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冠一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我去,你別嚇我,董赤炳活了三四百年我都不怕,我會怕一口棺材?”
說完,這小子又開始‘咣咣’的敲了起來。
我隱隱的總感覺這墓室中將要發生什么,又有些覺得不對,李冠一的錘子敲擊聲讓我的心情很煩躁,讓我有種想要發火的沖動。
不,我感覺我的呼吸都總跟著他的敲擊聲愈發的沉悶起來。
“冠一,別敲了。”
我皺著眉頭拉住了他。
李冠一終于住了手,狐疑的轉頭看著我:“你怎么了?”
我真要開口說話,‘轟隆’一個沉重的聲音響起,把我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是那口棺材發出的聲音。
我和李冠一同時扭頭,只見那口金棺上的紅綢布在緩慢的顫抖,好像下面的棺材蓋子要掀開了一般。
“瑪德,這是要詐尸了?我們啥也沒干啊!”
李冠一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小子把鐵錘收回了口袋,轉身和我一起向那棺材的方向走去。
到了這個時候,我們都知道這門洞內太狹窄,真要是蹦出來個僵尸粽子啥的,我們倆未必就沒有一戰之力。
那金棺依然在不停的抖動,隨著它的抖動,地面也跟著開始顫抖,蓋在金棺上的紅色綢布也跟著抖動。
地面上,那紅綢布上,包括金棺上那數百年積壓的灰塵開始簌簌滑落。
隨著那些灰塵化為了煙霧在我們面前彌漫,那塊紅綢布越發顯得鮮艷起來。
‘啪嗒,啪嗒!’
金棺的棺材蓋子開始上下彈動,發出‘砰砰砰’的沉悶響聲,我和李冠一對視了一眼,同時躥到了棺材的兩端,幾乎是同時出手拍向了那棺材蓋。
我一手拿著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拍在了棺材上,李冠一則是抓著一把糯米灑在了棺材上。
我拿出來的,是一只黑驢蹄子,和李冠一的糯米一樣,都是劉志輝準備的,他說這玩意對付僵尸比術法來的快捷,也節省了體力。
比術法快是真的,節省體力我倒沒看到,反倒是為了背這些東西,一個個累的跟狗似的。
這些東西帶在身上挺累的,這會好不容易碰到了有可能是僵尸的東西,為了輕松自己的身子,我們抓緊卸貨,一股腦的整了下去。
我原以為我們都祭出這么強大的封僵組合了,不管你丫的是幾百年前就成型的老僵,還是剛剛才詐尸成的新僵,都不應該再蹦跶了吧?
誰知道這大棺材不但沒消停,反倒是蹦的更活躍了。
那棺材蓋子在那些糯米撒上去之后好像得到了養料滋養了一般,‘撲騰,撲騰’蹦跶的更歡了。
眼看著這一招不好使,我和李冠一對視了一眼,同時一點頭。
“寂滅術,鎮壓!”
李冠一暴喝聲中,胸前紅色的珠子再次出現,那珠子和棺材蓋上的紅綢布一樣鮮艷,此時在李冠一胸前轉動著,猶如有著千斤之力順著李冠一的胳膊壓在了棺材上。
“地坤符,鎮壓!”
兩張藍紙符出現,我迅速的咬破了中指,一氣呵成畫成了符咒,狠狠的貼在了那塊紅布上。
‘噗通’
那棺材蓋子原本快要跳開了的,被我們兩個同時鎮壓的情況下,那棺材蓋子頓時消停了。
“靠,劉志輝這小子的東西不中用,還得是靠我們自己啊!要是信他的,咱倆估計這會非死即傷了。”
李冠一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擦著汗詛咒著劉志輝,把背上的背包打開,抓出了一袋子糯米丟在了地上,罵道:“殺千刀的劉志輝,背著這么重的東西,快累死我了。”
我也把手拿下來,盯著那碩大的金棺道:“這里面躺著一不消停的,那大門我們又整不開,這可咋整?
李冠一又摸出了小錘子,我再次一腦門子黑線。
‘撲騰,撲騰’
便在我們兩個以為我們的術法震住了金棺,暫時沒有危險的時候,那金棺突然又開始了顫抖。
這一次,它顫抖的更厲害了,而且似乎是醞釀好了力氣一般,巨大的棺材蓋子僅僅一下,就把紅綢布上的那兩張藍符當場給崩碎了。
我和李冠一同時嚇了一跳,再想出手時,發現那紅綢布下突然出現了一股子強大的吸力。
這吸力好像一股氣流,把外面的東西往里面拉扯。
但是力量卻沒有想象中的大,至少還拉不動我和李冠一。
它拉動的,是地面上李冠一丟掉的那一袋子糯米。
‘嗤啦’,包著糯米的麻袋一下子撕開了,里面十幾二十斤重的糯米白花花的跟蟲子一般向蓋在棺材上的那紅綢布滾去。
它們直接從紅綢布下被卷了上去,似乎是鉆入了棺材之中。
它卷動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間便把那些米粒都給卷入了紅綢布下。
這是想卷到哪里去?
李冠一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了紅綢布的一角掀了開來。
這一掀,我們發現那些米粒都密密麻麻的排著隊在棺材蓋子和管材甚至之間的細縫中擁擠。
‘噗通’,又是一聲響,那棺材蓋子再次彈動了一下,那些糯米粒子便好像被某個怪物吞噬了一般,集體的鉆進了棺材。
我和李冠一同時傻眼了。
李冠一吞噎著唾沫道:“從來都說粽子怕糯米,還是第一次見主動吃糯米的粽子,這尼瑪還是僵尸么?”
我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口棺材,心中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僵尸怕黑驢蹄子,怕糯米,這幾乎是我們圈內公認的事實,可是眼前則棺材里的那東西,徹底顛覆了我的認知。
我心說該不會是這棺材餓了幾百年餓的吧?不過棺材吃東西,除了我,誰特么相信啊?
等等,棺材吃糯米…
我想一下,這棺材之中,未必是有只僵尸啊!
也有可能這棺材之中是一個怪物,一個吃米的怪獸?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心下一沉,對著李冠一喊道:“不好,快松手!”
‘嘣’
李冠一還在那愣著,手里還捏著那塊紅綢布,就在那紅綢布滑落棺材的剎那,那棺材蓋子突然彈起了一個極大的幅度。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