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川，你們不會是緊張了吧。”陸釋晨此言一出，吉川明步與朱郎臉色都變了，如此更加證明了陸釋晨猜測是正確。
普通人都有一股子看熱鬧，或者看人出糗的天性，有一句話不是這樣說嗎…把你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我們開心開心，這句話還真不是隨口說說。
在這方面陸釋晨特別明顯，反正知道真相后的他，瞬間感覺瞌睡蟲至少走了一般，打趣道：“喲喲，真沒看出來，你們倆還有緊張的時候。”
“什么緊張，我當過地下車手、流浪歌手、潛水艇廚師、房產中介等等，還組建過樂團巡回演演出過，但老師還真的沒有做過，雖然課程已經定下，但像娘們一樣忐忑不安，是肯定不會的。”
朱郎拿出煙盒，往上一拋煙蒂準確的落到口中，在身上摸了摸，沒找到點火的東西。
“說了半天，也就最后一句話是關鍵，現在像娘們一樣忐忑不安了。”陸釋晨從抽屜中摸出了一盒火柴，扔給了朱郎。
“嘩”一聲點燃，朱郎點煙不用打火機，只用火柴，一個奇怪的習慣，所以陸釋晨在家里也隨便備了幾盒。
陸釋晨徹底清醒了，青藍學院目前簽約的所有老師中，何志祥、阿籃、百里就不說，前兩者本身是老師，而最后一位根本是曾經的比薩琴行首席導師，就沒有什么緊張不緊張之說。
莫扎特、帕格尼尼，這兩個年少成名的天才就更不用累述，貝聿銘雖說是土木工程系主任，但目前并沒有開課，至于陸釋晨自己，緊張這種東西從未在他的字典里面出現過。
“明步呢？你是不是也像娘們一樣緊張了。”陸釋晨問道。
吉川明步將手在鼻子前揮了揮，有潔癖的他自然是不喜歡煙味，面對陸釋晨的提問，也不說話，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瓶花露水，向著煙味的方向一噴。
“呲…”
空間中煙味瞬間變淡，但朱郎不高興了，大喊：“沒長眼睛，還是眼睛上長了霉，往哪噴。”
“知道公共場合的定義是什么嗎？人群經常聚集、供公眾活動場所時產生的場合，一般表現為兩人以上的場所。”吉川明步冰冷的道：“現在這個客廳，已經能夠被稱之為公共場合了，根據《公共場所衛生管理條例實施細則》第十八條室內公共場所禁止吸煙。”
“我只是在合法的做合法的事情，還有什么要說的？”吉川明步嗆聲。
兩人爭執了起來，吉川明步與朱郎本身就是理念相反的兩人，前者是完美主義，后者是得過且過。
索羅斯庫曾在詩中所說，當死亡來臨之時，所有緊張都會消失，但相反活著的時候處處都吐露著緊張。
并且有很多時候，緊張是來自于責任，老師可不單單僅僅是一個身份，雖說只是假日學院，但同樣背負了許多人的未來，會緊張得睡不著太正常了。
“沃爾夫岡、尼科羅還有表叔，你們先去休息，我和吉川、狼哥單獨聊聊。”陸釋晨道，開導簽約老師，也是校長的工作之一。
“那就這樣安排，我到廚房去隨便弄點點心，你們談完之后當宵夜吃。”貝聿銘走進廚房，開始忙活。
“長夜漫漫，我準備出門擁抱黑夜。”莫扎特如此道。
帕格尼尼則等到莫扎特出門后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回房間睡覺了。
“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了。”陸釋晨身體前傾，雙手呈塔形合攏，在接下來的談話中占據了絕對的主導權。
朱郎被花露水熏得，煙也不想抽了，高高的個子窩在沙發上，吉川明步用手撣著風衣上粘上的灰塵，如此看兩人心中的忐忑不安還不少。
陸釋晨開門見山的道：“是不是感覺沒有辦法教好學生。”
“不是沒辦法教好，只是從來沒有當過老師，甚至于和老師有關的工作都沒有。”朱郎道：“就像一只羊發現了一種新的草，即使這片草看上去綠油油很好吃，但在吃之前遲疑是肯定的，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陸釋晨點頭，對吉川明步道：“那么明步你一直沉默，是不是因為也是之前沒有擔任過老師，所以不知所措？”
“什么不知所措，這種不穩定的情緒只有在庸人身上才會出現。”吉川明步道：“各個老師的教學方法都不一樣，我準備的方法很特別…”
“所以你是擔心，你的教學方法學生不適應，我這樣總結沒錯吧。”陸釋晨道。
吉川明步點頭。
“一個第一次不知所措，另一個擔心自己的方法不合適，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故事。”陸釋晨笑道。
很明顯現在陸釋晨在開導，吉川明步與朱郎是被開導的人，但從目前來看，開導效果并不佳。
“從前有一個老人，他有一個兒子非常非常不孝順，后來有一天老人死了。”陸釋晨話鋒一轉道：“這個故事完了。”
吉川明步和朱郎有些呆住了，感覺這個故事沒講完這點先不談，就說為什么的忽然會講這樣一個故事。
“故事和這件事有什么聯系？”朱郎就忍不住問道。
“我從來沒說過我講的故事，要和你們的事情有聯系。”陸釋晨道。
吉川明步道：“不得不說，這個話題轉移得太生硬了，你還是不要開導我們了，先將自己理清楚。”
陸釋晨聞言沒有反駁的聳了聳肩，道：“并非轉移話題，講出來我只是想問你們一個問題，老人的死和兒子的不孝順有直接的關聯嗎？”
“或許無關，老人死不死最重要的是身體如何有沒有病，老人兒子孝不孝順最多是一個間接因素，不能說直接，最重要的是你這個故事太短小快，根本不能判斷。”朱郎道。
吉川明步也只是默默的吐露了無關二字。
啪啪！
陸釋晨拍拍手，然后起身道：“從你們的回答，相信你們各自的問題也都明白了，那就先這樣，我去睡了，明天還要早起。”
各自的回答？還是從這個故事？
還相信你們都明白了，這都哪跟哪，亂七八糟的，吉川明步和朱郎直觀感覺陸釋晨這是在逗他們玩，或者是安慰不下去了。
“等會。”朱郎與吉川明步異口同聲的叫住了陸釋晨。
“把話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