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救濟品的運輸車隊在難民營遭到圍攻,一群烏合之眾甚至讓趕往救援的特種部隊也栽了跟頭。
薩爾德斯在接到消息后,立刻趕到了指揮部。
“不只是運輸補給的車隊,我們在難民營中的十一座補給站也遭到了圍攻,醫護人員和保安都被扣押作為人質。還有難民營外圍的軍工廠,現在也已經被暴.民占領…這群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負責軍事基地的旅長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地圖上。
“我們應該立刻向芬蘭方面求援,現在局勢已經失控,只有讓他們出動軍隊”一名參謀提議道。
就在這時,指揮部的門被推開了,卡門走了進來。
“不用通知芬蘭,讓他們接手這個問題,只會讓簡單的鎮壓暴.動變成麻煩的人.道主.義危機,”站在了地圖前,卡門雙手背后,看著那一道道紅叉淡漠地說道,“毫無疑問,是星環貿易的人搞的鬼。很好,很好,很好…呵呵。”
點著頭,一連說了三句很好,卡門古怪地咧嘴笑了笑,突然看向了負責基地的旅長。
“基地里有多少新兵?”
“一共四千人…”說到這,旅長立刻反映了過來,“您是擔心他們倒戈加入到難民的隊伍中?確實不排除這種可能,但…”
“將把他們帶到地下研究所,我的親衛旅會照顧他們。”卡門轉過身去,用不容辯駁的口吻下令道,“就說外面發生了騷亂,需要他們暫時進入地下掩體回避下。”
留下了這句話與面面相覷對的三人,卡門向指揮部外走去。
趴在一公里外的山坡上,庫特波夫舉著望遠鏡,靜靜地觀察著箭頭公司基地內的動向。
這些天來,他和他帶領的阿爾法小隊一直潛伏在這里,尋找著潛入基地內的機會。可隨著卡門的到來,整個軍事基地不僅兵力增加了一個加強旅,巡邏力度更是比之前提高了不止一倍。
直到今天,他們總算是等到了機會。
先是數公里外難民營的方向飄起了黑煙,接著軍事基地內特種部隊緊急出動,結合此前從后方傳來的關于星環貿易武器調動的情報,想來是幽靈特工那邊動手了。
不過那些姑娘們也夠狠,居然往那幫“恐.怖分子預.備軍”的手上塞了五千多條槍,這芬蘭的安全形勢只怕是得亂一陣子了…
如此想著,庫特波夫咧了咧嘴,臉上的刀疤和皺紋攪在了一起。
收起望遠鏡,對身后的隊友們打了個手勢,他取出鉤鎖從雪地上站起身來。
“準備一下,兩分鐘后出發。”
就在阿爾法小隊開始行動的同時,難民營那邊的戰斗已經結束了。
四架黑鷹直升機全部被打了下,兩架重型運直也下來一架,逃了一架。失去了空中火力的支援,原本防線穩固的傭兵們,瞬間從略占優勢跌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全身覆蓋鋼鐵的外骨骼確實很強,但再強的裝甲也架不住暴.民們的圍攻。尤其是臉上挨了莫洛.托夫雞尾酒的家伙,整個人連同裝甲一起都變成了火人,那才叫一個慘。江晨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窒息還是燙死的,也不清楚究竟哪種死法更人.道,他只記得某個可憐的家伙身上的火熄滅的時,外骨骼前裝甲的鋼板都被燒紅了…
當這些教徒們的兇性被點燃,爆發出來的戰斗力還真不是吹的。
戰斗結束后,暴.民們向天空鳴槍掃視,大吼著宣泄著勝利的喜悅。十名鼻青臉腫的傭兵被繩子捆著,押到了難民營的廣場上,被二十余名壯漢給按著跪在了地上。
一不做二不休,扛著步槍的薩米走到了廣場中央,硬著頭皮當起了將同胞從“奴役”中解放的英雄。這個身份的變換不僅僅是他不適應,跪在地上的那十幾名傭兵也是一臉難以置信。
明明在三天前,這個薩米還只是箭頭公司養的一條狗。
“當我得知發生在第7研究所的屠殺,我很憤怒。”
走到了廣場中央,站在了這十名俘虜的面前,薩米殘忍地咧嘴笑了笑,環顧四周圍觀的難民們。
“很多人可能會困惑,我們為什么要站出來反抗。僅僅是因為他們殺了幾個我們的同胞?錯了!真正讓我憤怒的不是他們將我們的人抓取,用刀子挖出他們的肝臟,而是他們將我們視作牲畜,用飼料圈養我們,再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從我們中拉一批出去送死,躺在手術臺上陪著他們進行無聊的人體實驗,而我們卻將這一切視作理所當然!”
“這絕對不是理所當然。”
薩米壓低了聲音,同時拉上了槍栓。仿佛猜到了他準備做什么,幾名傭兵驚恐地看著他,向后縮著,卻被身后的人牢牢地按住,只能用被封住的嘴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動彈不得。
“我們不是被圈養的駱駝,我們是沙漠上的惡狼,我們將用我們的利爪和牙齒,撕碎那些壓迫我們的異教徒!”
聲音重新慷慨激昂了起來,薩米調轉槍口指向了那排被按在地上的傭兵,咬牙切齒地說著。
“松開他們,給他們一個逃跑的機會,真神會決定他們的命運。”
突擊步槍的響聲在廣場上回蕩,渾身帶傷而且手腳被捆著的俘虜們根本無處可逃,更何況他們身后是一堵墻。
鮮血將墻壁涂成了紅色,暴.民們向他們的領袖送上了歡呼,即使是那些還在猶豫的難民,此刻也被他們“神圣之戰”的思想所感化,下一秒便化身為狂熱的好.戰分子。
“我說過,根本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站在中央廣場不遠處的樓頂上,江晨瞇著眼睛看著廣場上發生的一切,當看到這座“火藥桶”已經被徹底點燃時,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們都是天生的戰士,戰爭的基因融入了他們的骨髓,他們擁有文明人所不擁有的一切,而且幾乎不會隨著時代改變。”
不遠處,薩米幫的人…或者說現在應該叫薩米軍,總之那些將紅頭巾作為標志的武裝分子,已經開始向難民們分發從運輸隊手中搶來的補給。
明明三天前,薩米幫的人還騎在難民們的頭上,靠著剝削可憐人為生,而現在他們卻成了所有人眼中的英雄。
不得不說,這相當的諷刺。
“老板您簡直是天才。”眼中夸張地閃爍著不知是真是假的小星星,莫妮卡崇拜地雙手合十,同時促狹地看了站在江晨身旁的阿伊莎一眼,“如果不是因為教官,我恐怕會忍不住愛上您。”
阿伊莎困惑地看了她一眼,那歪著腦袋地樣子仿佛在問“為什么?我明明不介意。”
然而站在旁邊的江晨卻很敏銳地聽出來她在開玩笑,于是哈哈大笑了兩聲。
“少拍我馬屁了,就算拍我馬屁也不會給你加薪。一會兒還有座軍事基地等著我們去鬧騰,半小時后出發,趕緊去準備下吧。”
“切,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拍馬屁?萬一我說的是真的呢?”
笑盈盈地說著,莫妮卡轉身沒入了黑暗。
江晨沒有回答,而是將視線投向了難民營外,那屬于箭頭公司軍事基地的方向。
彎了彎嘴角,他的拳頭微微緊握。
終于,等來了這一刻。
是時候結束這場戰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