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維持會”與“自護軍”這么贊的手段,當然不會只在中亞實行,事實上東北故地才是首先使用這一方法的地區。
在中亞地區還在大戰,三大集群正在中亞草原狂飆猛進的時候,東北故地的軍事行動已經進入收宮階段。到了6月中旬,隨著廟街的解放,紅俄在該地最后有組織的抵抗宣告滅亡,剩下的就是和紅俄殘黨們“躲貓貓”的垃圾時間了。
東北故地的人數雖然不算多,但此時也有150萬人,其中俄羅斯人占了120萬左右,其他的是蒙古、韃靼、通古斯等民族,紅俄的支持者在這里還是有不少的。現在他們有組織的正規軍雖然已經消滅了,但治安戰肯定是少不了。游擊戰這種東西又不是什么高科技,只要腦子沒進水的,都會想到的。
在文德嗣看來,這已經無關大局了。“游擊戰”這種東西其實有很大的限制性,并沒有某些宣傳文學中說的那么“百試百靈、無敵必勝”。如果沒有一個列強力鼎力支持的話,游擊隊這種東西是沒啥用的。而且就算游擊戰鬧得再歡,也是無法改變大局的。
現在就有個很好的例子,那就是沙俄自己。當這個帝國崩潰之后,偌大的領土全面分裂,幾乎各個民族聚居區都出現了大股民族獨立勢力的游擊抵抗組織。而原時空的蘇聯就在十幾年的時間里,成功的把這些游擊勢力一一剿除,并使得俄國重新予以統一。原時空名聲赫赫的抗聯,最終也是日本人搞得銷聲匿跡,而重整河山的大圖朝在49年之后,也同樣在幾年內就清剿了大陸上的幾百萬土匪,這些土匪其實也是游擊反抗勢力。而他們成功的相對面,就是游擊戰術的失敗。
在文德嗣看來,那些會被游擊隊搞哭的國家,不是自身實力太廢柴,就是沒有投入力量的決心。一萬年在一個強力的國家機器面前,游擊戰什么的都是渣渣,絕對的暴力可以輾平一切,無論是、生命、信念乃至于意志。必須得等到帝國主義者們開始講究吃相的時候,講什么“普世”、“人權”了,“游擊戰”才能真正起點作用。
比如后世網絡上吹的什么“帝國墳場阿富汗”,文德嗣一向是嗤之以鼻。那些人只看到了某某“帝國”在那里被坑了,卻沒看到這個坑是其他幾個“帝國”合伙挖的,再加上那個時候已經開始講究普世啊人權啊什么的,吃相不能太難看,很多有效的反游擊手段都不能用,自然會被坑。這就相當一個壯漢綁住兩手兩腳和一個小屁孩打,旁邊還有幾個敵對壯漢使勁給小屁孩提供從棍子到砍刀的一系列武器。
文德嗣并不擔心那些紅俄游擊隊,后世的軍事專家和軍迷們也總結很多用來對付游擊隊的有效辦法,要是再過幾十年,等什么普世人權之類的玩意兒一起來,這些辦法里面就很多都不好用了,至少不能公開用了。而這個時代就不一樣了,什么“普世”,什么“人權”,聽都沒聽過,那是什么?能吃嗎?
當今世界實行的就是赤果果的叢林法則。何況還是被列強們敵視的紅俄,無論怎么搞,也不會有那個不開眼的嚷嚷。就算真的有這種不長眼的敢跳出來,文總也有絕對的把握,讓他和他全家一起去享受“永久移民海地”之類的待遇。
再說中國也絕對不會自己赤膊上陣,去做那些不和諧的事情。既然手里有“治安維持會”和“自護軍”這么好用的刀,干嘛還要自己去干臟活啊?只要給這幫白俄機會,他們絕對比中國自己干得還徹底。
“治安維持會”和“自護軍”們處理紅軍游擊隊及其支持者的方法,是由武警治安部隊的軍官士官們教授,而這些軍官士官又全是從“后世”的那些先進軍事資料上學來的。加上這些軍官士官自己的多方琢磨,眾人的互相研討,以及沙盤推演,很多都精通反游擊戰術與策略。
東北故地的治安維持會的官兵基本上都是鐵桿的白軍余孽,他們和紅俄之間有著深仇恨的,現在有了報仇的機會,哪還不認真學習?他們很快就從中國教官那里學到的各種絕招,并很快就把這些招數給用上了。
這些白軍余孽們首先把紅軍及其支持者、還有家人拉到村中廣場,召集全村進行公審。然后讓全村所有人拿石頭遠遠的砸,直到把所有人砸死為止。什么?你不砸?那你就是紅俄支持者了,請上臺吧。
本著“有付出就有回報”的原則,治安維持會也不會讓村民白來一場。這紅軍及其家屬和支持者的家產到場者人人有份,治安維持會只拿一半,剩下一半分給村民,務必要每戶都分到一點東西,而且是非拿不可,哪怕你只拿一根針。而這一來,村中的人就成為中國政府的“支持者”了。
除此之外,在那些游擊隊活躍區的村莊里,一般都駐有多少不等的自護軍和治安維持會,他們平時就動員兒童組成兒童團,給這些小孩洗腦,教導他們“布黨紅軍是可恨的,發現紅軍通報或者打死紅軍就有糖吃。”然后讓他們分組持銅鑼日夜巡邏村落與各路口,發現紅軍游擊隊就敲鑼招來自護軍處理,事后每個兒童都可以分到糖果與玩具予以鼓勵,因此而很受當地兒童歡迎。當然,這些兒童對于紅軍游擊隊是沒有抵抗能力的。但治安維持會并不要求些兒童抵抗紅軍,而只要他們負責預警。若紅軍游擊隊殺死這些兒童,那就與他們的父母結下殺子之仇了。
