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臨時住在人工島上并不舒適,工地上根本楸有預留任何貴賓的生活空間,早就說好幸運觀眾們得自帶帳篷野營,而來自世界各地的參賽佳麗都集體住在長長的白色大帳篷里面,跟軍營差不多,當深夜時分盛典結束,充滿歡樂精神的歐美選手跟觀眾們在沙灘上繼續開派對的時候,也有些地區種族的美女選擇靜靜的旁觀記錄人生中難得的經歷。
當地人們都帶著看了露天電影一樣的熱烈討論著坐船回家,建筑工人們上夜班開始通宵達旦,遠處那些游艇游輪的超級貴賓們搭乘自己的快艇跟直升飛機心滿意足的回去,有些心癢癢的留下了經紀人在跟今晚獲獎的佳麗套近乎,大多數美女對這樣釣到鉆石王老五的機會是不會錯過的,只是被艾麗莎帶著的團隊調高了心理期望的獲獎佳麗多半會待價而沽,寧愿多看看,畢竟已經走上了另外一條更有前途的金光大道。
當然最大牌的嘉賓當然是馬哈代夫總統跟議長先生,這是首次有政府首腦出席選美大賽,雖然沒有上臺頒獎之類的環節,但穿著隨意的兩位國家領導人還是很親民的全程笑呵呵投入觀看,攝像鏡頭多次給到特寫,最后一眾并不前呼后擁的政府官員笑著跟部分獲獎佳麗握手告別之后登上水上飛機離開。
其實環島外圍基本集中了整個馬哈代夫地區乃至附近東南亞所有的水上飛機,近百架靜靜的排列著,都是馬哈代夫周邊大小海島酒店雇傭著運送自己客人的,他們似乎也意識到這樣一個青年城會為他們帶來更多的客戶,據說一直希望能跟特魯姆集團的總裁溝通聯絡,大家一起把馬哈代夫周圍的旅游業務做好,共同成立個什么協會?
相比幾年前巴克戲言燒烤攤那個集市口大排檔協會闊綽多了,這些海島酒店都是國際著名酒店管理集團旗下的產業,動不動都是五星級酒店的檔次,做城主真的是立刻就能上檔次上臺階了。
媒體贊助商也相當滿意,看起來順利舉行第二屆的選美大賽說明這個品牌已經開始延續了,前拉通三四個月的海選、初選、真人秀和決賽典禮的模式有足夠的廣告噱頭和品牌效應,現在急不可耐的就想談未來的合作,有幾個著名大品牌也想找到幕后老板談長期品牌戰略合作。
所以按照總統先生都出現的規格,很多人在鏡頭和貴賓里面尋找那個神秘的女總裁,當然最后只能把艾麗莎和上屆比賽的總管瓦蓮莉婭給圍住了草簽協議。
而特魯姆集團總裁這會兒就靠在清冷的水泥柱邊,已經裹在軍用防寒睡袋里心滿意足的進入夢鄉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好幾艘大型客輪還沒來得及抵達把所有參賽佳麗跟幸運觀眾轉運到國際機場,巴克已經駕駛小直升機提前返航,還來得及在首都街頭吃個早餐,古麗莎現在比他熟悉這座巴掌大的海島城市,一家口味清鮮的生菜炸蝦球小吃店是她帶著過來的,倆背包客和穿著普通的她坐在一起,那種比膝蓋稍高點的小圓桌邊塑料小板凳圍坐的檔次,沒人能想到他們和昨夜那場盛典有什么關聯。
所以冀冬陽再次認可了巴克這種大隱隱于市的特工心態:“雖然一直有人說你很年輕,在這樣的局面下可能會有犯錯的可能性,但很顯然你從來都沒有飄飄然過,能夠以踏實務實的心態面對工作,工作生活都能沉下去,我會盡可能和有關人員溝通,消除這些誤會。”
巴克本來習慣性的又打算開玩笑,說昨晚姑娘崇拜自己的時候就飄飄然了,但發現自己真是有撩妹的惡習,看來眼前的局面真不能怪別人,所以強行忍住了正經點:“你說…一般國內這些組織架構,都有書記什么的把關,我不反對的,上面可以調個人來在這方面隨時了解情況,掌控局面,也可以扭轉我的某些戰地習氣。”
這么坦誠的態度讓冀冬陽都笑起來:“那不知道我來你這里當個書記合適不?”
