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我被金锏一下撞在了心口,仰面噴出了一口長血,整個人頓時有些氣虛。
這一口長血透過了陽血縛神陣,噴灑在了對面的地上。
那天將伸手在地上抹了一下血液聞了一下,然后雙目綻放出了一抹精光:“血毒!果然是血毒,你就是遺忘種族!”
‘轟’,又是一聲震天般的轟響撞擊在我的腦袋上,我此時對自己的身世再次產生了懷疑!
我想到了兩年前,當我登上那座縹緲的山峰,觸及到那個神秘故事的面紗,那個難以想象的種族,那個神秘的荒山之嬰。
整座山,便是一個血脈種族的嬰兒,龐大的讓人害怕的山脈,山脈上那神秘又讓人畏懼的一切事情。
而且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白若寒曾經說過,我若是情緒特別激動,會入魔!
入魔,這個入魔是個什么概念?
我此時再想起這個事情,仔細的一琢磨,人類修道者入魔的事情根本少之又少,歷史上所有有記載的,都是其他種族的入魔!
難不成?我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難不成我真的是遺忘種族的?
那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爺爺呢?
這個答案讓我太難以承受。
“白先生…你到底在不在?”
我此時感覺很茫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白若寒。
“白先生,你是大能,我想你一定知道答案,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么情況?我需要一個答案!”
“白先生,白先生?”
“白若寒…”
我大聲的呼喊,我想知道答案,也想知道這一切。
“唉!你是什么種族有什么意義么?你的血液到底是什么有意義么?你是不是人類,又是不是遺忘種族,又有什么分別?
你只要記住,你,姓歐,你是佘山鬼醫,你的父親,是歐楚群,你的母親,叫寧云素,你的爺爺,叫歐乾坤!”
白若寒的聲音顯得很落寞,但是毫無疑問,他是沉思了很久才說出這樣的話的。
我感覺自己的神情此時已經凝滯了,白若寒的話無疑告訴了我答案,我也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可是,正如白若寒所說,不管我是什么血脈,我究竟是什么身份,有一點都是無可置疑的,那就是我是在佘山長大的,我姓歐,我叫歐寧,是歐楚群和寧云素的兒子,是歐乾坤的孫子,是一切親情的依仗。
我依稀記得小時候我爺爺帶著我的一切事情,想到那張慈祥而又老去的臉,想到我父母因為救我而一夜雪白的頭發,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和親生孫子的基礎上的。
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這種愛,血濃于水!
白若寒說的對,我為什么要忌諱我是什么種族,又或者去糾結我到底是什么血脈?
不管我身體內到底是什么血,什么種族,我又能產生遺忘多少次的經歷,至少有一點沒變,我思想之中根深蒂固的父母親情沒有變,我依然記得我似乎有過一次失憶,如果這樣的失憶是我遺忘血脈引起的,那么至少我還可以留住自己的一部分記憶,而這部分記憶,就是父母親情。
這,便是我對抗所有力量的動力源泉,我的一切,都來源于此。
我的腦子有些發呆,然后便看到那天將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他是怎么跨過陽血縛神陣過來的,我竟然毫無所知!
太過詭異恐怖的一幕,太過離奇的一幕,也是這天將發威的一刻。
天將的手中,那對金锏不知道何時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中,雙锏并攏,狠狠的向我的腦袋砸了下來:“孽畜,你的死期到了!”
我呆呆的看著那雙锏向我的腦袋上砸了下來,若是躲閃不及,我已經想象到了自己的腦漿迸裂的畫面。
事實上我此時已經毫無所覺,躲閃不及。
萬幸的是,白若寒終于出手了!
只是剎那間,我的靈魂便被關進了小黑屋,我的口中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凝’字。
凝字出,天將的手臂便停在了空中。
“嗯?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天將的雙臂懸在空中不能動,他的雙锏之間,突然連續閃動出一絲絲火花,火花閃爍,化為了一道道雷霆般的游絲,這游絲顫動,上下游走,那天將的手臂接連發出咔嚓咔嚓的響動聲,然后再次恢復了正常。
那對金锏再次落下,卻已然打不到我!
白若寒控制著我的身子,在這須臾之間,便已經來到了天將身后。
“若是天兵元帥,或許我還高看你一眼,一個天將,也敢在我面前發威?”
白若寒的聲音森冷的在天將的身后響起。
那天將吃驚的轉身,轉身的剎那,他那原本漆黑如墨的鍋底臉居然一瞬間變得煞白煞白的。
因為他看到了我的手中,拿著一塊玉牌,屬于他的玉牌!
這天將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部,然后很畏懼的說道:“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所以,你連神魂都不會留下!”
白若寒說完,手指間爆燃出現了一道雪光。
那雪光越來越大,漸漸的成為了一片雪霧,整個把那天將的身體裹住。
冰冷的氣息充斥了那天將的靈魂,將他完整的固定,最后粗暴的成為了一個雪人!
“你,你會遭到上天的報復的!”
天將對著我狂吼:“你居然敢跟遺忘孽障為伍,還幫他…”
“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你必須消失!”
白若寒冷漠的說著,然后一指點在了灰色的虛空處,手指攪動,好像偷吃蜜糖罐里的蜂蜜一般,居然生生的攪動出了一塊灰色的虛空。
“融!”
白若寒一點那天將的眉心,那天將的整個身體便虛化在了軌道上,我看到他信手抓了一把什么,塞入了他攪動開的那塊灰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