沒錯,這種技術就是俗稱“投名狀”的東西,中國的傳統智慧之一。這是進行革命與反游擊的無上兵法,乃是革命戰爭地至高杰作。自護軍的官兵們稱之為“教導協助人民站入正義的隊伍之中”。
當然,也不只是讓這些人出力,還要讓他們得利。文德嗣雖然是個民族主義者,但他是那種傳統型的民族主義者,也就是“狄夷入華夏則華夏”。所以他并不拒絕外籍人士成為中國公民。
當然這也是有條件的,首先是這些人必須聽話,遵守中國的法律法規,尊重中國人民的傳統習俗,而不是反過來讓中國人民去尊重他們的習俗,不聽話的就只有勞改的價值。其次是能在文化上同化掉,不說一下子成為漢族,但也必須要認同中國以及中華文化才行,凡是有不符合中國文化傳統的風俗都必須去掉,什么“多元化”之類的東西,文德嗣一向不買賬,一個國家只需要一種文化就夠了。
還有就是數量,數量絕對不能太多,太多了消化不了,就會出問題。這一點,后世的很多國家甚至包括那些大流氓都已經付出了足夠多的血淚教訓,文德嗣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去重蹈覆轍。
最后的要求就是這些人必須符合中國人民的審美觀,東亞地區的人自不必說,東南亞那些外形接近的也可以接受,而中國人民自古以來都是“以白為美”,所以白皮們還是可以接受的。但黑蜀黍和棕人們基本上就沒指望,至少絕大多數黑蜀黍和棕人們都沒指望了。
沒辦法,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除非他能表現出讓人忽略掉“看臉”的價值。如果有人因為這個認為文德嗣是“種族歧視”,那他也認了。其實文德嗣完全沒有任何種族歧視,他一直認為這個世界的各個民族基本平等的,嗯,基本平等。當然這并不妨礙他為中華民族謀福利,就好比品德優秀的商人不會歧視任何一個顧客,但也不會放棄榨干顧客身上最后一個銅板的機會一樣。
外東北這邊的居民在紅白兩派的反復清洗后,剩下的人也才140萬不到了,加上勒拿河以東的東西伯利亞,也不過才200萬不到。他們人數不多,人種不是黃的就是白的,都是可以接受的種類。因此對于那些沒有參與抵抗活動的原住民,中國都以接納為主,并不采取強制手段讓他們遷移。
派來接掌政權的中國官員們,抵達這片龐大的東北故地后就到各個聚居點四處宣講,向居民們宣傳:“你們是住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固有領土上。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個多民族國家,并不排斥俄羅斯人、哥薩克人、蒙古人、韃靼人、雅庫特人與通古斯人,以及任何一種民族。而且還有完全的宗教信仰自由,你可以信仰任何一個合法宗教,也可以不信仰宗教,以及退出宗教的自由。”
“…只要你們加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并宣誓效忠共和國,服從共和國的法律法規,接受中華文化,就可以獲得中國準公民的身份。有了準公民的身份,就可以獲得除了政治權利之外的所有公民應得的相應福利。目前外東北情勢特殊,共和國政府允許公民免納五年的賦稅,無論你從事什么職業,愿意務農的,按照規定發給宅地。愿意務工的,按照個人特長安排工作。愿意經營的可以自由開店,辦廠。并且我國政府和軍隊會向所有國民提供人身保護。”
“…不過如果不是我國國民的話,就沒有這些福利了,而且還要外加每月繳納暫住費和保護費用,賦稅也不會減免。不加入中華人民共和國又不愿繳費接受保護的人,可以自愿離開這里回俄國去,無論是俄羅斯帝國還是蘇維埃俄國,我國不會阻止,還會免費提供火車專列進行運送…”
“至于怎么才能成為正式公民?很簡單,如果入籍之后你們通過了漢語的四級考試,或者服完我國的兵役之后,就可以成為正式公民,享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當然,根據我國法律,凡是在7月1日之后本地出生的嬰兒,只要其監護人愿意,就可自動獲得我國國籍,自動成為我國公民。”
