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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章 血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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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時候,死比活著更為舒服,尤其是當活著成為磨難的時候,解脫的方式,便是死。

  比如眼前的大猩猩,它已經被放干了血,完全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和機會,那這個時候,死對于它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奢侈。

  它很想用自己的生命去奢侈一把,但是卻沒有力量去奢侈。

  傻根不忍去看大猩猩凄慘的一幕,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我強忍著心中的不忍,將那塊白布拉上,重新遮蓋了大猩猩的身體,然后彎腰,看了一下床底的幾根軟管,其中的幾個都在往外流著血,其中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伸進來的軟管卻是流著一種米黃色的液體!

  營養液!

  這該死的,到底誰這么心狠手辣,一邊在消耗著這只大猩猩生命力的同時,一邊還用營養液維持著它的生機,這簡直就是一種非人的折磨,殘忍到了極致。

  我抬手在那根注入營養液的軟管上觸碰了一下,還能感受到那營養液流過的軟管時的輕微震動感。

  ‘啪嗒’,就在我的手碰上那根軟管的時候,我的身后響起了一聲門響。

  我和傻根同時嚇了一跳,我猛的轉身,看到身后的那洗手間的木門在微微的晃蕩著,似乎有什么人剛剛來過一般。

  我立刻起身向外跑去。

  傻根在我身后畏懼的喊道:“哥,哥,你等等我。”

  我們兩個出了洗手間,我左右看了一眼,當我看向左手邊的通道時,赫然看到一抹影子在一間宿舍的門前消失不見了。

  只是一片裙角的影子。一晃而過。

  但是我的靈感如此的敏銳,怎么可能察覺不到?

  我立刻向那背影消失的宿舍門口走去,傻根跟在我身后捉急的喊道:“哥。咋了…”

  他的話說到了一半就停止了,因為我們幾乎同時聽到了一種緩慢的音樂聲。

  這音樂聲我們都很熟悉。是祝你生日快樂。

  就是絕大多數人過生日時唱的那種歌,只是這個曲子顯得有些老舊,好像是從很破舊的那種音樂器中放出來的一般,或者干脆就是電池沒電的那種狀態,嗚嗚啦啦的。

  這屋子里,怎么還會有音樂的聲音?

  不用我說,傻根都知道出問題了。

  “哥,哥…”

  這小子壓低了聲音跟我問道:“這。是不是這個屋?”

  我一步邁出,站在了那間女生宿舍的門口,透過門上的那張小窗往里面看去。

  只見那屋子之中,閃動著一點小小的黃光,那黃光一閃一閃的,只照亮了它周圍巴掌大的地方。

  便是這巴掌大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個古舊的音樂盒擺在那里。

  這種音樂盒很古老,就是那種掀開蓋,就有小人在里面轉圈跳舞的那種音樂盒。

  我依稀記得我初中十來歲的時候,蔣詩詩過生日。大雄曾給蔣詩詩買過一個,還是帶著我跑到縣城去買的。

  當時買的跟這個一模一樣,里面是一對小人在跳舞。那兩個小人一個穿著白色的婚紗,一個穿著黑西裝,明明就是婚禮般的模樣,但是曲子卻很不搭調的放著祝你生日快樂。

  那音樂盒的盒蓋和盒身連接處有一個小小的指燈,隨著音樂的播放閃動著昏黃的燈光,當年對于我和大雄來說很稀少昂貴的東西此時看起來是那么的幼稚,但是卻異常恐怖。

  寂靜的夜晚,廢棄的女生宿舍樓內,洗手間里擺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渾身纏滿了軟管的大猩猩,宿舍里放著一個不斷播放音樂的音樂盒。即便這曲子是和緩愉悅的,也掩蓋不住那種恐怖感。還有比這更詭異的么?

  此時再恐怖的事情對我來說似乎都很稀松平常,見過了太多的詭異事件,這種事在我看來就跟過家家一般,這屋子里有鬼氣,顯然是有鬼類存在的。

  我輕輕的推了一下這間宿舍門,赫然發現宿舍門居然是緊鎖著的。

  傻根哆哆嗦嗦的遞給了我一把鑰匙,我有些玩味的看著他:“你漲膽了。”

  傻根依然有些怕,但是還是很認真的說道:“說不怕是假的,可是這個時候也沒退路了啊!”

  我無奈的笑了笑,接過鑰匙,插入了鑰匙孔。

  ‘咔吧’

  宿舍門被我擰開,推開木門,我徑直的邁步走進去。

  剛剛在宿舍門外我們什么都沒看到,可是進了屋后,我們便看到了一個女孩,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裙子,正站在桌子邊,認真的看著桌子上的那個音樂盒。

  傻根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角,有些畏懼,卻不敢說話,我只好拖著他走了進去。

  那女孩似乎沒在意我們的進入,只是盯著那個音樂盒,很認真的看著。

  我也站在一邊看著她,女孩張的蠻漂亮,長長的睫毛,眼睛雖然不大,卻帶著一股純潔的神色,她蒼白的臉色明顯已經不是人的面容,只是不知道她是為何來到了這里。

  昏黃的燈光在女孩的臉前閃動著,照出了極不協調的綠色,讓她看起來更為恐怖。

  她不出聲,盯著那音樂盒看,我便盯著她看。

  我們這樣站了大概幾分鐘,那音樂盒內難聽的歌曲聲突然戛然而止。

  女孩抬起頭,有些迷茫的喃喃道:“咦?沒電了?為什么會沒電呢?”

  然后她開始翻箱倒柜。

  如果這個時候我沒有幫傻根開天眼的話,他看到的,一定會是這宿舍內的那些柜子門自動的打開,然后又合攏,床鋪上的板子掀起來又落下,就連窗子上的窗簾都會詭異的搖擺。

  女孩翻弄了一陣之后,有些焦躁的喃喃道:“我明明記得還有一小塊電池的啊,怎么沒了呢?”

  ‘咯噔,咯噔噔…’

  我有些詫異的轉頭看著傻根,這小子除了雙腿在抖之外,連牙都在打顫。

  我心中哀嘆,你個不爭氣的,總是在關鍵時刻出問題。

  果然,那女孩子此時才好像發現了我們一般,猛的一下子飄到了傻根的跟前,一把抓住了傻根的脖子,生生把他提了起來:“你是誰?說,是不是來偷我的電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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