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五元這邊帶人往外走,剛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湊到池恩成耳邊,道:“你先去,我躲在旁邊看看情況再說。
池恩成點點頭,帶人迎了出去,姜五元和他的保鏢們隱蔽在了一個角落的卡座里,偷偷地看著這邊,卡座旁邊有一個暗門,如果飛車黨大隊人馬殺到,他隨時可以從這道暗門跑路。
等了十幾秒,阿九的聲音傳了過來:“成仔,池恩成,對吧,我是記得你的,昨天去我那兒吃飯,你隨禮一億韓元,對吧?很上路,很懂事,九哥就喜歡這樣的聰明人,放心,九哥心里有,等會兒送你一禮物,千萬不要客氣啊。”
池恩成點頭哈腰,諂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前倨后恭:“應該的應該的,這實在是應該的,不值得一提,九哥能記得我的名字,我已經知足了,知足!”
姜五元這個氣啊,雖然知道池恩成是在虛與委蛇,但是看著自己的心腹小弟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別人,心里還是難免生氣一股背信感。有心想要出去,但謹慎的性格讓他壓下了這個念頭,還是再等等,看清虛實再說。
阿九的聲音繼續傳過來:“喲,不是說請我來喝酒么?怎么這么多人,我還以為只請我一個人呢。小五呢?人在哪兒呢,請我喝酒還躲躲藏藏,幾個意思啊?”
旁若無人,囂張至極!姜五元氣得眼珠子都要冒火了,一把年紀被人叫成‘小五’,就算你是江湖大哥,起碼來句老五不行么?小五?這呼來喝去的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中學生、不良少年呢!
池恩成陪著笑:“九哥,我們五爺去洗手間了,馬上就回來。”說著叫來一個小弟,裝腔作勢道:“你去,告訴五爺一聲,九哥來了…”
“你等會!”阿九眉頭皺了起來。盯著池恩成的眼睛,道:“你叫我九哥,叫他五爺。什么意思?我比他矮一輩?”
“不不不…“池恩成哪敢認這個罪,趕忙討饒道:“九哥,您誤會,我怎么可能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叫順嘴了…”說著給了自己一個小嘴巴:“看我這嘴,不會說話,打一巴掌…”
“啪!”
一聲脆響,池恩成懵逼地捂著臉,愣愣地看著阿九。剛才發生了什么,是被人扇了一個大嘴巴么?當著這一百來號兄弟的面兒?
阿九收回手。笑了起來:“要打。就使點勁,我最討厭不實在的人。”說著阿九看向旁邊的小弟,道:“把小五給我叫出來,我要當面問他,到底是五爺還是小五,來我面前充大輩兒是么?讓他給我過來,立刻馬上!”
“是是是…”小弟都要被嚇哭了,連滾帶爬地跑了。
阿九一點也不客氣,就近找了個卡座坐下。指了指調酒師身后長得最奇怪的那瓶酒,立刻有人開了拿著杯子送了過來。
俞永鎮和李賢圭倆傻蛋,在旁邊看得都要GaoChao了,爽!太他媽爽了!李賢圭輕輕碰了碰阿九的胳膊肘,小聲道:“九哥,真牛!有兄弟就是好啊,敢不老實,咱這兒一百多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一百?”阿九給自己倒了一杯,把酒瓶遞給李賢圭,李賢圭先給俞永鎮倒了一杯。然后又給自己滿上,阿九跟他碰了一下,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這一百多人都是他們的兄弟,咱們的兄弟現在還在路上呢。”
啪嚓!
酒杯掉在了地上,李賢圭頓時懵逼了,哭喪著臉道:“哥,姐夫,可不能開玩笑啊,我、我還沒結婚…”
“怎么了啊?”俞永鎮正在品酒呢,看到李賢圭這個反應,不滿爆發,踢了他一腳,道:“能不能掙點氣,慫樣!說啥了,也告訴我,快點。”
李賢圭立刻湊到他耳邊告訴他了,俞永鎮聽完,臉色登時就白了,把手機掏了出來,裝作打電話的樣子,起身就要往外走。走沒關系,也沒人攔著他,不巧的是別在褲腰帶上的西瓜刀掉了下來,四外圍著好幾層姜五元的人,氣氛正在緊繃的時候,突然西瓜刀掉在地上的聲音,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神經都碰斷了。
掏家伙?你掏!我也掏!
啥時間一百多人把兇器都掏了出來,俞永鎮嚇得趕忙把西瓜刀撿起來,雙手死死攥著,李賢圭也把刀掏了出來,倆人被一百多人拿刀指著,嚇得都要尿了,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了阿九身上。
“這個酒不錯啊,一會兒我走時候給我帶兩瓶。”
現在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嗎?!俞永鎮和李賢圭簡直要絕望了,李賢圭偷偷掏出手機打算報警,被一個小弟發現,一把搶過去踩了個粉碎。
這時姜五元也終于確認阿九是一個人來的了,這里有他一百多號兄弟,他沒有任何理由怕,而且他相信,飛車黨只是在阿九這個人的個人魅力影響下才是一個整體,如果他死了,飛車黨將會分崩離析,而他也將挾大勝之威,迅速壯大光頭黨,取代阿九,成為首爾真正意義上的老大。
都怪你太囂張,太不明智,太托大了,竟敢一個人單刀赴會,真當沒人敢動你?!
一念之間,姜五元做出了決定,他要把阿九干掉,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的取而代之。
想到這里,姜五元從角落里走了出來,拍拍手,鼓了鼓嘴,道:“真不愧是九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果然是和傳說中一樣膽大。”
“喲?”阿九看向龍行虎步,架勢十足走過來的姜五元,道:“這不是小五么?正好你來了,我得問問你了,他們叫你五爺,叫我九哥,我聽著不很舒服,你自己選,是想讓我叫你小五啊,還是叫你五爺?”
姜五元走到了近前,在阿九對面坐了:“我覺得五爺更好一點,畢竟我比九哥癡長幾歲。”
“是么?”阿九把酒杯放下,聲音冷了起來:“你確定要這么選嗎?”
“哈哈哈哈!”姜五元忽然大笑了起來,指著阿九道:“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別演了,沒意思!今天你敢一個人來,我佩服你的膽色,但是我也驚訝于你的愚蠢,你真的以為,我會讓你豎著走出去?”姜五元簡直要愛上這種羞辱對手的快感了,點著阿九的鼻子:“我不但要弄死你,在你死之前,我還要讓你親眼看著,你最心愛的女人被我侮辱…”
阿九的眼睛瞇了起來,進來到現在,他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寒芒。
阿九的語氣里沒有一絲感情,冰冷如同機器:“本來你還可以活,但是現在,你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