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磊篡改了整個市區的警車巡邏路線,為江晨等人讓出了一條通往慕尼黑南部郊區的安全通道。因為全城戒嚴的緣故,此刻市內幾個交通要道已經嚴重擁堵。
為此謝磊接著又駭入了公路交通系統,癱瘓了臨近幾個主干道的紅綠燈,將車流塞在了遠離江晨等人的位置,以避免逃離路線發生擁堵。
“你們東南方向2公里處的檢查站已經撤離,我對他們下達了換崗指示。”
自從被江晨收編之后,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暢快的使用過自己的黑科技能了。
“北區、西區也隨便挑幾個檢查站進行類似的操作,以免目的性太強遭到懷疑。”
“了解!”
“另外,別玩的太嗨了。”
“了解!”
掛掉了謝磊的電話,江晨透過車內后視鏡看向了阿伊莎。
“阿伊莎,車上的定位系統關掉了嗎?”
“已經拿掉。”扶著方向盤,阿伊莎認真地答道。
“很好。”
江晨對埃夫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掏出手機打給了卡門·羅斯柴爾德。
“我需要一個解釋。”
卡門面沉似水地看著正站在他面前埋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的黑人壯漢強森。
見強森不說話,卡門接著說道。
“我等到了現在,只等來一個慕尼黑大學圖書館發生恐怖.襲擊的消息。埃夫林人呢?生死未知?我要的可不是這結果,我要的是副總理必須死在慕尼黑!而不是出現在下屆總理選舉上和我們作對。”
“非常抱歉!”強森低頭道。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太過激動,卡門深吸了一口氣,收斂了情緒。
“我不想聽你道歉,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們的人在慕尼黑大學與副總理的保鏢發生交火…”
“后來呢?”
“在圖書館一樓大廳,我們的人擊斃了埃夫林身邊最后三名保鏢。埃夫林逃入了圖書館內,接著我們的人失去聯絡…”強森的額前劃過一滴冷汗。
“失去聯系,然后發生爆炸。”卡門嘆了口氣,為自己的空酒杯重新倒上了一杯紅酒,“那幫白癡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嗎?”
搖晃著那鮮紅色的酒液。他望著杯中倒影著的那張英俊的臉。
兩輛奔馳車的GPS信號在圖書館的地下室丟失,如此看來那兩輛車應該是被掩埋在廢墟之下了。
這下難辦了…他讓江晨在圖書館車庫等人來接他,卻沒想到恰巧圖書館發生了爆炸。是個人都會懷疑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暗殺,這無疑會為雙方的關系造成裂痕。
直覺告訴他江晨沒有死在爆炸中。
想到這。卡門不禁有些頭疼。會把江晨卷入進來完全是個意外,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該怎么解釋這件事。
然而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場爆炸不過是江晨自導自演的。
因為江晨根本不具備這么做的動機,而且遠道而來的他也不具備攜帶的先決條件。能炸塌整棟樓的,可不是說買就能買到的。
此刻卡門所能還原出的結論也就是:埃夫林藏在了圖書館的西樓內。搜尋無果的維利會槍手為了速戰速決,腦子被驢踢了選擇炸塌整棟樓。如果是維利會的話,確實爆破大樓的能力。
可這樣的話就解釋不通,那些維利會的槍手為何會在爆炸后失聯了。
除非,爆炸的實施者另有其人,而他們的目標正是江晨?只不過因為巧合,江晨有沒有被炸死不知道,那些被他派去刺殺埃夫林的維利會槍手也被一起活埋了。
就在這時,卡門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看著屏幕上的來電人,他的眉毛明顯抽搐了下。猶豫了片刻。但最終他還是拿起了手機。
沒有任何開場白,電話剛一接通,對面立刻傳來了江晨憤怒的咆哮。
“羅斯柴爾德先生,我希望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當時我恰巧在車上,如果不是我的保鏢反應夠快,如果不是我恰好離車庫門口只有兩米,老子就特么的被活埋了!”
“請…嗯,請冷靜,我的朋友。”卡門苦笑著試圖安撫江晨的情緒,但“劫后余生”的江晨顯然沒有聽進去他的話。
“朋友?這就是羅斯柴爾德家的待客之道?”
“你現在在哪。我派人去接——”
“哈哈,不必勞煩你了,我的德國之行提前結束了。今晚我就會離開德國,用我自己的方式!明天一早我就會坐上回國的飛機。”
“非常抱歉。我的朋友。請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卡門閉著眼睛,彬彬有禮地說道。
“但愿如此。”
江晨掛斷了電話。
卡門深吸了一口氣,將電話放在了桌子上。
“老板,我們…”
“這時候解釋什么也沒有用,他的事先放一邊…而且。比起和未來人集團的關系,眼下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很快調整好了情緒,卡門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掛斷了卡門的電話,江晨松了口氣。他不知道剛才演的戲成功騙過羅斯柴爾德家的小狐貍沒,但該做的事他都已經做完了。
剩下的,就只能看運氣了。
“德國已經全境封鎖,但現在事發不過兩小時,漫長的邊境線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實現完全封鎖。一會兒我們將走小路通過德奧邊境,不出意外,我們不會受到過多的阻攔。”
“如果碰上檢查站…那就闖過去。”
很幸運,江晨等人并未碰上檢查站。通過一條鄉間泥路順利地通過了奧德邊境。這一路上雖然有些提心吊膽的,但幾次都被他們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
兩輛奔馳車停在了德奧邊境旁,眾人選擇棄車徒步穿過森林越過國境。江晨故意落后了眾人幾步,將兩輛奔馳車扔進了儲物空間中,以抹去痕跡。
當天差不多蒙蒙亮的時候,眾人總算是從山路中走出,抵達了奧地利沙爾尼茨市以西的一座小鎮。
“我就送你到這里,接下來的路就靠你自己了。”穿過森林后,江晨看向了正坐地在地上喘氣的埃夫林說道。
對于一名久坐辦公室的政客而言,這種翻山越嶺的戶外運動還是有些高難度了。
“沒問題…我能向你借兩百歐元嗎?搭車用。”埃夫林厚著臉皮說道。
江晨從口袋里掏出了幾張票子,丟在了他的旁邊。
坐在地上的埃夫林咧嘴笑了笑,也不客氣地接過了鈔票。
“祝你好運,希望你別讓我的投資打水漂。”
“放心好了。”
從埃夫林的眼中讀出了那抹認真之色,江晨點了點頭,轉身招呼阿伊莎和四名保鏢,先一步離開了這里。
他已經將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至于埃夫林能否阻止羅斯柴爾德的計劃,那就與他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