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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年(宣統元年)1月21日,內江市,科社黨總部。
此時,文德嗣等高層領導正在中央軍委會議室里開會。
“我軍第一師夏明賢部已經于今天下午3點控制西安全城,第六師于春部繼續北進,準備接收延安、綏德和榆林地區,第4混成旅薛航部現已進抵潼關風陵渡,第11混成旅羅士藝部已經到達鳳翔府,按照計劃將會在西面的隴縣的咸宜關、故關一帶布置防御…”
軍委副主席、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辛杰中將站在講臺上,用教鞭指著投影儀顯示的地圖介紹此次接收陜北十州府的行動。
沒錯,是接收,幾乎沒有什么作戰,至少到目前為止,除了一些零星的交火,根本沒有成建制的敵人出現,所以只能算是接收。
本位面的PLA在編制上與原版有些區別,三軍總司令一職是由最高元首兼任,軍隊最高職務是總參謀長、其次是總政委,然后是陸海空三軍的司令、政委、參謀長,以及總后、總裝的領導。這些都是軍委成員。
“那幫叛軍都逃走了嗎?”文德嗣問道。
辛杰答道:“是的,我軍還沒到達西安,他們就向邠州(彬縣)方向逃走了。據空中偵察,他們正在退往甘肅…”
“空軍可以出動嗎?別讓這些家伙跑得太輕松…”文德嗣向空軍司令孟蜀問道。
“文總,我們空軍已經出動了2個大隊前往追擊。”孟蜀答道。
這次陜北事件也是一個意外,陜北最初是五龍鬧海,新軍、舊軍、哥老會、同盟會、立憲派這五方勢力各不相讓,誰也不服誰。文德嗣和清廷都沒精力理會他們,結果這些家伙為了爭權就自己捏起來了。最先是立憲派串聯舊軍,準備對另外三家動手,結果走漏了風聲。于是就被另外幾家聯合起來一頓暴打,立憲派和舊軍就撲街了。剩下的幾個殘兵敗將凄凄慘慘的逃到山西去了。
接下來就是科社黨和列強修約,消息傳出后,陜西新軍很受震撼,就有了投靠的意思。但另外兩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們不同意。哥老會覺得當土皇帝挺爽的,不希望有個強勢的政府進來。而陜西同盟會因為前幾次事件,對科社黨則是完全敵視的態度。
新軍多次交涉,這兩家都強烈反對,于是新軍就自己干,他們很快就派人去和科社黨接觸。哥老會和同盟會非常憤怒,認為新軍毀約,不講江湖義氣。就聯合起剩下的立憲派和舊軍勢力,四方聯合起來偷襲了新軍。
五方勢力里新軍戰斗力最強,而且占據了西安城,但他們的人數卻是最少的,完全不能和這些經營多年的地頭蛇比。而且在社會關系方面,也出于完全的劣勢。這次四家勢力是鐵了心要拔掉這個吃里爬外的釘子,都使足了力氣。他們通過種種手段,打了新軍一個措手不及。
等新軍反應過來,城門已經被內因打開,最后新軍只得一面退守內城,一面向西南政府求救。所以準確說,PLA這次的行動是“應邀”的。收到陜西新軍的求救后,科社黨也有心順便解放陜西,于是立即派遣了2個師2個旅,大舉北上。
同盟會聯軍那些家伙都知道解放軍的彪悍,所以得知解放軍大舉北上后,立即就嚇尿了,馬上就丟下陜西新軍,在西安城里狠狠搶了一把后,就開溜了。
“好。陜西那邊應該沒什么問題了。接下來,在說說南方。”文德嗣點點頭,繼續說道:“現在第2、第4、第5、第9四個師以及3個混成旅,2個重炮旅,已經進入福建和江西,接下來就看南京和杭州的反應了。如果他們不識相的話,那就打吧…”
“文總,我們平定陜西后,需要繼續嗎?”陸軍司令羅西問道。
文德嗣搖頭道:“暫時不用,我們只需推進到涇河一線,就轉入防御。我們要先把南方拿下來,西北那邊還要在等等…”
江蘇,南京。
中國共和黨總部的會議室里,周聲等一干大佬們都看著科社黨發來的公文面面相覷。
很明顯,科社黨這是不準備讓天下群雄過個舒心年了。公文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邀請中國共和黨加入西南自治政府,所領軍隊進行整編,合適的加入人民解放軍,不合適的遣散安置到地方。共和黨和江蘇新軍的頭領們也有安置,和江西、福建那邊差不多。
看到眾人鴉雀無聲,徐紹楨忍不住了,就向主位的趙聲問道:“都督,我們現在怎么辦?”
