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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殊途同歸

  每次落空,每次都稍差一線,王虎的汗水控制不住的流下來了,他并不是傻子,他明白這不是運氣差,這只代表著眼前的敵人功力之高,技藝之強,已非他目下的力量所可以撼動阻制的了!

  滿頭大汗中,王虎又狂吼著沖上去,覷準賀子銘的背影,鋼刀橫截而出,同時他也“算準”了賀子銘可能閃挪的方位,隨時展開阻截。

  但是,這一次,賀子銘又仿佛會遁術一般的消失了蹤影。

  目標聚然消失,王虎的招式沒有了著力之處,重心猝移下他再也把持不住,突然往前一個踉蹌,而就在他傾力站穩之前,頸項倏涼,一柄劍脊上刻著騰龍的寶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再漂亮的寶劍,此時此刻散發著的也是冰涼的氣息,王虎只覺得那象一條毒蛇,一條張開毒牙,正在準備擇肥處而噬下的毒蛇!

  全身驟涼,王虎有如掉在冰窖一樣頓時呆在當地,一股寒氣自腳心冒到頭頂,他僵麻的挺立著,雙眼尺滯木訥,但是,卻喘息如牛!

  賀子銘站在王虎的身后,右手持劍,回頭沖宇文夕月說道:“沒有超過十個數吧?”

  宇文夕月似是如夢方醒,她一直認為自己是這世界上殺人最快的人,沒想到眼前的這位看起來帶幾分憨厚的帥氣侍衛,殺起人來一點兒也不含糊。

  十幾個大活人,一眨眼的功夫便全成了些死尸…好像,好象原本這里就躺滿了這些尸體一樣…

  但是宇文夕月卻并想露怯,而是繼續說道:“還有一個沒有殺死,我可是數到九了啊!”

  聽到宇文夕月這句話,王虎本來已經冰冷的心,更是沉了下去。冷汗順著眉捎子淌下眼角,喘息急促,面紅如火,他只覺得嘴巴發干發苦,喉嚨中也象被按進了一把沙粒似的磨擦的難受,咽著唾沫,王虎好不容易才澀著嗓子道:“你不要信她,她就是一條毒蛇,是人都咬的。”

  賀子銘并不搭理王虎,而是沖宇文夕月說道:“姑娘,你讓我殺人,我殺了。下面是不是該告訴我皇上的位置了?”

  “你人還沒殺完呢!”宇文夕月瞪著王虎,氣呼呼的沖賀子銘說道。

  賀子銘微微一笑說道:“姑娘,在下也不是傻子。既然你要交易,我手里如果一點兒籌碼沒有,豈不是任你擺布?如果姑娘現在帶我去找皇上,我自然會履約殺了此人;如果姑娘還欲耍什么心眼,那么在下也只好,放了他,自行去找了。”

  宇文夕月見賀子銘說的誠懇,便知道在他這等老實人面前還是不要隨便耍心眼的好,因為他真的是說的出做的到啊。略一思索,便說道:“我倒是可以現在便帶你去,不過我中了毒,現在渾身無力,無法走動,如何是好?”

  賀子銘回頭望了一眼王虎,沖宇文夕月說道:“可以讓他背著你。”

  “才不要!”宇文夕月瓊鼻一皺,然后又笑著說道:“人家想要你背著嘛!”

  賀子銘心頭不由自主的微微一蕩,忙收斂心神,怒道:“姑娘請自重!”

  宇文夕月見賀子銘人長的帥,武功又高,雖然身處險境,還是生了捉弄之心,所以不由自主的就使出了媚術,見他那副模樣,更覺好笑,便說道:“真不禁逗。我中的是軟筋散,剛才因為強運內力,現在藥力已滲透全身,我是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你要是不背我也行,那我們就靜靜的等上幾個時辰吧!”

  賀子銘此時心急如焚,又如何能夠登上幾個時辰?當下并指點了王虎的穴道,將他靠在旁邊的樹上,然后回身背起宇文夕月,沉聲說道:“怎么走?”

  宇文夕月伏在賀子銘的背上,吐氣如蘭的說道:“你就這么把他放這兒了?”

  “不然還待怎的?”賀子銘皺眉說道。

  “萬一他穴道開了怎么辦?還是殺了的好!”宇文夕月實在不愿意讓曾試圖凌辱自己的人繼續活在世上。

  賀子銘搖頭說道:“我點的是他的睡穴,沒有人解穴,他起碼要睡到天亮,還怕他跑了不成?快說,怎么走?”

  宇文夕月在賀子銘的耳邊輕輕一笑,哈著氣說道:“這么兇干嘛?不殺就不殺好了。走這邊!”

  背上是軟玉溫香,耳邊是俏語嬌吟,放給一般人早已是酥掉半邊身子了,可是賀子銘現在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面,宇文夕月的這些媚術反而讓他沒來由的生出一絲的厭煩,不耐煩的說道:“哪邊?”

  “說了是這邊了!”

  “這邊是哪邊?”

  “這邊就是這邊了!”

  一番對話下來,賀子銘徹底無奈了,只好舉起左手說道:“這是左。”又舉起右手,說道:“這是右。”

  “我知道啊!”宇文夕月很無辜的說道。

  “那走哪邊?”賀子銘憋著氣說道。

  “這邊啊!”宇文夕月的語氣中也開始不耐煩起來。

  賀子銘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強自鎮定了一下心神,才緩緩的說道:“左邊,還是右邊?”

  宇文夕月沒好氣的說道:“右邊了!你早這么問不就得啦?還什么左手右手的,誰知道你是要說什么?”

  賀子銘只覺得胸中血氣翻騰,差點兒沒當場吐出血來,當下不敢再說什么,乖乖的背著宇文夕月向右邊走去。一邊走著一邊在心里佩服著李觀棋:這跟女人打交道,真不是一件輕松的活兒,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應付的來的。

  等賀子銘和宇文夕月走遠了之后,在距離王虎并不甚遠的一棵樹后的一個雪堆慢慢的炸裂開來,從里面緩緩的露出了夏柳的腦袋…

  正當柳含煙在為李觀棋昏迷過去而焦急不已的時候,兩條人影自墻外躍了進來,前面的一人一身皺皺巴巴的錦袍,眉毛濃密、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嘴角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正是剃去了大胡子的趙正。在他身后的則是一身勁裝的長公主李岫心。

  (泊星石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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