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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9章 癲狂

  在某些人看來,男人已經行了拜師禮,這個師,差不多就這么成了,也有些人認為,男人太過兒戲,不,是太腦殘了,人家高人不說話,說不定不是因為默認了,也有可能是因為,人家被你的腦殘震住了,根本沒反應過來。

  男人嘿嘿一笑,頗為得意,袖子一甩,朗聲說道:“師父,咱們這是要去哪里?對了,我們的宗門叫什么,還有,師父你的名諱是什么?哦,先等等。”

  不等溫正元說話,男人又說:“我先上去,咱們師徒倆,先離開這里再說。”

  他嘆了口氣說:“師父你得罪了李城主,雖然我和李城主有些交情,但是估計也攔不住他,事到如今,我只有舍去了這里的一切,跟著師父你離開了,放心吧師父,不要有心理負擔,雖然我在這里奮斗了很久,留下了很多的資產,但是,為了師父,我什么都可以舍棄!”

  “在我心中,師父就是最重要的,錢財,都不過是身外之物而已!”

  人群一片寂靜,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自戀到這種地步,已經沒救了。

  溫正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還有這么讓人無語的人。

  “還愣住干什么?”我這時說話了,語氣里,已經有了些不耐煩。

  溫正元身子一震,趕緊催動法船,法船散發著白色的光芒,一個白色的氣罩,籠罩著法船,法船下,升起一片白霧出來,托起來法船,看上去,像是法船下有一團白云一樣。

  “師父,要走了嗎,那我先上去吧。”說完,男人就要跳上去。

  他狼狽的摔倒在地,腦袋上,一片青紅,那是撞到了法船的氣罩上撞的。

  “師父,你這是在考驗我嗎?”男人站了起來,高聲說,“是不是再告訴我,要我憑著自己的努力,跳上去,才算是真正的成為了你的弟子嗎?”

  男人堅定的說:“放心吧,我這是我的機緣,我們注定是師徒,我注定要青史留名,所以,我一定會成功的,師父,我來了!”

  說完,他提起全部的真元,高高的跳起幾米高。

  “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不行了,眼淚笑出來了!”

  人群中,卻爆發出一陣狂笑聲。

  因為,法船已經高高升起,距離地面有六米多高,而男人,用盡力氣,也就跳了四米多,就是伸出手,也還差的多。

  然后大家就看到,他揮舞著雙手,掉在了地上,四腳朝天。

  眾人狂笑不已,原來,這個家伙真的是個白癡。

  “師父?為什么?”男人坐在地上,喃喃的說,“這不是我的機緣嗎?這不是我命中注定的嗎?我已經拜了師啊,為什么不等我?”

  “我已經等了這么多年!”男人忽然站了起來,不知道是指著天還是指著著法船,雙眼通紅,狀若癲狂,“我十三歲踏入修煉道,得到一個粗淺的修煉功法,二十三年來,絲毫不敢懈怠,用盡一切辦法去尋找靈石靈藥,每時每刻,都要提醒自己,不修煉就意味著退步,三十多歲,根本等不起了,不突破,就等著老死。但是,二十多年,戰戰兢兢,如今不過筑基,眼看著已經蹉跎了這么多年,這一輩子就要到此為止了,我不甘心啊!”

  他嗚嗚的哭泣了起來:“我只不過想要一個師傅,一個能夠在修煉上給我指導,帶著我,讓我看看,那筑基之上的境界是什么。我做夢都想著,有一個高深的功法,足夠的靈氣供我修煉,做夢都想著成為一個真正的修真者啊!”

  人群中,那些本來大笑的人們,漸漸的,沒了笑聲。

  他們臉色變幻,有的人,則是暗中嘆息。

  男人,不是白癡,也不是弱智,而是,二十多年的掙扎蹉跎,讓他快要癲狂了而已。

  這個男人,又何曾不是代表著在場多數人的遭遇。

  無意中得到一個粗淺的功法,進入修真界,然后,以后的歲月里,卻一直蹉跎著,以極慢的速度在進步著,甚至是停步不前,眼看著那些擁有高深功法,足夠的靈石靈藥,比他們晚踏入修真界十年二十年的后輩,一個個都走在他們的前面,甚至是快速的把他們甩在身后的時候,他們心里的滋味,又有誰知道?

  粗淺的功法,根本不足夠他們修煉,緊缺的靈石靈藥,讓他們不得不跑到海外來尋找機緣,但是,自己一個人,卻又無法保護好自己,只能依靠在大勢力之下,然而,這種依靠,也是需要代價的。

  這個所謂的大勢力,在壓榨他們不多的勞動成果。

  多少人,和這個男人一樣,每天都在為了功法靈石靈藥而焦慮不已,每天,感受到自己體內不多的真元,停步不前的境界而焦躁。

  久而久之,那些被深埋的焦躁,會慢慢的改變他們的想法和性格。

  很多的時候,他們也在幻想,有朝一日,能夠突然得到一個天大的機緣,得到一個上古傳承,一個強大的高手收他們為徒等等。

  男人,就是他們最真實的寫照。

  之前看到男人一本正經說出那些話,他們還在笑話,現在聽到了男人的哭訴,他們明白了,這個男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等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了這個機會,所以,他的理智崩潰了,才說出那樣的話來。

  這個男人,并不可笑,他很可悲。

  更可悲的是,圍觀的多數人,在笑他的同時,何嘗不是在笑他們自己。

  人群中沉默著,就算是有些得到了一些比較高深點的功法的人,也沒有笑話了,男人的身上,有他們當年的影子。

  只是,男人還比較年輕,三十多歲,他們有的,五六十歲了,當年或許比男人還要焦躁,還要癲狂,只不過,運氣好的,最后,最終還是得到了那份難得的機緣。

  但是,畢竟只是極少數而已,絕大多數的人,在無法突破的日子里,只能一天天的數著日子,數到自己的生命走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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