最后按照常態分布,大部分的當地人都宣誓加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畢竟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在這里住了幾十年甚至幾代人,故土難離嘛,更有產業在此,舍不得離開。更何況現在紅白歌會開得正激烈,誰也不跟保證這要搞多久,換到中國這個沒和平的國家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過這些人當中肯定沒有在中華軍隊里服役過,而能過得了漢語四級考試的也是鳳毛麟角,因為這個考試不但有語言和文字,還有一些常見的中國傳統習俗問題,比如“除夕是哪天?”,“粽子、年糕、水餃和臘八粥,哪種食物是端午節必吃的?”等等,對真正的中國人來說,這些問題都很基礎,小孩子都能答出來。但對于這些老外來說,就是天書了,不了解中華文化和傳統的人,是無論如何都答不上來的。所以絕大部分都是“準公民”,能直接取得公民資格的,絕大多數都是當年俺大清割地時流落在俄國這邊的華人。
還有少部份心向紅俄并抱著僥幸心理的人,就選擇了第二條路“繳錢”繼續苦熬,他們試圖等待紅軍重來。還有一些民族意識較強的人就全家乘上火車離開了當地,其中有白俄的死忠,也有紅俄的鐵桿,他們都不愿意當中國人。對于這種人中國也不會強求,都客客氣氣的送走,一路上都好生招待。
當然,也有那種不愿入籍,不愿繳費,也不愿回俄國去,三條路都不選的刺頭。對付這種釘子戶,有關部門是有著豐富經驗的,這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他們見過太多了,也處理得太多了。這種不長眼的家伙只會有一種結局,那就是去勞改一輩子。
這里需要一提的是,那些回到白俄地盤的人還算好,現在白俄正是到處招人的時候,而且現在紅白內戰死了很多地主和富農,白俄的地盤里有太多的無主空地,他們到了那邊直接就被安置到了各個地方。
但那些回到紅俄的就慘了,最終他們很少有人活了下來。原因是白俄在返鄉專列中混入了許多訓練好的間諜,有孤身的,有扮成一家人的,或是其他各種各樣無奇不有的掩飾身份。而負責送人的中國人都睜只眼閉只眼,假裝沒看見。
前幾批回去的還沒出什么事,那些白俄間諜到了紅軍地盤里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開始進行各自安排好的刺探與煽動破壞任務,這樣自然引起紅軍的警覺。
大約從第四批開始,白俄方面就刻意透過一些人,把回國人員中藏著間諜的消息真真假假的泄漏給一些紅俄鐵桿。在火車抵達紅軍控制區的時候,就讓真 的白軍間諜指認平民為白軍間諜,而那些得到消息的平民也出來指認其他平民與真正的白軍間諜是白軍間諜。紅軍將這些人逮捕審訊之后,確實發現一些白軍間諜,但是這些很多是平民,只是他們的行李箱中被白俄情報局派人偷偷藏入了手槍、地圖與毒藥等東西,以栽贓嫁禍。于是在紅軍的拷打之下,許多不是間諜的平民也都屈打成招了。至于那些被犧牲的真間諜,也都是那些不信任的,或有意除去的不安定分子。
在這樣的互相指控攀咬之下,紅軍因為無法辨別哪些人是白軍間諜,于是把這些人只要看起來有點嫌疑的就槍斃,那就是絕大部分了。
后來一名白軍間諜在紅軍某團的午餐里混入毒藥,成功毒死了上百名紅軍士兵,而這些平民都繳過“投名狀”的消息也已經透過殘存的紅軍游擊隊流傳了出來。于是紅軍都怒了,娘的,殺了咱們的人還敢跑回來?于是到了后來往往就是整列火車的人剛一下車,就被紅軍全部拉到野地里槍斃掉。反正他們之前已經槍斃幾百萬間諜白軍反革命了,也不差這幾個。
看著紅軍們一火車一火車的殺死自己的鐵桿支持者,白俄的知情者們自然笑得捶胸頓足,得意無比,就是不知情的對此也是歡欣鼓舞。對他們來說,只要能夠擺紅俄一道的,那就是好的。
而中國對此就完全是漠不關心,像看戲的在電視和報紙把這事當新聞播報了出來。之后外東北的中國官員也趁機利用了這事,他們用一些間諜們偷拍到的刑場照片,把這些返鄉人員全家大小都被槍斃的悲慘消息告訴了那些留下來的人,讓他們知道回到紅俄的下場。于是許多以前還勉強入籍的人頓時都慶幸不已,還有一些搖擺不定的人也因此下定決心,最終選擇宣誓入籍中國,或者去了白俄。
在紅俄游擊隊大量被清掃之后,很多治安維持會、自護軍覺得自己的仇還沒報完的人,就都向中國方面告辭去參加白軍,還有一些覺得大仇已報,就不想再干刀口舔血的事情。對于這些人,中國方面都非常客氣的給予了他們豐厚的酬勞,愿意繼續去參加紅白歌會的,專車送到白俄那邊。愿意解甲歸田的,要入籍的就入籍,還直接給予公民身份(算服役),要回國的也同樣專車禮送到白俄那邊。
另外還有一些愛上了這一行的家伙,當治安維持會和自護軍的編制撤消后,拿到大筆酬勞和安置費的他們也不想干別的行業。就跑去加入了中國的特殊保安公司,甚至自己合伙開辦保安公司。于是在此后的歲月里,在中國的各個新領土上,就活躍著這么一群“白皮保安”。當然,他們也都加入了中國國籍,成為了正式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