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聲音?
怎么會有如此凄慘的叫聲?那些人的喊聲,真的實在是太凄慘了,就好像活生生被人撕了一般的那種喊叫聲,一片鬼哭狼嚎。
這喊叫聲直接讓我們這一群人集體的打了個冷戰。
太恐怖的叫聲,比一些怪獸動物的叫聲還恐怖。
“發現問題了么?”
李冠一站在我身邊向迷霧中望著,然后問道。
“發現什么問題?”
我不解的看著他問道。
“你沒發現我們現在身處的這霧氣,沒有那種石化人的能力了么?”
李冠一伸手在霧氣中輕輕的捏了兩下:“你看,沒那種力量了。”
我瞪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發現那些慘叫聲的來源了呢。”
李冠一低聲罵道:“你傻啊?這霧氣沒傷害力了,咱們,不就可以去看看那慘叫聲是哪里來的了么?”
我頗為贊同的說道:“真特么的有道理,那還在這墨跡啥?過去看看吧!”
霧氣很大,有些伸手不見五指的架勢,我循著聲音向前走去,李冠一他們跟在后邊。
十幾個人徒步向前走著,有趙家的家丁越往前走越緊張,其中劉折子就走到了我身邊低聲道:“先生,這條路我很熟悉啊!”
我側耳聽著那陣陣的嘶喊聲,這嘶喊聲太凄慘,讓人心頭發忌:“哦?這是去哪里的?”
劉折子他們是本地人,在這里多年,對于路徑肯定是很熟悉的,所以他說認識路我一點都不感覺奇怪,即使此時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劉折子說道:“這條路,應該是通往韓家坪的路。”
“韓家坪?”
我對著劉折子問道:“那就是韓家出了事了?”
劉折子臉色陰晴不定的說道:“不見得,因為今天趙家,趙家…”
我覺得自己牙花子有點疼,咧嘴道:“趙家去跟韓家火并了是么?”
劉折子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我心說廢話,哥早就看到那兩伙人是互相咬的架勢了,要不是為了看這么大一堆人的戰斗,我能昏迷么?
霧氣雖大,但是我和劉折子面對面,他還是看得清我臉上的表情的。
我估計我的表情有些諱莫如深,所以他很自然的點頭:“先生本事非凡,知道這些也是正常的。只是我沒搞懂,兩家廝殺,怎么也不可能鬧出這樣的動靜來啊!”
我心中也是頗為忐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繼續向前走,走著走著,我突然覺得一股死氣就在前面不遠處。
就在我感受到了死氣的剎那,劉折子原本在我身前半個位置的地方突然腳下一絆,一個跟頭踉蹌了出去,我趕忙伸手拉他,卻看到他的腳下,一句尸體橫在了那里。
我們倆都愣了一下,然后低頭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明顯是一名趙家的人,因為穿著趙家的服飾,衣服上的那個標志我還記得很清楚,劉折子他們就更熟悉了。
這具死尸的死相略為凄慘,腹部的肉似乎被什么東西生生撕開了一大塊,臉上的表情很夸張,似乎看到了什么特別恐怖的東西,脖子上,像是什么東西撕扯一般,一大塊黑黑的,污血滿地。
看到這家伙的死相我第一個想到的會不會是老樹妖,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老樹妖的架勢就不是想殺人的樣,他急于逃命,又怎么會在這里停留?
“白先生,你怎么看?”
這個時候,問白若寒似乎是最為靠譜的。
白若寒只回答了我三個字:“有妖氣!”
嗯,我就無奈了,這家伙說有妖氣,那肯定是妖怪了。
我起身向遠處看了看,我的幽冥眼雖然比正常人看的遠,但是依然什么也看不到。
“距離韓家坪還有多遠?”
我隨口對著劉折子問道。
“最多一里地。”
劉折子回答道。
一里地,那凄慘的叫聲能傳出一里地來,可見那些人此時正在承受著多么痛苦的掙扎。
“快點!”
我此時也有些急了,雖然知道前面危險,可是想想前面還有那么多無辜的人在面臨死亡,我這心情就特別不能平靜。
我不是什么擁有大愛的人,但是在面對這種多人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我還是選擇了站出來,哪怕,面對的是未知的強大妖怪。
隨著我們越向前跑,我們遇到的尸體就越來越多,一具具尸體都跟之前碰到的那個一樣凄慘,死相特別殘忍。
漸漸的,我們遇到的就不止是趙家的人了,韓家的人也一樣出現了。
當然都是死人,我們一路跑來,就沒有看到一個活的。
從剛開始的稀稀拉拉的三兩具尸體,到后面的大片大片的尸首,我們好像步入了屠戮場,又好像走入了戰爭之地。
只是和戰場上那滿臉殺氣的戰士們不同,我們看到的,都是一個個恐懼的面容,帶著不甘和怨憤,死的滿含怨憤。
因為含有怨憤,大量的怨氣便聚集而成,空氣中,除了那灰蒙蒙的霧氣,剩下的就是濃郁不散的怨氣!
比及當初落花村的怨氣還要濃郁,還要讓人覺得畏懼害怕,打心底里發寒。
慘叫聲還在不斷的繼續,似乎還有人在掙扎,我的心情無比的沉重,腳步也愈發的急促。
“啊…你就是個魔鬼!”
“魔鬼…”
嘶喊聲中,一個人影搖搖晃晃的向我沖了過來。
我和他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看到那個人一身錦緞的綠色衣服,驚慌中帶著瘋狂的喊叫聲,一臉的血液順著臉頰流淌,他渾身都是傷痕,腹部被掏了個大洞,腸子啥的內臟流在外面,一只眼睛已經成為黑黑的血窟窿,滿頭的白發被血液粘合在一起,一綹一綹的垂下來,看得我心生同情和不忍。
韓鵬舉!這個人居然是韓鵬舉,他此時的形象如此凄慘,讓我不忍直視。
而他的嘴里,一只嚷嚷著:“魔鬼,魔鬼啊…”
剩下的那顆完好眼珠之中,恐懼凝聚成為了讓人心中發慌的眼神,在看到我的時候漸漸渙散。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