巴克卻拒絕了:“你去傷殘福利中心都可以當書記,但這里是駐外的,最好找個面孔不那么華國的來。”
冀冬陽哈哈大笑:“我回去問問。”
為了不在街頭顯得突兀,兩人小聲用英語交流,古麗莎端來了吃食就一直安靜的坐在那低頭吃,巴克說話之間面前小碟子吃完了蝦球,她又悄悄的放兩個上去,眼觀六路的冀冬陽瞟著了,借口自己去買包煙,留了點單獨時間。
結果這時候古麗莎反而有點局促,目光躲閃的拉了拉自己的粉紅色紗巾:“我會留在這里呆幾天,可能…巴士拉的學校開始以后,這里也要開一個,然后在普吉島和吉隆坡也開一個,加上布桑加島的…”說起自己最近忙碌的工作才流利起來。
巴克把最后一個蝦球蘸點醬汁吃了,草草的一把抹了鼓鼓囊囊的嘴卻說得很清晰:“我一直都說工作歸工作,如果遇見喜歡談得來的朋友…”
古麗莎猛的一下就跳起來,差點把小桌子給帶翻了:“不!不說這個…我,不用你…我現在很好,我知道…”
巴克被這個強烈的反應嚇了一跳,看周圍桌子邊的當地人和少數游客都詫異的把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就無奈的攤開手聳肩:“好吧,我只是說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坐下來說,好不好?”
庫爾德姑娘卻警惕的繼續站著:“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遠離了戰亂,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其他的你不用為難,我知道該怎么做的。”
巴克只好揀了桌子邊的雙肩小背包站起來遞給古麗莎:“本來以為你會去到處旅游,感受一下世界各地的風土人情,享受一下生活的,結果你只看了華國跟東南亞就又開始去忙碌。”
古麗莎把小背包抱在胸前,聲音柔和一些了:“你受了這么重的傷,不是一樣在忙碌工作?”
巴克不怕對方難受:“可我有老婆孩子跟家庭了,陪伴家人的時候就是最好的休息!”
古麗莎撇了撇嘴沒回應,淺藍色的眸子就跟馬路對面海濱的波浪一樣。
巴克想再說清楚點:“你看看…”
古麗莎終于使勁擺擺頭打斷:“我知道你的意思!有什么我知道跟太太們說的,你就不用煩心了,你那個同伴回來了…走吧走吧,我送你們到機場去!”
巴克真覺得自己搔首弄姿耽誤了姑娘,可又忍不住多嘴:“那邊風大,你先回酒店休息吧,行李多不多?不管怎么說,自己在外面就多照顧好自己。”
姑娘都要哭了,使勁癟嘴才忍住,抱緊了小背包揮手:“我知道,知道!好了,好了,忙完了我去華國看你們…”
巴克看那邊使勁擠眉弄眼的冀冬陽,撓撓后腦勺點點頭,背了大包轉身走了。
古麗莎在那站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氣,晃悠著穿過兩條馬路,走進一家甜品店,嫻熟的要了份巧克力泡芙餅和一杯咖啡,才坐在透亮文雅的落地玻璃墻邊,從背包里拿出自己的記事本和智能手機開始辦公,看上去仿佛忙碌的工作的確是最好的情緒淡化劑。
只是那邊巴克和冀冬陽都要登上航班了,古麗莎才輕輕把記事本最后一頁翻開,幾張不同顏色的甜品包裝紙疊得平平整齊,正是當初第一回品嘗到的美味。
初來這座城市,就在這家小店,烙下的深刻記憶,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風吹去的?請訪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