徐紹楨出身官宦人家,是明中山靖王徐達的第十四世孫。他雖然同情革命,是因為他對清廷徹底失望,已經沒救了,不革命不行了,但他本人并不是革命黨的。對他來說,只有能推翻滿清,讓中國富強就是好的,至于這個人或組織是誰并不重要。
而從目前看來,也只有文德嗣領導的科社黨最有希望實現這個目標,尤其是當科社黨和列強修約后,他激動得夜不能寐,連夜寫了好幾篇詩詞。所以他是絕對不想和科社黨沖突的。
也不僅是他,共和黨的其他幾位大佬,如周聲、陳獨秀等,此時都是那種比較純粹的革命者,他們的政治野心并不大,和大炮那種人是兩回事。
周聲沉默片刻,用很蕭索的語氣說道:“無論那方面,我們都不如科社黨。現在天下的大勢已經很明顯,科社黨才是民心所向,我們如果與科社黨敵對,只會在史書上留下罵名。我認為我們還是投靠過去吧,你們什么意見…”
眾人沉默一陣,原岳王會會長,現共和黨總書記陳獨秀站起來說道:“科社黨對于合作者還是很寬大的,但是對于敵人可是一向不客氣的,家破人亡還是小事,就怕身敗名裂,背上萬世罵名…”
眾人紛紛點頭,科社黨的作風那真不是蓋的,雖然還不到“來著共富貴,不來誅滿門”的程度,但是礦山、工地和勞改農場一向都是大門常打開。
更何況,拿什么去打?手下軍隊都跑了好多,剩下的也是人心不穩,如果對手是北洋,還能打一打,可如果遇到科社黨的軍隊,恐怕就會被打黑槍的。
“那些立憲派怎么辦?他們是肯定不會同意的…”柏文蔚問道。
林述慶說道:“哼,這可由不得他們了,我們先把他們關起來,交給科社黨處置。這些家伙我已經忍了很久了!”
“好吧,我們投票表決,是不是投靠科社黨…”趙聲最后說道。
雖然在座的已經統一了意見,但程序還是得走一遍。順便說一句,共和黨等幾個新建的革命黨派,其實都是照抄了科社黨的很多章程和形式,不管內在本質任何,至少表面形式還是似模似樣的,有幾分現代政黨的樣子。
在趙聲他們開會的時候,在杭州的“中國社會民主黨”總部,也在開會。會議的主題和這邊完全一樣,“要不要投靠科社黨?”
因為浙江都督朱瑞也收到了科社黨的公文,內容都差不多。“中國社會民主黨”的實力更弱,而且別忘了,浙江可是光復會的老窩,科社黨這幾年使用種種手段,把浙江這里滲透得跟篩子似的。
何況現在人民解放軍的軍隊已經到了福建,如果朱瑞不識相的話,恐怕就有些狼狽了。被綁著去當投名狀也不是不可能的。
1909年(宣統元年)1月23日,北京。
今天是大年初二,偌大的袁府卻沒有一絲節日的喜慶,仆人們連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因為袁宮保這幾天的心情都非常不好,今天一早菜市口又砍了幾百個腦袋,據說這些人是勾結亂匪,至于旗人大爺們為何會去勾結亂匪,這就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了。袁宮保殺氣重得猶如實質,沒人敢這時候讓他不愉快。
后書房里坐滿了北洋的一幫大佬,他們都是今天一早被叫過來的,說實在話,這個春節是他們最難過的一次春節。
“都看到了嗎?蘇南、浙江、皖南也成了科社黨的了,已經十三個省,半壁江山啊…”袁大頭臉色鐵青的坐在主位,所有人面前都擺了一摞報紙,各家都有,頭版上都是蘇皖浙三省易幟的新聞。
看著心腹們一個個呆若木雞,大頭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尼瑪,平時一個個都不得了,這時候就傻眼了?
“大伙說說,咱們該怎么辦?”大頭催促道。
眾人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沒一個吱聲。他們心里也想哭,誰尼瑪見過科社黨這種對手?完全是不按牌理出牌啊。前面大伙還以為科社黨至少要到今年年底,把地盤消化完了才會有動作,沒想到動作這么快,而且還是傳檄而定。僅僅一封公文,南方五省就易幟了四個(皖北和蘇北還在北洋手里)。
等了好一會兒,最近投靠的楊度才站起來說道:“宮保,這科社黨不是要共和嗎?他們都說了,只要共和制下,一切好談。那咱們也就共和好了。”
“什么意思?”袁世凱盯著他問道。
“宮里那個也該讓位了…”楊度笑著說道:“宮保,沒了皇帝,咱們也搞一個政黨,和他們玩玩共和就是。美國也是兩黨制,中國也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