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那瓶血清和手術的相關資料,江晨離開了診所。
根據孫醫生的說法,只要在五十歲之前,都能夠進行能力移植手術。通過特殊的方式,只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就能將‘堅韌’進化成‘復活’。
他現在才二十來歲,根本沒有必要這么急著做出選擇。
“不需要把那個孫醫生控制起來嗎?”在離開平民窟的時候,孫小柔偏過頭,看著江晨問道。
“派人盯著吧,至于控制起來…似乎也沒那個必要。”江晨說道。
在對話的最后,江晨邀請他前往魚骨頭基地擔任醫生,不過卻是被拒絕了。他希望繼續留在這座聚居地中,以孫醫生這個身份繼續在廢土上生活著,為那些可憐的人看病。
但同時他也表示,等到周圍的人都老了,小孩長成大人了,他會考慮關掉診所,悄悄地離開這里。到了那時,他會考慮躺進休眠倉中,前往遙遠的未來…
穿過一條小巷,兩人向貧民窟出口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這時,幾條人影卻是從陰影中走出,向著兩人圍了上來。
江晨停住了腳步,饒有興趣地看著擋住他們去路的那伙人。
只見他們手中端著槍械、短刀還有甚至棍棒,從這些人的臉上,他能明顯察覺到那不善的眼神。
還真有不怕死?
微微瞇起了眼睛,江晨和顏悅色地問道。
“你們是?”
為首的那個光頭大漢沒說話,扛著步槍的小青年卻是上前兩步,流里流氣地開了口。
“小子,剛來帝都就砸了那么多人的飯碗兒,挺狂啊?”
砸飯碗?
江晨心中頓時明悟,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也就是說,你們是被某個免職的官員派來的?”
另一名手持砍.刀的惡棍歪著脖子,弄得噼噼啪啪直響,看著江晨的眼神中帶著殘忍的嘲諷。“你的膽子還挺肥,連個護衛都不帶就往這里鉆,身邊還帶個妞。你不知道這里是貧民窟嗎?”
“我當然知道這里是平民窟,但…我需要帶那東西嗎?”江晨笑道。
眾流.氓用看煞比一樣的眼神看著他。相視一眼,紛紛哄笑了起來。
“行了,不廢話了。有人買你的命,對不起了。嘿嘿,你身旁的小美女我們會替你照顧的。”那光頭邪惡的笑著。小眼睛縮成了一條縫,放肆地打量著孫小柔。
“我可不小哦,雖然比姐姐小一點。”毫無危機感地向江晨眨了眨眼,孫小柔轉而笑瞇瞇地看向了那個出言不遜的光頭,聲音漸漸冷了下來,“就憑剛才那句話,已經夠你死兩次了。”
“呵?就憑你?”那個小青年嘴一咧,將扛在肩頭的步槍撂了下來,指著孫小柔,囂張地道。“爺倒是想好好瞧瞧,你——”
懶得在看這些人丑陋的表演,冰冷的聲音從江晨的唇縫間飄出。
“開火。”
嗚——!
如一陣風刮過,吹起了數米高的塵土。
當塵埃散盡,只余那滿地的彈痕與空氣中那點點血腥味兒,能夠證明這些匪徒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身為元帥,他當然不可能在無人保護的情況下走進危險地方。然而在飛艇的籠罩之下,他不認為這里會存在危險的地方。
江晨偏過頭,看向了藏在陰影中瑟瑟發抖的平民,對上了那一雙雙驚恐的視線。
這些人可能早就知道這些地頭蛇埋伏在這了。但沒有一個人提醒兩人,反而是蹲在這附近。
不用想,他們肯定是打著撿尸的主意。
江晨突然覺得,這一張張枯瘦而黝黑的臉。就好像一只只立在枝頭的烏鴉。
“真是的…這種麻煩事明明交給我來就可以了,突然這么來一下,弄的我裙子上都是血。”一臉灰的孫小柔轉過身,捏著那被濺上血跡的裙,不滿地白了江晨一眼。
“沒事,我回去幫你換一件。”走到了旁邊。江晨在她耳邊壞笑著吹了口氣。
小柔臉頰微紅,輕啐了口。
“討厭。”
兩人消失在了小巷中。
如嗅到腐臭味的烏鴉一般,躲藏在陰影中的人們一擁而上,在那撲滿碎肉的彈坑中,翻弄搗騰起值錢的東西。
回到了飛艇上,帶著孫小柔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江晨接著給擔任執行官的蔡旋打了個電話。所有被免去官職的人全部收監,挨個調查,若是查到與小巷中的那次襲擊有牽連,一個字,殺。
交代完這事后,江晨前往了飛艇的指揮室,與韓君華商議起了下一步的部署。
“…第一兵團向聯邦投降,聯邦的士兵已經跨過贛江橋梁,正在修建防御工事。從無人機觀測到的圖像來看,他們裝備有防空炮和防空導彈,以及重型支援火炮。與我們一樣,他們走的是精兵路線。”
江晨點點頭,接著問道。
“帝國其他幾個兵團呢?”
“第二兵團結束對東崗種植園的圍攻,向北逃離,看樣子是打算逃往武市。第四兵團結束對起義者鎮壓,正在與我們進行投降談判。”
“他們想要什么?”江晨問道。
“軍團長李海誠同意向我們投降,但希望我們能讓他繼續擔任軍團長的職務。”
“接受他的條件。”停頓了片刻,江晨接著說道,“等他投降后,裁軍一半,重新訓練,成立民兵二團,駐扎金溪湖農場負責防務。”
“好的。”韓君華點點頭到。
這時,副艇長王兆武走進了指揮室,立在江晨旁邊報告道。
“聯邦派來使者,希望與我們討論洪城勢力范圍分配。”
聯邦的使者?
想到趁火打劫的聯邦,江晨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讓他們在皇宮旁的會客室等著,我親自去會會他們。”
“是!”王兆武立正道。
“對了,一會兒我們把飛艇開到金溪湖那邊去。靠聯邦的防空火力太近不安全,也沒那個必要。”江晨說道。
秩序號上的超遠程火力覆蓋能力,哪怕隔著上百公里也能輕松覆蓋洪城的全境。如果不是為了炫耀武力,根本沒有騎臉的必要。
離開指揮室后,江晨將電話打給了正在金溪湖農場休息的紀宇成,直接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來一趟體育場。”
“現在?”紀宇成詫異道。
“廢話。”
“我可以問下是什么事嗎?”紀宇成小聲問道。
“好事,”江晨不耐煩地道,“如果你想當這個聯邦的總統,就少給我廢話,趕緊過來。我會安排人接你,現在去農場門口搭車。”
“是,是!”
紀宇成欣喜若狂地答道,掛了電話,立刻奔出門外。
對于一名議員來說,問鼎總統的寶座可是夢寐以求的事。
尤其是對于一名被“流放”的議員,回到權力中心的誘.惑,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