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密碼本來自柏林,由慷慨的伍萊·弗格斯先生捐贈。說起這個密碼本的來歷,還得追溯到七十多年前。作為邱吉爾的翻譯,休·朗西被認為是攻陷柏林后,第一個被允許進入希特勒藏身的地堡的英國人。在那座又陰又濕的地堡中,他被蘇聯哨兵告知,他可以從地堡中拿一些東西帶回倫敦作為紀念。在希特勒的會議室中,他拿走了布魯克豪斯百科全書其中的一卷,以及這個被放在了書架上的密碼本。”
“回國后,他將密碼本轉交給了丘吉爾,不過這個密碼本并未受到重視。戰爭已經勝利了,無論上面記載著怎樣的情報,對于已經戰勝惡魔的英國人來說,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在象征性地做了破譯工作后,這個密碼本便被與其它紀念品一道被送入了倫敦的博物館中。后來幾經輾轉,這個密碼本到了一位來自柏林的收藏家手中,也就是我們慷慨的伍萊·弗格斯先生。”
說著的同時,主持人面帶微笑地看向了伍萊·弗格斯,后者也笑著點了點頭,表示不用客氣。
“沒人知道上面寫著什么,雜亂無章的字符就好像是瘋子的涂鴉。如果它不是某個領袖在最后時刻的胡言亂語,那他必然埋藏著什么驚天的秘聞…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它曾屬于一位惡魔,但現在它將被用于偉大的事業。起拍價一百萬美元,每次加價不得少于十萬,拍賣所得將被全部用于救助那些因戰爭而無家可歸的人!”
話應剛落,臺下便有人舉起了牌子。
“一百萬!感謝這位先——,哦,天啊,兩百萬!來自巴黎的弗格斯先生直接加價一百萬美元!感謝您的慷慨…”
拍賣以公開的方式進行,對每位競拍者,無論加價多少,主持人都會獻上祝福的話語。或許是被這位弗格斯先生直接加價一倍的財力給嚇住了,主持人手中的錘子敲了兩下都沒有人舉牌。
江晨瞟了眼卡門·羅斯柴爾德的方向,只見他正無動于衷地品著紅酒,似乎對這件商品不怎么感興趣的樣子。
“還有沒有感興趣的買家?如果沒有的話——,三百萬!”
江晨舉起了牌子。
“三百萬一次!三百萬兩次!三次!成交!感謝江晨先生,您的慷慨會被所有人銘記!”
三百萬買個筆記本,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干。毫無藝術價值的收藏品,最終的歸宿最多是歷史博物館,不會由太多的升值空間。然而這是在慈善晚會上,沒人會這么認為,那一道道望向江晨的視線中,更多的都是贊許與祝福。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發自內心地想要為那些窮苦的人做些什么,所以才直接加價一百萬,開出了三百萬美元的高價。
只有兩個人不這么認為,一個是江晨自己,而另一個則是坐在會場那頭的羅斯柴爾德。
拍賣會繼續進行,不過接下來展出的競拍品卻沒什么有趣的東西了。江晨關注了下卡門那邊,除了自己用過的那支鋼筆外,他只拍了兩件東西。一件十五世紀的西歐騎士甲,一座位于克羅地亞的酒莊。
其實江晨對那個酒莊挺感興趣的,不過轉念一想,克羅地亞似乎位于巴爾干半島,他這個念頭便淡了不少。
巴爾干半島似乎是難民通往歐洲的門戶,現在更是亂的不像話。在這地方買上一座酒莊,江晨覺得自己只怕也沒什么興趣去那邊度假。而且說起來,他似乎才在日國買下了一座位于富士山腳下的高爾夫球場,他雇傭的工程隊正在將那座高爾夫球場改成不對外開放的私人莊園。
等過段時間,再雇幾個園丁,在那個莊園里種上一片葡萄樹,咱也弄個酒莊玩玩什么的。
就在江晨這么想著的時候,羅斯柴爾德先生已經以九千萬美元戰勝了競拍對手,成功拍下了那座莊園。
拍賣會宣告結束,亞當·嘉樂威向在場的賓客宣讀了本次拍賣會籌集到的資金,一共4.2億美元.秉承公開的原則,嘉樂威先生按照慣例向人們承諾,在國際兒童基金會、國際紅十字總會等多家慈善機構的官網,都能夠實時監控到這筆巨款的去向,邀請社會各界人士共同監督。
最后,他再次感謝了江晨和羅斯柴爾德等慷慨的企業家。尤其是江晨和羅斯柴爾德,這兩人的捐款加起來,幾乎就相當于全場籌集到資金的一半。
在晚會結束后,江晨在去電梯的路上碰到了同樣正前往電梯的羅斯柴爾德。
“所以說,你說的那個有趣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你不是已經拍到了嗎?”卡門笑著說道。
“你指的是那副1.1億美元的畫,還是那個元首曾用過的涂鴉本。”
“哈哈,你可真是幽默,”卡門沒憋住,笑出了聲來,“那可不是什么涂鴉本,而是上世紀未解之謎的原件。有人說,那上面記載著一段第三帝國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有人說,那是一張藏寶圖。英情六處從來沒放棄過對密碼本的破譯,復印本一直躺在機密檔案庫中。當然,有一點主持人說的是對的,那就是至今沒有人能夠破解這密碼本上記載的秘密。”
“你認為我能破解?”江晨開玩笑道,“你太高估我的實力了。只怕這個原件到了我手上,一樣是躺在檔案庫里落灰的命運。”
“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卡門哈哈大笑,看著江晨揶揄道,“我只是說這是個有趣的玩意兒,但我可沒說你一定能找到納.粹的寶藏。”
拍賣會上拍到的價值超過百萬的東西,一般會由專門的押送人員負責,將競拍品送到得主的家中。不過在江晨的要求下,他在付完款項后,直接從拍賣方那里取走了密碼本。
將夏詩雨送回了酒店,江晨帶著那個三百萬美元的密碼本回到了他位于中央大廈頂樓的住所。
當回到家時,阿伊莎已經替他放好了洗澡水,水溫正好合適。
在阿伊莎的服侍下,江晨泡了個輕松愉快的澡。裹著浴巾從浴室中回到了書房,取過裝著密碼本的公文包,江晨直接坐在了書桌旁。
黑灰色的牛皮,蒙上了歷史的塵埃。
密碼本的封面上什么也沒寫,只能在封面的正中間看見一個鏤刻出來的小小的萬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