子,里脊嘿嘿笑了,道:“我有個發小在澳大利亞留學,聽說那兒陽光沙灘還有白妞兒,買車便宜,改車也方便,到處都能飆車…我打算去留學,玩幾年再說。”
阿九點點頭,道:“也好,學點什么…也好。”
“老大,我其實…我…”風男還想說什么,阿九擺了擺手,道:“世浩啊…”
“老大,我是風男。”
“哦,風男、”阿九笑了笑,道:“恍惚了,沒事兒,說一聲就行,有想法是好事,我支持你們。”
說著阿九從懷里掏出了支票本,簽了兩張支票,分別遞給了風男和里脊。
“老大沒什么想說的,這些錢收著,別嫌少。一輩子太短了,能一起走過一段不容易,別說什么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話,我們是兄弟。”
“老大,我…”風男咬了咬牙,支票拿在手里,被捏得變了形。里脊倒是挺開心的樣子,道:“老大你別說,我正為錢發愁呢,我家可不像風男那么土豪。老大你也別傷心,等我玩兩年,我還回來。“
“行,我等著、”
阿九笑了笑,像是沒看到風男隱藏起來的黯然一樣,拍了拍倆人的肩膀,道:“走,把人都叫上,咱們兄弟好好喝一頓。”
“嗯!”
聽阿九這么說了,風男和里脊也都起身,阿九又把樸燦榮,東值,還有阿魯都叫上了,兄弟就近找了個中餐館,白酒上桌一醉方休。
IU也想參加,但被阿九攔下了,他派人送IU去了李允真那兒。IU雖然有點不開心,但她也覺得一群男人拼酒沒什么意思,所以也算是默許了。
一頓酒喝了四個小時,除了阿九和樸燦榮之外,所有人都醉倒了。沒了內力之后,酒量反而見長了。但喝了差不多兩瓶,走路還是有點搖晃了。
樸燦榮扶著阿九從飯店出來,冷風一吹,倆人都清醒了點兒,樸燦榮遞給阿九一根煙,幫他點燃了,道:“老大,你聽沒聽阿魯說,其實風男…”
阿九深吸了口煙:“這事兒過去了。”
“哦。”樸燦榮點點頭,沒在說什么。忽然阿九在身上摸了摸,伸手道:“手機呢?”
“在我車上,忘拿給你了。”樸燦榮拉開車門,把手機遞給阿九,阿九把手機揣進兜里,直接坐上了樸燦榮車:“車借我,你自己想轍,找幾個人把他們都送回去。”
“知道了,你也小心點,喝了那么多。”
阿九擺了擺手,把車窗升了上去,法拉利排氣管冒出一股煙,眨眼消失在夜色里。樸燦榮嘆了口氣,又回到了飯店里。
阿九在路上疾馳了一段,慢慢把車速減了下來,停到了路邊。胃里一陣翻騰,扶著路燈柱子,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這真是久違的感覺了,以前有內力的時候,頂多是喝到懵,但很少會喝到吐。現在沒了內力,所有人該有的感覺,都漸漸能夠感覺到了。
吐完了,阿九蹭了蹭嘴巴,站直了身體。忽然他怔了一下,沒想到漫無目的的開車,竟然來到了漢江邊上。從這里像漢江望過去,頂多也就三四百米。遠遠一艘碩大無朋的游艇行駛過來,阿九扶著路燈柱發了會兒呆,把車鎖了,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
游艇在漢江邊上,有一個專用的碼頭,阿九這樣衣衫不整地走過來,毫無意外地被攔住了。
“先生,舞會已經開始了。”
“舞會?”阿九向江心位置的游艇望了望,果然影影綽綽像是有人在跳舞:“今天有舞會啊,開始怎么了,送我過去。”
“請問您有邀請函么?”穿著西裝的侍者略帶輕蔑地看了阿九一眼,心里十分篤定,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有邀請函的。
“邀請函?”阿九笑了起來:“還要邀請函?我他媽…”說著他把手揚了起來,還沒等落下去,一個人三步并做兩步沖了過來:“九哥,您怎么來了?”
一句話嚇得侍者如篩糠一樣,整個人好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癱倒在了地上。
阿九看了看這個領班模樣的家伙:“你誰啊?”
“九哥,您忘了我了?我以前在燦榮哥的改裝廠打過工,現在跟大根哥呢。”
“大根啊…算了、”阿九不認得眼前這小子,大根還是認識的,擺了擺手,道:“找個快艇,把我送過去。”
“我這就讓船長把游艇開回來!”領班非常積極,說著就把對講機掏了出來。
“別麻煩了,送我過去就行了。”
“那好,我去開快艇。”領班立刻說道,踢了地上癱著的侍者一腳,侍者趕忙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灰溜溜躲開了。可以確定的是,他永遠不會出現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