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里喝豆漿,我心中略起了一絲波瀾。
但是很快,這絲波瀾就隨著我的心境平穩下去。
蘇澤很快就帶著我找到了酒店,就在這咖啡廳的側面,位置很好,十八樓,站在樓上可以看到洪都咖啡廳的前后兩個門,如果拿上望遠鏡,更是可以從后門的窗戶透進去看到里面的一排座位。
從這一點上來看,蘇澤辦事確實很靠譜。
進了賓館,我算是徹底的放松了,洗了個澡,我便靠在窗臺上,透過玻璃盯著下面看著。
時間長了,這樣盯著就覺得特別無聊,我便開始打坐,休養身體。
這一段時間我的身體一直沒調整到最佳狀態,這會抓緊時間恢復,因為我不知道自己還要有多少麻煩會遇到。
蘇澤便接替我的位置,用望遠鏡盯著下面。
此時我還有點慶幸,幸好帶了這么一個助手,不然我自己的話,真就跟無頭蒼蠅一樣了,哪里會這么愜意的坐在條件這么好的賓館里,估計就算我找到了洪都咖啡廳,也是潛伏在某個小店鋪門前的桌子上,估計要坐到被攆走的時候。
就這樣休息了一天,這中間我和蘇澤輪換著坐在窗臺前監視著那咖啡廳。
蘇澤很機靈,他知道我要看的是些什么人,只是我們的裝備有些簡陋,只有一個望遠鏡,還是樓下小攤上買來的水貨,只是能看的遠一點而已。
我倒是不需要這些東西,但是蘇澤還是需要。
而且我發現這樣盯著往下看也是很累的,所以我越發越知道,從前的那些從事特務活動的先輩也是挺不容易的,先不說承受著隨時被敵對人員抓住的危險,就說在監視什么東西時那種枯燥無味就是一般人所不能忍受的。
這需要一個很長時間的忍耐,韌性是必須擁有的品質。
我們就這樣一直盯著,吃飯的時候蘇澤會叫餐,或者出去買一些當地的風味,只是這里的飯實在有些難以下咽,我很吃不慣。
不過再難吃,也不如我之前享受的那些發霉的飯團子難吃,所以我依然默默的把那些飯菜都填進肚子,轉化為自己的體能。
這樣坐了兩天,我們依然一無所獲,我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已經露了馬腳,對方已經改變了計劃。
持續的,毫無意義的監視讓我有些焦躁了,這樣停留下去毫無意義,而且每多過一天,大雄他們就更多了一分危險。
第三天,我已經有些放棄了,往床上一趟,安靜的想著所有的一切事情。
蘇澤提著兩包食物走了進來,進門看到我躺在那里,驚詫道:“寧哥?怎么了?”
我起身,默默的拿過餐盒,扒飯,安靜的說道:“今天我們離開。”
蘇澤又愣了一下:“離開?”
“嗯,這么待下去毫無意義,我們沒有任何的目標,實在沒有什么作用。”
我此時的心中有些微微后悔,那天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既然已經知道了她是易容的,就該當場把她攔下。
可是我卻沒有這么做。
因為我真的不敢確定那是不是我要尋找的目標。
可是機會往往是一瞬間就錯過了,我當時躲開了,現在再去想,人家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蘇澤很聽話:“好,去哪里?我去準備一下。”
“去斯瓦帕。”
我想了一下,這個小鎮或許能夠給我一些線索。
“斯瓦帕的位置很偏,需要的東西有點多,我這就去準備。”
蘇澤快速的把餐盒里的飯扒拉完,然后起身出去了。
我自己端著餐盒站在窗臺前,看著洪都咖啡廳那塊綠色的牌子,盯著上面升起裊裊余香的咖啡杯,此時那咖啡杯中的棕色已然在我的眼中變成了奶白色。
我眉頭微微一皺,怎么會?
我們在這里盯了三天,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但是這一次,我注意到了,咖啡廳的牌子上,那個咖啡杯中的咖啡顏色變了!
這一刻,一個很奇怪的想法鉆入了我的腦海。
我立刻將手里的餐盒丟在了一邊,轉身向外面跑去。
此時是中午一點多點,因為是飯點,所以下面很熱鬧,人很多。
我下了賓館的電梯,出門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名穿著打扮都很成熟的壯漢正從另外一個電梯中走出來,跟在他身后的,是兩名穿著很隨便的漢子,這三個人的氣勢跟別人都不一樣,一臉的兇狠,帶著一股子戾氣。
而且他們走路的時候那神情,似乎是在警惕什么一般。
這三個人,我永遠也忘不了。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綁架了我和吳宸的那些雇傭兵的頭頭。
最前面那個壯漢就是他們的首領,后邊那兩個,一個是翻譯,一個是每次給我們送飯的幾個雇傭兵其中之一。
看到他們出現的時候,我的心臟都跳動了一下,我趕忙直視前方,很安靜的走到了柜臺。
而他們三個似乎很著急,直接左看看右看看后離開了賓館,向著對面的咖啡館走去。
我看到他們快走到咖啡館了,才邁步向咖啡館走去。
這些家伙出現了,我這幾天的時間就沒有白白浪費,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陰謀圍繞著我。
我之所以堅持了這么久,就是因為當初這個雇傭兵的首領說的那句話,他們只需要把我當成貨物交給對方,就會有很大一筆報酬,現在我這個貨物外逃了,他們拿什么交貨?
不管交貨與不交貨,總是要對這個事情負責的,他們需要對接一下。
而且我一直覺得,這種事不是在對講機通話器中三言兩語講得清的,這群雇傭兵也是吃了虧的,他們死了很多人,甚至于那個死在龍蛛口下的老頭,很有可能就是這個雇傭兵首領的家人。
我十分相信自己的易容術會躲開這些人察覺,在他們走進了咖啡廳后,我便也跟著進了咖啡廳。
果不其然,那個女人又出現了,她只是換了一身衣服,換了一個位置,換了一個發型,甚至于,換了一副面容,唯一沒換的,就是她桌子上的那個咖啡杯中的白色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