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煙是什么時候又撿回來的呢?
具體時間江晨記不得了,只依稀記得好像是孫嬌懷孕之后,某天回家的路上,神使鬼差地拐進了附近的超市,買了包十來塊的香煙,然后便叼在了嘴上…
這味道還真是懷念。
嘈雜中帶著一絲絲辛辣。
已經多久了?
記不得了。
從老爹老媽家出來后,江晨沒有急著開車回家,而是順路去了趟海邊。
將車停在了路邊,趴在觀景臺的欄桿上,鼻梁上掛上了太陽鏡的江晨,有些出神地望著遠方的海面。
夕陽西下,青石磚路上晚跑的女人,和身后那些戲水嬉鬧的游人們,仿佛印在了一幅畫上。從那順著海風吹來的歡聲笑語,竟然夾著幾分熟悉的味道。
說起來,當時的他,似乎也是站在同一個位置。
只不過那時候的他,還只是個無名小卒,而現在的他,就算是站在這里抽根煙,也至少有十來個人跟在后面暗中保護…
笑著搖了搖頭,江晨將沒抽完的煙頭,順手彈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這大概是最后一根了。
將墨鏡摘下了塞進了兜里,無視了旁邊或一臉詫異,或興奮地掏出手機的路人,江晨慢悠悠地向他那輛魯爾卡2020紀念款的方向走了過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眼看著孫嬌的肚子漸漸隆起。
有些發愁地盯著自己的肚子,從來沒生過孩子,甚至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當母親的孫嬌,時而會露出困惑的表情,時而又會露出幸福的傻笑。
每當她露出那幸福的笑容時,眾女都會羨慕不已。
尤其是阿伊莎。
時不時地她便會眼巴巴地望著江晨,滿臉希冀的表情。
雖然什么也沒說,但那如同水一般的眸子,已經將她想要訴說的話語,訴說的一干二凈。
再一個便是夏詩雨,雖然嘴上說著不想要小孩子,太麻煩了,工作照顧不過來,但每次這么說的時候,眼神都在不自然地往江晨身上偷瞄。
這段時間,江晨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仿佛多余的那些肉,都轉移到了孫嬌肚子上。倒不是因為伺候孫嬌瘦的,自從千夏搬過來后,有專業的人來照料,江晨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然而到了晚上…
江晨還是頭一次覺得,性福過頭了也會讓人困擾。
“夫人的身體非常健康,連我都吃了一驚。一般來說懷孕兩個月左右,都會有一段虛弱期,而這段時間也是懷孕的女人最脆弱的時候…然而從夫人身上,我完全感覺不到一點虛弱的樣子。”
服侍孫嬌睡下了后,千夏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正好碰上了站在走廊的江晨。冰雪聰明的她一眼就看出來江晨為何站在這里,于是便笑了笑,輕聲說道。
松了口氣,江晨放心地笑了笑。
“辛苦你了。”
“沒事,為主人效勞是我的榮幸。”千夏盈盈微笑,很禮貌地微微鞠躬,與江晨聊了幾句孕期應該注意的事項之后,便轉身返回了她的房間。
由于擔心影響胎兒的發育,自從肚子漸漸隆起之后,孫嬌往末世那邊去的次數也少了很多。
以前nac大多數政務都是這位元帥夫人在處理,這才一個多月沒回去,辦公桌上的政務便堆積如山。
即便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情愿,但到了這時候,江晨也只能毅然決然地重新拾起了元帥的職責。于是很多人都意外的發現,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元帥大人,居然破天荒的每天都跑去元帥府簽到。
反而是天天出現在元帥府的孫夫人,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他們的困惑并沒有持續太久。
在某次nac高層會議上,江晨挑準了一個合適的時機,在程衛國報告了nac的預備役增長情況之后,猝不及防地向所有人宣布了這一喜訊。
“長話短說,我要當爸爸了。”
會議室內安靜了下來。
從左邊數的王晴開始,人們的反應先是愣在了那里,隨后臉上漸漸浮現出喜悅,乃至狂喜…
今年一整年,都不會有比這更激動人心的消息了。
當聽到這一喜訊之后,不少人甚至激動的熱淚盈眶。
對于nac這樣的寡.頭政權來說,領袖的后代比什么都重要,就如同皇帝的儲君一樣。對于效忠于nac,身家性命已經和nac融為一體的眾部下來說,哪怕nac打下再多的土地,在海外建再多的殖民地,也比不上江晨給他們生一個健康的繼承人重要。
這個繼承人不一定得比他老爹厲害,甚至可以平庸,只要不太坑爹,這就已經足夠了!
nac打下的江山,就是三四代人也敗不完。
他們需要的僅僅是一個能夠守住這片江山的人,而這就已經足夠了。
在江晨沒有刻意去隱瞞的情況下,消息不脛而走。
第六街區為此歡呼慶祝了整整一個星期,喜悅的情緒洋溢在幾乎每一個人的臉上。
只有那些剛從低溫休眠倉中蘇醒不久的幸存者,臉上掛滿了愁容。因為那個獨裁者有了兒子,這片土地離曾經那個自由繁榮的泛亞合作,又遠了一步。
當然,這一小撮人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甚至連說出來都不敢。
因為上一個在酒館里喝高了,站出來大聲控訴元帥“暴政”的那位,已經被坐在旁邊喝酒吃肉的傭兵,用拳頭揍爛了門牙。
遠在北美的周國平,更是下令讓前哨鎮的守衛放了整整一晚上的煙花。親衛隊出身的陸凡,從nac的北疆上京市連夜趕回了望海,親自向江晨獻上了祝賀,以及一份珍貴的賀禮——用北方荒原中的劍齒獸的后頸絨毛,編織成的大衣。
幾乎所有人,都在為這位即將誕生的繼承者而歡呼著。
廢土上很多幸存者聚居地,無論曾經如何強大,最終覆滅的原因,有一多半都是因為政權繼承這個問題。
元帥的威望自然是無人挑戰,也沒有人有那個資格去挑戰。
無論是戰略上的高瞻遠矚,還是個人勇武足以單挑死爪之母,都已經成為了整個東亞地區幸存者心目中的神話。就連遙遠的北美、西歐,對于這位領袖的傳奇經歷,也有所耳聞。
但只要是人,終歸難逃一死。
即便這位元帥已經被幸存者們神話了,這段神話也注定會有講完的那一天。
至少,在大多數人眼中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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