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聚集了很多圍觀者,有前來尋花問柳的王孫公子,也有游歷天下的年輕高手、宗門弟子。當然,也有觀玉樓的名妓和婢女。
“到底怎么回事啊?居然有人敢動劍閣侯府的子弟。”
“聽說是寧恒和一個軍中的大人物都看中了一個女子,兩人便起了爭執。寧恒以為抬出劍閣侯府就能嚇住那個軍中大人物,結果那位軍中大人物也有來頭,乃是云中侯府的十二虎將之一,羅牧峰。別人根本不懼劍閣侯府,寧恒自然就倒霉了。”
“劍閣侯府畢竟是十三座世襲侯府之一,皇城中的頂尖貴族。羅牧峰只是區區一個軍中大將,敢教訓劍閣丨侯府的子弟,這等于是在打劍閣侯府的臉,難道不怕劍閣侯府報復?”一個年紀只有十三歲的王侯子弟冷聲的說道。
這少年劍眉鷹目,貴氣逼人,身穿著華麗的金絲紫袍,腰掛環佩。身后,跟著四個仆人。
他的身上帶著一股王侯世家的子弟才有的傲氣,對羅牧峰的行為很不滿。
對于世襲王侯府邸的子孫來說,天生就是貴族,從出生以來的教育就告訴他們,他們比別人更加尊貴,不容許侯門子孫的尊嚴被踐踏。
“最近皇城中的局勢風云變幻,各大王侯之間的爭斗十分頻繁,這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了”
“劍閣侯府雖然底蘊深厚,但是卻人才凋零,也只有寧小川算得上驚才絕艷,而云中侯府賢才輩出,未必就不敢惹劍閣侯府。”
很多人都覺得玉嵐帝國即將迎來一個大的亂世,就算是曾經高不可攀的王侯府邸,也有可能會一朝毀滅,變成貧民。
特別是劍閣侯府這種傳承接近千年的貴族侯府,受到的沖擊最大,一不小心,曾經的榮耀和輝煌,都會付之一炬 那一個貴族少年雖然年紀輕輕,略顯稚嫩,卻生有傲骨,道:“若非十二年前,寧千意夫婦被人陷害,死在宗廟祠堂。隨后劍閣侯府又與魔門一戰,死傷慘重。要不然,以劍閣侯府的實力,又豈是區區一個云中侯府可以比擬?”
“竟然連云中十二虎將都不懼怕,這少年的來頭似乎不簡單啊”寧小川的心頭微微一動,不禁向著那個貴族少年盯了一眼。
這少年只有十二、三歲,玄氣第三重的修為境界,但是,身上的那一股傲氣,卻是寧小川從未在別的人身上看到過。
羅牧峰坐在黃梨色的椅子上,穿著厚厚的鐵甲,臉上滿是胡須,懷里抱著一個少女,一邊喝酒,傲慢的冷笑道:“侯爺,你莫非是想為這小子打抱不平 眾人心驚不已,侯爺?誰是侯爺?
那一個貴族少年道:“羅牧峰,你既然知道本侯的身份,還不下跪。難道不知道,見到王侯,必須行跪拜之禮?”
王侯匯集整個帝國的氣運,是威嚴的象征,是地位的象征。所以,在玉嵐帝國有法規,凡是見王侯,必行下跪禮。
周圍的那些武者都面面相覷,眼前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莫非真的是一位王侯?
就連羅牧峰這樣的大人物都說他是王侯,那么他肯定就是王侯了。
中一些地位較低的武者、婢女、名妓都紛紛跪在地上行禮,無論眼前這少年是不是王侯,他們都必須下跪行禮,因為他們承擔不起得罪王侯的下場。
當然,有一定地位的武者則沒有下跪,其中一部分人是因為自視甚高,根本不將王侯放在眼里;另一部分人是將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份給認出來了,所以帶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也沒有下跪。
羅牧峰笑道:“行跪拜禮?我羅牧峰從不跪王侯,只跪能夠擊敗我的人。侯爺,你有那個實力嗎?張卓、李廣,你們還不動手在于什么?”
兩個穿著鎧甲的武者都大笑一聲,提起手中的千斤鐵棍,就要向寧恒的雙腿揮下去。
那一個貴族少年十分氣惱,闖進廂房里面,攔在那兩個穿著鎧甲的武者面 兩根千斤鐵棍都懸在他的頭頂,只要鐵棍揮下去,就能將他柔弱的身體給打趴下,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目光十分堅定。
“侯爺,咋們走吧沒必要為了劍閣侯府的一個紈绔子弟,得罪云中侯府。”一個仆人想要將貴族少年給拖走。
貴族少年道:“你們在怕什么?不就是一個岳舞陽,一個偽君子,有什么好怕?羅牧峰,你好大的膽子,見到本侯爺,居然不行下跪禮,信不信明天我就能讓你下獄?”
“哎喲侯爺好大的威嚴,真是嚇死我了”羅牧峰站起身來,身上的鎧甲散發出一層猩紅色的光芒,盯了那貴族少爺一眼,道:“云中侯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堪稱國之棟梁,卻被你辱罵成偽君子,你該當何罪?”
貴族少年被羅牧峰身上龐大的武道氣息給壓迫得臉色發白,但是,卻并不膽怯,咬著牙道:“狗屁的國之棟梁,不過只是一個卑鄙小人。”
羅牧峰突然大笑起來,道:“侯爺這么恨云中侯,莫非是因為云中侯睡了你的母親?”
這本是一句罵人的話,卻讓在場很多人都竊笑起來,那笑容極其玩味。
“你…閉嘴不許罵我母親。”
貴族少年聽得這話之后,氣得臉色更白,向著羅牧峰沖過去 羅牧峰一巴掌就把貴族少年給扇飛出去,在貴族少年的臉上留下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
他走過去,抓住貴族少年的頭發,將他的臉給提起,笑道:“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你母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蕩。婦,很多男人都跟她睡過覺,被我們侯爺玩玩,也是很正常的事嘛哈哈”
貴族少年的牙齒咬得咯咯的響,牙縫里面都流出血絲,嘴里擠出一句話,“不…許你…侮辱我母親…不許,我要殺了你…”
“嘭”
羅牧峰直接將貴族少年的頭撞在地面上,將他撞得頭破血流,這才將他給放開,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掌,冷哼道:“一個蕩。婦生的野種也敢來管老子的事,若不是看你是個侯爺,老子今天宰了你。”
原本跟在貴族少年身后的四個仆人,都被嚇得懾懾發抖,躲在角落里,根本沒有人敢站出來指責羅牧峰。
這可是云中侯府的十二虎將之一,手中掌握著軍隊,誰敢指責他啊?
貴族少年痛得卷成一團,狠狠的盯著羅牧峰,幾次想要爬起來,都又跌倒在地上。
“本來是來玩女人,想要高興高興,現在興致都被你們給攪和了張卓、李廣,你們怎么還沒有動手?張卓、李廣…”
羅牧峰察覺到不對勁,又返回剛才的那一間廂房,卻看見張卓和李廣都被一柄玄氣劍給釘死在墻壁上,傷口里面不斷淌血,“滴滴答答”的滴在地板上 竟然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他的兩位心腹大將給殺死?
羅牧峰掃視著房間里的所有人,不可能是受了重傷的寧恒,也不可能是趴在地上的貴族少年,更不可能是貴族少年的那四個仆人,最后,羅牧峰的眼神,停留在坐在屋子中央的那兩個男子身上。
這兩個男子從始至終都在廂房里面喝酒,一個臉上帶著金色面具,一個看上去足有四十來歲。
“是誰殺了我的兩個屬下?”羅牧峰冷測測的盯著眼前兩個男子,身上散發出一股渾厚的殺氣。
無論是寧恒,還是貴族少年身邊的四個仆人,都被羅慕峰身上的殺氣,嚇得臉色發白。他們的心頭感到恐懼,趴倒在地上,不敢動彈。
“不是我我是老實憨厚的人。”岳明松連忙表態。
“那就是你呢?”羅牧峰盯向那個戴著金色面具的男子。
寧小川放在筷子,很于脆的道:“對,是我。”
“為何殺他們?”羅牧峰沉聲道。
寧小川道:“這一間廂房已經被我包下,凡是敢闖進來的人,我都可以殺。”微微一頓,然后又道:“包括你”
羅牧峰頓時大笑起來,道:“真是夠大言不慚,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嗎?”
外面的那些武者都笑了,覺得寧小川撞在鐵板上了,竟然敢得罪云中侯府的十二虎將,這簡直就是找死啊 寧小川徐徐的道:“對不起,沒興趣知道”
“那我就讓你先長點興趣。”
羅牧峰的嘴里發出一聲獅吼,身體表面形成一口玄氣巨鐘,不停旋轉,帶著一股龐大的玄氣風暴,向著寧小川轟擊過去。
這是一種強大的武道神通,造成劇烈的玄氣波動,將整個觀玉樓都震得晃動了一下。
“咻”
寧小川平穩的坐在椅子上,手指一點,輕易破開巨鐘 手指尖飛出一道碗口粗的劍波,轟擊在羅牧峰的胸口,將羅牧峰給轟得倒飛出去,“轟隆”一聲,將墻壁給撞碎,滾落到外面的護欄上面。
僅僅一招,就將有云中十二虎將之稱的羅牧峰給擊敗。
羅牧峰努力的控制傷勢,但是依舊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道:“閣下到底是什么人?可知道招惹云中侯府的下場?”
寧小川端起一杯酒,道:“那你就記住我的名字吧免得想要報仇,都不知道找誰。”
寧小川手中的酒杯里面的酒水飛出來,化為一縷縷水霧,凝聚出“幽靈山莊,公子川”七個大字,印在羅牧峰的胸口,將剛剛站起身來的羅牧峰又給打飛出去。
那七個字,卻留在了羅牧峰的胸膛上,字跡在不停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